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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山传奇

第三十二章:苏崇光借助川湘,锡宝田兵临石阡(2)

姜家山传奇 性马由疆 3749 2020-06-18 15:29:01

  苏崇光闻得号军在姜家山立国称帝,心里十分窝火。或因满清政府气数将尽,各地的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朝野之下搪塞外来入侵无可奈何,可镇压内乱却杀阀坚决。即即是震倾朝野的太平天国,也被扑灭的销声匿迹。而发生在贵州乌江流域姜家山苗民举事却势头越来越猛,两三年时间朝庭损兵折将、丢城失寨,形势十分紧张。贵州巡抚林绍年却在朝庭奏本称云贵总督将大批兵士调往边关,导致贵州境内早已无兵可派。苏崇光深知如何巧舌如簧也无法掩盖怒其不争的事实。当初,蹇总兵兵败乌江,贵州境内军力确也空虚,可云南边关与临国之间的关系也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即便能抽调部门兵勇也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苏崇光原本想利用舅兄钱其云在玛皇岭的力量,以星火燎原之势牵制号军,再调整云贵军力结构围剿号军,无奈钱其云素来我行我素不与外界交好,单依凭玛皇岭奇特的地形迎战来犯之敌,到底是不堪重任,如今玛皇岭早在号军的困绕之中,即便再强捍的军队也翻不起惊天巨浪来。徐秉臣所率的华明雄师进剿玛皇岭,虽一个月之功没能拿下玛皇岭,可付之一炬却将玛皇岭昏暗经营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最终是借地下洞堡才保全了一寨人的性命。经此之战,虽说华明军队死伤无数玛皇岭钱军却也是元气大丧,满目疮荑的悲凉景况虽然加固了钱其云反明之决心,却已经丧失了与号军匹敌的实力。

  苏崇光自知贵州兵源空虚,林绍年的奏本让他十分被动。苏崇光在清庭为官多年,万般无奈之下急遽派人星夜兼程向时任湖广总督卞宝弟求救,称贵州紧急、边关紧急,要卞宝弟看在多年同僚份上拉兄弟一把。幸亏苏崇光与卞宝弟属同科进士,也算有同窗之情,加之云贵与湖广两地相毗邻,平日也有所往来。卞宝弟允许派兵配合围剿号军。与此同时,苏崇光又差人前往四川向四川总督骆秉章求救,要骆总督派兵与湘军对号军实施两面夹击,将号军剿灭在乌江沿线。

  骆秉章派出的依然照旧郭子祺,郭子祺的辖部一直驻守在渝州长江南岸,顺綦江河往上翻越大娄山便可进入姜家山属地。郭子祺当初在攻打绥阳时就吃过败仗,厥后在桐梓和赤水河畔的频频战役也是惨败而归,心中早就将号军视若眼中钉肉中刺,一箭之仇一直耿于胸际。郭子祺早就期望骆秉章能派兵给他,可每次陈诉都不敢把实际的死亡人数秉报总督府,一来体现自己的失败没有那么惨烈,二来嘛总督府在划拨军饷时也可以获得些空饷的便利。军队吃空饷也并非他郭子祺一人这么做法,朝野上下哪个带兵打仗的不做这一举两得的事呢,可这样一来苦的还他郭子祺自己。

  郭子祺接到总督府的命令,并非迫切火燎,与号军交手多次,知道号军不是那么好搪塞的,既然是与湘军两面夹击号军,那何不等湘军先入黔境,让号军注意力集中到湘军身上,在相互交着两败俱伤之时,再抄号军后路,那不就是轻而易举的自制事吗。可郭子祺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个样子,接到命令的第三日便率领三万人马出发了,郭子祺此次没有顺綦江而上,而是折转马头先顺长江而下,直到万盛才掉方憧憬南,他要通过南川往南进发。这条路进入黔境姜家山要近许多,可这是一条生僻的荒原之路,行军自然会艰难许多,虽然遭遇号军的时机也会少许多。可重要的是,历经荒郊野岭,川军到达贵州的时间晚上三、五日也在情理之中嘛。

  通过与号多次打交道,郭子祺似乎把号军的路子摸熟了,他料定号军在义泉至德江一带不会部署重兵,川军正好从这条夹缝中直插进号军的心脏,打号军个措手不及。如能夺下义泉、德江等县衙那他郭子祺也算是首功一件了。可郭子祺照旧把号军低估了,在绥阳、义泉、德江三县往北的地方,有一条夹皮沟叫长勾子,郭子祺此次进入贵州的路线,长勾子是必经之路。

  郭子祺前频频从明路进攻吃了亏,大成天子推算郭子祺一定会另辟溪径,徐秉臣从左宝山手里接过舆图认真察看,随即徐秉臣率白号军、黄号军连夜奔袭,在长勾子布下天罗地网期待川军的到来。徐秉臣打玛皇岭兵败之后,心里一直窝着一肚子气,厥后是国丈母刘筱静前来慰藉刚刚获得些许的慰籍。

  长勾子是一条长约十里的沟谷,两山悬崖叠嶂,峡谷荒无人烟,谷中一条羊肠小道穿行而过,因恒久无人行走而荒芜,按常理这可是兵家之大怠。可郭子祺求胜心切,认定今后进入黔地是一条隐秘的途径,号军未必就知道这个地方。徐秉臣自然也知道对方是想险中求胜,欲攻其不备抄号军的后路,徐秉臣心中甚喜。

  徐秉臣命黄号军陈方歧、赵小六部作为后援,守在长勾子的谷底,而白号军肖师傅部却担负前沿谷口的锁口重任,黄号军贺少州部和白号军其余各部担任勾谷各处要塞的主攻任务。贺少州、陈方歧部在遵义李子垭时就担任过阻击任务,有着富厚的经验,而长勾子的地形比李子垭更为有利,只要敌军进入长勾子,两端锁住谷口,所有军士自然只有死路一条。从徐上将军到黄、白号军弟兄对此次战役都充满必胜的信心,各人凭据分工各自在长勾子各处要塞修筑工事张网以待。

  肖师傅的人马在玛皇岭损失过半,队伍之中近半数兵士都是从老家沙塘水重新增补的兵源。肖师傅具有强烈的韧性,平时不多言语,可做起事情来有一种坚韧不拔的毅力,对于徐上将军的命令他总能不折不扣的去执行。士兵进入工事之后,肖师傅一丝不苟的与各人交流,对那些新增补的士兵加以勉励,帮各人消除首次作战的恐惧心理。

  贺少州、陈方歧均是号军队伍中少壮派的人物,不仅作战勇猛而且深谙战略战术,在治理队伍和运筹帷幄方面也具备极高的主动性。其中陈方歧进步最快,早年只在五堡山算是小我私家物,追随其叔父陈占彪学了许多江湖习气,固步自封妄自增大自视颇高,直到加入号军接受了黄号军刘头领改编,明白了强中自有强中手天外有天的原理。自此之后,陈方歧悉心武学的同时不时向贺少州学习排兵布阵、战略战术技术,到底是天生聪慧,学习起来逐类旁通,如今可与贺少州并称黄号军“绝杀双雄”了,李子垭一战二人划分锁住遵义偏向左右谷口,配合的可谓珠联壁合。

  本次贺少州、陈方歧二人守的却是山谷的出口,出口比入口开阔了许多,两边的山也没有入口那么险要,当徐上将军将任务分配给他们时,二人深感压力之大,可二人早已经深知军令如山特律,咬紧牙关接受任务领军前往。谷口阵势平缓,沟谷流出的溪流在这里积水成渊,形成较宽的河流,河流顺着高山的一面绕道而过再向另一山势低矮的一面折转已往。在河流转弯处有一个自然乡村,依靠低缓的山坡而建,足有四、五十户人家,贺少州看了地形认为乡村将是川军进入黔地之的一个落脚处,必将在这里安营扎寨。而陈、贺二部需将重点防御部署在这里。

  贺少州与陈方歧做了分工,陈方歧卖力在村中布防种种机关及村外的攻防阵地,而贺少州则领导兵士进入村中逐家逐户发动迁移。村子是典型的土家山寨,村中居住的全是土家族人,寨中对牛王的崇敬印记无处不在,贺少州言明这里将有一场惨烈的战斗,要各人暂时迁移坚避。村中长老早就闻得号军是当土地著人自己的队伍,对川军早就恨之入骨,立即吹响牛角荟萃寨中老幼,一边配合贺少州做发动,一边组织村中青壮年拿起火冲、梭标、弓箭等武器加入捍卫村寨的战斗。

  郭子祺与号军交手多了,自然也学智慧了许多。他从舆图上看了长勾子的地形,知道此地打伏击的好地方,虽然料定号军不行能知道此处捷径,可他照旧做了以防万一的准备。郭子祺不希望自己如前频频的交锋落得个惨败的下场,他让三万川军集中在长勾子北面的荆竹园休整,派出探子进入谷中侦察。侦察人员进入长勾子执行侦察任务时,徐上将军领导的号军按兵不动,造成谷中并无号军埋伏的假象。郭子祺心里照旧有些狐疑,到底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照旧担忧其中有诈。决计化整为零,把川军三万人马分成十个纵队梯次开进,即便有号军埋伏损失也可以控制到最小,号军没有看到大队川军进入沟谷也不会贸然行动。

  徐秉臣很快明白了郭子祺的用心,下令沿途各部人马继续按兵不动,故意让川军一、二、三梯队势如破竹。川军如入无人之境,徐徐放松警惕,认为基础就不行能有号军存在。而白号军贺、陈歧两部在谷口的土家村寨之中将依次进入的川军各个梯队一一的予以解决,不显山不露水。郭子祺的川军按如此部署分批进入长勾子山谷,前面的队伍差不多出了勾谷才派第二梯队进入谷中,郭子祺的算盘打得很精,即即是前沿队伍遭遇伏击,后缓队伍立即停止前进另作它图也为时不晚。

  真可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川军前面的三支队伍直到出了山谷也没有遇到敌情,侦察人员看到每一支队伍都顺利进入了谷口前方的乡村之中,川军的大旗在村中飘扬,刚刚退回入口处向郭子祺秉报。郭子祺徐徐肖除了记挂,认为自己高估了号军的智谋,号军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机智。于是,郭子祺立即调整部署,将尚未进入谷口的川军分为前队、中队和后队,要各队保持一定距离敏捷通过长勾子。可郭祺子哪里知道,他前面通过长勾子的三个梯队进入村寨之中,早就让蹲伏的村中的号军悉数的给解决了,村寨之中始终飘扬的川军旗帜也只是诱敌之计。

  徐秉臣见郭子祺中了他的战略,直到郭子祺最后的人马都进入沟谷,命令肖部截断川军退路,再让前沿的贺少州、陈方歧部及直属营的官兵故意制造出震天架的惊动效应。郭子祺见前后都有号军拦堵,便命全体川军往两山攀爬,想抢占制高点扭转被动局面,谁知沿途各处只要有可能攀爬上山的隘口都让号军抢占,郭子祺只有领导队伍拼命往出口偏向一路狂奔,哪知刚到谷口处,远远的望见那处宽阔处的乡村中飘扬着的川军旗帜轰然倒下,郭子祺刚刚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肖师傅率领的队伍从谷口的另一头追来,两山的号军滚木、乱石铺天盖地从山上袭来,前方村寨口号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战川军,弄得川军马上乱了阵脚,郭子祺自知局势已去,在侍卫队掩护之下从反偏向,准备突出重围。岂料徐秉臣与肖师傅的队伍守在了回返的峡谷之中。只见华明上将军徐秉臣手提方天化戟如铁塔般盖住了郭子祺的去路,在他的身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号军将士虎视耽耽的注视着这位屡败屡战的川军总兵。困兽犹斗的郭子祺知道死期已至,便提刀打马朝徐秉臣迎了上去。

  徐秉臣何许人也,手中的方天化戟翻飞有序,几个回合下来郭子祺手中长剑已折为两断,正想举剑自吻却让徐秉臣的长戟挡了已往,徐秉臣的几个侍从迅速上去将郭子祺绑了个结结实实。为此,川军一场精心部署的偷渡行动以川军全军淹没而收场,徐秉臣早日在玛皇岭兵败的面子算是找了回来……

  苏崇光还在做着借助川军、湘军围剿号军的美梦,却不知他的合计划已失去了重要支撑。而另一支来自湖南的雄师也并非像他计划的那么神速给力。

  锡宝田做湖南湘西总兵已多年,无奈自己朝中没有靠山,即便自己再努力也没有飞皇腾达之时。接到湖广总督卞宝弟命令,让他穿越武陵山脉与川军合围号军。锡宝田明知剿灭号军是一个苦差事,湖南与贵州一衣带水,对号军在贵州的势头他早有耳闻,可军令如山自己是不能抗命的。转念一想,号军再强大只不外是一帮土包子,当日黔军惨败只因黔军无能所致,如若自己能在剿灭号军中立下赫赫战功,捞个长川过也未尝不行。

  锡宝田接到命令立即调集戎马、整顿军威,三日之后集结三万雄师向黔境开拔。

  大成天子朱明月在派遣徐秉臣前往北边抵御川军郭子祺部的同时,也对东边的湘军来袭做了部署。杨仕炯、徐林杰险些同时接到华明朝庭的命令,要他们筑牢东路防线,将湘军阻在武陵山脉以东。杨仕炯马不停蹄召开东路军各部首领聚会会议,命令顾少贵部东进黎坪、余晚亭部抢占镇远,黎名斗顺乌江直抵石阡,拉开与湘军决一死战的架势。险些在同时,徐林杰命江内总兵何德胜率二万余众迅速占领了江口。

  锡宝田何许人也,此人可算得上是湘军中的狠角色,曾追随曾国蕃南征北战,大北太平天国石达开,解宝庆围,擒洪仁玕、洪天贵福等。锡宝田自幼饱读诗书,深通兵法,尤喜堪舆学著。锡宝自视颇高,对总兵一职不以为然,与他的顶头上司卞宝弟那更是口是心非。锡宝田兴兵黔境之前,自己给自己占了一卦,看了卦相锡宝田的嘴角露出一丝轻佻的笑臆。凭据卦相锡宝田知道此次进军贵州清剿号军,绝非一月、二月能大获全胜,需拿定打持久战的主意。贵州将是他锡宝田扬名立万的金贵之州。

  锡宝田的队伍开进的速度十分缓慢,他明知号军获得湘军进剿的消息,一定会提前做好布防,按理他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抢占重要关口。可锡宝田成竹在胸,除了占卜之外,他还对贵州武陵山脉一带的地形做了研究。有趣的是锡宝田的研究决非只从军事的角度,更多是从堪舆学的角度去深悟。武陵山脉中的“武”让锡宝田有了深厚的兴趣,尚武之人也崇上武器,武器之中考究钢柔并济,铜铁铸剑尖锐无比却易折,而在铸造武器加入锡的身分,那尖锐的刀刃就增添了几分游刃有余的柔韧了。锡宝田顿悟自己即是这柔韧的锡,因此锡宝田认定武陵山脉就是他锡宝田的贵地,他得好好掌握时机,以锡的柔韧之性循序渐进实施茧食政策,最终一举扑灭号军……

  锡宝田刚进入湘黔接壤的芷江,便让队伍停顿下来,命令各部就地休整。锡宝田反而对于华明朝庭派出的几路人马动向十分关注,每天派出大量的探子关注号军各路人马的动向,探寻各路号军统领的脾性与气势派头。很快锡宝田对号军各路人马的实力与统领的个性特点了如指掌,何德胜的忠勇顽强、顾少贵的专业素养、黎名斗的邪性锋芒、余晚亭的江湖英气都摸得准准的。按说锡宝田与何德胜号军镇守的江口最近,两日行程但可直抵;即即是到顾少贵的黎坪、余晚亭所在镇远也只需多一日半日的时间即可抵达;可锡宝田就是不按通例出牌,他偏偏舍近求远,把湘军入黔的第一站选在石阡,这让随行的列位参军大跌眼镜,不知锡总兵胡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锡宝田开拔石阡并非偷袭,而是声势赫赫的开进,消息闹得很大,号军各路人马不知锡宝田意欲作甚,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坚守各自的城池静观其变。而锡宝田后面的举动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当锡宝田的湘军迫近石阡县城五里桃溪口,他命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安地营扎寨休整。锡宝田并不计划攻打石阡城,而是在桃溪口大兴土木,制作总兵行营和将士营寨,并派出队伍在石阡偏向设置哨卡,拉开恒久抗衡的架式。

  锡宝田知道号军石阡守军统领黎名斗是玄门信徒,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此次之所以将石阡定为湘军入黔第一站,也是冲黎名斗来的。在锡宝田看来,号军的这几支队伍就数黎名斗和顾少贵还可以与之匹敌,致于老实巴脚的何德胜另有江湖混混余晚亭他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势如破竹之举也是目中无人的体现,对石阡城对恃而不攻,一来是他对黎名斗的敬重,二来卦相注定他不能速胜,何不来玩一次猫捉耗子的游戏,慢慢耗着量他其他几路雄师也不敢轻举妄动。

  黎名斗似乎也看出了锡宝田的意图,除谨守石阡县城之外,也只派出探子时刻侦探对方的动向,从不去骚扰湘军营地,相互之间相安无事已达三月。虽然,黎名斗并非没有思考退敌或剿敌之策,可他首先须保全自己的有生力量,湘军必竟孤军深入,粮草补给总会有空虚的时候,只要守住城池,联合几路人马关注锡宝田的动向,就一定能够找到克敌制胜的要领。黎名斗在石阡的布防可谓慎密,石阡城墙之结实是远近闻名的,与就近的顾少贵、余晚亭、何德胜三部的联络也流通。他们黑暗策应,切断锡宝田后援补给,让锡宝田的军队处于号军困绕的状态。

  锡宝田对于号军的意图自然明镜如心,可他就是不去做任何改变。其实,锡宝田十分清楚,以静制动是他当下最好的战略,凭湘军骁勇善的士气,面劈面的交锋他感受有完胜的掌握。他所屯驻的桃溪口就是一个较为宽敞的坝子,无论号军从哪个偏向袭击,他都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应敌准备。锡宝田险些研究了黔军蹇总兵与号军交火的战例,每次号军都是利用庞大的地形制胜的,因此锡宝田反其道而行之,有意把自己袒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只有在开阔地界两军对垒才是实力的较量,他把其它的一切都看成是鸡鸣狗盗的行径。锡宝田要把桃溪口作为他剿灭号军的战场,他要以高调招风,让号军各路人马一一前来送死……

  几个月下来,锡宝田的顽强自负性格完全袒露在号军面前,锡宝田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不按规则出牌,反而是太守规则了。到此,黎名斗自然是欣喜若狂,似乎已经有了剿灭锡宝田的战略。黎名斗爽性把石阡县城的防务交给手下的几名分头领去执行,自己连夜赶往熬溪东路军总部,将锡宝田入黔之后的种种行径如实向杨仕炯做了汇报,并把自己出其不易、利用锡宝田惧怕旁门左道之术数的至命弱点,与姬登科、曹仲国、秦天元三位参军联手制敌的方案与杨仕炯秉报,杨仕炯思索片刻觉得黎名斗战略可行便同意了。

  那时,姬登科正在罗卜汝,其母仙逝特向朝庭请假在家中为老母守灵尽孝。接到朝庭参军府的密令,只幸亏母亲灵位前一番哭诉,将家中房门用一把大锁锁了,与曹仲国二人连夜往熬溪东路军总部赶去。

  秦天元接到参军府的指令时,正在顾少贵所在的黎坪,黎坪是湘黔两省的接壤,边贸较为发达,也是人员极为庞大的地方,湘黔两地省府之间交往不多各自为政,致使那些在湖南犯了事的人就会偷偷越过黔境,逃避官府的追查,而贵州境内的一些重犯也如规则避,致使一个小小县城庞大得就是一个江湖。黎坪县令甘大和是遵义干训堂培养出来的,担任黎坪县令一职不久,江湖经验尚属欠缺,代行府衙职责的杨仕炯便向朝庭参军府求救,让秦天元前往黎坪指导并协助治理。秦天元或许不擅为官,应对江湖中那些事却是他的强项,至黎坪没多久就摸清了江湖堂口和那些称霸码头的人。并用自己在江湖中的名号硬是把那帮流氓恶霸治理的服服贴贴。秦天元早就要归朝复命,只因甘大和一再挽留,接到参军府的指令,爽性直接奔石阡而去了。

  在东路军总部,黎名斗向两位参军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两位参军面面相觑。玄门信徒都知道,每当施法必害生灵,对于施法者是要折阳寿的,黎名斗说出如此斗胆的计划,足以说明他对华明朝庭的忠心耿耿。黎名斗何常不知这些,他们二位师兄有记挂,便言明由他设主坛,二位师兄只需配合便好。二位参军哪里肯依,他们知道此计非三人鼎力配合而不能完成,黎统领之所以愿牺牲小我私家只让二位师兄协助,完全出于他原本的善良。

  姬登科快言快语:湘军兵临城下,于我华明天朝如哽鱼刺,贤弟愿倾全力退敌,登科也不能袖手旁观,况且要施此计,必须尽我师兄弟三人协力方可到达最佳效果。

  曹仲国也在边上赞同:我们同门师兄弟,为效天朝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理当戮力同心、同仇敌慨,即合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杨仕炯见兄弟三人如此披肝沥胆、慷慨赴险甚为感动,立即命人摆上筵席要为三位英雄共饮以壮声色。

  桃溪口有些名不付实,单从字面上理解以为是一处靠山的峡谷口,事实上那就是一处平阳大坝,离锡宝田的湘军最近的山头也有三里之远,在坝子中间有一条河桃溪河徐徐流淌,河面不宽河水也不深,只有到夏季山洪暴发之际,周边山上的积水刚刚可以把桃溪河淹得满满。河两岸的桃树、李树在春暖花开时节桃红、李白更是一番景象。桃溪河水经过前面的山谷向乌江流去,满河的桃、李花瓣过急流、险滩到了乌江干流依然鲜艳如初、将春夏时节的乌江妆点得格外妖饶。

  秦天元到石阡并没有进入城池之中,而是施展他的江湖本事混进了锡宝田的桃溪口大营。此时的桃溪口早也过了春暖花开时间,桃、李芬芳的景象自然不复存在,沿河的两岸已是一片葱茏。秦天元混入湘军大营时,只见湘军将士并没有如临大敌的紧张,他们似乎是到这里游山玩水而来,各人休闲地在桃溪河的两岸嬉戏,钓鱼、游泳、荡秋千、吊水仗,哪像一支跨界作战的队伍,简直就是一帮踏青访春的游客。可当秦天元临近湘军四周哨卡的时候,却又是另一悉景况,各处哨卡戒备森严,哨兵虎视耽耽拒绝外人进入,让湘军大营成为一处与世阻遏的世界,在每处哨卡的四周都有严阵以待的队伍,时刻保持着迎敌的准备。

  秦天元来到石阡城池时,姬登科三人也正好赶到,秦天元向三位秉报了他深入湘军大营侦察到的所有情况,各人针对湘军大营的详情,开始部署行动。黎名斗设宴为列位接风,以尽田主之谊,列位自然又是一番痛饮,而一场声势浩荡的行动已在那推杯换盏之间敲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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