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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旧梦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期之遇

山河旧梦 不知流年 7332 2020-05-19 00:12:22

  野旷鸿雁高,云横碧天际。塞上角声催,系马燕然北。

  正逢夏初,道旁生着没人的荒荆蔓,在北地顽强盛开各色野花,微香弥漫。

  只有靠近城池才有村镇,才有田地,才有黎民,辛劳的除草,照料庄稼。

  初见时陆桓还感伤北地浪费了大片的良田,怪不得不如吴中之地,各处良田。除了盐碱地没法子,总要种田植桑茶果木,所以才是鱼米之乡。

  其时就被任旭家昌跑这条商路的老掌事教训了,离城池太远了,但凡有入侵敌寇,地处遥远,一个不妨救援不及,就把命送了。

  边关生存不易,那些黎民是在战事的空隙间努力顽强的生存,如同各处野草花。延长一季,就没半年的吃食,就算战事随时会发作,可总要有粮食才气活下去,再想其它的。况且有陇右边城在,这已有几年没有北狄南下了。

  乍闻此言,不止陆桓再不想言语,便连本就热闹评论北地无限风物琅寰学宫门生,也都沉静了。

  …………

  边塞雄浑壮阔,无限风物,大好河山只在眼前。

  若待往常必将这山河入画,书文赋诗无数,方可尽兴。

  可惜如今陆桓连日骑马,两腿磨破了,别说风物入画,他如今一动不动躺尸在途中相识,同往陇右捐赠粮草的一位友人,应晖家的车队。

  看着只有一个雨布遮顶蔽日的粮车,陆桓如不是憋着一口气要与南疆混得风声水起的董恪挣个高下,只怕他早就打退堂鼓了,不住的喘息叹气。

  因而陆桓那张俊美的脸庞纠结的皱成一团,矜贵华美的衣衫被扯的好逸恶劳,只让人想起个丑字,再不记着往常最为在意的风仪二字。

  枉费了昔日人称“吴中陆郎美风仪,神采英拔,蒙蒙隐山玉,濯濯春月柳”的说法。

  想当初陆桓本是先于董恪扬名,却被董恪厥后居上,今后避走再不愿与董恪同处。

  那董恪跑去南疆,连带与他交好的简衡,清泉令郎易闲,也都跑去。如此一来南疆那另有他用武之地,要害是董恪几人与南疆扬名,吴中乡里传的最是厉害,受人尊崇。

  买菜都有人不要钱,但有南疆消息传来,那说书的呱哒起来,便连他出了银钱请来取乐的当红女人,都要致歉,倒找他银子,也要去听。

  女人房中还挂着为董恪画的像,题的诗词……

  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于是抛下围绕着的金玉锦绣,春江花月,势要做出个名头来,不能被比到圪垃角去。

  抓住要去南疆投靠同乡董恪的挚友徐征,以绝交威胁,才扯着徐征随他去往陇右。

  当陆桓忍不住寂静,再一次发出疑问,“什么时辰了?什么时候歇脚?另有多久才气到陇右?”

  过了半响,在陆桓以为挚友已经不想理会他的时候,听到徐征有气无力回道,“都说快了,我又没来过,都是听别人说的,你光问我有什么用?我说元颢,你能不能闭上嘴,光今天出发到现在不到两个时辰,你都问了十几会,你问的不累,我回覆的也累啊!”

  “你不知我双腿都被磨肿了,这天时炎热,火烧火燎的,简直犹如酷刑。你是不是兄弟?都不愿理会我,是跟新认识的几位兄台相谈甚欢,有了新人忘旧人……”陆桓要死不活的诉苦着,要不是临行时候夸出海口,他都想扭头回去,准备齐全着再出门,起码把家中的冰窟再带一半。

  虽然他已经这么做了,虽说早早化完了,还没用两日。之后,那一架宽阔华美的马车就成了蒸笼,因而陆桓才骑马而行,没过两日就把两条大腿内侧磨成了火腿。

  幸亏正好遇到了,汴州任叙任东轩,另有应晖,相谈之下,目标都是陇右,想着相互照应同行了。

  陆桓也捡了个自制,独占了一辆粮车,受不住却还受不住暑热,来回翻腾着。

  “满嘴荒唐言,成何体统?”徐征放慢了两步,很拍了在粮车上翻身陆桓后颈一巴掌。

  惹来陆桓毫无形象惨叫,“你这是要杀人灭口了?难道我说了不应说的话?”

  强忍着认真杀人灭口的想法,默念他是伤患,加重伤逝,不易恢复,到头累得照旧自己。

  按着心头火气,徐征努力让自己不要认真做出蹂躏糟踏至交的行动,越发不要在外人面前失礼,引人注目,温声道,“元颢你不是最爱吟诗作画?今行程紧急不易笔墨书画,你尚可吟诗作赋,待停下时候,也可把这大好河山万里风物尽入笔下,以为纪念,来日也可与人赏鉴。”

  “现今想死的心都有了,头脑里除了休息,回家,半个字都想不出来。我的轻烟,挽翠,你俩服侍的那么好,阿郎都忘了把你们带上,只想着远程艰难,怕哭了你们。”陆桓只怕丢脸,欠好高声,只压低了嗓门诉苦着。

  惹来挚友鄙夷不屑的目光,催着马往前赶去,免得又想打人。照旧去跟应晖聊着些琅寰学宫,长长见识日后也可说是与武林第一美男子有友爱的。与任东轩听些关于往年他家行商北狄之事,了解些北狄地理人情。

  无论如何都好过听这家伙怨天尤人,吵的耳朵疼,天时急躁,行程未便,已经够熬人的,还被人喋喋不休的念叨,越发煎熬。

  从前只知后院女子有此天赋,不想这一回,堂堂的吴中大才子陆桓也有此喜好,果真是被闲的。

  …………

  难得空闲片刻,正好萧绍在城外遣人秘密送来口信,说是巡逻时候拿住一队不怕死、有靠山私通北狄走私的商队。

  反抗猛烈,只不是陇右久经战事的老兵的对手,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被拿下。

  其中一人还很是嚣张跋扈,威胁萧绎等人,小心丢官弃职,性命难保。

  走私的照旧最为紧要的军械,药物。这让一群拿命去搏杀,保境安民的军中男人恼恨厌恶至极,险些直接给砍了丢野地里喂狼。

  得亏萧绎心思慎密拦下了,也没有直接押回城中,心中有些盘算,而是遣了心腹兄弟南熙去送了口信。

  南熙离去之后其中几个带头的被很看不顺眼弟兄给揍的半死不活,只剩喘息的劲,再没有人敢多言多语,威胁利诱。

  一看送信的照旧南熙,许久不得时机仔细攀谈,寒江乘隙询问几句,见南熙上进许多,顿生了些老怀慰藉的莫名老父亲心理,想着当初跳脱少年如今屡历沙场,如今却是稳重许多。

  寒江欣喜不觉舒展开为诸多公务烦扰纠结的嘴角眉梢,多问了两句,眷注南熙经历挖苦,“按你如今劳绩,只需过得两年立功升职,也可为你去越家去提亲了。便不用忧心你的心上人被他阿耶许给旁人了。”

  只如今已为亲卫营统领的南熙避而不谈,只有他自己庆幸被边塞风沙烈阳浸染成黝黑面庞发烧,看不出红色,还敦促寒江速行。这么对着堂堂大元帅如此言语也只有南熙一人了。

  正好也有时间,寒江便决心去亲去处置惩罚,顺便见识一番,如此了得的卖国商贾背后究竟有多大的靠山,是如何了得的?

  如今身份不比从前,即是寒江想要私下出去一趟清爽利落,也被门外值守的侍卫,亲卫拦着,非得随着一队亲卫。

  否则即是罔顾他们亲卫职责,满面络腮胡子,身高体壮的糙男人马洪,说着都快哭了,要去寻死觅活的,简直要瞎了眼,把早饭都倒出来。

  无奈寒江哄着说让他赶忙去叫人来,想要暂时支开他,可惜马洪昔日随寒江一同征战过的疾风营老将。

  多年来虽屡立功勋,却屡屡犯错,总也不能升职。自打寒江重归陇右至今,短短时间,说跑就跑足有两次,随行的侍卫随意就被打发了。

  主管此事张先生很是头痛,想着以毒攻毒,就把疾风营里百余个,天不平地不平,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老兵油子给调来,与寒江做亲卫。

  疾风营建设至今还在世,说明能打,忠诚有保证,即是如今疾风营统领萧绎也不太好指挥。

  当初寒江收拾他们跟面团一样老实,就让他们去都心眼多的数不完。

  横竖说来与寒江护卫,都也开心,很是谢谢张先生,有言在先,但凡有一会把大元帅给跟丢了,就罚俸,一次就一半,让他们吃酒,耍玩的钱都没有,横竖多数督府管尽了衣食住行。

  前日寒江听闻又换了这些老兄弟,也很是开心,还请了吃酒,如今才过两日被马洪蒲扇大的黑手抓了个牢靠。一身洁净整洁的军袍常服可见抓的地方染上玄色,也有些忏悔是不是不应该同意其时笑的意味深长的张先生提议,一不留心就被坑了。

  怎么就想不开,从大门出去,仗着自己如今已是多数督府中最大一个,怎么也不用再躲潜藏藏,却被守在门口数蚂蚁的马洪逮了个正着。

  再三要求行事不行张扬,才把取消了马洪把一百二十八个弟兄都拉出来溜溜,改成了二十人。就这还让马洪撇着嘴很是不乐意,不能展现他们老弟兄的威风。

  就连寒江被马洪幽怨的眼神刺得无法安宁,只好劝慰道,“光想你们弟兄几个不能一同出行,你得想想自打你们来了,那被你们抢了任务,一直被丢在校场苦训的弟兄。究竟这多数督府亲卫可不止你们百十个。”

  这般一想马洪照旧挺能慰藉自己的,还辩解道,“我们能一样吗?不外一群新兵蛋子,咱们可是同生共死血战八方的弟兄……”

  寒江绝不客气打断了马洪自恋的话语,“人家也就比你们晚入伍几年,说起来也是十来年征战经验的,先多数督都没说不行,你比老将军还会看人?再吹牛皮都破了!”

  “南熙小兄弟你说老马是不是比那群总被元帅忽悠的傻瓜强多了?”马洪不忘拉着在场唯一一个外人南熙来佐证,还努力来揭寒江的秃子痂皮,来证明自己能干。

  从小被教训到大,适才寒江被拉住时候脸色那么黑,不用想也知道心情差到了极点。南熙还没那么傻,直接雪上加霜,惹来寒江气愤,再被当众教训,忙摇着头,“小弟一来就追随二将军,不甚了解马年老说的这些……”

  “老马算看出来了,你小子真正是个滑头,亏的上回还请你吃酒,平白浪费老马的好酒。”马洪没获得如意的答案,其时就拉着脸了,“下回再不请你吃酒了。”

  南熙不甘示弱,想着上回还去的晚了,没见着江哥,“我怎么记得那酒,照旧江哥请我们各人的,只不外是你叫我来的。”

  城内无战事不行疾驰,行至城门,看着往来进出商旅黎民,马洪几人还争执的热火朝天,寒江甩手一鞭回去,打了个鞭鸣,“另有没有点样子,丢人丢到父老乡亲们面前。”

  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也不说争执谁的劳绩大。安安生生的端着脸,保持着军武英姿,满面肃然的跨马而出。

  城中黎民商贾都是极为相熟的,也常见他们德性,胜败生死都不知几多遍,不太在意。只有新来陇右的人直叹陇右军卒威武霸气,恨不能立时从军,穿上军装铠甲,那才威风凛凛。

  …………

  说来也是凑巧,出得城门快马加鞭,扬起尘烟滔滔,赶去萧绎所在位置。

  却说萧绎缉拿了私货北狄的商贾,未免泄密顺便封路。正好封了应晖一行人的去路检察,两厢正在谈判,说是所带尽是金陵应氏捐献的粮草,军械。

  应晖随行有几个琅寰学宫的学子同窗师兄弟,携带粮草军衣的另有任旭。只是现在究竟战时,有刚捉拿了一队胆大包天的私贩,让人很有些土崩瓦解,未免有些从严要求。

  应晖道是应寒江招贤令所邀,父亲大人许诺的衣食军械药物,任旭却是家中本就接了军服的生意,因战事频生,粮草缺乏,特意多加捐献了粮草,都有朝廷开具的证明。

  这一行人虽有证明,却也不巧,萧绎收拾残局,手下弟兄饱揍这些狂妄商贾时候被应晖一行看个清楚。

  且萧绎心中隐约也有些算计,未免泄密,因此,决计不愿放行。

  寒江带人前来,还未下马,就被两边人看个清楚。

  等的无聊,陆桓也跳下座驾,粮车,正悦目着寒江,赶忙狠狠拉着正喝水的徐征,指向寒江,“快看那不就是我们当初山中遇到的人?情感他不是什神仙隐士,照旧个将军!”

  徐征都被拉的呛得直咳凑,抬眼望去,呆呆颔首,“怪不获得厥后我们都找不到了……”都跑来当将军了。

  最受惊的当属任旭,从前听闻天下戎马大元帅名叫寒江,未曾多想,只以为是同名。

  究竟常有南国才子北国将之说,寒江当初与众人相谈甚欢,颇具才气,不弱董恪,怎么也料不到,照旧个元帅。

  这师兄弟两个认真让人无语,董恪一个才子,跑去南疆加入边关大事,还让他搞成了。

  这寒江明白军中身世,却能在文才上令几多才子低头。怪道说起边塞兵事,条条是道,让人无话反驳。

  任旭陆桓徐征三人交流着,关于寒江身份,心中不时惊异,思绪呆滞片刻,便见应晖诸人已经搭上话,秉着才子书生的矜持意气,也欠好往前凑。

  应晖一行本围困禁行,寒江下马,带人大步流星而来,听闻萧绎见告新生境况,挥手示意困绕的将士散开,与应晖等人言说两句,先告了罪,“多谢诸位兄台不远千里前来雪中送炭,尽是我边关急需,寒江谢谢不尽。”

  “不敢不敢当。”

  “我等亦属大成子民,尽些微薄之力而已。”

  “同为驱除鞑虏也是应当。”

  应晖为首的诸人忙道。

  寒江抚慰了诸人,“暂且怠慢片刻,处置惩罚了这番事故再来与诸君接风洗尘。”

  “寒兄照旧先处置惩罚军务,我等稍待无妨。”见了寒江出头,应晖任东轩诸人也不在心急,明知出了这场事故,不行能轻易放走,那就等着好了。

  转头走向押解私贩之处,却见萧绎随后轻言,“末将心中有个不甚成熟的想法,刚刚延长了,还劳元帅亲至。”

  寒江笑言,“听了南熙密报,我也有个想法,就是不知与二郎上否相同?”

  两人折了草杆,默契的就这地面厚厚灰尘同时写下四字。

  寒江所书以李代桃,萧绎写下抽梁换柱,字虽差异,却殊途同归。

  “看来我们都是热心的,看他们如此不幸,行动未便,不如我们便代庖一回,以免他们失信于人。”寒江笑的云淡风轻,可几个被五花大绑堵塞口舌,不能声响的嚣张私贩,却不禁打了个寒战。

  “只是难在不知他们交易路线,跟接头的人,有些未便。”萧绎很是为人着想的样子。

  部下疾风营兄弟很是体贴,拔掉私贩领队口中的出自自己衣摆的布团,“你看我们这可是做好事,不妨从实招来,以免徒生是非。”

  不想私贩领队很有节气,呸了一口,咬紧牙关不愿认可了,“我等升斗小民做些生意,就要被你们这些大头兵为难。可是故意与我家作对?我家家主定会为为我们讨回公正的,到时有你们悦目。”

  “记得你们之前说过,有个口出狂言的,是哪一位?如此了得,单独请出来去一旁问话。”寒江也不着急。

  看得出些私贩都是经验老道的,不能轻易交接,倒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想是认真有些来历,不太有心计的样子,应当不费几多功夫就可以突破。

  有两位将士领命,那个被揍的最惨面目全非的年轻郎君扯出来,那年轻郎君虽被捆绑塞嘴,却也知欠好,死命挣扎。

  私贩队伍中人也有些荒乱,先被拔下堵口布团的领队也变了色,“你们这是乱用私刑,另有没有王法,以后会有你们悦目的!”

  可惜这都改变不了什么,那个郎君照旧被拖去远处。

  “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来一句,这是我的土地,我就是王法,谁也救不了你们,才气比力应景,这可是这些勋贵之家欺压黎民的口头禅。”寒江脸色稳定,语气却越发森寒。

  领队一时也不敢再嚎叫了,置β引起关注,可惜在那个郎君被拎走后,随即他们几个就步了后尘,各自被疏散拎走,却是要继续审讯了。

  都不是傻瓜,应晖诸人皆有些看出寒江等人乐于助人的盘算。任东轩却是识得那领队身份,几人轻声商议了片刻,主动请旁边还在监看的士卒唤来主事的寒江萧绎。

  “寒兄久违了,当日一见如故,却不知寒兄身世边关,还威名赫赫的大元帅。”任旭怎么也想不到董恪那小我私家品清俊的师弟这般来历。

  “其时相见时候,寒江尚在山野,并无欺瞒之意。归于军中却是厥后,其中多有妨害,一时难以言尽,还请恕罪。”寒江很是客气,究竟都是来雪中送炭的,不能太过失礼,又对诸人道,“不直诸位遣人相请,却是有何指教?”

  “那商队我却是知晓来历的,看寒兄似有谋算,我等想是能帮上忙的,故此才讨扰寒兄。”任旭笑应着,也没有再卖关子,“当日我随母亲去往外祖家贺寿,见过那领队的,另有那个看不出头貌的郎君,刚刚伤势不显之时,隐约也有些看着面熟。却曾听闻身世长安贵胄,兴安伯府,其时与任某外祖家有生意往来,正好见过一面,有些影象。”

  “原来如此,有劳任兄解惑。不知可另有其它意向?”寒江询问道。

  “刚刚任兄说过知晓那商队来历,我等想元帅与那位将军似有计划,愿尽绵薄之力。”应晖出头正对寒江,不卑不吭。

  “还请指教。”

  “我等见两位捉拿私贩,却未曾押送回城审讯,不愿泄密,想是要借助其人身份,以为谋算。”应晖直言道出,掉臂其后将士警惕。刚刚寒江与萧绎言语时在远处,未曾为这几人听闻,却被人道出谋划,自然引起将士提防。

  “谋划是极好的,只是元帅忽略一点,这些人与北狄勾通,定是相熟的,再则元帅麾下皆是军伍,气质明白难以掩饰。即是陇右城中寻得可信之人托付,只怕其中难免谍间察觉。

  这些私贩即是投靠也未必可信,万一泄密,即是大害,再者领队与做主之人都形貌有异,多有未便……”从来考究君子之风,即是仇敌对手,不外败之即可的应晖言语迟疑片刻,转换着合适用词,想着这些边军果真粗暴。

  “而我等未曾行至边关,正好也是关内人士,更是身世于此,与商贾事,多有了解,再是合适不外……”

  原来任旭道出这行私贩身份,应晖等人臆测着寒江萧绎计划,念着至此寸功未立,也欠好说话。更是不愿如同早先热血上头,埋头冲来边关还在被苦训的江湖儿郎一般,便生自荐之意。

  立下些许劳绩,也可令人另眼相看,说起话来,腰杆也能挺直了。否则昔日几个学宫弃徒,可为师兄的身居高位,他们这些正经门下却是日日仰望,欠好交往。

  任旭几人却是想着专门避开去往了南疆的董恪,却又一头插进他混的更厉害同门师弟的手底下。

  虽说心底几多都是不自在的,再怎样也不能输董恪太多。当初方律熟悉南疆人情阵势,被董恪早早请去,他任旭是被顺带,被提及的,就因为明白他难得成了一门亲事,被耶娘压在家中,努力,不乐成,便成仁……呸!呸!呸!是不能离家。

  否则阿耶老娘就要一头撞死祖宗灵前,不活了,儿子这般年岁,尚无后裔继续香火,只怕日后有绝祠之危,对不起祖宗。

  托天庇佑,难得乐成后,娘子诞下个大胖小子给耶娘费心,他才有时机出门。话说考究“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儒家学子任旭当日简直把诸天神明,佛道儒家前辈,自家祖宗都谢了个遍。

  可董恪又没有来请,别人都是派人相请,就他送上门去,未免太过廉价了,正好家中要一批军服去往陇右。

  当初长安城中立下好事碑,纪录为国家捐赠奉献之人,阿耶决定捐献一笔,不指望着名,只是顺大流,再者也有心为边关防御出一份力。

  幸亏娘子也体谅他报国之心,帮他说服了耶娘,得了出门时机,赞同他奔赴边关,报国安民。任旭在娘子资助出言劝服耶娘情况下,自请领队前来。

  出来的晚,比不外董恪,总欠好连方书呆也比不外,那简直不用活了。

  思绪少顷,这些人来历总算清白,却不及细查,寒江照旧应下,只是须得军卒随行其中,以免意外。

  …………

  那位本就面目全非的嚣张郎君顶多被用过家法,跪过祠堂,旁人敬于勋爵身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被边军查出私通北狄,一场厮杀,又被边军下手狠揍了一顿,他本以为自己也是很有节气的。却没想到这不是结束,只是碟开胃小菜。

  被将士带出远处,未能一展关于用刑方面的身手,被那两个将士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满身煞气所摄,只拿着涂抹糖霜引来虫蚁分食;照旧千刀万剐练刀法,一阵恐怖形容,不住的满身哆嗦,看着两个似乎地狱尸山血海血腥煞气,扑面而来就直接吓尿了。

  不仅交接了身世来历,就连小时候尿床,偷看未亡人洗澡,第一次去青楼,觊觎别家新纳小妾,欺男霸女,如何与长兄幼弟争夺家业,都一一交接了个清楚。

  至于商队随行的除了几个为首的,也都被疾风营将士劝服,不平的就在揪出为首的领队在不远处要一支一支剁手指,光听着一声声惨叫,饶命,我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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