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已从寒玉关出击攻打夷荒人,捷报频传。楚胤的心情也随之变好。在文青出征后,城绝便成了“天子门生”,在楚胤这儿,也学会了许多工具。
“城绝啊!来!看你舅舅的战报!”楚胤笑逐颜开的拿着刚刚收到的战报,步入清和宫的楚德殿。
“定是捷报,有何悦目的。”
“你这小子!脾气还真像朕小时候。”楚胤坐回楚德殿的正座上,“城绝,坐吧!朕前些日子要你读的《御兵策》怎么样了?”
“打仗应该随机应变,而且时事变易,古代的兵法已经不合适了。”城绝依言坐下。
楚胤听后并不恼,反而面带惊异的看着他,城绝亦没有一丝怯色,回应着楚胤的目光。楚胤继而笑道:“这世上,怕是只有你霍城绝敢这样回覆朕的话。”
“陛下过奖!臣只知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知其时,行其事。倘若像书上纪录元国的元括那样,熟知兵法而不知因时而异,最终只能使千万名将士遭致坑杀的厄运。臣要做将军,做一个不拘一格,像舅舅一样的常胜将军。”
“好!男子汉有雄心,是好事。朕一定给你这个时机……”楚胤看见城绝“放光”的眼神,顿了顿,“可是,不是现在。”
“陛下,臣知道。未来若有城绝出征的时机,城绝定不负圣望。”这些日子,他明白了许多,打仗不仅仅是善骑射,作为一个将领,审时度势是绝少不了的。
“好!朕信你。你所言虽然在理,可是昔人兵法即可流传至今,必有它的可用之处。‘尽信书,不如无书’,只因‘尽信’此乃元括战败之理。书用得恰到利益,对你也是大有裨益的。”楚胤拿起桌上的《御兵策》抛给城绝,“所以,你照旧得给朕好好地读读。”
城绝抬手接住《御兵策》。
“陛下,御史医生求见。”云德从一旁进入殿中,他是楚胤的近侍,颇受楚胤信任。
“那……陛下,臣先行告退了。”城绝起身。
“恩!回去好好读,明白?”楚胤应允。
“是!”城绝退出楚德殿,刚准备出宫,却被西宁叫住。西宁屏退身后的两个宫女,上前道:“表哥,你是要出宫了吗?”
“恩!怎么?”城绝问道。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也很久没看见舅母了,我想去见见她!”西宁见他不语,又道:“好欠好?我已经和父皇说过了,只要在宫门关之前回来就行。”
西宁眼巴巴的恳求他,他只好应了下来。西宁想去文府自然另有一个原因,去见见那个差点成为自己表嫂的女子,可能在她心中除了城绝,谁也配不上她楚西宁,楚朝最尊贵的公主。
“霍城绝,你回来了?”梓茉刚从房里拿出为子衿做好的衣服,就见城绝进来,一时没有看见他身后的西宁。
“舅舅家怎会有如此放肆之人?竟敢直呼主人家姓名!”西宁怒道,想她堂堂楚朝公主都不敢这么喊自己表哥呢!
声音一出,梓茉才发现另有一位虽年幼,但又不失贵气皓丽无双的脸上嵌着荧光闪烁的眸子,黑白明白,眉间氤氲着丝丝怒气。腰间的精致坠子,随风传出清泠的声响。梓茉由衷感应一股自卑感,要是曾经……可是,那也只是曾经了。
“没事,习惯了!”城绝看了一眼梓茉,牵着西宁的手进了前厅,“走吧!舅母在里面,你不是想见她吗?”
西宁经过梓茉身边,秀眉轻扬,尽是自得之色。
梓茉呆呆的站在那儿,这个女孩是公主?对自己充满敌意,该不会是因为她喜欢霍城绝吧?看她的样子,不外才十一岁,这会都知道嫉妒了?古代的女孩真早熟啊!等等,她喜欢霍城绝管自己什么事?这个时代门户看法那么重,而况且,自己现在这个姿色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啊!那些约定,梓茉从未放在心上,或许也知道自己不外是个穿越者,反倒希望可以在这个世界中无牵无挂吧!哎~想来,一阵心酸……
慢着,那个霍城绝说“习惯了”,真是……
算了,想那么多干吗?梓茉用手将嘴角扯出微笑,一抽搐,牵动脸上的伤。
这伤?能好吗?
“舅母,西宁来看您了。”西宁还未进屋就先唤了起来。
子衿放下手中的小鞋子,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公主,今日怎么来了?”
“怎么?人家想您了,来看看您,不行吗?”西宁小跑到子衿面前附在她的小腹上,“舅母,我能听见里面小宝宝的声音吗?”
“虽然了,不外它现在应该在睡觉,老实着呢!”
“夫人,衣服,我做好了,要不要试一下?”梓茉捧着衣服在门口站了半天,迟疑再三照旧出言道。
西宁一见她笑意马上褪去。
“公主,跟我一起去喂马吧!?”城绝看出了西宁眼中的不悦。
公主一听,嘴角轻轻扬起,“好啊!走吧!舅母,我一会再来看您。”
城绝再次带着西宁走出她的视线,梓茉的心不知怎么突然被抽闲了一般。
马厩中的马儿悠然自得地品尝着它们所钟爱的美食,西宁在宫中鲜见马影,今日一见马匹情不自禁的想冲上去,抚摸一下。城绝一把拉住她,“别已往,这马脾气可不怎么好。”
“我知道,舅舅是个驯马能手,这些马肯定只听他一小我私家的。”西宁似在期待城绝的反映。
“谁说的?”霍城绝走向马厩,牵出一匹褐色的马,翻身上马。骑在马上的霍城绝平添了几分英气与英气,“想不想骑马?”
“恩!”西宁已迫不及待的想上马一试,霍城绝伸手将她一揽,安然坐于马上。霍城绝隐隐感受到西宁内心的恐惧,“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掉下马的。别乱动!驾!”
西宁轻轻地靠着身后的怀抱中,却已很满足了,她的表哥,只是短短几个字,就足以让她放心。
马一得令,撒开蹄子狂奔,究竟院子里的空间十分有限,马儿刚跑了几步就失了兴趣。霍城绝跃下马,又扶了西宁下马。马又重新栓回马厩。
“表哥,这马叫什么名字啊?”西宁道。
“舅舅把它送给我时,还没有名字。”
“舅舅把它送给你了?真好!母后就是不让我骑马。谢谢你,表哥我今天很开心。”西宁顿了顿,在马上的情景再次重现,马儿的形象在脑海中展现,更为难忘的是城绝的英姿,“表哥!你说叫它‘苌楚’怎么样?‘隰有苌楚,猗傩其枝’。你不觉得很能展现那马儿的雄姿,凸显它旺盛的一面吗?”
“随便吧!”
西宁听到这三个字,有些失望,不外,这起码也算同意了,又听他说,“公主先去前厅吧!我还得去喂马。”
“那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了,你先已往吧!”不待西宁回覆,他已一人径直回了马厩。从井中打出一桶清水,倒进水槽里,马儿们一听见水的声音纷纷凑了已往。只有那只褐色的马儿看着城绝,一动不动的。
城绝徐徐走已往,摸了摸马额前的鬃毛,马儿将它的头轻轻地蹭了蹭城绝,恰似在诉说心中的失落。城绝对它报以微笑,有时人与动物之间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马儿就像城绝那样,有一颗渴望驰骋沙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