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心脾,略带苦涩,菲语第一次沾酒,心中一惊,如此苦涩的工具,为什么那么多人痴迷呢?
若非萧司态度老实,句句真心,她才不会碰这难以下咽的工具。
“你也会遇到适合自己的人”,萧司乘隙又敬了一杯。
适合自己的人?菲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泛起流岩清秀的侧颜,随即取消念头,可能今天跟他待的时间太久,才会想到他。
饭后,菲语前脚迈进寝室,后脚听见季婆婆阴阳怪气的声音,“你回来了呀,这是温习了一下午吗?你可真厉害,我一个小时都坐不住。”
不出意外,在季婆婆的长舌下,整个专业的女生,应该都市认为她去学习了,三年了,还用这个伎俩。
从小到大见过许多像季婆婆这样的学霸,明明自己比谁都爱学习,却总想营造一种,自己无心学习的假象,还会拉一个垫背的。
菲语懒得搭理,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换上浅橘色充满枫叶图案的睡裙。
洗漱事后,收到聂宥宇的QQ消息,【你把我们小岩岩怎么了?】
看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纳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没怎么呀,怎么这么问?】
【他一回来就闷闷不乐的,你们吃晚饭的时候,没发生什么?】
菲语看着聊天框一头雾水。
【我们没一起用饭呀。】
【怪不得。】
聂宥宇终于破案,某人许是没一起吃上饭,在那闹小情绪呢。
菲语觉得这条不用回,就去追剧了。
聂宥宇叫了几声流岩,没有回应,从进寝室开始就气压低到爆表,在他的印象中,流岩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无忧无虑,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很少有如此精神不振的时候。
菲语追一会剧,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聂宥宇无厘头的话,窜进她的脑子里。
流岩心情欠好,关她什么事。他心情欠好会是什么样子呢?
印象中,他始终面带微笑,白皙的肌肤衬得他十分斯文,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受。
难免有些好奇他闷闷不乐时的心情。
他五官精致,眼神清澈,薄薄的嘴唇总是留有弧度,那样的双唇,纵然生气撅嘴,也会很可爱吧。
【Can you help me?】
深夜十点,菲语想起跟流岩约好明天去温习,就给他发了条QQ,想让他顺路带个早餐。
【yes】
流岩秒回,很简练的三个字母,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明天帮我带个包子呗。】
菲语发完就放下手机睡觉了,虽然跟他不是很熟,但感受是个靠谱的人。
【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菲语看到这条消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次没有找到空教室,二人便直接投奔聂宥宇。他跟季婆婆有一样的习惯,不习惯和别人用同一间教室,不外如果是流岩和菲语,他倒是很接待。
一个是旦夕相伴三年的室友,一个是像妹妹一样的同姓知己。
菲语和流岩依旧选择了靠后的位置,按前后桌落座,聂宥宇坐在靠窗第一排。
菲语大口吃着包子,听见聂宥宇说包子3.5元,差一点喷出来,“咋这么贵?”包子不都是1元钱吗?
流岩嘴角上扬,露出暖暖的笑容,说道:“没事,不用你给钱。”
菲语嘴里塞着包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他转账,赶忙拿脱手机,给他转一个红包。
流岩看一眼手机说:“快点学习吧,时间名贵。”
24小时后,收到红包被退回的提醒。
相处几天,她对流岩另眼相看,眼前的他跟听说中的他,似乎有些纷歧样。
好比他不是只知埋头念书的书呆子,他很智慧,很快就能记着知识点,不用死记硬背;
虽然他惜字如金,但是讲题思路清晰,表达清楚;
温习疲惫的时候,他也会开玩笑活跃气氛;
他有时也会任性,也会偷懒,只要不是陈教授的课,都市偷偷小憩一会儿,或者打两把游戏。
他有时也会很贴心,买水的时候,不会问菲语要不要,而是直接买好递给她,第一次她觉得欠美意思,就说自己带杯子了;第二次他仍然会带菲语的那份,她嫌沉,他不言语,只是默默装进自己的书包里;第三次买水,他照旧会带她的份。
徐徐二人从前后桌,酿成同桌,不只是自习的时候,上课的时候也挨着坐。
有一次温习,菲语不经意间提起,自己总是起得晚,欠美意思让季纯占座,流岩主动提出帮她占座,他没有问过菲语喜欢坐什么位置,但是每节课,都能选中令她心仪的座位,似乎他早就知道她的习惯,在大教室或阶梯教室的时候,她喜欢坐在中间第二排;在小教室的时候则喜欢坐在右侧第三排。
流岩有时会帮她带早餐,她经常踩点进教室,一般第一节有课的时候,基本都没什么时间买早餐。
他从来不会问她想吃什么,只是路过早餐店的时候,会要一个3.5元的大包子加一杯少糖豆乳,或者一张土豆丝鸡蛋煎饼加一袋核桃牛奶,或者一个煮鸡蛋加一杯酸奶。
菲语觉得奇怪,自己只让他帮自己买过包子,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习惯什么样的早餐搭配呢?
菲语直肠子性格发作,举着手中的豆乳杯,向他提出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少糖的豆乳?”
不只是豆乳,不只是早餐,他似乎对她的饮食习惯了如指掌,每次去食堂,他都市直接带她去二楼,走到她喜欢的摊位前排队,就连选的菜品都是她喜欢的。
流岩手举着瓶装水,悬在半空,停顿了几秒,片刻后,水顺着他的喉咙“咕咚、咕咚”流下,他的喉结快速转动,转眼间便没了泰半瓶水。
菲语照旧第一次看到这么爱喝水的男生。
“你那么爱喝水,为什么不用水杯呢?总买瓶装水多浪费呀”,她歪着脑袋问他。
流岩故作镇定地拧上瓶盖,转头看向她,眼珠不自觉打起转来,便立马转转头。
菲语拄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流岩,全然忘了这是在课堂上,忘记她后面坐着的是一群爱八卦的男同学。
那群同学的议论,尽数入了流岩的耳朵,一个坚定地说:“他俩肯定有一腿”。
另一个随之赞同,“我看着也有戏”。
“赌100块钱的呀?”
“有什么好赌的,他俩都这么灼烁正大了,在老师眼皮底下都敢卿卿我我的”。
卿卿我我?流岩身体不动,微动眼睛,向菲语的偏向瞟了一下,他和她的胳膊之间隔着两个水瓶的距离,这样也算卿卿我我?
再往上看,发现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许是在等自己的答案吧。
“好好听课”,他端起书,盖住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