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漫长的冬天

　　第二天一早，等日上三竿晒干露珠的时候，史子独自走进屋前的草场，用火石把草丛点燃。昨夜他拿定主意，暂时不去探索山谷，而是把来年春耕的稻田先开辟出来。

　　野草虽已部门转黄，但草茎仍极湿润，并没有蔓延出很大的火势。草茎燃烧的湿重浓烟弥漫，带着新鲜的气息。他又点燃几处，终于把火势推了起来。

　　随后，他坐到泉眼边上，静静地期待着。

　　树背着手走到他身后，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向远处蔓延，留下大片焦黑的荒地。

　　受惊的野鸡们扑扇着翅膀从火前的草丛里飞扑而出，鸠拙地跳跃着飞向远处。

　　史子记挂起远行的树子和二子，不知此时他们已经到了那边，是否一切顺利，便说道：“也不知道现在部落里是什么情况？”

　　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答道：“听天由命吧！”

　　正说话间，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史子仰头望去，发现在蔚蓝的天空中，一只苍鹰舒展着宽广的翅膀，在白云间盘旋。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苍鹰了，因此特别亲切，一时忘情，站了起来，凝视着鹰的飞姿，喃喃自语道：“苍鹰会庇佑他们的。”

　　等到大火将设定区域内的野草都烧洁净了，史子和树走进草丛把余火扑灭，用从听涛别院带来的铁制农具将焦土翻了一遍，顺便将土里粗大的草根挖出来，然后把四周用泥土和石块垫高，形成田垄。第二天，他们又在泉眼和稻田之间挖出一条水渠，将泉水引到稻田里。稻田阵势略低于泉眼，不用做太多引水工程。

　　水流淌了一夜，直到将稻田灌满。

　　接下来的日子，史子和树每天都进山狩猎，然后利用剩余的时间到杉树林后面的竹林里砍来几根毛竹，用坚硬的梨木枝把竹节买通，然后将毛竹首尾连接起来，一端何在泉眼，另一端架到树屋灶房前的那个水池上。

　　泉眼里的水涌进毛竹，穿过一个个竹节，在水池上哗啦啦地流落下来。拼成水池的木板因为累日日晒，泛起了差异水平的萎缩，接缝处裂出了许多大巨细小的漏洞，流到水池里的水没积起多高，就从这些漏洞里流落到了地面上，积起大片的水洼。

　　他们去草丛里抱回来一堆草，和着女人们做衣服剩下的兽皮边角料紧实地塞到漏洞里，照旧不能堵住全部漏洞，但水池里终于能积水了。他们又去泉眼把接水的竹根垫高，使引出的水少一些。

　　他们等了一个晚上，直到水池上的木板吸足了水膨胀起来，终于不再大量漏水。史子在水池四周挖了一个小水渠，把水池滴漏的水引到屋外的低处，使院子变得干燥。

　　做完这些，除了日常的狩猎之外，这个冬天基本上没有太大的事情要治理。史子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便每天饭后陪着树女到草丛里散步，剩余的时间就坐在屋前的石板上研究父亲绘制的舆图，或把逃亡路上绘制的路线图及周边的山川地貌重新绘制一遍。

　　他很忏悔当初离开部落的时候没有带一些前人的遗物。这样他还可以凭着意外获得的能力好好解读这些工具上前人遗留下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