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女人如衣服
“也许是一中吧，那可是所有学子都想考的地方。”
陆今琬扬起脸浅笑，黄昏的辉煌落在她身上，温柔的橘黄色将她侧颜描绘得抽象又浮缓，不经意间撩人心弦。
何昭昭脸上一怔，心下却想着，原来她的志向也这么高。
其实学习无外乎和样貌，家世，志向。长得悦目的人，若是结果欠好，会被人笑脑子简朴。家里有钱的人，纵然结果欠好，也能读上天市一中。志向却是最没用的工具，因为实力无法匹配，所以显得是个笑话。
常何在现在发声：“我也想考一中，昭昭，你呢？”
何昭昭回过神来，觉得口腔内一片苦涩，她只能故作轻松：“我啊，能保送本校高中就很好啦！”
“别这样说，你的结果也不错，要不我们一起考一中吧？”
只有常安才气说出这样的话。她家世很好，怙恃又开明，人也悦目，结果又好，上天简直太眷顾她。
相较之下，何昭昭自惭形秽。
陆今琬察觉了何昭昭的降低，眼神若有所思。
很快，她们相互离开，因为谁也陪不了谁到终点。
同样是六点，夜晚来得越来越晚。天边尚且橘中带蓝的时候，陆今琬走到了夜撩人。她一如既往，简朴校服，单马尾，样貌清净，与夜撩人格格不入。
门口的保安看见她，还在想这个小丫头是谁家的呢，蒋美正巧推门出来。
脸色狰狞地骂着身后的男人，“死不要脸的臭男人，别随着我！”
一抬头就看到了陆今琬，先愣了下，然后揉了把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随和可亲。
“小陆妹妹，你来得真巧，老方在包厢内等着你呢，你赶忙去，别惹他生气啊！要是他生气了，你也忍着点，别老虎屁股拔毛，老方可是会吃人的！”
她身后的男人踮起脚才气越过她看到陆今琬，眼神发亮，“美美，这位是……”
蒋美反手就是一巴掌，“老男人，离我妹妹远点，别动你那歪主意！”
男人一个趔趄，捂着脸，敢怒不敢言，只赔笑道：“美美，我已经知道错了，那个模特是她非要贴上来的，与我无关，我都让人辞了她，她也有应得的下场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吧？”
陆今琬站在一边，直到蒋美和男人远去，同上了一辆宝马，才抽回目光。
保安摇着头，啧啧叹道：“老板也是心软，这男人都出轨几多次了，一次一次地原谅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原来，刚刚那个男人就是蒋美的丈夫，也就是昨天蒋美抓小三的起源。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陆今琬推门进入夜撩人，迷离绚烂的灯光将她捉了个正着，刺得她一下睁不开眼。
可巧，二楼的越烨瞧过来，扬起一抹会意的笑容。
“烨，你过来，等下唐总来了，你从后门接他……笑这么撩人，是看见哪其中意的女人了？”
傅之恒接完电话，就看到越烨的笑容，不由稀奇，这尊大佛一年才笑频频啊？今儿还笑得这么撩人……
眼底的昏暗一眨眼而过，勾上越烨的肩膀，调笑打趣。
越烨也难得没挥开他，正色道：“为什么唐大海要从后门进？”
“你知道的嘛，最近查的严，怕走漏风声，唐大海才不敢带好几箱工具从正门进，被摄像头拍个正着，那他这辈子就别想金盆洗手了。”
说着又是邪气一笑，轻哼道：“想干这最后一次就金盆洗手，想得倒美！也不看看欠我傅家几多工具……”
因为话说得太笃定，越烨心底涌起欠好的预感，他定定看了两眼傅之恒，看得傅之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烨，别这样看我，我可是直的！”他还双手搂住自己的肩膀，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见状，越烨收回目光，转身背朝栏杆，清瘦的身形笔直修长。
“唐大海另有多久到？”
傅之恒抬起手腕看了会儿空运来的浪琴手表，款式还算高端大气，只是表盘大了些，他可不喜欢过大的工具。
慢慢悠悠地报出时间，“另有十分钟。”
“我先下去。”
越烨抬步往楼梯边走，却被傅之恒喊停。
他侧身回眸，狭长的丹凤眼眯起，眸中层层叠叠的光波涛起伏。
“怎么？”
傅之恒喉间一滚，也难怪自家妹妹痴迷越烨了，这样好的皮囊，一举一动都神秘勾人，饶是他是个男人，也忍不住被撩拨。
“咳咳，”只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了，傅之恒有些尴尬地想。
“你是上头人，带路这种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做，他们会办妥当，你和我只管坐等就行。”
不外几秒，傅之恒怀里就多了个胸大腿长的红衣美女。而适才的话也是他说的，这样的反差……最是切合他的性格。
只是越烨做不到像他一样奢靡放纵地期待，他在另一旁落座，五彩斑斓的舞台光偶尔落在他身上，照着那冷清俊美的容颜一片绚烂。
傅之恒偶尔投来藐视的目光，“老弟，女人如衣服，先随便挑一件穿得了，总不能憋坏自己吧？”
“我不需要。”
很冷硬地回声，傅之恒只得闷笑，“你啊，早晚要憋坏的。”
越烨才懒得理他，若不是因为……否则他绝不会在这里，陪这样的人浪费时间！
不远处的包厢内，是方遇知的专属包厢。见到陆今琬推门进来，他皱起了眉。
“下次来换掉你身上的校服，太显眼了。”
陆今琬颔首，“我知道，今天忘记了。”
“你总不会忘记自己是个学生？”方遇知冷冷道。
“为了你自己的声誉，你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陆今琬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咬住了下唇，心里认可是她的疏忽，嘴上却没说话。
方遇知起了身朝她走来，迎面丢给她一套衣服，道：“这是你在夜撩人的制服，从今往后，你为我事情，也是我的炮灰。岂论什么事，只要我需要你，你必须做。”
炮灰，这两个字在他嘴里发出婉转的音节，听起来还不错，但所承载的意义，很极重。
陆今琬从衣服里抬起头，他已经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站定在门口，抛下一句话：“你最好今天就能明白四个字：明哲保身。”
然后就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