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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神偷:妃谋天下相思局

(二十九)故友相逢

绝色神偷:妃谋天下相思局 蝶之妖妖 2321 2017-06-01 19:30:00

    一个身影疾步走出,一袭青衫失了水色,下摆微皱,无精打采地贴在身上。清晨檐下光线昏暗,莫晗依旧眉目如画俊美无匹,圆润双眸定定望住莫晴,眼底疲倦忧心的灰影似乎立时昏暗了不少。

  张瀛被莫晴塞了糕饼在手里,见莫晗出来,正待招呼他同坐而食,却见他眼色定在莫晴身上,脸上从惊喜到气恼幻化莫测,一时将糕饼顿在口边,竟忘了行动。

  莫晴却似乎一无所觉,体贴地将盛了热浆的水囊递给张瀛。张瀛木木地饮下一口,瞄一眼闷声不响坐下的挚友山雨欲来的阴沉面孔,决定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斯斯文文地只管掰糕饼吃,居然还没忘记回覆莫晴的问话:“我简直是昨日黄昏到的,也歇了有半晚,并不疲累。”

  歇了半晚,那另外半晚定是因为她未归,被莫晗缠着不得休息了?莫晴轻敛眼皮:“如此,晌午可要好生歇中觉了。”

  张瀛想说自己虽是书生,却不见得那样娇弱,想一想,却笑着应下了。

  莫晴一夜未归,金大善人的管家是看着她跟吴聿珩离开的,他知道莫晴下榻之处,生怕出了纰漏,早遣人来送过信。莫晴身负武功,从前也经常为服务许久不归,然而也许是身在京师,又或许事务繁杂,莫晗只觉得心头凌乱坐立不安,心知挚友张瀛方抵达京师自家侍郎府中亦有琐事料理,照旧亲往请求派人去寻莫晴。

  张瀛是张侍郎唯一的嫡子,母亲早亡后被外祖沈潜大学士接走教养,虽然每年都回京探亲,但同父亲张贲和家中庶母、庶出弟妹仍然很是生疏。反而是他同莫晗一处上课坐卧,受莫晴照顾颇多,却是亲如一家。他连二人掩藏的身份都是知晓的,更对莫晴江湖身份多有了解,自然对她保有信心。然而莫晗焦灼,他也徐徐不安,便自发陪他一起坐等。

  张瀛默默吃着糕饼热浆,莫晴不时与他说上几句,得知果真是因为圣寿节,沈潜自是远离朝堂,然现在年乃是明帝整寿,自与往日差异。正巧沈潜前些日子腿上的旧疾犯了,便上了请罪折子,派张瀛作为代表献上精心选备的寿礼。而张瀛亦可借此缘由,回到京师的家中探望父亲。

  莫晗依旧沉闷不语,这般坐了半晌,实在有些熬不得。原来他昨夜并非安卧,在榻上坐着睡了半晚,许是扭着了,只觉得脖子酸痛。不外是莫晴不理他,他也一直绷着,不愿输掉气势而已。见莫晴和张瀛都未曾注意他这边,他又气恼又庆幸,忍不住微微晃动脖颈,试图减轻疼痛。

  突然痛处被按住,莫晗一愣,却是莫晴。她仍旧面向着张瀛说话,却伸手过来,准确地抚在他脖颈处,力道适度地按揉着。莫晴明白武艺,粗通医理,按住的地方恰好即是穴位,莫晗只觉痛楚立时减小,绵绵力度温柔抚触,令他无比舒适。但心结未解,他照旧别扭,便小小挣扎了一下,作出想要挣脱的样子。莫晴却像是背后生了眼睛,立刻便将他按住了,莫晗见好就收,也就没有再动,只是到底心底不顺,重重“哼”了一声。

  莫晴总算回过头来:“你是男子,又是举人,那边学得这般扭扭捏捏、小家子气?简直跟个深闺幽居的怨女一般阴阳怪气!”

  莫晗生得容颜秀丽,从前常被人以此事说道,本能便反驳道:“阿晴乱讲,我是男人!”

  莫晴原来板着脸,“噗嗤”一下笑出来,训诫的口气便再没法严肃:“忒可笑,岂有你这般的‘男人’?!瘦如竹竿,手难缚鸡,武艺平平,不堪一击——巷子口卖热浆的花大嫂,都比你们有把子力气!”

  张瀛原来笑得不小心捏碎了糕饼的酥皮,碎渣掉了满桌子,此时听莫晴说着说着,竟将他也算进去了,不由心里哀叹一声,明明是她要教训自家幼弟,一竿子却打翻一船人,他这般乖顺,竟然也遭她质疑性别了。

  幸而莫晴也顾及二人面皮,补上一句:“幸亏你们另有天赐的灵活头脑,念书上有些成就,否则不得上山不能下田,可真要愧对上苍、愧对祖宗了。”

  张瀛原来从不忙于自辩,此时听莫晴提及,不知怎的福至心灵:“如此,晴姐便莫再生气。我和明熹虽然在武学上天资不足,便在念书上后天努力了,好歹也有了功名在身,虽说不上是国之栋梁,也称不上是清河荣光书院英雄,倒也勉强可算得熹斋的小小骄傲了吧?”

  莫晴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却真真滑稽,忍不住又是一阵笑声。

  这般说上几句,僵局反而被打破了,莫晗正待询问莫晴一夜未归可发生了什么事端,已经有丫鬟敬重来报,道是相府派人来请莫晴过府与容女人一叙。

  莫晴微怔,相府的容女人自然是华想容,她是看着莫晴跟吴聿珩离开的,只若想知道莫晴是否平安,却不必派人相请,肯定是有什么事体。于是点了颔首,付托丫鬟去向报信人回复,她且回房洗漱,马上便好。

  华相府之事的来龙去脉莫晴是提过的,但莫晗并不知道莫晴何时同华府女眷有了友爱,看她的神情却是不欲多说,便朝张瀛打眼色。张瀛初来乍到,并不明了发生何事,但挚友相求义不容辞,便也连忙站起身来。

  “晴姐一夜奔忙辛劳,不若让我派人驾马车送你。”

  听到张瀛一本正经的一句“一夜奔忙辛劳”,莫晴不知怎的,很有些不自在,身体微僵,幸而并无太多异样流于面上:“朋友私晤,不需如此。”张侍郎并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反而为官很是淡薄闲散,莫晴借住贵寓,并不想让人有推测“张侍郎投合华相”的可能。

  “不是旁人,让阿然驾车可好?你二人亲厚,也可乘隙外交。”

  莫晴愕然转头:“阿然?你此次上京,给圣上带了什么贺礼?”

  张瀛口中的阿然名为沈然,本是沈潜的庶出孙女,张瀛的庶表妹。听说此女出生后其父大病一场,请了一位有修行的羽士给瞧过,道是此女命格太硬,恐伤其家人,沈潜便让个奶娘抱了送到峨眉山去习武,却是得了峨眉派掌门慧清师太的眼缘,亲自收作俗家门生。沈然虽生于门第却长于道观,因前情往事,一年里有泰半待在山上,回到沈府亦不多得重视,难免性子清冷,只张瀛性子温和,对她心有同情,多加照顾。于是沈然自然同张瀛最为亲近,张瀛亲近莫氏姐弟,她便就同莫晴和莫晗亦熟悉些。尤其是莫晴,两人许是因为同是女子又能切磋武艺,莫晴多肯教导于她,也算得闺中密友。

  “旁的已然送上去了,只这寿字如意连珠珊瑚对瓶,外祖嘱咐定要我亲手献于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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