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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下岗时代

99.交心之谈

重回下岗时代 肖邦乱奏琴 5096 2018-09-14 20:48:59

  高强也没看错刘万程,他公司经营的顺风顺水,并不想冒太大风险。

  顺手捡个自制可以,拿着自己的事业冒险,他绝对不愿干。

  一开始,他对代管铸造分厂这事,也就是几多有点兴趣。只要不故障他的公司生长,可以试一试。

  甚至,他只是想到高强,为了让老头兴奋兴奋。

  想不到老头因为这个,竟然开始迅速恢复,并催着他想措施,他这才认真考虑。

  于是,降生了以小启动资金撬动大资金,风险共担的计划。

  但他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却对铸造分厂这个事,兴趣越来越大。

  如果这个分厂能够拿得手,那个产出体量,和他现在这个厂子的体量,是无法同日而语的。

  他这个厂子,经营的再好,一年的税前利润,撑死能突破千万。可铸造分厂就纷歧样了,如果单纯按产能盘算,那可是要以亿来盘算的!

  这个体量,深深吸引了刘万程,让他开始欲罢不能了。

  启动资金没有了,他反而不计划放弃了。

  经过一段长时间思考之后,他真的计划冒险了。他可以用自己现有的公司资产做抵押,从银行手里贷到复产所需要的全部资金。

  这样做的坏处是,一旦经营不善,他辛苦打拼下来的这份工业,就今后不再属于他了。

  一般银行是不会贷款给他这种小私企的。但为了盘活他们自己的那一个亿,应对战略正确的话,相信银行会找到给他贷款的理由。

  而且,这么做另有一个利益,就是他对企业的治理上,可以实行独断。

  多个金主加入的风险共担,虽然省钱,风险小,但是金主多了,相互掣肘,指令不能迅速有效下达,经营不良的风险更大。

  最终,他下了设法让银行贷款给他,然后独立经营的决心。

  可是,他的这个代管计划,除了高强支持他,竟然没有一小我私家同意。在所有人看来,刘万程这就是放着好日子不外,要瞎折腾,简直就是疯了。

  徐洁首先就不干,创业的艰难还历历在目,好日子刚过没几天,这就要过够了。在家里,她第一次冲他大叫大叫:“你疯了啊你呀?咱们日子过的好好的,厂子也在一天比一天大。放着好日子不外,你非得把咱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这点家底,都造进去是不是?”

  吴晓波更是直接就和他急了:“送你一句话:吃饱了撑的你!白捡自制没得说,把公司押进去,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合资人,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你要是这么干,哥们儿撤股走人,反面你玩儿了!”

  不要说吴晓波,就是王浩和肖涵都觉得风险太大,明确体现差异意实施。

  公司正滚雪球一般壮大着,这就可以了。现在,加工中心已经增加到八台,再增加八台,就完全可以满足铸铝车间的供货量,可以全部拿下外贸公司所有的皮带轮订单。那时候,公司仅这一项就可以轻松月入二百万以上。干吗非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万一铸造分厂经营失败,连起家的家底都得赔上,真是不值得。

  就在各人的一片阻挡声中,刘万程又做出了一个越发荒唐的决定,他要拿出一百六十万资金,支援到了停工边缘的二分厂,不光如此,以后二分厂的销售任务,也让吴晓波接下来,而且不许收取任何用度。这下整个万程工贸公司直接就炸锅了。

  吴晓波忍无可忍,果真告诉刘万程,如果他坚持己见,不听各人劝阻,他就撤股走人,和他今后分道扬镳。

  刘万程思虑许久,他只能先和吴晓波谈谈了。

  吴晓波市里的办公系统,是他的半壁山河。失去吴晓波,他也就陷入了困境。

  第二天,他早早去了市里吴晓波的办公室,关了门,两小我私家面劈面坐着,缄默沉静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终于,刘万程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事想不开,对我的做法有看法。今天就咱们俩人,咱们就好好聊聊。”

  吴晓波听他这么说,立刻就回手他说:“好,聊聊就聊聊。”接着,就打开了话匣子,把最近心里的郁闷,一股脑倾泻了出来。

  “白送给人家一百六十万,还白帮着跑业务。虽然,那一百六十万是你自己的,你要还债我管不着,你吃饱了撑得愿意还没主的账,谁能把你怎么样?可跑业务没有用度啊?业务员的人为,请客用饭送回扣,不都是钱啊?咱们在商言商,做买卖不图挣钱那还做个屁呀?整天做这种赔本买卖,这不是做生意,这直接成做慈善了!

  你也过于仁慈了吧,要做圣母是不是?所谓不破不立,像山河机械厂这种企业,就必须得倒闭!然后痛定思痛,才气凤凰涅槃。你刘万程这样救济他们,救济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心疼那些工人,谁心疼你呀?前几年,几多工厂工人都下岗了,也没见谁饿死。

  再说我吴晓波什么身份?我是做大买卖的人,给他们跑腿,他支付的起我的劳务费吗?

  另有铸造分厂这个事儿,这完全就是一个作死的疯狂计划!

  就算你坚持要干,我拦不住你。原先那个以小资金撬动大资金的计划,也是个很不错的方案啊,风险也小的多。

  那个方案我这边已经都做好了,花了公司大量的人手和资金,那不是钱啊?厥后你说给老张准备钱,没钱了,不做了,不做就不做吧。我还当了真,以为你真不做了。好家伙,你不是不做,你是要大做,要作死!拿着整个公司去赌!

  我都问过老张了,老张基础就没计划让你还钱,亲口跟我说你不欠二分厂什么,是二分厂欠你的。

  哪怕你非要还钱,等咱们完成铸造分厂这个计划再还,行不行?你偏不,非要作死!你说,咱哥们未来还怎么共事?我们不是一起挣钱,你这是要我陪着你倾家荡产!”

  刘万程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听吴晓波发牢骚,看他说到这里住下了,就问:“另有吗?”

  “有!”没料到吴晓波还没说完,“伺候高老爷子这事儿,我知道你是为了高秀菊。可你一个堂堂公司经理,用得着亲自下手吗?你部署谁不行?几多挣钱的买卖就让你这样延长了?在他家伺候不行,还得接到自己家里来。也就是徐洁脾气好,要碰上高秀菊那样的,非跟你离婚不行!”

  刘万程听了苦笑一下,问他:“另有吗?”

  吴晓波没好气说:“这些你还嫌少?你是计划不作个众叛亲离坚决不收手是不是?”

  刘万程问他:“帮张年发,帮二分厂,看着我们是亏损了。代管铸造分厂,风险大了是不是?”

  吴晓波说:“这还用说吗?”

  刘万程叹息一声,然后才说:“你呀,照旧跟在厂里的时候一样,只能看见你屁股底下那么大点地方。再远一点的地方,你照旧看不到。晓波,说老实话,我如果和你一样,目光这么短浅,咱们的事业,就永远不会做大,你明白吗?”

  吴晓波就瞪眼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刘万程说:“还记得我让你管业务科,你宁可自己跑业务也不愿意干科长吗?你为什么不愿意干科长?因为你没有看到科长这位置的重要性。”

  吴晓波就摆手说:“拉倒吧。你没把做科长的利益给我事先讲明白,我虽然不愿意做了。”

  刘万程就摇头说:“那个制度你完全可以自己想出来,自己去执行。你是承包性质,基础不用我去给你制定内部治理制度。”

  这话对,吴晓波得认可,他没有刘万程那么高深的想法。

  见吴晓波不说话,刘万程就问他:“晓波,咱们从二分厂认识到一起办起这个公司,再到现在,我刘万程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亏损上当的事,我干过几回?”

  吴晓波反驳说:“原先你确实厉害,我服你,愿意随着你干。可现在你利令智昏,亏损上当,甚至自己找亏吃,你这不就干着吗?”

  刘万程就摇头:“做生意,一般水平看到的,只是眼前利益,就好比说你。你只能看到怎么去跑活做业务员,看不到怎么治理业务员,让别人替你挣更多的钱。你如果一小我私家做,做到现在,基本也就到头了,很快就会遇到瓶颈,突破会很困难,因为你看不远。而真正的妙手,他不会仅仅只看到利益,他首先应该看到的,是为他带来利益的人,懂吗?”

  “人?”吴晓波看着他笑,“你不用蒙我,不懂。”

  刘万程就说:“再举个例子。记得赵杰第一次到咱山河机械厂来吗?我为什么在别人都不搭理他的时候,还带着你拼命和他交往,并一直把这个交往保持下去呢?”

  吴晓波说:“你说这人未来有用啊。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赵杰有什么用。其时我是没想到你会算这么远。”

  刘万程笑笑说:“我现在照旧会算这么久远,你照旧看不到。”

  吴晓波就看着刘万程,脸色严肃了。

  刘万程就说:“商人考究利润,首先要考究投资。与其首先考究对具体计划投资,不如首先考究对人的投资。因为不管干什么事,你首先得有人。没有合适的人,你就是有再好的计划和项目,都是一堆废纸!

  我刚开始建设公司,那时候你还在跑单,咱俩即是没什么利益来往。我给你买个桑塔纳,直接送给你,哎哟,你看乐的你屁颠屁颠的,心里还会想,这个老抠出这么大血本,要我干吗呀?我告诉你啥也不干,就接送高强,剩下的你爱干嘛干嘛。你立刻就想,这小子是不是哪根筋差池,突然就变傻帽了?你这么想过没有?绝对想过。

  想知道其时我是怎么想的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是个营销人才,我不能让你从我跟前溜了。可你就只值一个桑塔纳的价钱吗?”

  吴晓波一下子就傻了。

  那时候,真的是有许多几何大公司想聘他,给的薪水都不低。可他怎么就稀里糊涂和刘万程凑一块儿了?而且刘万程还不给他开人为,他就为那辆桑塔纳,成了刘万程的司机了!

  刘万程看他开始开窍,微笑一下说下去:“你看着我们赔钱给二分厂做业务,但你算算,我们能赔几个钱?几顿饭钱,几个业务员的人为而已。以我们现在公司的利润,这个对我们算不了大钱。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在张年发最困难的时候帮他,他心里会怎么想?二分厂那些工人,在最困难的时候,获得了我们的雪中送炭,他们又会怎么想?

  张年发是不次于高老爷子的一员上将,生产治理上的能手。这样的人才,绝对不亚于你我。是我们花的那几个小钱和小恩小惠可以买到的吗?

  如果我们有一天做大了,有了几百人的工厂,甚至是上千人,上万人的企业,这种人才,千金难求!当我需要治理人才的时候,我去求张年发来帮我,他美意思拒绝吗?他只要上了我们的船,那一百六十万,我花的就值了!再给你漏点我的思路,如果有一天我们跟山河机械厂打交道,设法渗透进去,甚至要一点点蚕食掉它,哪里是突破口?”

  吴晓波不由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刘万程:“哥,我滴哥!咱们能吞了山河机械厂?”

  刘万程就笑了:“只要咱们肯干,这个目标并不是很远。你现在再想想,你这么无偿为他们做业务,我借口已往的账,给张年发一百六十万,值照旧不值?你做业务,知道产物不行能永远都是及格的,知道提前行贿相关治理层,防患于未然。我这个原理和你那个原理,原理上讲,都是一样的。只不外你那个有点低级,收买的只是暂时平安。而我这个,收买的却是人心。这个世界上,有钱,多数工具都可以买到。只有人心,有时候你就是拿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吴晓波有点明白了:“你计划杀回山河机械厂去,而张年发和二分厂,就是你的突破口!”

  刘万程就微微颔首:“我们这点小公司,按部就班的来,再做二十年,也休想有多大的体量。等我们变得鹤发苍苍都纷歧定能办到。可山河机械厂,那就是一个庞大的机械王国。它的经营不善,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的时机。我们不趁着它现在病着的时候算计它,它早晚就会被别人算计,成为别人嘴里的菜。那样,我们就会失去成为大公司,大企业的最好时机了!”

  吴晓波思考许久说:“简直,它的债务越来越多,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被债务拖死。那时候,这块肥肉,就会被周围生长起来的群狼分食。”说到这里,眼中不由一亮,“咱们也可以分一杯羹!”

  刘万程微微摇头:“咱们不做群狼,咱们要做老虎,赶走群狼,吃独食!”

  吴晓波吓一跳:“咱当狼都不够资格,没实力呀。”

  刘万程说:“拿下铸造分厂,咱们就有实力了!”接着就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风险大,作死是不是?你又错了!”

  看着吴晓波有认可的意思,刘万程往下解释说:“那是个现代化工厂,不是死在工厂硬件自己,而是死在治理和营销这些软件上。所有人都看着风险很大,不敢接手。可谁都没有我和张年发,另有高强更了解它,因为我们都打过它的主意,都认真思考过。实际上,只要有资金恢复生产,基本没有风险。为什么?因为销售上我有你,生产上,我有高强高老虎这员上将!如果高老虎一小我私家玩不转,我另有张年发这个副将。我相信你吴晓波能够为铸造分厂弄来适合它的高利润产物,我同样相信高老虎和张年发能给我生产出及格的产物来,我们绝对不会像山河机械厂一样,死在治理和营销上!”

  看吴晓波都有点摩拳擦掌了,刘万程再一次笑了:“现在,你还会说,我贷款接手铸造分厂是作死吗?”

  吴晓波就笑了:“哥,你永远是我地哥!你说你那个脑袋是啥玩意儿变的,咋装着这么多工具呢?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刘万程知道吴晓波被他说服了,就自得地笑了说:“晓波,你得记着,做大事,要忍得了一时之苦,舍得了一时的小财。凡事有舍才有得!妙手下棋,看似东一颗子西一颗子地乱放,毫无章法,这叫结构。等他把这些闲子一点点串起来,你才明白人家的意图,那就一切都晚了,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死定了!”

  吴晓波突然名顿开:“怪不得你死活不听各人劝,非要亲自照顾高老爷子!这个恩惠,高老爷子到死都没法还你了,只能为你卖命到底。你要他治理铸造分厂,不用你说他都市鞠躬尽瘁,死尔后已!”

  刘万程哭笑不得:“我说,你这想象力也太富厚一点了吧?我其时就能知道他未来能站起来,我神仙呀我?”

  吴晓波就嘿嘿地笑了:“我敢赌钱,你当初那么干的时候,绝对有这个预谋!”

肖邦乱奏琴

今天事多,更晚了,两章连在一起了,对不住诸位书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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