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着急，舞弊案，孤自会替你做主，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傅衍哪里不明白沈墨何以整日随着他，刚刚不外是因为看书太无趣，调笑两句罢。
闻言，沈墨先是谢过傅衍，又认真回覆道：“其实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华王。”
“了解孤做什么？”
“以后不是要追随华王吗？”
傅衍哑然失笑：“如此，你随意。”重新拿起书册翻阅。
“但是墨要同华王约法三章，通常触及大邺利益之事，墨不会相助，通常有损皇室之事，墨不会相助，通常有违本心之事，墨不会相助。”
“你这人，可真是麻烦，孤有些忏悔帮你了。”傅衍虽是这么说着，却也没有拒绝沈墨的约法三章。
沈墨入住华王府的第五日，终于收到了大理寺的提审。
这一次审议，沈墨真正见识到了傅衍之能。
在一众倒霉证据中，傅衍力挽狂澜，硬是将所有倒霉证据转酿成了有利于沈墨的证据。
不仅让方未生坐实了舞弊之罪，更是让钟太傅一并牵连其中。
科考在大邺视为大事，如此徇私舞弊之象岂可包容，黎民群情激奋，朝帝不得差池钟太傅免职核办，太傅一职便就此空缺。
离开大理寺后，傅衍对沈墨说：“孤会助你坐上太傅一位。”这不是在同沈墨商量，只是在见告沈墨一件事情。
此事终了，殿试事后，沈墨中了榜眼，同年的状元郎，乃是今日的大理寺卿，周念。
揭榜七日后，朝帝便下令让沈墨继续太傅一职，傅衍果真说到做到，速度之快令沈墨措手不及。
“华王，我……”沈墨对自己并没有太大信心，但见到傅衍冷然的眼色后，他又将犹豫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转而作揖行礼道，“沈墨定幸不辱命。”
只不外这些年，沈墨对傅衍的资助其实并没有什么，大多数时候，傅衍都任由沈墨。沈墨也确实有能力，四年时间成了朝中中立党派的中流砥柱，与李玄机代表的清流一派以及傅衍为首的奸妄派相互制衡。
是故当初怀帝即位时，那些新入朝的官员皆不知沈墨同傅衍之间另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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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紫藤花架下，傅衍拿出了那副许久不用的白玉棋盘，花瓣落于其上，映出一只紫蝶模样。
沈墨坐于他的劈面，愁云满面。
“当黑子被白子困绕的时候，不妨从白子的角度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清脆的落子声响起。
闻言，沈墨豁然开朗，就要起身回去整理信息。
“回来，这盘棋，还没下完。”落下一枚黑子，玉器相交，空灵作响。
一盘即将终了，落下最后一子之时，傅衍又道：“重重复重重，真相，或许就是它原来的样子。”
“不到宣判之日，子瞻不会放弃的，就像令郎当年对子瞻那般。”沈墨坚持要追查清楚，一则是因为他喜欢谢云珩这个少年，谢云珩既然有求于他，他一定尽力相助，二来，秦古的遭遇与他当年太过相像，就似乎照镜子一般。
而第三，是因为此事有关傅衍，若能查明此事纯属偶然，傅衍也可免于问责。他不希望傅衍受到不应有的责难，哪怕傅衍在朝口碑从来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