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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未晞

第五十九章 回銮

朝露未晞 淇霏 2065 2017-12-08 21:22:09

  今年的春猎无疑很不顺利,天子坠马受伤,而司徒仪征身死的消息也传遍了整座营帐……原本声势浩荡的队伍,外貌上已被浓浓的凝重气息所笼罩住。

  连续出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今日已经没有人再进林子去狩猎了,所有人都留在大营中,既没有设宴聚会,也没有人随意走动。对于天子的伤势,每小我私家在体贴之余都体现得坐卧不宁;但对于司徒仪征的死讯,各人又都抱着差异的态度,至少在自己的营帐中,不少人已经开始拍手称快。

  与司徒家营帐中小心翼翼的紧张气氛差异,奚言的营帐里自始至终都弥漫着一股轻松。炭火上早已熏烤着一只野兔,桌肮亓琥珀杯中也盛满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

  随意翻看了几页带来的闲书后,奚言就意兴阑珊地将书丢到了一边,斜卧在铺着狐皮的软塌上,奚言在安适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倦怠……若不是因为实在不方便,他也很想去见见安若飞,很想将她带到这里好好享受一番。

  就在他昏昏浅眠时,营帐的门帘被掀开,奚云见他闭着眼,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回来了?”奚言带着很浓的鼻音,半睁开眼问,“可有什么消息?”

  “您没睡?”

  “醒了,怎么样?”抬眼向帐外看去,此时天色已黑,想来事情应该有进展了。

  奚云点颔首,将桌肮亓茶举到唇边一饮而尽,又抹去嘴角的水渍后,刚刚撇嘴道:“司徒仪征的尸首到底照旧找着了,今天下午抬回来的时候,尸体把各人都吓着了。我说令郎您也太狠了,司徒仪征的死相,那叫一个难看……”

  奚言微微颔首,示意奚云继续说下去。

  “另有,司徒家从崇都请来的仵作刚刚已经到围场了,现在估摸着正验尸……对了,司徒家的人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一根树枝。”

  “树枝?”奚言剑眉一挑,“你看清楚了没有?”

  奚云皱着眉摇头道:“司徒家的人捂得紧,我不敢太明显。那树枝……不会是那个吧?”

  “一定是,”奚言的语调十分笃定,紧接着就做出了自我检验,“这里确实是我大意了,不外……司徒家找到了树枝也无济于事。”

  “那便好,”奚云一颗蓦地悬起的心刚刚落下,又听他问,“陛下知道这件事了没有?”

  “还没有,元妃娘娘一直在皇帐里照料着,太医也一直在,元妃娘娘还付托外围的事一概禁绝去打扰陛下,所以这件事还没有上达天听。”

  “这次姑母伴驾而来,反倒成了我的一大助力,”奚言捏着自己的下颌,思索着道,“但无论如何,司徒贺一定会去求陛下让内卫视察此事,而陛下也一定会应允司徒贺的请求……查就查吧,横竖查不到我头上来。”

  “皇家内卫的本事照旧不容小觑的……”奚云略显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况且在春猎上动手,明摆着就是不把天子威仪放在眼中……我只怕我们的准备不足。”

  “我已尽我所能……”奚言的眼中平静无波,“若是这番部署还要败事的话,那只能是天要亡我。况且我觉得……陛下也是乐于看司徒家的,要否则的话,他扶植景家做什么?我那么善解人意的一小我私家,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对于这样一位主子,奚云只能在黑暗撇撇嘴,又接着道:“司徒家已经开始自己查了,但收效甚微……连出了两件事,圣驾三五日内也会回銮。”

  还不必等三五日,第二天清早,天子就下旨准备回銮。来时声势浩荡的春猎就这样昏暗收场,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阴影,司天监更是开始彻夜彻夜的观星。

  春末正是雨季将至之时……是夜,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将空气中所有杂乱的气息都清洗一空。

  天地间湿漉漉的,已经是回銮的时候,只有司徒家的部门人马还请旨留在围场。天子体恤司徒贺痛丧独子,特地应允司徒贺请求,要内卫留下一些人来,彻查司徒仪征被射杀一案。

  圣驾回銮,队伍仍旧和来的那天一样,散发着不行冒犯的天威。只是司徒家的人远远地吊在队伍最末尾,一行人脸都露出哀肃而黯淡的神色。由于这是皇室的行伍,司徒家的人不敢逾矩,所以司徒仪征的尸首没有用棺木收殓,只拿白绸裹住,放在司徒贺的马车中。

  祁安看司徒家的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便驱着马赶到奚言身边,好逸恶劳地看着他,“司徒家这回可真是伤及基础了……究竟魂归九泉的是家主的独子。只是……司徒仪征一死,这大赵第一士族,又到底还能再辉煌几天?”说到“大赵第一士族”这几个字的时候,祁安的语气颇有不屑的意味。

  奚言斜睨了祁安一眼,漫不经心道:“这大赵第一士族还能再辉煌几天我不知,不外我看你,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还未来得及恭贺,”祁安压低了声音,笑意晏晏地看着他,“了却一桩心事……感受如何?”

  “心情舒畅、盛世太平、岁月静好……这个回覆满意么?”

  祁安朗声一笑,“司徒仪征向来刻薄寡恩,又极其阴毒……现在虽然各人外貌上不说,但恐怕有些人心中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你说你自己?”

  “我?”祁安很欠揍地扬了扬眉,“我向来都是笑得最快活那个……现下少了一大强敌,我自然是要笑作声的。”

  “你啊,”奚言淡淡瞥她一眼,“如此放肆,早晚被雷劈死……”

  “本令郎无所谓……”祁安语调悠悠,策马越过奚言而去,所谓鲜衣怒马,不外如是。

  仅仅是一个春猎,一来一回,情形便已大不相同。奚言心中不停盘算着,距司徒仪征被杀到现在,三天已过……想来崇国都内对司徒仪征手下的清洗事情也已经完成。只是他心中另有一件事放不下,司徒仪征身边另有一个最得力,而且知晓一切的谋士……不知此人的命,是否已经在手?

淇霏

聆听教诲,多看哲学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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