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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下岗时代

98.试探

重回下岗时代 肖邦乱奏琴 3234 2018-09-13 21:00:00

  刘万程和张年发共事一年多,相互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也相相互互了解对方太多了。

  临从二分厂走的时候,刘万程之所以对刘勇低三下四,演那么一出戏给张年发看,就是因为他知道张年发太了解他,怕他拿走旧账的事被他识破。

  刘万程是个不亏损的人,特别是在钱上,这一点张年发十分清楚。

  如果他认真吃了亏,他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走人,不拖着张年发,闹到总厂才怪!

  张年发失事,刘万程随之修改了自己的发达计划。因为再在厂里待下去,已经无利可图了,倒不如提前实施自己的第二步计划。

  但他这么轻松离开,一定会引起张年发的怀疑。在那些账目被销毁之前,他不能让张年发想到那里去。

  他嘱咐徐洁,年底之前要避嫌疑,也是主要为防张年发。

  他自己,则在张年发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计:为了拿到那笔年终奖金而可怜巴巴地拼命讨好刘勇,最终却屁也没有,只好愤然告退。

  一向骄傲自大的刘万程,竟然为了钱被刘勇给逼到这种田地,这也切合他的财迷性格。张年发亲眼看到,一放心里泛酸,为刘万程惆怅,继而引发出他的同情心泛滥,继而想到是自己公款私存害了刘万程,心里愧疚无比。

  这就够了。

  张年发对刘万程满心愧疚,就不会去想其他的。

  刘万程告退以后去南方打工,这是他让徐洁传出来的信息。张年发知道他去南方打工了,就会认为他果真没有挣到钱,就更不会想此外。

  待到刘万程炒股把手里的钱翻几番,开始建设公司的时候,张年发兴许就会想到他的钱是哪里来的。可那时候那些账目已经销毁近半年了,他就是想到也晚了。

  这就是刘万程其时设计的一个阴谋,他自以为得计。其实,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张年发,他还真没有瞒过张年发。

  他当年那出戏,演的有些过了。

  自干副厂长开始,他就十分藐视刘勇,这个,张年发是知道的。到最后,他甚至不惜搭上张静的家庭,来到达赶走刘勇的目的。这个,张年发也知道。

  可是,刘勇回来了,刘万程跟换了小我私家一样,为这点钱,就差给刘勇当孙子了。这反差就有些过于大了。

  一开始,张年发还真让他骗了,心里十分同情他,另有些深深地自责。确实是他一时犯糊涂,拖累了刘万程。

  可是,张年发不笨,回抵家里,越想就越觉得差池劲。

  真没拿到钱,为了这个,刘万程要不把二分厂搅翻了天,那绝对就不是他刘万程!

  那个钱他是有时机拿到的。他可以拖着张年发,拿上那份和他签的协议,直接去总厂找刘总。

  因为刘勇来之前十个月,上交的利润跟刘勇没有一毛钱关系,就是刘总,也不能说这钱该给刘勇。

  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以刘万程的智慧,他会想不到这一点?这基础就不行能!

  他是怕闹大了,刘勇一怒之下,查他的账,也怕这样会拖延了离开的时间,夜长梦多,露出什么马脚,不如平静无声地走掉,谁也不冒犯来的保险。这叫做贼心虚,反常即为妖。

  想通了这一点,其他的就迎刃而解了。

  他抽了个时机,悄悄去了一趟王会计家。果真,刘万程从王会计那里,拿走了不少票据!

  为这个,张年发思想斗争了快要一个月。刘万程是个难得的人才,说不定有一天厂里出个英明的领导,就会用到他,再把他弄回来。自己把他揭发出来,对不住他。

  他嘱咐王会计,把刘万程签字的那些账单借条,都销毁算了。

  那些账单,有些是分厂欠人家的,也有人家欠分厂的。在那个厘革年代,许多几何自己就违反财政纪律。也不止刘万程拿走了一些,另有其时总厂招呼清三角债时,别人拿走的,基本是一笔糊涂账。

  总厂财政处一年以前就有指示,不再保留已往的账单。意思就是,我们欠人家的肯定不还了,人家欠我们的,我们也不要了。

  财政处这个指示是有原理的。这里面太乱了,保留着只能惹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谁给牵扯进去。

  二分厂保留的这部门,照旧张年发偷偷留下的,他觉得都毁了挺心疼,那究竟是钱啊。说不定啥时候碰巧能要回点来呢?

  王会计是老张的死党,老张让毁掉,他虽然也就执行了。至于刘勇,他基础就不知道张年发没有完全执行总厂财政处的指示,保留着许多账单。

  这一点上,刘万程不知道内情,倒是多虑了。

  张年发是个忠厚的人,和他处久了,有了情感,他也纷歧定事事坚持原则。连刘勇都能利用他这个性格,当书记时独霸营销大权,况且是刘万程?他更不忍心害他了。

  从高强那里,张年发知道了刘万程开公司的目的,就更是压下这事不提了。但他也不想跟高强一样,对工厂失去希望,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而自以为得计的刘万程,压根儿也没想到,张年发早就识破了他的阴谋。

  张年发走后,第二天,高强瞅时机找到刘万程,和他在刘万程的经理办公室里,把这事说了。

  两小我私家关了办公室的门,坐在沙去上,高强就严肃了问刘万程:“万程,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搞厂子的资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刘万程就缄默沉静了。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张年发昨晚来过了。

  但总是撒谎,只能是乱来高强一时,这事他早晚得问。

  好一会儿,刘万程老实说:“叔,是我贪污厂里的。”

  高强就点颔首问:“旧账,对差池?”

  刘万程就受惊地看着他问:“叔,你咋知道?”

  高强就告诉他说:“昨晚年发过来了。”

  刘万程就点颔首。这事儿,张年发早晚能猜到,这个在他意料之中。不外现在预计那些他签字的条子,已经都销毁了,他也不怕他密告他。

  不意,高强下一句话就吓着他了:“你从厂里走了的第二天,张年发就知道你拿走了那些旧账。你所有的签字借条,都在他手上攥着!”

  高强是故意吓唬一下刘万程,省得他知道张年发已经销毁了证据,来个抵死不认,这小子不是干不出来。

  果真,刘万程脸就白了。

  有这些证据在,张年发如果不徇私情去告他,就算他现在把账连本带利还上,也逃脱不了牢狱之灾!

  他就纳闷了,张年发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

  他就问高强:“叔,张厂长突然跟你提起这个,是不是要密告我啊?”

  高强摇摇头说:“他要是想密告你,也不会等到今天。他就是劈面欠美意思跟你提,怕你想多了。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告诉你,让你想想,你有今天,也是山河机械厂给你的,你开工厂的资本里,也有二分厂那四百多兄弟姐妹的心血,不要忘了你起家的基础!”

  刘万程就叹一口气说:“叔,我一直也没忘,更不敢忘。如果山河机械厂有了希望,我就是把我今天拥有的这一切,都还给厂里,我也愿意!”

  说到这里,刘万程就不言语了。

  高强也不言语,等着刘万程继续说。他想听的,是刘万程最后的态度。

  许久,刘万程才说:“二分厂如果想再次好转,靠现有设备,恐怕是不行了。最好的措施,就是抓一个项目,购置先进设备,转产。可是,目前厂里这种情况,实现这个目的的困难很大。虽然,如果张厂长实在支撑不下去,我可以现在就把该还的钱,连本带利,甚至包罗通货膨胀贬值的部门,都还给他。可是,现在这部门钱到他手里,能不能用到转产上,只能靠他自己判断了。”

  高强想一下就问:“那,你的意思呢?”

  刘万程说:“以张厂长的能力,只要刘勇不外多干预,就是不依靠这笔钱,只要他肯努力,暂时保住工人人为也是没有问题的。有一天条件成熟了,他可以把这个钱从我这里全部拿回去,购置新设备,转产。你知道,咱们市里的公司,就是专门做项目开发和运营的,手里也有几个项目。如果二分厂现在能够有条件,卖掉所有的旧设备,自筹一部门资金,再加上我这里早就准备好的这部门资金,重打锣鼓另开张。有张厂长在,他只管生产,把销售渠道委托给咱们,二分厂就活了。”

  高强就长叹一口气,半天才说:“你这个想法是久远之计。你说的对,现在条件还不成熟。我把你的意思跟年发讲讲,到底怎么办,他自己拿主意吧。”

  这天晚上,两小我私家打开心扉,谈了许多几何问题。刘万程就发现,高强虽然年纪大,却比张年发灵活,知道拐弯。

  现在,他脑子里有许多几何看法,和当初在厂里的时候,已经完全纷歧样了。

  两小我私家之所以可以打开心扉泛论,也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事情,在相互的磨合当中,徐徐告竣共识,向着一个目标前进了。

  另有一个原因,就是高强蒙刘万程一下,让他说了心里话。他知道刘万程良心不坏,没有忘记厂里那些工人,还在为他们谋划,对他彻底放心了。

  但是,高强想不到,他跟刘万程提了张年发的事,刘万程就得准备一部门资金不敢动,随时准备还给张年发。而这笔资金,正是他准备用来对铸造分厂先期投入的。

  没有了这个资金,他原来谋划的,和银行方面告竣代管铸造分厂协议的计划,就很难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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