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语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赵老师已经敏锐地捕捉到要害词,“手机被没收?”
现在,她的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然而,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顾宇师兄又精准地补一刀,“听说是上课玩手机,被抓到了。”
菲语连忙咳咳两声,提醒道:“师兄,我就是聂菲语”,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好比,要不要把这个家伙和赵晓望的关系告诉赵老师,要死一起死。
转念一想,取消了这个念头,赵老师有心脏病,别再气出个好歹。
“赵老师,您消消气,没什么事”,她试图取消赵老师的疑虑。
顾宇也随着劝道:“确实没啥事,陈教授就爱小题大做,现在大学生上课玩个游戏,追个剧,很正常。”
她满头黑线,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宇,这是什么猪队友,专门帮倒忙吗?
那张俊俏的脸瞬间变得面目可憎。要不是干不外,真想把他的嘴撕烂。
思索间,耳朵被揪住,“聂菲语,你能不能长点心,明年就上大四了,还想不想保研,给陈教授留下欠好的印象,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疼,疼,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哪有心情想明年的事,眼下真的很痛。
赵老师松开手,但是没有罢休的计划,“陈教授是一个注重结果的人,他那科考到90分以上,应该另有时机。”
90分?其他科另有点希望,陈教授的数理经济学,希望渺茫,没有期末重点,不给画规模,平时分压得极低,据说一个班里能有两个过80分,就是奇迹了。
“老师……”
“能不能办到?”面对赵老师殷切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说:“能”。
给赵老师当三年的课代表,他亦师亦友亦父,虽然有的时候凶巴巴的,但是她心里清楚,他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赵老师对她好,也不是无缘无故。
任教20多年,只有她一小我私家,是从大一到大三一直给他做课代表的。系里有许多班级有专业英语这门课,专业英语的老师也不止他一个,偏偏每个学年,他都能教到她所在的班级,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年纪越大,越珍惜这种缘分。
对菲语来说,保不保研不重要,尽人事听天命,陈教授怎么看她也无所谓。
她只是不想让赵老师失望,到大学后能够遇到这么卖力,这么替学生着想的老师,已是三生有幸。
硬着头皮允许的事情,也要硬着头皮做到。
正一愁莫展,顾宇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邀请她共进午餐。
她愣了几秒后,坚决拒绝。
只见他一秒变脸,严肃地说:“你知道拒绝师兄的结果吗?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还会在赵老师面前说出什么。”
吓得她连连颔首,说好。
她有些怀疑,顾宇是不是双重人格,除了一秒变脸这个特长,他还很擅长狼与羊的切换,在未来的老丈人面前,像一只温顺的小羊,在她面前,像一只凶狠的狼。
不外,有免费的午餐可以蹭,终归是件好事,只是有一个疑问,便问了出来:“师兄你差钱吗?”
“怎么这么问?”顾宇按了一下车钥匙,一旁的豪车亮了起来。
纵然对车不感兴趣,也知道这是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于是越发好奇,“你不差钱,怎么不带老师来,让他知道多欠好呀。”
“小屁孩,带老师出来,还怎么看你师姐”,顾宇还真是一点师兄的架子都没有,对小学妹这么口无遮拦。
“你跟流岩关系不错呀,没想到那小子平时闷闷的,还会替人求情呢”,顾宇透事后视镜,看到菲语绯红的脸,期待着答案。
“我们不是很熟,他人比力好,换作别人他也会这么做”。
不是很熟?这个答案倒是令顾宇感应意外。不由得叹口气,流岩自小在穷乡僻壤长大,应该吃过许多苦,才会养成那么别扭的性格。他喜欢笑,但骨子里透着自卑;他不爱发表自己的看法,更多的时候是在迎合别人,说话也很小心翼翼,畏惧别人否认。
顾宇摇摇头,做好事不留名,倒是很像笨表弟的行事气势派头。
他们走进饭馆,第一眼便看见赵晓望,她正在与服务员讲话,顺着顾宇的目光看已往,或许猜到哪一小我私家是赵晓望,都说女儿像爸爸,赵晓望不仅眉眼与赵老师有几分相似,性格也十分相像。
有其父必有其女,赵晓望和赵老师有着同样的暴脾气,看到顾宇,便揪着他的耳朵问:“哪里来的小狐狸精,敢带到我面前来?”
菲语不由得审察一下自己朴素的着装,哪里像狐狸精了?
“晓望,给点面子,这是你爸的学生”,师兄的肩负散落一地,这个撒娇的模样也太可爱了吧。
赵晓望闻言,欠美意思地看向菲语,很普通的一个女孩,非要说有什么吸睛的地方,应该就是那双明亮的丹凤眼了吧。
“师姐好”,菲语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微笑着。
赵晓望走近菲语,纤细的手指滑过她柔顺的发梢,忍不住赞叹,“这个鱼骨辫真漂亮,手真巧,笑起来真甜,怪不得......”
“咳咳”,顾宇打断赵晓望,但是太刻意。
“师姐,怪不得什么?”菲语敏锐地觉察到,二人之间有猫腻,坚持要问清楚。
不外,她低估了二人的默契,他们交流一下眼神,不管怎么追问,都不愿说。
用饭的时候,赵晓望见她仍然闷闷不乐,自责地说:“怎么有种欺负小孩的感受,要不告诉你算了”。
“别呀”,顾宇一把拉住赵晓望的手,似乎拽住手,就能堵住嘴一样。顾宇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就向晓望报备过,没想到她会说漏嘴。
晓望给顾宇使一个眼神,他便秒懂,这是为了取消菲语的念头,随便找个差不多的理由,打发她,便心领神会所在颔首。
“也没什么啦,就是怕你太飘,我刚刚是想说,怪不得我家老头,对你那么好”,赵晓望这个理由编的,连顾宇都很入戏,加上她委屈的小心情,属实像个小醋坛子,怕是也有几分真心,否则菲语那个小丫头,怎么会信呢?
菲语连忙往赵晓望碗里夹菜,慰藉着她,“赵老师对每个学生都很好,不外,肯定没有对你好。”
这句话倒把赵晓望话匣子打开了,“好什么呀,你是不知道老头对我们多严格,达不到他的要求,饭都不给吃。”
“你们?”菲语敏锐的耳朵,又捕捉到了重点,赵晓望笑着解惑:“我另有个妹妹”。
顾宇在一旁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不禁感伤,还真是投缘,以后做了妯娌,应该也会相处得很好。
顾宇先把女友送回公司,之后载着菲语回学校,车速超快,或许是怕迟到,惹赵老师生气。
“师兄,你能不能帮我跟赵老师求一下情?陈教授的课能到达80分都是奇才,别说90分了”,菲语计划曲线救国,把希望寄托在顾宇身上。
前方有个红灯,顾宇一个急刹车,菲语身体前倾,险些撞到脑袋。
顾宇趁着绿灯的空隙,指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你师兄我,已经泥菩萨过河了”,菲语看了一眼,13点整,还好下午没课。
“没事,赵老师在三班上课”,菲语有种保了泥菩萨的幸福感。
顾宇松口气,眼珠一转,想出一个妙招,“老师我是劝不动,不外师兄可以给你指条明路,流岩应该能答90分以上”。
菲语茅塞顿开,眉开眼笑,她怎么没有想到呢。不外,她跟流岩不是很熟,怎么让他允许给自己补课呢?再次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