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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战将王玄策

第五回:魏玄成巧言善辩 李世民悉心纳谏

大唐战将王玄策 涅阳 4287 2017-10-04 16:39:30

  这八年来,经过李世民君臣精心治理,天下纷争的局面,也在几年前彻底结束,大唐帝国终于四海升平。王玄策自离别东野老人后,一路向长安而来。只见沿路的风物,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荒芜与萧瑟,更多的则是阡陌之间,辛苦劳作的黎民,与市井间安然有序的商贩。熙熙攘攘的人群,陪同着点点滴滴的笑容,遮盖着整个华夏领土,也使大唐展现出一派政通人和,海晏河清之相。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话分两头。李世民也在贞观三年末,从曾经的东宫,搬入今天的大兴宫中天子的居所太极宫。太上皇李渊,则有太极宫移驾到弘义宫养老,后改弘义宫为大安宫,这即是厥后的大明宫之前身。大兴宫之正殿是太极殿,算下来,其已搬进来恰好五年。只见今日的太极殿,依旧巍峨雄壮,经过这几年修缮,更具王者气派。在气势磅礴的广场之上,仰望巍峨壮丽的太极殿,任何人都市为之耸然动容,心潮澎湃。这些年平定东突厥,安宁西域列国,万邦来朝的景象,也徐徐的有了雏形,应谶了那句: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这一日,在太极殿一间偏殿内,李世民正在与魏征等几位臣工,讨论着政务。此时的李世民,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值春秋壮盛,年富力强。头戴玄色幞头,身穿明黄色的五抓龙袍,腰缠金镶玉带,外加一块祥瑞如意的玉佩垂于腰间,端坐于黄花梨镶金龙椅之上,显得越发神采奕奕,气度特殊。御案之上不少未批阅的奏疏有序放着,几位臣工端坐红木镂空秀墩之上,时而提议,时而思索,只见其凭据他们的建言,拿着狼毫朱笔,一番思索后,便写下自己的批语。没多大一会,就处置惩罚完了这些奏疏,颇显君臣齐心,协力治国!

  看着处置惩罚完的奏疏,众人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户部尚书长孙无忌率先说起:启禀陛下,如今四海升平,黎民都忙于耕作,均田令也在有条不紊地执行,荒芜之土地已凭据陛下旨意,基本开垦完毕。再加上今年雨水丰沛,秋粮又一次获得了大丰收,今年的钱粮足够支撑国库三年之用!

  李世民听到这样的话语,放下手中的狼毫朱笔,面带几分悦色,勉励道:“好呀,朕的治国决策终于略显成效了,这都是众爱卿的劳绩呀。”

  几位臣工,赶忙拱手施礼答曰:“这都是陛下的劳绩,臣等岂敢贪功”。

  仅仅两句对话,李世民满意,将劳绩悉数归功于臣工的实干,简明简要地夸奖到众位臣工,事情做得好。列位臣工也满意,不仅明了到,陛下认可此等政绩,更明了这样谦让的和谐对话,定会被史官写下,君臣关系之君安、臣欣的溢美之词,在青史上续写韵事。

  所以,自古明君圣主,始终明了如何驾驭群臣,如何唯才是用;这一点是昏君庸君,万万比不了的。这也就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原理。李世民仅这一句话,劳绩都是你们的。将整个国家的兴盛,转化成了文人的内心深处,青史留名的痛点;他明白什么金银珠宝都是假象,文人要的就是天子的肯定,要的就是国家的认可。而臣工,也很满意现在的结果。李世民的直白,让他们明白辛苦支付没有白费,既取得了成效,也获得了陛下的认可,才智有所发挥,价值有所展现。故而,双方各取所需,均是皆大欢喜,一片祥和的气氛,笼罩在朝堂内外。这即是李世民,最普通的驭人之术!

  “好了,众卿如若无事,暂且退下安歇,就留玄成在这里陪朕下盘棋”于是,列位臣工徐徐告退。紧接着,但见一小黄门抱出一副棋盘,放与软塌之上。

  “玄成,请吧。”李世民看着已经摆好的棋具,欣然对魏征说到。

  魏征看李世民有如此雅兴,自然也是见义勇为,安坐于软塌之上,展现一番对弈的阵势。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已见李世民皱着眉头,琢磨着这盘似是死局,又不像死局的棋局;面对自己潜伏无数的杀机,似乎都被魏征一一化解,瞬间不知如何落子,弄得其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故而带着笑意夸奖道:“我大唐第一棋手,果真名不虚传呀,才这么大一回,朕竟然不知道如何落子了”。

  魏征听李世民如此之夸奖,赶忙带着老实语气徐徐答曰:“陛下胸怀天下,每日考量的都是军国大事,为大唐山河指明偏向;而微臣,每日想的就是如何下棋,如何混日子,自然不行相比”。

  听魏征这一通解释,李世民很是受用,哈哈笑道:“这话还真不假,这些年朕时常考虑的,还真是黎民富庶,安身立命,四海升平,万邦来朝的事情。”紧接着,只见其放下手中的棋子,一本正经的问起:“对了玄成,既然说到帝王的思考偏向,咱们就来聊聊这前朝之炀帝,据我所知,其也是如此,可他为何会亡国呢?”

  魏征些加思索之后,有条不紊的给其解释:“炀帝简直是一个颇有想法的帝王,其亡国,微臣以为在于他夜郎自大,自认为自己的智慧才智,高于任何人,以至于拒谏杀谏;俗话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可惜的则是,其丝毫听不进去,没有自我约束,更不想自我约束,以至于如此!换一个角度,不仅仅炀帝,自盘古开天辟地,传至尧舜禹汤,各代帝王算下来亦有二百余位。纵观他们的智慧才智,应该是相差无几,可为什么到头来差异这么大呢?微臣以为最大的原因就是未曾斧正,未曾自我约束!

  “自我约束,这倒是个新鲜的词,具体说来听听”李世民耐心追问。

  “臣听闻,老农时常说起,要让一棵小树,长成参天大树,必须用斧头时时修正旁枝末节,只有此,才可以笔直参天,成为栋梁!其实每一个帝王,除了开国之君,自降生之日起,基本就是锦衣玉食,不知黎民辛苦,更不知饥饿的滋味。虽有一颗让国家安宁,黎民富庶的本心;但是因为不了解,故而对许多事物,不知珍惜肆意浪费。当帝王如此的时候,必将上行下效;帝王奢侈一分,大臣就敢奢华一寸;如此一来,朝堂必将乌烟瘴气!更有甚者,有的大臣将帝王的衣食住行,兴趣喜好推测的头头是道,造成了清闲之假象!如若没有大臣的斧正与帝王的自我约束,骄奢淫逸安于享乐就此形成。再加上大臣之斧正风险甚高,遇到不纳谏,不愿谏的帝王,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故而也让不少大臣三缄其口,不愿陈述!到这个时候,小树自然也就长歪了。要想树木成才,国家安宁,帝王只能不忘本心,时时正衣冠,规言行,方可不走偏差!”

  魏征这番论述,使李世民如梦初醒,作为帝王只有坚持本心,不忘初心,方能够成为贤明的君主。是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悠悠几千年华夏史,能有几个做到的呢?思索之后,对魏征说:“玄成此言甚善;你这番高论,让朕颇为受用!朕亦感受到,治国之道也在于用人,在于扬长避短,发挥特长,只有唯才是举,方能展现臣工最大之能量;比方说玄成你,就是一不二之铮臣,朕留你在身边,时时提醒自己,亦正偏差,看来真是颇为明智之选择呀!

  听李世民如此夸赞,魏征亦是谢谢涕零,赶忙放下手中推测甚久的棋子,连连下拜。李世民伸出右手,扶起魏征又轻松的对其说道:“玄成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你这一世,朕要的就是你做一个实实在在的铮臣,修正朕的偏失,以正朕的衣冠!

  听得李世民这样一幅掏心窝自的话语,魏征也深感荣幸,满口允诺。

  紧接着,只见其端规则正的奏道:“臣与陛下对弈之时,细观这副棋具,外表看起来普通无比,深处却藏有甚浓之奢华气息。比方说这颗白子,应是用上等的和田白玉精磨而成;而这个黑子亦是用上等的玄色玛瑙细研而制;而这个棋盘更是用千年黄花梨整块细心镌刻。这样做工精细,用料考究的工具,肯订价值千金,如此奢华之物,祈求陛下弃用之”。说着,魏征对李世民长长一揖,表以深情!

  李世民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魏征竟来了这么一手。不外这样的话语,让李世民越发受用,他欣赏的就是魏征这样的才气。经此一番提点,李世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对呀,适才魏征的谏言不就是让朕拒绝奢华之风,自我约束吗!如今,国家初定更应节俭。而我竟用这样的工具,肯定会引起上行下效!于是,其对魏征就好言解释道:“玄成所言甚是,这幅棋具其实是前朝炀帝,命宫廷匠人花了三年时间制成。前几日内府在整理府库时觅得,就将其献了出来,朕亦未曾想到竟是如此奢华之物!既如此,那就将此物撤下,永久封存,申饬后世之君,永不得用!”

  听闻李世民就地拍板,魏征颇为欣慰有这样虚心纳谏的明主圣君,赶忙施礼赞到:“此乃亡国之物,难得陛下有如此雅量,这也是我大唐之幸,万民之福呀!”

  李世民又面带笑意的回到:“玄成不必如此礼细,刚说到帝王治国之道,自古以来,他们均将臣工当成自己真正的下属;而朕却未曾这样看待。君臣虽尊卑有别,但是治国理政之想法,却未曾有丝毫差异;故而朕都将臣工当成兄弟,当成知己!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和朕生分,更不会对朕藏着掖着!故而礼节更不需要太过于细致!只有这样方显得亲近,才气交心不是!”

  听李世民这样一番贴心之语,引得魏征也是连连称善。就在这朝堂之上,二人聊了甚多,也颇为开心!魏征深感遇到这样的明主是自己的福气;李世民亦感受,能遇到这样知无不言的铮臣,更是自己的缘分!

  纵观明君之价值观:帝王富有四海,四海之内皆是帝王家!纵然帝王做了再多的劳绩,也终归是自己的家事而已;没有人会赏赐于你,唯独能够获得的,只是名声和口碑,只会青史留名。若干年后,只见史官留下某某某帝王是一位明君,而这个时候,老黎民支持你拥护你;在后世之君面前,你就是他们的模范,在后世的文人看来,你所治理的天下盛世,就是他们追求的终极目标。这就是明君的雅量,明君的价值观。他们明白只有将臣工好好抚慰,不掣肘,不牵制,将他们的才气发挥到最大,国家才可以井然有序而稍显牢固。

  纵观昏君庸君的价值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这一切都得听我的!犷悍、无理,外加帝王与下属争功,近小人远贤臣;以至于上行下效,奸臣当道;造成了国家、民族、黎民的巨大损失。所以说:中国古代的王朝制度,应该是君主的天下,君主贤则天下安,君主昏则天下危。

  看天色已晚,君臣二人,走出这太极殿,远眺长安城,依旧是这样的井然有条,条理明白。只见夕阳陪同着天边晚霞,又一次染红了整个天空。一朵朵黄色的、红色的云彩,时而在天空舞蹈,时而变换着姿态,煞是壮观,这样的云霞许多年未曾见到,这一幕恍如昨日。不经意间,让李世民追念起了八年前的事态,曾记否,玄武门之变的当天,也是这样的晚霞。这一幕,让李世民勾起了对曾经血雨腥风的回忆,忆起了曾经的故人,想起了东野老人,八年了他还好吗?至今日,朕将国家治理的这样有序,你看到了吗?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又去了哪里?曾经约定的要为我大唐寻觅贤良,这么多年了依旧杳无音信,让朕好等呀!

  而魏征望着这一幕,也彻底勾起了对玄武门之变的回忆。在牢房深处,虽然只有一扇碗口大的侧窗,但是在这个黄昏,他和东野老人,亦是检察到这样的天象;如今再出,依旧预示着盛世荣光!

  同样的情况,差异的思绪,似乎冥冥之中,不约而同的让他们想起了配合的一小我私家!这样的祥瑞晚霞,神奇天象,使君臣二人亦都深感欣慰。随着恬静和谐的话语,二人指点着山河,抒写着伟大的大唐盛世!

涅阳

八年后两个配角。李世民与魏征的一番泛论,决定了大唐王朝君明臣贤的历史走向,以及以后故事的生长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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