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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遥远的恋人

第二十五章 我们说好的要相互信任的

最遥远的恋人 文小琼 11946 2014-08-23 13:47:49

  林欣儿拍的那个洗发水广告在各大电视台播出后,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反映,他们不仅对花之王洗发水钟爱有加,而且对欣儿本人也是喜爱不已。欣儿迅速窜红,成为家户喻晓的明星人物,同时拥有一大批粉丝。这不,后知后觉的她在超市里购物,发现有许多人跟踪自己,才明白自己确实是一个明星了。粉丝们纷纷掏出纸和笔,向她索要签名,有的甚至伸脱手臂让她签名,另有的拿着相机和手秘密求合影。欣儿苦不堪言,一边签名,一边往外退。超市里的保安人员也资助掩护她离开。

  刘阳恰巧开车经过,看到欣儿被一群人围追,另有保安护着,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停车,然后跑已往,把她从人群里救出来。

  “阳,是你!”欣儿大喜。

  “怎么回事?”

  “先带我离开这里,然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刘阳护着欣儿甩开那些粉丝,上了车,然后急遽开走。

  欣儿松了一口气:“总算挣脱他们了!”

  “我差点忘了,你已经是众人皆知的大明星了。”刘阳一边开车,一边名顿开般地说。

  “什么大明星啊,只不外上了一回电视,被各人认识而已。哎呀,我没有想到,拍一个广告会引起人们这么大的关注,现在忏悔也来不及了。”

  “忏悔?为什么要忏悔?这是许多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啊!谁叫你这么出众呢,各人看了你第一眼之后,想忘都忘不了了。说句老实话,你在广告里的精彩演出,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实在太完美了!对了,欣儿,你是计划继续在模特界生长,照旧转行去演艺圈生长?”

  “我不想当模特,等下一季的时装秀一结束,我就会告退,我的的模特生涯也就宣告结束了。我也不想进军演艺圈,我已经拒绝好几家演艺公司的邀请了——我还纳闷呢,怎么这么多家演艺公司邀我入行啊,原来我已经着名了,真是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吓一跳呢。其实你知道的,我喜欢自由,不喜畛丶束;而演员,特别是出了名的演员,恰好就是一个没有自由、随处受约束的职业。横竖我不缺钱用,干嘛要勉强自己去做一个外貌风物却不自由的明星啊,你说对差池?”

  “看来有句话说得真是不假啊,说男孩子要穷养,未来长大了才知道奋斗,而女孩子要富养,未来长大了才会反抗住种种诱惑。”

  “用在我身上确实很恰当哦。”

  “你喜欢什么样的职业?”

  欣儿有点失望:“我以为你知道……”

  “哦,你想当英语老师?”

  “我喜欢这样的职业,教书育人,何等神圣,何等伟大!”

  刘阳笑了笑:“否则,人们怎么会说,教师是太阳底下最辉煌的职业呢!”

  “阳,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去哪里?”

  “我想回母校看看,顺便造访一下我的导师。”

  刘阳有点为难,因为他要去接方琪一起吃午饭。

  “你有约了?”

  “没关系,我打电话告诉她。”刘阳拨通方琪的电话,告诉她自己临时有事,不能已往和她一起吃午饭了。

  “哦,我知道了……没事,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恩,晚上见!”方琪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整理办公桌,准备下班。这时,前台事情人员打电话过来,说楼下有人找她,于是她一边疑惑着会是谁找自己,一边急遽拿起包去等电梯。

  时丽玲很久没有见到儿子了,或许有一个星期了吧。她似乎已经忘记那天为难儿子的事情了,顽强地认为是方琪唆使儿子不理睬怙恃的,于是越想越气,爽性去她的公司找她,并把她约到公园里谈判。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屋子?车子?照旧金钱?几多钱才气让你离开我儿子?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时丽玲如是说道。

  方琪听了,很气愤,忍不住冷笑:“您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哈,伯母,您真的以为我是为了钱才跟刘阳在一起的吗?您真的以为金钱可以买到任何工具吗?我告诉您,您错了,大错特错了!金钱可以买到许多工具,惟独买不到真爱。我爱刘阳,纵然他不是刘氏团体的继续人,纵然他只是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纵然他身无分文,我照旧会爱他,因为他是刘阳,唯一无二的刘阳——所以,我不会离开他,绝对不会!”

  “你……”时丽玲说变就变,马上换了一副狼外婆的凶样,指着方琪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到时候对你不客气!别以为你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迷倒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早晚会把你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的!哼,你等着吧,我会让你人财两空的,我要让你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够了!”方琪实在忍无可忍了,她怒目而视,厉声说道:“您是尊长,请您自重,为自己积点口德,免得百年之后被阎王爷割舌头!”

  “啪——”时丽玲扇了她一个耳光,以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望着她,说:“哼,你算个什么工具,竟然敢对我大叫小叫?”

  方琪的眼泪马上夺眶而出:“你简直不行理喻!”然后擦了擦泪水,转身就走。

  “站住!”时丽玲叫道。

  这一次方琪没有站住,反而走得更快了。时丽玲恼羞成怒,疾步去追她;谁料高跟鞋的鞋跟歪了,把她的脚给扭伤了。她蹲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然而此时,方琪早已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听不到她的哀叫声了。

  晚上,方琪搂着抱枕,窝在沙发里看她最喜欢的电视连续剧《神雕侠侣》。平时她看得可认真啦,险些目不转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情节,但是今晚她却不如往常那样投入了,时不时地看看墙上的时钟。这时,她听到门上有钥匙在哗啦哗啦地响,知道是刘阳回来了,急遽跑去开门。

  “你终于回来了。我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啊?已经十二点耶,我还以为你又要通宵事情呢,但是没有接到你的任何电话,我又不想先去睡觉……”

  “对不起,我的手机落在办公室了。”刘阳一脸疲惫,脱下外衣,倒在沙发里。

  “你不在办公室?那你去哪里了?回家了吗?”

  刘阳坐起来,低声说道:“我妈受伤了……”

  “哦,严重吗?怎么会受伤呢?”方琪想到中午见到他母亲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哪里受伤,以为她是故意以受伤为借口骗他回去,又想到她对自己的侮辱,觉得很委屈,就没好气地说:“你妈真的很会装,居然用这一招骗你回去。其实她不需要这么煞费心思的,想让儿子回去就打个电话叫你回去呗,这样做难道是在告诉我,是我不给你回去吗?我真的没有措施跟她相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气让她喜欢……”

  “琪,我想问你一件事……”刘阳的心情很难看,让方琪感应很不安。“我妈的脚扭伤了,她说今天中午去找过你,还和你发生过争执……”

  方琪很敏感,立即问道:“她说是我造成的,对吗?”

  “她说……是你推倒她的……”

  方琪有点鼻酸,原来肚子里就有一大堆苦水想要向刘阳倾诉,没想到委屈还没有发泄出来,又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你信吗?”

  刘阳虽然不信啦,听到母亲说她的坏话,他还在母亲面前尽力为她辩护呢。可是母亲哭着向他叙述被推倒的历程,并向他展示浮肿的左脚时,他却有些动摇了,究竟母亲是那个生下他而且养育他的人啊。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可是我妈……琪,或许是你不小心推了她一下……”

  方琪听着前半句时,心里很兴奋,但听到后面半句时,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咬紧嘴唇,未语泪先流。

  刘阳急遽纠正:“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别说了!”方琪哭泣着说:“说到底,你只相信你的母亲,基础就不相信我!在你的眼里,你母亲说什么都是对的,而我说什么都是错的,对差池?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你母亲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有一天我们同时掉进海里,你也一定会绝不犹豫地先去救你的母亲……刘阳,你知道我今天受了几多委屈吗?你母亲用最恶毒的话来侮辱我,说我是狐狸精,只会用美色迷惑你;说我看中的只是你们家的工业,而不是你这小我私家……现在又诬赖我推倒她,致使她的脚扭伤。哈哈,最让我痛心地是,你不仅不站在我这边支持我、慰藉我,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我……你让我觉得好陌生,你照旧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要掩护我一生一世的刘阳吗?不,你不是了,再也不是了!”说完,她便摔门离去。

  方琪在街上奔跑、奔跑,晚风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她的心也凉了泰半截。她徐徐地放慢了脚步,情绪也徐徐地平静下来,不由得往后瞧了一眼,确信刘阳没有追出来,使气似的说:“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一刀两断吧!”于是加速法式向前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任飞家楼下,抬头看了一眼他家的窗口,窗口的灯光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但是她很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受接待。一阵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自言自语:“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冻死在外面强吧;况且阿飞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啊……”想到这里,她毅然走上楼去。

  站在门口,她又犹豫了,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敲下去。也许是因为心灵感应吧,任飞就在这时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活生生的方琪,不由得愣住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把她拥入怀中,喃喃:“我没有做梦吧?真的是你吗,小琪?”

  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那儿受到伤害之后,另一个男人的温柔和多情就是一剂良药,可以让女人获得心灵上的慰藉和治疗。

  方琪感动得热泪盈眶,双手紧紧围绕着任飞的腰,哽咽着说:“阿飞,是我,你没有做梦……”

  任飞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暖暖身子,然后坐在她的劈面,问道:“小琪,告诉我,刘阳是不是欺负你了?”

  方琪却答非所问:“阿飞,今天晚上我想住在你这儿,可以吗?”

  “虽然可以啦,你想住几多天都可以。小琪,先回覆我的问题好吗?刘阳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看你的眼睛都哭红了。”

  方琪原来不想哭的,可是听到任飞这么体贴这么温暖的话语,照旧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吸了吸鼻子,幽幽地说:“我们说好的要相互信任——从我们许下这个约定以来,我一直以为真心相爱的两小我私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市相互信任,但是就在几十分钟前,他却冤枉我推倒了他的母亲……阿飞,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我真的没有推倒他的母亲,你相信我吗?”

  任飞已经或许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很生气,恨不得揪住刘阳并狠狠地揍他一顿。他捧起方琪的脸,满脸真诚地说:“小琪,你记着,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误会你,我仍然会始终如一地相信你。”

  “阿飞,你真好!我现在才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只有快乐,没有痛苦……”突然想到刘阳,她的情绪又转入低谷。

  “小琪,你可不行以再考虑一下……”

  这时,门铃响了,任飞把即将说出口的“离开刘阳,回到我身边”这几个字咽回喉咙里。他走已往打开门,一看竟是刘阳,便气鼓鼓地望着他,然后绝不客气地关门。

  “等一下!”刘阳抵住门板,说:“我想见一见她,我有许多几何话要对她说……”

  “对不起,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那个‘她’!”任飞用力关上门,然后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从从容容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是谁啊?”

  “哦,走错门了,可能是楼上哪户人家的客人吧。”说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门铃又响了,任飞一面笑着说:“预计找不到门又回来了,我去资助指一下偏向。”一面慌张皇张地出去了。他把刘阳拽到楼梯口,凶巴巴地看着他,刻意压低声音吼道:“你有完没完,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知道小琪在你这儿,请你让我见一见她,让我跟她解释清楚……”

  “你以为你是谁,想见她就留住她,不想见她就赶走她吗?刘阳,我告诉你,不是我不给你时机,是你自己不明白珍惜。我还要告诉你,我决定了,我要把小琪从你身边抢过来,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她,只有我才可以给她幸福!”说完,转身就走。

  刘阳抓住任飞的手臂,说:“你以为你真的可以给她幸福吗?别再自作多情了,你只是她的朋友而已,我才是她真心喜欢的男人!我们真心相爱,只有我才气带给她幸福,只有和我在一起,她才会感应快乐!”

  任飞不屑地笑道:“是么?只有和你在一起,她才会感应快乐?哈哈,你这个自负的家伙!看来自作多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你知道吗,小琪哭着来找我,对我说她很忏悔选择了你,因为你只会让她痛苦;她还说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才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刘阳愣住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说:“我不相信,你让我劈面问她,我要她亲口告诉我!”

  “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时机了。”任飞推开刘阳,快步走进门内,“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任飞,我会在这里等着,有本事你就将她藏一辈子!”刘阳恼怒地喊道。

  幸亏方琪去浴室洗澡了,哗哗的流水声遮盖了刘阳的怒吼声,否则的话就要被她听到了……任飞靠在门板上,庆幸地想。已经夜深了,预计他也不敢再大叫大叫了,于是便放心了。

  睡了两三个小时,任飞醒了,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五分了。他突然想起刘阳的话来,于是披上外衣,打开门一看,刘阳果真还在,只见他抱着胳膊不停地来回走动,尽管如此,身体仍在微微哆嗦。

  他有点不忍心,叫道:“喂!进来取取暖吧!——你还真是顽强,明天不用上班了吗?”

  “我说过,我会等她出来,听我解释。”刘阳的嘴唇也在打哆嗦。

  进屋之后,任飞才发现刘阳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微微发紫,于是倒了一杯热茶给他,然后进卧室抱了一个棉被放在沙发上,声音仍是冷冷的:“你就在客厅睡吧!”

  刘阳看着他走进卧室,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热茶,又看了看沙发上的棉被,不由得嘴角上扬,露出欢喜的笑容。他照旧第一次享受任飞这么好的待遇呢。

  清晨,方琪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了,路过沙发时,感受有点差池劲,转头一看,沙发上居然躺着一小我私家;仔细一看,这人不是任飞,而是刘阳。她本想掉头走开,但是看到他的脸色有点差池劲,就走已往摸了摸他的额头。“哎呀,好烫啊!”她轻声叫道,急遽拿来毛巾和热水替他擦脸、敷额头。

  任飞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连忙从卧室里出来,看到这种情形,赶忙问道:“怎么啦?”

  方琪不答,而是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任飞老老实实回覆:“昨天那个走错门的家伙就是他,他在外面等了很久,我半夜醒来才叫他进来的。对不起,小琪。”

  方琪叹了一口气,找不到任何理由责怪他。

  这时,刘阳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睛,一见到方琪就挣扎着坐起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带着愧疚的语气说:“琪,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错怪你了,我早就应该想到这是我母亲故意诬陷你的,你原谅我好欠好?咳咳咳咳……”他感受全身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了,难受得很!

  “我知道了,别说那么多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着,方琪把目光转向任飞,眼里充满了希望。

  任飞知道她希望自己做些什么,也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于是他先是低头调整心情,然后一把拉起刘阳,和她一起搀扶他出门了。

  就这样,方琪和刘阳和洽了。

  她以为雨过天晴迎接他们的即是美丽的彩虹,谁知道接下来会有另外一场狂风雨呢。这天上午,她接到刘阳的父亲打来的电话,约她下班之后晤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的心没有一刻不忐忑不安,总是担忧有欠好的事情发生;虽然她从来没有跟他父亲发生过冲突,也从言语上看出他父亲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但是他父亲究竟是他母亲的丈夫,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伉俪同心也说不定啊。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她急遽赶到约定的所在。

  刘浩天已经点了饭菜,她刚到就看到服务员一个劲地上菜。他请她坐下,直接打开了话匣子:“方小姐,不介意和我一起吃午饭吧?”

  “很是兴奋能够和你一起吃午饭。”方琪坐下来,心里照旧不安。

  “其实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样不卑不亢,而且很有礼貌,很有个性。虽然我对你的了解不多,但是刘阳喜欢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你确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看上去很舒服……”

  方琪很受惊,疑惑地望着刘浩天。

  然而刘浩天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换了话题:“你饿了吗?先用饭吧!”然后不停地为她夹菜。

  方琪一头雾水,机械性地致谢,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一边吃着,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他,并推测着他的目的:会不会是在视察她的言行举止是否切合刘家儿媳妇的尺度?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尽量使自己体现得优雅、有修养。

  吃到一半的时候,刘浩天觉得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尽管他不是很情愿说这样的“亮话”。

  “方小姐,谢谢你陪我吃午饭!能够和儿子的心上人共进午餐,我想这应该是所有做父亲的都觉得很快乐的一件事情吧。吃了午餐,也该到说正事的时间了。我今天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情,请你离开刘阳吧!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并不是因为觉得你配不上我的儿子;相反,我觉得你和我儿子很般配。我很尊重儿子的选择,也愿意接受你这个儿媳妇,但是作为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我不愿意看到妻子跟儿子反面睦,甚至反目成仇。如果我认可的儿媳妇会使我们家闹得鸡犬不宁,那么我宁愿不再认可这个儿媳妇,尽管我并不想这么做。方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伯父,我和刘阳是真心相爱的,我不能失去他,他也不能没有我。伯母不喜欢我,这我知道,但是我会努力讨她喜欢——您告诉我,怎样才气获得她的认可?只要能讨她欢喜,哪怕让我在她面前没有尊严,我都愿意;只要她能够给我一个时机,我真的什么都愿意放下,包罗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爱刘阳,我也不想让他为难,所以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牺牲。”

  “傻孩子,你何苦这样糟蹋自己呢?明知道自己不会被接受,为什么还要坚持?就算你委曲求全讨好他母亲,他母亲也未必能够接受你,说不定还会越发刁难你,这个时候刘阳肯定会为你出头,岂不是弄巧成拙?阳阳很爱他的母亲,你也应该知道,难道你愿意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为了你而与他的母亲闹到隔离关系的田地吗?他母亲实在太顽固了,没有人可以劝服她接受你;她一门心思想要拉拢他和欣儿,完全没有可能接受你,如果你不放弃的话,他们母子的关系会越来越糟糕,甚至破裂……方小姐,在阳阳没有认识你之前,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很快乐,可是自从你泛起以后,我们的家就乱了,他母亲变得专横犷悍,完全没有贤妻良母的形象了;阳阳也变了,不再是那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了。方小姐,求求你,离开刘阳吧!放过我们一家人吧!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好人家,何须要来受他母亲的刁难呢?何须要让自己尴尬呢?你也说过,为了刘阳,什么事情都愿意做,那么就请你为了他而放弃他吧!”

  方琪心里很惆怅,她都愿意爱得这么卑微了,为什么还要要她放弃?看着刘浩天那种恳求似的眼神,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不仅破坏了别人的幸福家庭,而且还让一个尊长苦苦恳求她放手。她万分痛苦地挤出几个字:“好,我允许就是了。”然后流着眼泪冲出餐厅。

  回抵家中,方琪开始有意识地疏远刘阳,并找种种理由回避他。他以为她事情太累了,并没有在意她的反常举动。

  这个周末,刘阳早早就起床了,计划和方琪好好约会一场。最近两人都忙于事情,再加上为了他母亲的事情争吵,没有时间一起看影戏、逛街、游玩,他觉得有点愧疚,所以想趁今天放假好好赔偿她。谁知道找遍整个屋子也不见方琪的影子,于是走到留言板前,果真发现她留了一行字,上面写着:有事晚归,勿扰。琪。

  刘阳有些懊恼,自言自语:“有什么事情啊,也不跟我说说就出门了?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他快快当当洗漱完,然后也出去了。在四周的街心花园里,他意外地碰到了欣儿,显然欣儿不是路过这里,而是专程来找他的。

  “欣儿,你好吗?”刘阳有点心慌。

  “欠好,一点也欠好。阳,今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欣儿走向他,“不要拒绝我,好吗?”

  刘阳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疼极了,自然不忍心拒绝;很想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却又不敢碰她。

  “欣儿,你瘦了。”

  这一句话在她看来胜过千言万语,她情不自禁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里含着泪水,竟无语凝噎。

  “欣儿……”刘阳不知所措了。

  欣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一头扑进刘阳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哭泣着说:“阳,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这些日子,我压抑了太多太多,我必须要对你说出来,否则我会疯掉的。你可以不接受,也可以不妥真,只要你听我把话说完就好。我想了许多许多,照旧觉得你最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白马王子。你笑话我也好,藐视我也罢,我只想告诉你,我忘不了你,离不开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的生活变得空洞昏暗,毫无生气……”

  “欣儿……”刘阳慢慢地、慢慢地抱紧她,他不忍心,真得不忍心说一些伤害她的话,只能默默无语地拥抱她。

  人们常说眼泪是女人搪塞男人的武器,这句话不是没有原理的。

  方琪所谓的有事只不外是躲避刘阳的一个幌子。她央求任飞带她去郊外散心。到了郊外,她却坐在一根木桩山上发愣,一句话也不说。任飞没有打扰她,只是远远地倚在摩托车上注视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已往了,眼看天色暗下去了,任飞走到方琪面前,拉着她的手,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方琪说:“为什么不问我?”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不是吗?”任飞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会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算了,我们回去吧!”她抽回自己的手,走到摩托车前,戴上宁静帽。

  任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上摩托车,载着她往市区驰去。

  他们回到市区,任飞把摩托车停在银河大饭馆前,让方琪下车,然后说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停车。”

  方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似的。可能是因为脖子僵了的缘故,她轻轻地扭了扭脖子,然后开始审察这座饭馆。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背影上,何等熟悉的背影啊!劈面坐着的是林欣儿,这样一来,她的推测完全正确,果真是他!他们在聊些什么呢?

  任飞停好车子,跑过来说:“我们进去吧!”见方琪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急遽问道:“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以为她着了凉,赶忙摸了摸她的额头。

  “阿飞,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

  任飞受宠若惊,鸠拙地抱着她。

  恰巧,欣儿不经意地瞥了他们一眼,其时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刘阳看到了欣儿脸上异样的心情,转头一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正与此外男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更可气的是,任飞居然十分暧昧地亲吻方琪的发丝。他险些是冲出去的,“放开她!”他大叫着,恼怒得像头发狂得狮子。

  任飞闪电般地放开方琪,然后急遽解释:“我和小琪没有什么,你可以误会我,但是千万不要误会小琪……”

  “不是!”方琪抢着说道:“我和阿飞是情不自禁的,因为我们相互喜欢,相相互爱。刘阳,我们分手吧!此时现在,我终于肯面对这个事实了。一直以来,我总是以为自己最爱的那小我私家是你,所以总是忽视阿飞对我的爱,可是在我最伤心最无助最需要人慰藉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却是阿飞,而不是你——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爱的人不是你,而是阿飞!”

  “小琪,你在说什么?!”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惊诧不已。

  任飞摸了摸她的额头,自言自语:“不会烧糊涂了吧?”

  方琪抓住任飞的手,说:“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阿飞,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要跟你在一起。”然后转向刘阳,“刘阳,我们照旧分手吧!”

  “不!不行能!我不相信!琪,你在骗我,对差池?你在开玩笑,对差池?”

  “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方琪高声喊道。

  刘阳惊住了,似乎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似的,脑袋晕乎乎的。欣儿扶住他,对方琪说:“你和刘阳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如果你是在吃我的醋的话,那么我劝你大可不必这样,因为刘阳一直对我说他爱的人是你。”

  “欣儿,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没关系,我会慢慢地告诉你的。你觉得我们很幸福,是吗?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一点儿也不幸福。他夹在我和他母亲之间进退两难,而我要忍受他母亲的种种刁难,我们爱得很累很辛苦。与其这么痛苦地相爱,不如痛痛快快地分手。虽然刚开始时会很痛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痛过之后,一切都市好起来的……”

  “琪,我选择你,我再也不管怙恃的阻挡了,我要和你结婚,我们马上结婚……”刘阳紧紧地抓住方琪的手,生怕她会突然飞走了似的。

  方琪抽回手,狠下心来,说道:“刘阳,你实在太自私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以为我会要这样的婚姻吗?不,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这不是我想要的幸福!得不到祝福的婚姻,我宁可不要!刘阳,放手吧,我需要的幸福你给不起,我只当你适才是一时气话……”

  “琪,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刘阳高声问道。

  方琪心平气和地说:“刘阳,我只是一个凡人,我有我的弱点,我没有措施蒙受这样的痛苦,放过我吧。泰戈尔说过,你若真爱她,就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困绕她,而且给她自由吧!那么,请你给我自由,同样的,我也愿意给你自由!”

  刘阳的心口上似乎插着上千上万把小刀,痛得他无法呼吸。他惨笑道:“原来我的爱竟是你的肩负!原来我的爱竟是你身上的铁镣!……既然你把泰戈尔的诗都搬出来了,我也无话可说了。好吧,我给你自由,给你想要的自由……”一滴苍凉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他转身,大步离开。

  “阳——”欣儿叫着,紧追已往。

  方琪马上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任飞急遽扶她起来,紧张地问:“怎么样,摔伤没有?”

  原来她适才的话都是假的,勉强装作一副无情无义的样子欺骗刘阳,到现在终于撑不住倒下了。

  方琪茫然地摇摇头,心里的伤痛让她无法言语。

  “为什么,小琪?”任飞问道。

  方琪流着泪说:“我们不行能在一起,我们没有措施在一起,我要的幸福他真的给不起……阿飞,你还愿意爱我,给我想要的幸福吗?”

  任飞捧着她的脸,心疼所在颔首:“我愿意守护你一生一世,不让你掉一滴眼泪。”

  “谢谢你,阿飞!”

  “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很结实……”

  方琪靠着任飞的肩膀,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阳站在窗前,如一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突然,他发出一串凄惨的笑声:“哈哈哈哈,你若真爱她,就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困绕她,而且给她自由……乱说八道!简直就是乱说八道!什么阳光?什么自由?难道我的爱就是那么不堪吗?我对你的爱里面,真的没有阳光,没有自由吗?”

  “哦,阳,不要这样——”欣儿立在一边,轻声召唤。

  “琪,我们说好永不放弃,我们说好永远相守,你怎么失约了呢?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卖力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刘阳埋着头,一滴眼泪落在窗台上。

  门突然开了,方琪和任飞泛起在门口,欣儿惊道:“你们?”

  刘阳回过头,黯淡的眼睛马上明亮起来,他急遽跑进卧室,一会儿又跑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小盒子。他走到方琪面前,热切地说:“琪,你看,我早就买好结婚戒指了!给我一个时机,我会让你幸福的!”

  方琪挽着任飞的胳膊,含情脉脉地望着任飞,说:“阿飞会送我戒指,也会给我幸福。刘阳,对不起,我是来拿行李的……”

  原来女人绝情起来会这么的可怕!盒子从刘阳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戒指也从盒子里掉出来,滚到鞋柜底下。刘阳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然后木然地让开道儿。方琪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疼痛,差一点就要跌倒;她咬紧嘴唇,从他身边走已往了。

  方琪带着庞大的心情在卧室里收拾衣物,她何等舍不得离开这里,她最激动最美好的日子都是在这里渡过的。可是她不得不离开,不得不割舍这份留恋之情。

  刘阳、任飞和欣儿三人坐在客厅,各怀心事。欣儿清了清嗓子,打破缄默沉静:“你们想喝点什么?”

  没人回覆。

  她问任飞:“你要喝点什么吗?”

  任飞谢谢地说:“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就走。”

  “你赢了!”刘阳冷不丁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任飞冷笑:“是你自己欠好好珍惜,现在怪我也来不及了。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我会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想要的幸福!”他把“想要的幸福”这五个字说得很重很响,似乎在告诉刘阳,她想要的幸福只有他才给得起。

  两个男人用目光坚持着。

  方琪左手和右手各提着一只皮箱出来了,走到刘阳面前,把钥匙交还给他,说:“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

  刘阳接过钥匙,始终偏着头,没有再看方琪一眼,并不是他没有风度,也不是他没有气量,而是他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心就会多痛一次,对她的不舍也会加重一倍。方琪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看到刘阳连最后的离别都不愿给自己,心都在哭泣了。

  方琪急遽而来,又急遽而去。刘阳像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一样,顷刻间便看淡了生命。他觉得没有什么痛比得上失去最心爱的女人。哀大莫过于心死,他的心在方琪离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既没有情感,也没有思想。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酒对他而言如同白开水一样无味,然后换成一瓶接一瓶,他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的身体,心死了,身体在世另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一起死去。

  欣儿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必须要拯救他,不仅要拯救他的人,更要拯救他的心,她不能让他这样倒下去,这是懦夫的行为!于是她走已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高声叫道:“刘阳,别再喝了!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用?她不会因为你的自虐而重回你的怀抱的!你以为你这样折磨自己,她就会意软吗?她只会看不起你!她会认为你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懦夫,连这一点攻击都受不了的懦夫!你以后能有什么前程?你说啊!……我这么爱你,全心全意地爱你,为什么你的眼里却没有我的存在?阳,看着你这样折磨自己,我的心好痛好痛。没有了方琪,你另有叔叔、玲姨,你另有我,你不要好象世界末日一样,好欠好?我会畏惧,我真的会畏惧……”说着说着,她便声泪俱下了。

  “欣儿,乖,把酒给我!”刘阳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她。

  “不要!”欣儿把酒瓶藏在深后。

  刘阳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欣儿,“把酒给我!”他喊道,并伸手去抢。

  欣儿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唇,把自己热烈的情感通报给他。他的心哆嗦了一下,似乎活过来了。他不再抢酒瓶了,慢慢地搂住欣儿的纤腰,热烈地回吻着她。

  他们无法自拔,如同干柴烈火一样,迅速地燃烧起来……

  第二天早晨,刘阳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觉得眼睛酸涩,脑袋昏昏胀胀的,于是伸了伸懒腰,运动运动筋骨,慢腾腾地坐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有些差池劲,低头看看自己:赤luoluo的身体,身上汗迹斑斑……他心里一惊,昨晚的事情隐约浮现在脑海里。

  刘阳慌张皇张地穿好衣服裤子,跑到客厅,没有发现欣儿的影子,却听见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来到洗手间门前,正要敲门,流水声却消失了,门也开了。他看着欣儿,手仍然停在半空中。

  欣儿吓了一跳,脸一下子就红了,吞吞吐吐:“我、我……昨天晚上……”

  刘阳低声问道:“昨天晚上……是真的?我们、我们真的……做了那种事情?”

  欣儿泪眼汪汪:“阳,对不起,我是情不自禁了,我……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刘阳叹了一口气,别过头,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喝醉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欣儿,你放心,我会对你卖力的。”

  欣儿摇摇头:“阳,你不要这样说,我是心甘情愿的……”

  “欣儿,你这是何苦呢?”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伤痛感,转身向客厅走去。

  “阳——”欣儿叫道着,奔了已往,紧紧地抱住他,脸也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

  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当男人从背后拥抱女人时,两人的感受是温馨和甜蜜;而女人从背后拥抱男人,女人是无声的乞求,男人则是心的复归和宁静。

  刘阳抓住欣儿的手,回转身体,将她拥入怀中,想到欣儿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情不自禁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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