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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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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宫来了 铎语遥飞 2190 2017-09-10 23:09:59

  “标下在”谷口外,4个头戴朱红漆贴金勇字盔的军士,屈一膝行军礼候令。

  星辰男在军士行礼前,把湿发束上戴好头盔,整装完毕,回礼付托道,“抬谷内之人回营……妇人要活的。”

  头盔是洪武年间上直亲兵、营兵或卫所军的普遍装备,不代表是星辰男的亲兵,等着侍候他;所行的军礼传承至子女,成了清代的男子请安礼,并非满族特有的礼节。

  大周把军礼上升为军法来繁琐建构,天子极端重视,籍此寻求政治正当性,保证国家对军队有效控制,见微知著,包容军乐、军仪等在内的军礼不妥是不敬、非礼,要挨军罚,动辙追究“擅调”“军逃”之类的杀头罪名。

  “是”军士二揖接令,分出两人立即进谷,余者就地先砍树做担架,谷内有雨树太湿,不比谷外干一点的树好劈,指示不明确的话,他们会把人都做尸体处置,要么抬手抬脚,或者不死戳两刀,砍下头颅记战功。

  稍顷,妇人和命毙男从山谷被抬到营门外。一座栅栏加帐篷的临时野战军营,离山谷约半里多地,三个营门之一正对谷口偏向,军营井然,营舍楼寨俱有,“徐”字认军旗迎风猎猎,表识在执行征虏上将军下达的军务。

  “谁何?”凡安营扎寨,要部署明暗好几层岗哨,还要四下里派出哨骑,营门鹿角砦即伐倒树木组成、形似鹿角的障碍物前,熟悉他们和明知这一伙行踪的卒兵,按三喝三答讫的条例问道。

  “凤阳卫所百户郑思”

  “作何?”

  “带敌尸和人证,领伙回营。”

  “报数!”

  “一!二!三!四!五!本伙共五人!二人死伤不能应答,一男一女,男尸女证。”

  卒兵挨个问询伙兵,核实带回的人员情况无误,放下长枪让路,“郑百户回营……”

  “慢!”专门纪录战功和事迹的沈镜镇抚(军法官)路过即出营阻止,“如非营伎或经主将下令,妇人不得入营。”

  正副千户此时不在,营里其余人等是郑百户的手下,只能由他开口,来管一管这特别之事了,幸悦目到了,否则未来打败仗算谁的。

  军营是男人的领地,投军3年,母猪胜貂蝉,女人平白进营会扰乱军心。

  闻言,郑思低头看担架上的妇人,略作思考,“另有一条可以通融……”妇人奄奄一息,被他简朴清理了身上的树叶和腐土,显得血肉模糊,在营外搭个帐篷给她,无人照顾则必死,“她……许是郑某未过门的妻子,可以入营。”

  扎营后士兵不得在营内穿行,乱穿者将立即正法,只有持将军符信的传令官可以在营间收支,士兵平时想收支营地,必须凑足整百的队伍,或者在划定伐薪做饭的时间,以5人为单元行动。

  他去谷内洗澡,也是合够5人,即一伍,扎营后变为用一堆篝火和锅用饭的一“伙“,到达出行人数,在朝食时间出营,上午在期待陆续队伍才有空。

  军务当前,不能保证随时凑够人数,或者抽调出人手送妇人到四周镇子,依妇人的情形,少搬动为好。

  “……啊!”沈镜登时错愕,张大了嘴,囫囵道,“快快,军医呢?救人啊……”真真铁树开花了,郑百户25岁了没结婚,据传是身有隐疾,究竟他是正六品武官,相貌堂堂,照旧朔州卫指挥副使郑遇春的侄子,不比那些穷投军的遭人嫌弃。

  军营鸦雀无声,各就其位,十七律五十四斩是铁律。把妇人移交送到小营军医处,郑思到中军营,与同伙出外的那4个军士,一起向陪同的沈镜和赶来的两个总旗,说明了事发经过,待下午赵千户回来,又单独面禀此事。

  “你是说,元贼从树上扑下,欲刺杀你,恰巧妇人从悬崖坠落,元贼位置比你高,所以是砸了他之后,再砸到了你……经过中途的山谷壁树、元贼和你的三道软缓冲,妇人如今不死,你也竟然无伤,只那元贼,正面晕倒在小烟泡窒息而死!”

  一块军事形势图板屏风,把幕长一丈六尺的中军帐篷里,分为两个阻遏,后面是主卧,前面用于军事聚会会议,赵千户坐在主位,忍不住一掌拍在身前的案几,喝道,“天下奇闻之最莫过于此!”

  “吧嗒”郑思把一样武器一件衣裳放在中间的空桌,是为体现宁静,回到左下首的座位道,“这是从那元贼身上剥下的衣裳,武器在他躺尸四周找到,想来也该是他的。”

  “铁骨朵!”赵千户离开主位到空桌,首先把武器拿在手上重复摩擦,突然拔开一端,拧开两节,满脸震惊,“铁骨朵链刀!做工精细,居心叵测!可有把他头砍了当景观乎?此贼当受千刀万剮,死是自制他了。”

  铁骨朵样子象狼牙棒,好吧,是更易懂的现代榴莲,这种武器起源于辽金时代,以熟铁锻制,由八片熟铁虚合,用柳木做木把的足有三尺长,处刑省力打人阴损,用于刑讯监犯,凡犯偷窃、走私等罪便用铁骨朵处杖刑。

  而桌上的是铁柄把,只有尺余,钝部是铁骨朵,另一端嵌上横纹铁帽子,微用力拔开就是尖刀,中间有牙纹,拧开酿成双节棍,邪恶至极,令人防不胜防。

  自父亲死于此武器之下,赵千户便入伍,加入了本朝军队前身红巾军,要杀尽元兵为父报仇。

  “此贼照旧马背罗圈腿,与我汉民差异,定是经常骑马,且乔装妆扮,布料虽是粗布,外祅平常,祫衣的腰部却许多皱褶,明白是元人卫士所穿的辫线袍质孙服。”郑思提醒道,“标下让军士们重演了一遍刺杀和被砸的经过,又检验过尸体的伤痕,确认此贼是被那妇人砸……”

  花花轿子人人抬,光是看在链刀的份上,赵千户就乐意帮郑思未尽的七分话说完,“此刀精细,定非寻常卫士和骑兵所能拥有,妇人当有大功……况且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可以入营随队出征。”

  “……权宜之说怎可认真。”郑思辩解道,“标下是疑惑此贼身份和目的,队伍出行不是秘密,沿途一定获悉,但是潜伏在中都地界,那么大的风险,就为了标下而袒露和毙命,他想从标下身上获得什么?是怎么知道标下在山谷的?千户,救命之恩,不容……”

  “不容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赵千户摆手质疑,“对了,那你早饭不吃,到山谷干什么?日后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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