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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山传奇

第三十三章:锡宝田兵败桃溪口,郭子祺悔悟投华明

姜家山传奇 性马由疆 3896 2020-06-26 11:33:38

  朝庭派出的三位参军齐聚石阡,黎名斗设宴款待,席间诸位江湖奇士就水淹湘军之事做了重复的推演,最终告竣共识,并如此这般做了分工。

  论水上功夫,黎名斗与两位师兄弟相比确实略胜一筹,可要移山填石之,黎名斗自然是自愧不如,其中又以姬登科法力最高;秦天元以轻功、阴身之术著称,做事有板有眼十分稳重,他还没与三位法师相遇就独自进入湘军大营进行了一番侦察,湘军营中的军力结构他已经了如指掌。秦天元凭据影象,立即将湘军布防图画在了一张牛皮纸上,众人看了几遍便烂熟于心。

  姬登科与曹仲国乔装妆扮成黎民进入桃溪口湘军驻地,实地勘察如何实施他们的移山填河之计。桃溪口是一处群山拥围中的平阳大坝,如果要水淹湘军,那可不是一件简朴的事,湘军大营一河之隔的地方住着众多黎民,要施水淹之法,得考虑让这些老黎民迁离,这种大规模的迁徒可不是一件简朴的工程,一旦湘军察觉这其中蹊跷,自然前功尽弃。桃溪口的黎民纯朴得有些麻木,对于清庭军队的进驻他们无可奈何,而对新兴的华明朝庭统治他们似乎也无动于衷。这些年经历了无数战乱,对于兵家的纷争早已习以为常。幸亏湘军进入石阡并不扰民,留在黎民心目中的印象还算不错,黎民与湘军之间的相处也就相安无事了。

  姬登科颇通天文地理,对潮汐之天象自然知晓,凭据自然纪律,每年端午时节都是黔境之内地下水潮涨时节,又是降雨量最富厚的雨季,水淹湘军这是最佳的时机。眼看端午节一天天迫近,水淹之前的移民还八字没有一撇,姬参军心急如焚。

  端午时节又是贵州当地民众插秧的季节,湘军驻地的桃溪口的田地由两个大户人家所有,河北岸的田地大多为秦姓所有,南岸靠湘军大营四周属于毛姓。时令紧迫,桃溪河两岸的粮田早淹得水泓泓的,却不见一处插秧,姬、曹二人访了好些黎民才知道,临近居住的村民大多是财主家的佃农,佃农们在种自己佃种的田地之前,须先帮财主家把田插了。财主家的地很宽,除佃农之外另有自家的长年、月活之类的帮工,也有许多从临近的地方临时过来的短工,短工是按天盘算人为的,不外那时的人为实在是少得可怜。

  姬登科与曹仲国扮着从口岸那边过来帮短工的,秦老爷的管家见二人身强力壮也没有怀疑其身份,也就允许他们,人为是每天三文钱,平时管家招短工都是四文钱一天,见二人不是当地人也就有意把价钱压低。姬登科二人并无异议,他们并不知道这短工的行情,他们并非冲着人为而来,能有个合理的身份进入比什么都重要。

  秦老爷家的插秧算是桃溪口地方一年一度的“开秧门”,年年都将有一个声势浩荡的仪式,所在选在万斤大田——虎分田。虎分田也称白虎田,田的长宽在桃溪口都是首屈一指的。这虎分田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当年秦姓祖上有两兄弟,兄弟分田产时此外田地都分得清清楚楚,可到分这丘大田时怎么也不得其法,此田十分宽阔,分田时田中种另有未成熟的稻秧,无论怎么丈量都有收支,每次拿出的方案不是老大觉得亏损就是老二认为不合理。兄弟二人争执不下,谁也不愿让步,秦老爷也不得其法,心中一直纠结着。当晚,秦老爷突然得一梦,梦中有一只白虎进入田中,将即将收割的稻田肆意蹂躏,从田的一边走向对岸。秦老爷虽家有田产无数,必竟世代靠土地为生一毛不拔,心中自然十分心疼,只奈何不了那蓄生,直到白虎走远,秦老爷才跟已往寓目,疏不知白虎的通道正好把大田一分为二,无论站在什么位置察看,划分的两半巨细都很均匀。秦老爷从惊讶中醒来才知是一个梦,天亮到大田现场一看,果真有白虎通过的痕迹,两兄弟到现场一看也觉得十分满意,由此这田便被人们叫做虎分田或白虎田。

  虎分田经历了若干年,直到厥后兄弟中有一房成了绝户,另一房的子孙安葬了老人继续了全部田产。为了纪念虎分大田的传说,每年插秧时都要举行盛大的开秧门仪式,这与罗卜汝金家湾大田开秧门有异曲同工之妙,差异的是金家湾是云深寺的庙产,每年给出的夸奖十分丰盛。秦老爷开秧门也是有夸奖的,获得前五名都可获得双倍人为,每每吸引不少的人前来加入。

  既然竞赛,就得有评委,秦老爷为了公正,每年都市把当地的地保及社会名流请来主持公正。今年形式有些尴尬,石阡按说已被华明朝庭的占领,论理应请华明朝的官绅出头,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下清庭湘军却进驻过来,华明朝庭的官绅早就退守石阡县城之中。秦老爷不敢贸然与湘军接触,怕往后华明朝庭找他秋后算账,秦老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当秦老爷无计之际,湘军总兵锡宝田闻讯而来,扮出一副亲民的样子,自告奋勇要做本次裁插竞赛裁判,秦老爷不敢冒犯于他,也只好免为其难了。

  姬登科与曹仲国未曾想到会碰上锡宝田,他们临时改变之前的计划,准备利用锡宝田来做文章。姬登科与曹仲国二人加入进了竞赛的行列,与所有的竞赛者期待在田埂上,或许因为都是些不认识的陌生人,谁也不愿贸然的先下田去。直到秦老爷家一个叫顺子的长工跳进田去抢了头席,后面的人才争先恐后的紧随其后。姬登科是左撇子,刚下田就去了顺子的左边,由于左撇子的人不多,顺子的左边也只有姬登科一人,他与顺子间保持着一段距离,后面没有人追赶压力不大,插裁插起来也就不紧不漫。

  担任裁判的锡总兵、秦老爷等五六小我私家在开赛之后就到了大田的另一头去期待,要亲眼见证拔得头筹的农人。竞技进行到一半,姬登科与曹仲国凭据商议的方案就要脱手了。锡宝田坐在了裁判席中间的位置,显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即即是与秦老爷也没过多的言语交流。姬登科与曹仲国险些是同时从水田中站了起来,做出伸伸懒腰的样子,两人相视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的开始施法。二位的术数在人们不知不觉间展开的,全场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各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住田里竞技的人群。直到秦老爷折转转头与锡总兵交流时,突然妈呀一声从椅子上裁倒到水田中去,这一叫不打紧,却迅速引起了裁判席和秧田中的人停止手中的活朝裁判席这边看已往……

  这时,人们发现,坐在裁判席中间位置上的锡总兵早已不是人形,而是一只凶猛的白虎张着大口目露凶光注视中稻田中的每一小我私家。适才照旧一派激越的人们惊恐万状,已经顾不得手中的活计拼命四处扑散,即即是裁判席上的人们也唯恐避之而无不及,连滚带爬仓皇而逃。倾刻之间,人群作鸟兽散,把锡总兵一人孤怜怜的留在原地,惊奇的看着各人种种怪态,转头看自己却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姬登科与曹仲国加入进了逃离的人群,却不时转头看锡总兵的反映。

  人们走远了,再回过头去看时,锡总兵依然是锡总兵,端端的坐在原地,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可即即是这样,那些跑远的人再也不敢回来,秦老爷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一身的泥水还在往下流淌,自己也只能往家里赶去。直到锡宝田与侍从来到秦老爷的庄上,秦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都亡命的奔跑,人们看到的锡总兵又是白虎形状,就连他的那些手下也都酿成虎、狼之形……

  锡总兵闯荡江湖多年,也知道奇门遁甲之术,见此情况知道是中了高人的套,可他却不知事出何因,也只好带着自己的侍从灰溜溜的离开去到湘军的大营之中。

  湘军虎狼之形在桃溪口不径而走,锡总兵的白虎之状完全就是秦家祖上留传的白虎形象,乡村里的那些佃种田地的人们惊魂未定,不敢再到田地里去了,秦老爷家的也只能凉在那里。遭遇白虎后,一连几天人们都不敢下坝子来劳作,全都躲在半山腰的乡村里,偶尔的朝桃溪口的偏向眺望。就在这时,半山腰的庄户人家险些是在同一晚上收到一则警示,要各人近几日不要出门,否则便有灾祸临头,桃溪口就更是处于恐慌之中了。

  庄户人家收到的警示是秦天元所为,待姬登科让锡宝田出丑的事大功告成,秦天元一夜之间又给各人加了一把火,乡民们再也不敢到坝子上去了。水淹湘军移民计划已成,黎名斗便调集所辖人马在县城偏向筑起一道牢不行破的防线,让湘军无法从石阡县城偏向突围。姬登科与曹仲国二人凭据事先采好的点,将桃溪口流向乌江谷口的两座山峰拦腰斩断,施展移山之法力往谷口的偏向赶去……

  中午时分,桃溪口的天空突然大雨倾盆,湘军大营的兵士大多躲进账棚或木屋之中。姬登科与曹仲国赶的山头徐徐朝谷口靠拢,直到将桃溪口泄流的谷口完全堵住,桃溪口的水位迅速飚升,湘军营地积水越涨越高,天空的雨还一直下着,桃溪河上游的各处山泉或山上的积水一齐朝桃溪口涌来,桃溪口被淹成一片汪洋,湘军大营从开始的骚乱到无法控制的逃窜,乱成一锅粥。

  锡宝田让这突入其来的洪水给镇住了,结合到两天前在虎分大田遇到的蹊跷事,他似乎已经察觉是有高人在算计。可这时已经于事无补,桃溪河水与坝子淹了,锡总兵本能地命令军队往高处转移,可高山都在桃溪河的另一岸,此时要趟水过河谈何容易。此时,湘军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往谷口偏向的来路突围,可这时在谷口偏向水势必将越发凶猛,留下的一条路即是往石阡县城偏向突围。锡宝田明知石阡县城偏向一定有华明朝庭的重兵拦截,可他照旧铤而走险做出了置之死地尔后生的决定。

  锡宝田的军队冒着磅沱大雨向石阡县城偏向撤去,以为乘狂风暴雨可乱中夺取石阡,重演置之死地尔后生。事实正如他预料的一样,刚刚从洪水之中挣脱出来的的湘军立足未稳,埋伏在通往县城险要位置的华明雄师万箭齐发,连同山上的石头、滚木一齐向湘军袭来,黎名斗更是让人将蓄积的水渠放闸,湘军再次没入洪流之中,只有遭架之功早无还手之力。锡宝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只围不攻的战略原来是一生之中最严重的失策,华明军队蓄势待发,早就期待着这一天了。

  可锡宝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湘军遭遇洪水遭遇伏兵,死伤早已过半,即即是残存的几千人马也还在洪水中挣扎着不知所从。锡宝田正一筹莫展准备以身徇国之际,突然闻得天鸡破晓之声如洪钟大吕刺破密布的雨丛,震撼在桃溪口上空,转瞬之间桃溪口的天空艳阳高照,下游谷口紧挨一处的两山迅速归回原位,一股浊流呈奔涌之势朝乌江狂泻而去,桃溪口积水而成的一片汪洋也徐徐消失恢回复貌,湘军大营却是一片狼迹。

  锡宝田原本以为自己会丧命桃溪口,未曾想得上苍佑护命不应绝。可经这场洪水,湘军早已是溃不成军,此前的三万人马,集结起来也只剩下微乎其微的几千人。锡宝田认为以为适才的一切全是上天对自己的处罚,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涂碳生灵。华明朝廷军队对湘军组成的威胁却更是让他心有余悸。锡宝田来不及做任何发动,一马当先朝桃溪谷口的来路而去,湘军见总兵撤离,自然疯狂紧随其后……

  锡宝田一直不把旁门左道的工具当回事,在他看来什么奇门遁甲之术只不外是江湖骗人的花招,真的用在战场上是不中用的,可自己却真的裁在了这上面,不由得他不信了。

  锡宝田一边率领残部往新晃偏向退却,一边在思考如何向卞总督汇报。自己原本就在卞总督面前不被看好,可自己又总以追随曾国藩执掌湘军时立下的汗马劳绩国为荣。卞保弟却不以为然,幸亏卞保弟对曾国藩另有几分敬畏,对锡宝田才没有过份的贬低,可锡宝田的孤苦与狂妄刚腹自用的作派他却是接受不了的。卞保弟派锡宝田出征黔境,一来算是给苏崇光一个顺水人情,二来嘛也是让锡宝田替湘军去趟事,成了是湘军的劳绩,他作为湖广总督自然也脸上有光,如果锡宝田兵败黔境,对他而言也就排除了异己,即便锡宝田能够捡一条命回来,也不再敢如往常一般狂妄自大了。

  锡宝田怨愤交加,起月朔直以为自己没有立功立业的时机,这下才知道自己中了卞保弟的圈套,他向总督府的汇报也就该有所考究了。如果如实陈诉惨败的原尾,卞保弟不仅不相信反认为他是在为自己的惨败找说词;可是,如果不如实汇报,自己又该找个怎样的里由呢,究竟出来时的三万人马,如今剩下不到一万人。锡宝田的刚腹自用不允许他弄虚作假,可时下不弄假看来是过不了这个坎了。锡宝田叫来自己手下的几位千总商议,各人对这次窝窝囊囊吃了败仗原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现在还得闪烁其词的向总督府陈诉战况,心里自然也是不得劲。其中一位千总说:要不我们就说遇自然灾害因山洪暴发而损兵折将,丝绝不要提遭遇敌方奸计和阻击的事。

  各人没有更好的措施,最后只好接纳了这位千总的意见,可各人心里感受依然怪怪的。

  锡宝田畏惧镇远的余晚亭和黎坪的顾少贵攻其不备,于是绕道避开了这两个地方。

  黎名斗原本也可以乘胜追击锡宝田的,可他信奉穷寇不行追的古训,湘军惨败已经到达了这次战役的目的,只要湘军离开黔境短时间内不再来骚扰就是最大的胜利,待华明军队稳定了黔境再行对外扩张之计划,定让湘军及周边的清兵闻风丧胆。黎名斗也专程派人给镇远的余晚亭和黎坪的顾少贵捎去消息,让他们拦截锡宝田,就算不能全歼也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今后以后不敢再小觑号军。虽然,黎名斗没有跟踪追击的主要原因照旧因姬登科,姬登科道法高明,在他们同门三兄弟中自然以老大自居,据他夜观天相得知锡宝田命不应绝,总会阴差阳错躲过此劫。

  事实证明了姬登科的预料,余晚亭和顾少贵接到黎名斗的消息时,锡宝田早已经落荒而逃,因到了湘西的新晃城。顾少贵、余晚亭接到的任务是御敌于湘黔领土,并没有接到跟踪追击的命令。两路戎马恒久在黔境作战,对于湘西并不熟悉,如果贸然深入或将成为锡宝田第二。事实上锡宝田早也设防,他之所以往新晃入湘,整个湘西都是他的土地,还临入黔境作战之际就设下了后路,原本以为这样的后路形同虚设,自己基础就不行能兵败而归,此时刚刚觉恰当初的这个部署照旧十分前瞻的。

  苏崇光闻得川军郭子祺部全军淹没,总兵郭子祺已成号军俘虏,锡宝田又惨败逃窜湘西,自然是十分恼火,本想借周边的势力震慑合围号军,未曾想不仅没有到达震慑的目的,倒是又给号军一次扬名立万的时机。苏崇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贵州境内无兵可派,周边援军又损兵折将大北在号军名下,无奈之举只能向朝庭求救了。

  林绍年见苏崇光出了丑心里有一丝欣喜,可那种心怀叵测的笑臆在脸上转瞬即逝。号军日益壮大,直接威胁的照旧贵州抚衙,看到各地军政府纷纷紧急,即即是省府衙门里的王侯将相们也惶遽不行终日。朝庭下令让苏崇光、林绍年务必组织各地武装,要将号军和华明朝庭一举扑灭。苏崇光、林绍年成了一根滕上的两个蚂虬,不得不暂时放下前嫌共商剿灭号军之事。

  林绍年作为一省巡抚,保境安民自然也在他的职责之内,单靠朝庭雄师照旧不现实的,于是积极配合苏崇光开始部署全省防务和进剿计划。

  朝庭虽然对贵州巡抚林绍年、云贵总督苏崇光剿杀号军不力极为不满,可贵州究竟是一个特殊的省份,数百年的土司制度在贵州各地留下了许多阴影,地方的宗族势力依然强大,民族矛盾还十分尖锐,朝庭亲自下令湖广总督卞保弟派兵征援黔军。朝庭的命令卞保弟不得不执行,上次派锡宝田入黔作战,那只是他与苏崇光的私交,这次朝庭亲自下令却成了皇命,卞保弟不敢掉以轻心。

  卞保弟一改早前对锡宝田的冷漠,亲自奔赴湘西劈面向锡宝田面授机宜,慰问锡宝田的军队,并凭据锡保田部损兵折将的情况,将湖南省内的朝庭军队全部调集过来,封锡宝田为副都统,重振旗鼓统领五万雄师朝黔境反扑过来……

  川军不能再有军队派出,朝庭也没有对他下任何指令,只希望川军能够将号军辖地形成的武装清剿就可以了。再说川军被俘的将领郭子祺成了号军俘虏之后,心里一直不平气,他就是想不通,号军为何如此神通宽大,自己的行动那么隐密最终照旧让号军给知晓了,弄得自己损兵折将全军淹没,这于一位军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如今成了号军的阶下囚,自己也是无话可说。

  郭子祺被押回雨台山皇城的时候,刘艺顺正好从四川回到雨台山,正要向皇上汇报此次前往四川传教的事,不意徐秉臣率领的雄师押了川军郭子祺在内的一批将领凯旋归来。皇上和丞相二人自然前往山门迎接,徐秉臣雪了前次玛皇岭失败之耻,大获全胜而归自然耀武扬威。随行的白、黄号军也都个个神彩飞扬笑逐颜开。

  大成皇上早前与刘丞相也商量过如那边置郭子祺,刘艺顺对郭子祺此人有所了解,此人出生行伍,一向自视颇高,与号军的频频交锋失败可以说都是骄傲所造成的,单说郭子祺小我私家的军事素养却是很高的,刘艺顺有意荐言让皇上收下郭子祺,华明新朝尚属开元之际,正是用人的时候,恰好刘艺顺刚到四川传教归来,未来开僻四川,郭子祺或许就是可以赴汤蹈火之人。皇上对丞相的荐言有所触动,也觉得能争取郭子祺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于是就让刘丞相去做些部署。

  如获其人,必先攻其心。郭子祺虽然成了俘虏,可他心里还不平气,认为是号军用奸计才让他全军覆灭,最终自己才成为阶下囚,在捆绑之下,郭子祺还要与徐秉臣拉开架式果真对决。即即是在囚车之中,郭子祺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口口声声要找朱王讨个说法。从郭子祺的种种迹象来看,他的心里处于极端的浮躁之中,逮着谁就要与人理论。致使押解的兵士爽性就不与他说话。徐秉臣黑暗交待属下,对他不能打骂,沿途的餐食也都与徐上将军同灶。

  号军进入雨台山的时候,皇上与丞相二人在英雄关迎接徐上将军凯旋归来,却对囚车之中的郭祺视而不见,郭子祺本想以破口痛骂来引起人们对他的重视,可他刚一开口就让号军士兵堵住了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号军胜利归巢时的那番盛景,内心里从羞怒到绝望。想想自己耀武扬威时的情景,又看看此时自己沦为囚徒的惨状,他爽性不再吼叫,任随号军士兵把他关进雨台山大营囚房之中。

  关押郭子祺是一间相对宽敞的囚屋,室内的陈设也比普通的囚屋要齐全得多,一进两间屋子,里间是睡床,外间另有桌椅之类的部署。鉴于郭子祺性子坚强,入住囚屋之后照旧让他披枷戴锁,这有些不符常理,郭子祺的内心正徐徐瓦解,一切于他都没了实质性的意义了。郭子祺在这屋子里睡了三天三夜,他在期待中失望,原本以为自己有见朱王的时机,可时下势头正盛的朱王哪里会对一个败军之将感兴趣,自己的那丝优越感正一点点的丧失,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穷途末路。

  刘艺顺来看郭子祺的时候,带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几个号军士兵帮郭子祺解了枷锁,还为他洗脸净手,扶他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郭子祺并不认识刘艺顺,那日进雨台山山门时,见气宇轩昂的朱王边上有一个小老头,料想应该就是刘艺顺了。刘艺顺进来便向郭子祺一番歉仄,称自己怠慢了同乡郭将军。其实刘艺顺是想告诉对方一条信息,自己只是以同乡的身份来看望郭子祺的,但对郭子祺来说这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刘艺顺摒退了身边的兵士,举起一杯水酒就要敬郭子祺:郭将军受苦了,老朽来迟还望见谅!

  郭子祺的内心突然涌起一丝久违的眷注,不觉鼻翼一酸一丝泪花从眼眶浸出,连忙举杯迎了已往,语气哽咽道:败军之将,还劳刘教主探视,小可这厢有礼了。

  刘艺顺并不提及那场战斗的事,只体贴号军士士兵有没有虏待郭将军。郭子祺连连称未曾受到虏待,还称谓军是仁义之师。随后,他们相互聊及了四川家乡的许多趣事,自然也聊历史,聊巴蜀之地的人勤勉上进……

  二人聊的很投缘,似乎已经忘记了各自的身份,险些就是望年交的朋友。

  直到刘艺顺问及郭子祺接下来有何计划,郭子祺适才兴奋的情绪又沉闷了下去,沉思片刻之后,郭子祺无可奈何的说:另有什么计划呢,如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只求教主在朱王面临美言几句,能给郭某一个痛快便别无它求了……

  刘艺顺看着郭子祺一副绝望的神情,故作镇静的说:郭将军也不必妄自肤浅嘛,谁人不知郭将军是川军第一猛将,骁勇善战,战功卓越。

  郭子祺:刘教主言过了,郭某与贵军相比哪称得上骁勇,如今数败于贵军,更不堪言战功卓越。

  刘艺顺:作为同乡,我倒有一建议,如郭将军愿弃暗投明,或许是你一个崭新的起点。

  郭子祺稍停片刻:刘教主美意我自然知道,可郭某手上沾满了号军的鲜血,即便我有投靠之意,朱王与号军众将领也未必就饶得了我。

  刘艺顺:郭将军过虑了,两军对垒,各为其主,有战必有伤亡,也是常理。那时你代表的是清朝庭出战,哪能归结到你小我私家头上去呢……

  郭子祺一双眼疑惑地看着刘艺顺,对他的话似信非信。

  刘艺顺连忙跟踪追击:华明新朝初元之始,正是用人之际,大成天子宅心仁厚,只要郭将军愿意改弦异帜,我宁愿做保让你及你属下的将士全部恢复自由,与华明雄师共抗异族。

  郭子祺听说不仅是自己,连自己被俘的弟兄也可以获得自由,委实感动。他是一个爱兵如子的将军,之所以大帮川军兄弟追随于他,也正是因为于此。

  郭子祺似乎还在犹豫,刘艺提及了吴龙驹其人,称吴龙驹即是弃暗投明的例子,郭子祺祺立即盘算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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