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东行路巧遇玄奘 八年后衔命下山

　　时间来到，贞观七年冬月，虽然寒风凛冽，然阳光亦是温暖。只见在这八百里太行山坳，一条小溪静静流淌；一束束暖阳洒在水面，如鱼鳞般泛起道道白光，甚是悦目。

　　在一块不是很高的平地上，坐落着一处茅屋宅院，篱笆围满居所，种种不知名的草药，晾晒于院子之间；柿子也已挂满枝头，红彤彤似灯笼一般，煞是鲜艳。那条小溪，半结着冰，随房舍蜿蜒而过，留下东北方的出口，甚是清静自然。

　　纵观院子深处，一小伙子正在一鹤发苍苍的老者指引之下，勤加习武。只见这年轻人，时而棍棒飞翔点水不漏，时而轻点枝头随风而起，时而刀枪剑雨甚是威严，这一身本事看起来很是不错。而老者时而颔首，时而注视，颇有一番满意之色。

　　这个小伙子即是---王玄策，此时已近弱冠之年。

　　“好，很好！徒儿，休息一下，你随为师过来，”说着老者背着手，往后方的茅屋走去。而王玄策借势收剑，一溜小跑追随其后入了房舍。

　　老者于正堂坐定，王玄策则耸立于老者之前。只听老者娓娓而语：“徒儿，你追随为师已经七载，这七年来教你念书习武。今天看来，你的武功已经有些小成，日后勤加练习，肯定能够称雄武林，为国杀敌立功，也不枉培养你这一程。为师已渐日薄西山，但一脑子智慧与想法，需要流传于后世找到传人，故而决定将毕生之思想韬略，解说于你，以流传后世”。

　　听老者如此之说，王玄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你这是要赶徒儿走吗？”接着又噙泪道：“师父七年前。于路上收留下我，让无依无靠的我，终于有了一个归宿，我怎忍就此离开师父呢，请让徒儿，为师父尽忠尽孝！”

　　老者听完这些，便嘱咐其：“男子汉大丈夫，应当立业的时候，就应该出去闯荡闯荡，在这山里终归没有前途，只有立功立业才气完成你该有之使命“！说着就从塌下的方格中，取出一鎏金的楠木匣子，这个匣子看起来古朴大方，端庄典雅。老者细致地打开木匣，只见里面有一本颇有年头的古书，上书五个篆体大字《鬼谷子兵书》。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东野老人！

　　思绪回到七年前的一天。

　　还记得其时，东野老人离开长安之后，向东而行，后出函谷关，奔河北而来。因前些年，战乱纷争不停，黎民早已流离失所，一个村子竟然十室九空，人烟稀少。幸亏这两年休养生息，黎民多几几何又回来了一些，但也疲惫不堪，生活甚是艰难，故而伏莽四起。

　　这时候他经过了王玄策，所在的还算富庶的小乡村。可惜，因为富庶，因为温馨，因为和气，更因为有粮，土匪于前一日，将这个村子洗劫一空。些微反抗的黎民，被尽数屠杀，看着如此揪心的一幕，尽管东野老人，很为这些黎民，感应惋惜，但是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盛世明主李世民身上。

　　面对着残缺死寂的小乡村，漫步行走在荒芜破落之间。突然由远及近的传出丝丝木鱼声，没多久，陪同着敲击声，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僧人。这僧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一身土黄色僧衣，手持木鱼，身背行李架，足登罗汉鞋。目睹横七竖八的死尸，忍不住敲着木鱼，念起了超度的金刚经。

　　随着僧人的身影，徐徐走近，东野老人也停下了脚步，这时只见这个僧人，双手合十给东野老人施了一礼口吐：阿弥陀佛！陪同着木鱼敲击的停止，隐隐约约听到一孩童的哭泣之音。两人相识一看，随着细微的哭声寻去，竟在一荒芜房舍旁的麦秸垛边，觅到一十来岁的孩童。

　　看着饿的不成样子的孩子，僧人从背篓里，拿出一个馒头递了已往，接过递过来的馒头，孩子瞪着大眼望着这二人，狼吞虎咽吃了起来！东野老人便琢磨起这个僧人，又上下审察一番之后，深深感受到这个僧人，有一股似乎差异于其他僧人的坚贞与执着。于是便开口问道：“不知小师父，从哪里来，到那边去？”

　　僧人看着已经徐徐停止哭泣的孩子，答道：“贫僧原是净土寺一僧人，这次往西而去，是准备远赴西域，以求佛法！”

　　当东野老人听到这些的时候，很是惊奇：“此去西域，足足有上万里的路程，小师父真的能坚持下去？”

　　“路虽远，行者必至”说着就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弥陀佛！

　　这个僧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奘法师，现在因为大唐的出关禁令，他只能孤身一人前去西域求法。祈求佛法之泉源，重新翻译，以正华夏佛学思想的统一。听此番回复，东野老人也被这个小师父正本溯源的精神所折服！而这个目前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听僧人这么一说：也将玄奘，西域这两个词汇，深深映衬在脑海之中。

　　这个活下来的孩子，正是王玄策。因昨日又过土匪，对乡村又是一通掠夺，怙恃双亲在被屠戮之前，只能将其藏匿于麦秸垛中。

　　当他在麦秸垛中目睹土匪一幕幕邪恶的罪行时，已经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下了恼恨的种子。因为肚子实在过于饥饿，加上又对亡故双亲的忖量，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声哭泣，便引来了恰好路过的二位！

　　这个可怜的孩子，让两小我私家都动了恻隐之心。鉴于玄奘法师西出阳关，远赴西域，也是休咎难料，两小我私家一商量，王玄策就追随东野老人，继续东行！相聚总是短暂的，划分总是难舍的，东野老人和玄奘法师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两人的背影竟是如此相似，只是理想差异而已。

　　待他们安葬完所有死者之后，王玄策随着东野老人，一路东行走到太行山要地。原本想云游四海的东野老人，现在不仅被这里的美景吸引，同时还想给王玄策一个牢固的家，便在此地定居了下来。

　　转眼间，七年已往了，王玄策早已从那个充满恼恨的小孩，酿成了沉稳的巨细伙儿；再加上心结的解开，东野老人才愿意将兵法教授于他。以求为天下计，为厥后人计。

　　时光又回到七年后的今天，只听东野老人，对跪在他面前的王玄策，推心置要地讲：“话说鸟儿在小的时候，都是有母亲不停的喂食，当徐徐长大的时候，母亲会狠心将其踢出鸟巢，自行觅食，只有这样小鸟才会长大，更会生长。而你也终有长大的一天，也终究会有离开为师的时候，这七年来，为师看着你一天天进步，一天天生长甚是欣慰。你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只有学惯古今，才气兼济天下，青史留名。所以，为师今天就将毕生所学教授于你，你学成之后，即可下山闯荡一番事业了。”

　　王玄策稍稍平静了一下心境，静心的听着师父的忠告，再三叩谢之后，追随他尽心尽力地学习着《鬼谷子兵书》。许多人都以为这本兵书已经失传，其实否则，只是获得者，为了淘汰纷争，暗地里有序传承而已。话说这《鬼谷子兵书》不知不觉竟然也有一番奇缘。当年，鬼谷子收张仪、苏秦、庞涓、孙膑四位徒弟。前两位自然不必说了，战国有名的辨士，这后两位也是台甫鼎鼎的战将，鬼谷子因材施教，就将兵法传于这二位，庞涓这一支，因为马嵬坡战败，就此失传。而孙膑这一支，因为看透世事的炎凉事故，与兔死狗烹的原理。故而申饬后人永不做官，只将兵书代代相传，这也就是孙膑后人没有做官，都是一些隐士的原因，而这东野老人正是孙膑后人一雅致隐士的徒弟。

　　东野老人这一生，也算得上颇为坎坷。年轻时立志匡扶社稷，扶危济困，兼济天下，可是终生郁郁而不得志。遇到了太子建成，以为可以大展宏图，结果又泛起了玄武门之变。自此之后，看透世态炎凉，也深深明了师父之教诲，故而决定归隐山林，著书立说，过一番清净日子。

　　刚开始其也担忧王玄策，再走自己的老路，故而也未将毕生所学教授与他；但是徐徐地，他被李世民治国理政的实效所感动，再加上亦担忧自己这一脉之学说就此失传，故而再三思量之后，也慢慢改变了原有之看法！

　　经过几个月的刻苦用功，王玄策也熟透了兵书之要旨，在不懂的地方时常请教师父，师父都细心指教，一一做答。不知不觉又是几个月已往了，时间来到次年的夏末秋初。现在的王玄策早已将师父的毕生学说融会领悟，活学活用。

　　一日，天刚蒙蒙亮，只见在一高石之上，东野老人已经舒展着拳脚，看山崖耸立，听林木鸟鸣，悟泉水叮咚，闻野草花香，品清静自然。在这样一块静谧之地，简直很适合隐居与修身。清静的情况，清静的山林，一条小路通向外界，时不时的信息交流，偶尔的友人相聚，让这一副秀美的山水画卷，别有一番情趣。

　　随着昏暗的灯光，将目光引向了隐藏在一片，青翠竹林之中的房舍，这里早已改变了冬日的气息。五六间房舍都是竹木山石结构，透气且保暖；只见院内犬牙交织，水车、石磨，花花卉草，一应俱全。一个青色的石槽后面几批健硕的牛马，与不远处一片开垦好的田地交相辉映，细细品读别有一番韵味。

　　追随灯光指向，来到厨房，只见王玄策正在生火做饭。不大一会，饭菜已经收拾停当，静等师父下来，开启一天的大美时光。每天重复这样的生活虽然无趣，但却很是充实；因为平静，因为坦然，因为心归自然，因为没有了世事的尔无我诈；所以拥有的只是随心，随静。

　　不大一会，东野老人从高处走下，王玄策已在院中的石桌之上，摆好了当日之早膳。看起来很是不错，一份鸡蛋，一个馒头，一叠咸菜，外加一份熬得不错的白粥，简约而不失简朴。二人用过早膳，收拾完毕，天已大亮。现在东野老人，对王玄策喊道：“徒儿，你过来，为师有话对你说”

　　听闻师父召唤自己，王玄策赶忙走过来，静静站立在师父面前，准备聆听其教诲。东野老人看其如此谦恭有礼，就对他说：“不用这样拘泥与礼数，坐吧！”于是，王玄策就坐在了他劈面一个低矮的刻花石凳之上。

　　东野老人看着已经放心落座的王玄策，老实嘱咐起：“徒儿呀，不知不觉又过了多数年，纵观你这段光景，早已将师父毕生所学融会领悟；以为师看来，你足矣下山闯荡一番事业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书信，两封书信的署名均是东野老人”

　　王玄策也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没想却来得这么快！就带着伤感的神情，端规则正接过了师父，递来的两封书信！

　　接着东野老人又徐徐嘱咐他：“这两封书信，一封是写给当朝铮臣魏征的，事关你的前途与命运！另一封是有他代呈当今陛下的。希望你下山之后，好好为大唐盛世出谋划策，干出一番报国为民的事业。也不枉为师我这几年对你的栽培！今天，你就下山去吧，前去长安为国效力”。

　　听东野老人如此之说，王玄策赶忙跪了下来，泪如泉涌，痛哭流涕，带着千般不舍，答谢师父！

　　目睹这一切，东野老人强忍着，内心深处分此外伤感，又语重心长的嘱咐他：“世事难料，政界亦是庞大，当你闯荡天下的时候，要胸怀坦荡，承袭正义之念，一心为黎民做好事，做善事；要明白黎民才是基石，口碑才是你立身之本。当所有人都说你好的时候，你才是一个好人，否则说再多都是没用的。面对政界的嘈杂，为师也是一个失败者，故而政界上的事，师父也教授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可以承袭天性，一往无前，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为师父争光，更为你自己立身立命！为师能帮你的也就是这两封书信而已，一定要收好，其他的都得靠你自己闯荡了。”听完师父的又一番嘱托，王玄策强忍着泪水，庄重地给东野老人叩下三个响头，以答谢这么多年来的孜孜教诲！

　　虽有千般不舍，万般不忍，但终究拗不外师命！在师父敦促下，缓慢地收拾好工具，带着师父赠予的两件武器，三步一转头，五步一望首，沿着山间小路往长安偏向走去。东野老人，在其后面又一次嘱咐：“徒儿一定要记着为师的话呀，好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只听远去的王玄策高声回到：“师父，徒儿一定铭记在心！”

　　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却是伤感的，望着远去的配景，东野老人也希望这个徒弟，经过这一番闯荡，终可成才！

　　话说王玄策走了之后，东野老人没有了授徒的艰辛，依旧推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纪律，静心修心，别有一番韵味，关于东野老人的故事，咱们就暂且按下不表。

　　纵观中国历史，许多事情都是机缘与巧合。自陈胜吴广农民起义，天下好汉群雄并起，才有了刘邦项羽争天下。而纵观西汉之开国元勋，萧何曹参夏侯婴，灌婴周勃燕王馆，哪一个不是刘邦的酒肉朋友，一个村里爬出来的，这就是机缘与巧合。回首东汉，光武帝刘秀身世布衣，依旧是一帮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帮衬着，才打下东汉王朝的二百年之山河。再回到三国，曹操、孙策、刘备哪一个不是在起家的时候有几个兄弟依靠着，照应着；这仍旧是机缘与巧合。

　　换个角度来考虑，历史上要没有这些人的帮衬，这些开国帝王会是怎样的结局！虽然发生过的历史，不容假设。但由此说明，机缘对一小我私家真的很重要。而王玄策，这个引领了一千多年的历史狂人，一代战将，这次下山也会有这样的机缘与巧合吗？那就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