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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焉知君子非魔

第1章 红莲教(1) 一家病秧子

我焉知君子非魔 梓桐尧 2125 2020-02-21 16:34:28

  两日后。约莫三更天时。

  东门嵩驾着马车来到东兴客店门前,车中一袭仙米配月白广袖长衫的柴君岚绝不避忌外头目光,径直下马车进了院子里。

  司空正和在后院的小天地练刀,在旁候着的小厮对进来的人说:“司空令郎等了四个时辰了,给的晚饭一口没吃。”

  东门嵩一副苦大仇深的脸,眉头一挑,更是吓人。“怕什么,那塞外大漠都弄不死,还能饿死在扬州?”

  司空正和正练着劈刀一式,并未听清,刀走立圆劈了两下,又接拉刀屈膝往右侧砍去。柴君岚和东门嵩站在廊下看着,见这一式完了,他又接着往下练,几步朝前成右弓步以脚跟为轴,右臂外旋上挑,突然一步上前蹬地就起,在半空中带刀旋转了两下落地。刀尖从前刺出,视线聚焦之后,他才看见刀尖之后站着一小我私家。

  眼见刀尖便要刺入柴君岚的胸膛,东门嵩拔了腰刀,司空正和行动突然一滞,慢悠悠地收起了佩刀。“你再不来,我会真的以为你在躲着我。”

  柴君岚先前总是白衣白裘,温润如玉的模样,近来一改气势派头,总喜欢偏暖的淡雅色泽,眉宇间多了些算计,儒雅中总透着股邪气。“正和兄从关外回来,可有发现?”

  司空正和哼哼两声,审察着他脸色,突兀隧道:“你变了许多,不外照旧比鬼仙略逊一筹。人家道貌岸然的功夫可比你强太多。”两人坐到石桌边,抵应端了两碟糕点和一壶热茶来,一碟是两色白软糕,一碟是切好还冒着热气的鲜肉月饼。

  司空正和拿了鲜肉月饼嚼两口,眼中放光,“这倒是新鲜玩意儿!”

  柴君岚笑道:“家母生前常做的小食,我便找人做了给你尝尝。”自己也吃一个,神色颇为淡然。

  司空正和点了颔首,不敢往下说。柴君岚的生母池关红是轩辕的一个奇人,原是个下人,照旧个锁匠,却被柴君岚的父亲捧在手心里呵护。听闻池关红非但制锁功夫好,就连厨艺也是十分厉害,新鲜不重样的,很讨柴君岚祖母的喜欢。

  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就这么走了,以致柴君岚的父亲常年将自己锁在房中,把门中事务都交给了小姑柴霞。

  司空正和唏嘘之余,转移了话题:“你可知道红莲教?”

  柴君岚道:“管它黑莲,红莲,躲不外一个利字。”

  司空正和道:“嗯,话虽如此,他们这名字也不知是怎么取的,或许就随意拿了一个听起来与佛陀有关的名字便用上了。下回再有个金莲教,我也不会感应稀奇。”

  柴君岚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他们也是来找我的。”

  司空正和点了颔首,“是啊,找你,也就是找你的那本经书。我看你不如烧了吧,一了百了,省的天下人都要觊觎。”

  柴君岚蹙着眉头,脸色显得有些苦恼,“经书烧不得,它能留下自有它的理由和用处,总不能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却没一个能用的法子。况且这些滥用佛家名义要来偷盗的人,也都不是真正要求佛的佛家门生。”

  司空正和拿着鲜肉月饼的手,不惜地伸出食指指着他:“你也不是佛家门生。”这经书若在少林寺,少林寺恐怕也要不得安宁了。究竟这世人追求的都是权势利益,有了权势便要永生不老。生死经号称阎王簿,可改元寿,可活死人。

  只可惜,江湖从来就不是藏人的好地方,也不是藏工具的好地方。

  司空正和吃完了两块鲜肉月饼时,玄火突然急奔进书房来,见司空正和在场,硬是原本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柴君岚瞥了一眼身旁吃得正欢的司空正和,问玄火道:“怎么了?“

  玄火道:“少主远见。嵩山和西岳的人都去了春雨听风阁,鬼哨子拦下了四君子,只是……怀女人遇刺受了伤,与季松岩和单进一同去了东郊城外。”

  柴君岚抓着茶杯的手一紧:“季松岩,武当?谁伤的?她伤势如何?”扬州城内见过怀玥的人虽多,但还不至于要她性命。韩悦和柴平都在徐州府衙,温长言一众不在扬州。要能在玄水和单进手中伤人,那一定人多势众。矛头自然而然便指向了人数众多的红莲教徒。

  先前在土窑村来过一行人,那些人外貌上听韩悦付托,却是在办圣女的事。人数比不上土窑村的兄弟,却训练有素。

  玄火道:“不知,都是些来历不明的,惯会使刀,怀女人找人把几个送去了官府。”

  司空正和一听送了官府,便知这肯定不是柴君岚的主意。“这女人另有点脑子,知道有危险,想用官府引开他们。”只可惜袁府不管汉人死活,即便有人报官,此事摊在那衙门案上少说也要好几天才排得上。不外他不知道怀玥把人送官府可不是为了要官府加入,只是要把他们推到明处,把目光引已往而已。

  柴君岚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起身取马去了,付托玄火领几人前去开路,但有红莲教的人敢拦截,全部截杀。若是遇到官兵,引开即是。

  玄火领着人开路,见一群带着红领巾的男人拿着武器聚在离城门较远的转角处。

  其一玄衣卫道:“火哥,红旗军怎么会在扬州?”徐州兵败,不应退回湖北和川省吗?

  这里是扬州东城门外,这些人偷偷摸摸的,定然有事。不外黑翎堂内部被渗透严重,至今事关韩悦和红莲教的事都不太能信,玄火思及此,决定突袭:“我留下接少主。你们去把那些人拿下,别伤他们性命。”

  玄衣卫十几人拱手应下,分三路前去包抄,正好趁着夜色将他们都放倒,拖到了闲置的一处破房里关着。

  另一首,东门嵩驾着马车迅速地来到扬州东门,尾随其后的是两个家仆妆扮的男子。侍卫过来拦截,问他们这么慌忙是要赶往那边。柴君岚从马车里撩开车帘,对着那守城的侍卫说道:“官爷,我家令郎下午收抵家中老母亲病重的消息,正想赶回去。”

  侍卫往马车里瞧了一眼,见里面也躺着小我私家,还充斥着一股药味。他嫌恶地挥了挥手,“到底是老母亲病重,照旧这人病了啊?说不说的清楚?”

  柴君岚赔笑,一脸人畜无害地说道:“官爷有所不知,我家令郎体弱多病,本就是故意来城里看病的,怎知人没医好,家里又病了一个。”

  那侍卫探头进来察看,正好让柴君岚塞入几张银票入怀。侍卫眯起眼问:“你们是哪里人家?”

  柴君岚不亢不卑道:“苏州金乌黄家。”

  侍卫点了颔首,让人开门放行,却是嗤了一声,“一家病秧子!”

  马车出了东门不远,躺在里头的病重令郎这才将棉被都拉开了坐起来,随意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来,正是司空正和。他一手搭着膝盖,往柴君岚臂膀上招呼了一下,“令郎?老母亲病重?你才病重,你躺着更像!”

  柴君岚笑了笑,“那怎么成,正和兄一身正气,看着不像普通人。再者,论口才,正和兄也比不外我。”一边将车帘用绳子捆住,好让车里的药味散开。

  司空正和啧啧两声,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给你传信,还得帮着演戏了。幸亏我老母亲早不在了,要不这会儿准揍你一顿。对了,苏州金乌黄家是哪个倒霉的家伙?”

  柴君岚淡然道:“京洛山庄黄孙本家。”

  司空正和名顿开,原来是把京洛山庄推到袁府门口了。“你这样还真有点魔君的影子。”

  柴君岚笑了笑:“我原来就这样,正和兄不习惯而已。”

  马车放在城外不远的茶棚边后,柴君岚等人便走小径到了玄火说的那家道观。只见门口扭打在一起的两组人约莫有二十几小我私家,一组全系红领巾,一组全是普通布衣。

  柴君岚一眼扫过,视线最终落在道观门口的两道身影上,一个是九皋水业的当家,一个是娇俏的医圣小徒。火炬的光线下,怀玥的脸色显得极其苍白,抓着一支比自己高了一截的棍子,身子险些是靠在门边的。

  司空正和也注意到怀玥的情况,转头与柴君岚说道:“怀女人的伤势看来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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