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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遥远的恋人

第十三章 我们需要放爱一条生路

最遥远的恋人 文小琼 9228 2014-08-20 11:18:49

  日子依旧继续着:该玩耍时玩耍,该学习时学习。

  这天上午没有课,方琪和马春兰相约去图书馆,在路上突然听到一阵哭声,她们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坐着一个女生,她把脸深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得很伤心。在大学校园里,经常会见到或默默垂泪,或低声哭泣,或嚎啕大哭的女生,她们或与男友打骂,或与男友分手,总之多数是因为情感问题。每每遇到这种情形,方琪都市报以同情的一瞥。

  然而这一次,方琪听着有些心软,忍不住走已往,轻声问道:“同学,你怎么啦?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那个女生头也不抬,凶巴巴地骂道:“关你屁事啊?滚开啦!”

  方琪脱口而出:“吴珊珊?”

  吴珊珊抬起头,用她那双兔子般通红通红的眼睛瞪着方琪,那种眼光足以杀死好几小我私家。

  春兰急遽拉开方琪,低声说:“小七,赶忙走吧!听我说,咱们惹不起她,难道还躲不起吗?”她居然一反常态地劝方琪躲避这个“魔鬼女郎”。

  方琪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觉得珊珊挺可怜的,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却没有朋友可以倾诉,只能悄悄地躲在一个角落里自怜。她决定淌一淌这滩浑水,于是轻声对珊珊说:“吴珊珊,你怎么啦?可以告诉我们吗?或许我们可以资助你啊?”

  珊珊暴跳起来,指着方琪的鼻子,骂骂咧咧:“方琪,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哼,鳄鱼的眼泪!”

  方琪并没有生气,反而解释道:“吴珊珊,不管你相信照旧不相信,我只想对你说,我是真的体贴你,真心想资助你。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许多误会,你对我有很深的偏见,但是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没有正面发生过任何争执。我希望我们可以抛弃一切前嫌,成为朋友……”

  春兰把方琪拉到一边,说:“小七,你疯啦?她是谁啊?——台甫鼎鼎、鼎鼎台甫的小魔女啊!你和她化敌为友?简直是异想天开!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说不定人家把你的美意看成驴肝肺呢!”

  方琪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各人都是同学,原来就应该相互资助嘛。我和她原来就无怨无仇,况且我们又在同一个班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须要把关系弄得那么糟糕呢?能够化解误会就尽量化解吧,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两全其美,不是吗?”

  “哈哈哈哈,”吴珊珊突然大笑起来,哼着鼻子说:“你想和我成为朋友?别做梦了!方琪啊方琪,你以为你是谁啊,哈,我怎么可能和你成为朋友呢?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哼,我恨不得狠狠地抽你一顿鞭子,再剥了你的皮,撒上一把盐……”

  “够了,吴珊珊!”方琪大叫一声,立马把吴珊珊震住了,然后恢复平和的语气,说:“珊珊,像你这样满身长刺、随处树敌,你会失去许多朋友,使自己处于伶仃无助的境地的。相信我,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只要你愿意!”

  珊珊真的很孤苦很无助,听到这么温暖人心的话语,不由得软了下来,全身的刺也收敛了,惆怅地说:“我爸和我妈要离婚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方琪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慰藉道:“别惆怅了,没事的,一切都市好的。”

  春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掐了掐自己的手背,觉得真的很疼,才知道这并不是梦。方琪和吴珊珊居然握手言和了!

  方琪和春兰划分坐在珊珊的两旁,听她诉说心事。吴珊珊说:“我爸爸在一年前认识了一个女人并爱上了她。原来他和妈妈就像冤家一样,在一起就吵喧华闹,没完没了——这也是影响我性格孤僻急躁的原因之一。自从去年12月份妈妈发现爸爸有外遇之后,他们就天天打骂,甚至动手打起来。厥后,爸爸坚决要和妈妈离婚,妈妈坚决不愿,说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爸爸一气之下就搬出去和那个女人同居了。妈妈深受攻击,今后一蹶不振,整天借酒消愁、以泪洗面,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更多的时候就拿我出气,我是轻则挨骂,重则挨打……我曾经试图求爸爸回来,但是没有乐成,爸爸铁了心要和妈妈离婚,说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方琪和春兰听完了,不禁唏嘘。春兰叹息道:“原来你的日子过得这么凄惨。唉,怙恃反面,受苦的总是他们的子女啊!怪不得你的脖子和手臂上会有淤痕呢,原来是被你妈妈打的吗?现在还疼吗?”

  珊珊很感动,哽咽道:“谢谢你们!看到你们的学习那么优秀,友谊又那么深厚,我很嫉妒很讨厌你们,所以我一直针对你们,你们应该恨我、讥笑我才对。但是没有想到,在我最无助最需要资助的时候,却是你们在我身边慰藉我体贴我……我、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方琪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你千万别这么说。如果我们早一点和你谈谈,交流交流情感,或许我们就不会像敌人一样了,或许我们早就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了。”

  “我真的可以成为你们的朋友吗?你们愿意接受我?”这一两年来,吴珊珊随处针对方琪她们,不是用言语讥笑,就是故意发生肢体碰撞。她对她们这么坏,压根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她们握手言和。现在听到她们说愿意接受她的话,感受像做梦一般,简直难以置信。

  “虽然愿意啦!”她俩异口同声。是啊,冤家宜解不宜结,至今想来,方琪都不知道她们是在哪一天,因为什么事而反面的。马春兰更没有这些看法啦,她只知道有人和方琪作对就是和她马春兰作对,因此也把吴珊珊当做敌人。

  她们下课之后就陪珊珊回家,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劝劝珊珊的妈妈。但是当她们回抵家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令人受惊的景象:地上一片狼籍,桌子椅子乱七八糟;吴妈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旁倒着五六个啤酒瓶子。

  珊珊慌张皇张跑已往,叫道:“妈,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啊!你别吓唬我啊,妈!你怎么啦?醒醒啊——”

  方琪惊道:“欠好,恐怕是酒精中毒了!”

  “怎么办啊?”珊珊马上没了主意。

  春兰急遽说:“赶忙送医院啊!”

  “珊珊,你赶忙去打抢救电话,我和春兰抬阿姨下楼……”

  她们忐忑不安地守侯在急诊室外面,吴珊珊更是心急如焚,不停地走来走去,晃得方琪和马春兰的头都晕了。

  春兰说:“珊珊,你别担忧,阿姨不会有事的。你休息一会儿吧,从进来到现在,你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小时了。”

  方琪说:“是啊,珊珊,坐一会儿吧!”

  珊珊点了颔首,正要坐下,急诊室的门开了,她急遽跑已往,问道:“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请眷属去办住院手续吧!”

  珊珊激动得差点儿哭出来,连连向医生致谢,然后随护士去治理住院手续。方琪和春兰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相视而笑。

  春兰问道:“你为什么有信心说服珊珊化敌为友?”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故意找茬,想要挑起战争,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所以不会成为死敌。也许我是她心中的一个结,我太快乐、太幸福了吧,她有些嫉妒我,所以才会随处和我作对吧。现在这个样子真好,我们的结终于解开了!春兰,我终于有了小小的轻松之感,真好!”

  “是啊,可以资助别人,心里真痛快!”

  “如果我们可以资助百灵战胜病魔,那么我会越发痛快。”说着说着,忧郁又上心头。

  她们再来探望吴母,已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她们先跟珊珊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病床前,把一篮子水果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笑吟吟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吴母的脸色看上去比先前许多几何了,但是情绪仍旧很降低。她敌意地看了她们一眼,问珊珊道:“她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方琪说:“我叫方琪,”然后指着春兰,“她叫马春兰。我们是珊珊的同学,听说您身体不舒服,特地来看望您。阿姨,您今天的气色好极了,人也特别精神,以前常听珊珊说阿姨是一个美女妈妈,今天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春兰说:“是啊是啊,等阿姨恢复康健,一定比现在美丽一千倍一万倍!”

  吴母冷笑着说:“我已经人老珠黄了,哪里谈得上美丽啊。如果我还漂亮的话,老公就不会被狐狸精勾去了……活该的狐狸精!臭不要脸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更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就算我死了,我也要酿成厉鬼缠着你们,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安宁……”她的情绪异常激动,似乎站在她面前的就是“狐狸精”似的。

  方琪和春兰朝珊珊使了一个眼色,珊珊会意所在颔首。突然,珊珊像发了疯一样使劲地摇晃母亲,高声嚷道:“妈!你醒一醒吧!我求求你醒一醒吧!你这样折磨自己,他们同情过你、怜惜过你吗?没有!他们仍旧快快乐乐地生活,开开心心地相爱。妈妈,你如此残忍地看待自己,不仅不会让他们感应内疚,反而让他们感应开心——你把自己折磨死了,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方琪觉得珊珊说的话有些不妥,但是为了她们的“拯救计划”,她不得反面春兰一起一气呵成似的说:“对啊,阿姨,珊珊说得很有原理。您要坚强一点,不要让他们笑着看您哭泣啊!”

  吴母失魂落魄一般,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珊珊把母亲拥入怀中,哭着说:“妈,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没有了爸爸,你另有我啊,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阿姨,您要坚强一点,振作起来。您要让吴叔叔知道,放弃您是他的错误;您也要相信,情敌不老,您就不老。”方琪说。

  “对对对,阿姨,天涯那边无芳草,何须单恋一根草呢?您呀,妆扮妆扮,保管会有一大堆人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到时候,亏心汉不大跌眼镜才怪呢。”

  吴母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们,说:“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可以做到吗?”

  珊珊替母亲拭去泪水,柔声说:“妈,她们说得很对。您还记得徐叔叔吗?他已经离婚了,现在仍旧只身——他以前打电话给你,但是被我接到了,我把他痛骂了一顿,然后对你隐瞒了这件事。妈,徐叔叔很爱你,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前两天我打电话给他,他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他就在这一两天内回国,他说如果你愿意,他会照顾你一辈子……妈,你愿意跟徐叔叔去美国生活吗?”

  “徐刚?”吴母惊讶地说:“他……他已经离婚了?”

  “嗯。”珊珊用力所在了颔首,说:“妈妈,放手吧——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抢不来。你和爸爸的缘分已经到尽头了,为什么还要勉强在一起,相互折磨呢?放手吧!放爸爸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吧!老天爷为你关上了一道婚姻之门,但是又为你打开了另外一道恋爱之门啊——徐叔叔就是老天赏给你的依靠啊!”

  吴母陷入沉思:也许是在回忆年少时和徐刚的那段朦胧恋情?也许是在思考女儿的那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抢不来”吧?也许二者兼有?

  方琪只是觉得珊珊的那些话说得真得很好。

  良久,吴母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然后终于点了颔首,说:“珊珊,这段日子实在是委屈你了,都是妈妈欠好……我和你爸爸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只是我一直不相信而已……好,妈妈允许你,放爱一条生路,玉成你爸爸,也玉成我自己!”

  “妈妈——”

  母女俩幸福相拥。

  张娜二十岁生日那天,各人聚集在“思思花海”,准备为她举行一个隆重的庆生宴会。男孩们卖力张灯结彩,女孩们卖力煮饭炒菜,各人分工协作,干得热火朝天。一切准备就绪,大伙儿纷纷入席。然而这个时候,菁菁却把如眉拉到一旁,焦急地说:“大姐,健杰哥不愿来,怎么办?他说他宁愿陪女朋友去看影戏……”

  恋人分手之后,真的不行能做朋友吗?非得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不行吗?看来健杰是真的恨百灵了,也许恨到骨子里去了。如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我们已往坐着吧!”

  童俊生点燃生日蜡烛,各人齐唱生日颂歌。张娜闭上眼睛,双手交织握紧,然后放在下巴下面,说:“第一个愿望,我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康健、长寿百岁;第二个愿望,我希望在座的每一小我私家永远开心快乐;第三个愿望……”她没有说出来,在心里默念道:“我希望健杰能够找到他终生的朋友,永远幸福快乐!”许完愿,她和朋友们一起吹灭蜡烛,然后分吃蛋糕。

  “干杯!”

  “生日快乐!”

  “祝百灵永远康健美丽!”方嘉乐叫道。

  “乐乐——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菁菁生怕“康健”二字会触动张娜心里的伤疤,急遽喝道。

  张娜笑了笑,说:“谢谢乐乐!菁菁,我没事,乐乐也是一番美意思。”

  方嘉乐莫名其妙,完全是丈二的僧人——摸不着头脑。其他男生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来来,各人吃菜!”如眉急遽说道。

  张娜笑道:“各人干一杯吧,祝我生日快乐!”

  各人一起举杯,对张娜说:“生日快乐!干杯——”

  在各人兴致高涨的时候,张娜却悄悄地离开座位,一小我私家来到外厅看花。方琪和陆雪跟了出来。张娜苦笑着说:“这些花虽然美丽,但是它们的生命很短暂……可是,它们并没有忏悔,因为它们曾在世上辉煌光耀地盛开过;我也一样——我有这么多好朋友、好姐妹,我很知足。惟一让我遗憾的是……”

  所有人都走出来,静静地听她说。男生们仍旧摸不着头脑,心想百灵怎么啦,这些女孩怎么啦,一个个古里离奇的。但是他们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说错了话,惹女孩们生气,因此都只是在心里想想,嘴上却一个字也不说。

  “不说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应该欢快奋兴地和各人喝酒,我们不醉不归,好欠好?”

  “好,我们不醉不归!”大伙儿应道。

  于是各人重新坐好,倒酒、碰杯、高呼、喝酒;他们尽情地喝,尽情地唱,尽情地跳,直到喝醉了为止。

  第二天早上,各人都像幸福的小猪一样甜甜地呼呼大睡。突然,方琪惊醒了,猛然坐起来,摇醒身旁的姐妹,喊道:“快起来!醒一醒啊!”

  她这么一叫,所有人都惊醒了,他们一边揉眼睛,一边埋怨:“大清早的,干嘛啊?”

  “这里是哪里啊?我们怎么都睡在地上啊?”菁菁迷迷糊糊地说。

  “噢,对了,我们昨晚在一起喝醉了!哈哈哈,真有趣!我们这么多人居然在一起睡着了!”春兰嘻嘻哈哈地说。

  菁菁笑嘻嘻地说:“马三姐,你有没有梦游,对我家乐乐动手动脚啊?快点,老实交接!”

  “死丫头,你在乱说什么?”春兰气得满脸通红。

  嘉乐说:“菁菁,不要乱说话啦,子宣还在这里呢。”

  各人不觉莞尔。

  “百灵呢,你们有没有看到她?我、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她不理我们了,然后一小我私家悄悄地走了。”方琪突然叫道。

  柳思急遽跑到外厅去,一会儿,她慌张皇张地返回来,说:“糟了,百灵走了!”

  陆雪想了想,说:“我记得昨天晚上,百灵靠在我身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说了许多话……她说她舍不得离开我们各人,和各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她还说,惟一让她遗憾的,就是没有听到健杰哥亲口对她说一声原谅……”

  方琪立即拔腿往外跑,如眉叫住她:“你要去哪里,小七?”

  “我要去找百灵!”

  “等一等!”刘阳把她拉回来,说:“我们商量一下,分头找吧!”

  童俊生说:“对,这个时候,我们千万不能慌了手脚。我和如眉回学校看一看,春兰和子宣往东街找找,方琪和刘阳往西街去,陆雪和阿唐川往北街去,菁菁和嘉乐往南街去……”

  “我能帮些什么忙呢?”柳思问道。

  童俊生说:“柳思姐,你就在店里等我们的消息吧。如果百灵回到这里,请马上通知我们。各人行动吧!”

  方琪和刘阳快快当当奔走在大街上,纷歧会儿就大汗淋漓、口干舌燥了。刘阳买了两瓶矿泉水,两小我私家找了个地方歇歇脚。方琪刚喝了一口水,如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七,百灵的怙恃要带她坐十一点的火车回家,我和俊生正在赶往火车站,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你和刘阳赶忙过来吧!”

  “我知道了。”方琪挂了电话,拉着刘阳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琪,我们要去哪里啊?”

  “找健杰哥,然后在十一点之前赶到火车站。”

  “可是现在已经十点十几分了,从这里到火车站至少也要半个小时……”

  “别多说了,找人要紧!”方琪丢下刘阳,一小我私家往前跑去。

  “等等我!”刘阳正要追上去,眼睛却不经意地瞥到了李健杰,他放眼望去,果真是健杰,他就在街劈面!于是他一边过街,一边打电话:“琪,赶忙返回来,健杰就在劈面!”挂掉电话,他追上健杰,兴奋地说:“总算找到你了!”

  “找我有事吗?”

  健杰身边的女孩看到刘阳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起来:“你就是刘阳?哇!你果真好帅哦!健杰,原来你们认识啊!你怎么不介绍我们认识啊?”

  这时,方琪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她二话不说,拖着健杰就走。健杰甩开她的手,说:“小七,你想干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你跟我走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百灵要走了!她得了脑癌,没有几多日子了!”她只好说出这个秘密。

  健杰惊愕地望着她,说:“你、你适才说什么?”

  “空话少说,跟我走吧,我慢慢告诉你。”她拉着健杰和刘阳一起打的赶往火车站。

  众姐妹一一和张娜拥别,各人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男生也不例外,他们现在才知道张娜患病的事情,心里很是惆怅。张父张母拉开她们,然后提着行李,带着张娜往火车入口处走去。

  “百灵,等一等!我来了,健杰哥也来了!”

  张娜回过头,只见健杰向她飞驰而来,她也迎已往,两人紧紧相拥。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

  “百灵,小七都告诉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健杰吻了张娜的脸,而张娜早已泣不成声了。

  大伙儿看着这种局面,纷纷落泪了;女生们伏在男友的胸前,掩嘴哭泣。

  “杰,原谅我,好吗?我要走了,你一定要比我幸福!”说完,张娜跑到怙恃的身边,然后登上火车。

  “百灵!百灵——我爱你——”健杰高声喊道,跪倒在地。

  “呜——”火车徐徐地启动了。

  “百灵——”健杰随着火车跑起来,直到火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呆呆地看着远方,很久很久,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无情的话?为什么要对她做那些冷酷的举动?他好恨自己,真的好恨自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不仅没有给她任何慰藉,反而让她寒心、失望,他真是个忘八……

  一行人没精打采地走在街上,女生走在前面,男生走在后面。划分原来就是一件很是痛苦的事情,更况且有可能这一别之后他们和张娜就阴阳两隔了。

  恰巧,时丽玲从他们的劈面走过来了,当她看到方琪的第一眼时,内心十分震惊:这是幻觉么?照旧时光倒流,回到了二十年前?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着那张年轻的漂亮的面孔,她不禁想到自己也曾这样年轻、这样漂亮过。突然,她打了个寒战,自言自语:“她是谁?会不会……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我一定要弄清楚!”她慌张皇张地走过来,情不自禁地抓住方琪的手,颤声说道:“你、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是不是叫方大伟?你家里另有什么人?……”

  女生们都吓傻了,以为她是一个疯子。这时,男生们冲上来,纷纷掩护自己的女朋友。

  “妈,怎么是你?”刘阳吃了一惊。

  时丽玲看到儿子跟方琪等人在一起,已经猜到了方琪的名字。她有点不悦,板着脸说道:“阳阳,跟我回去,我有话对你说!”

  “阿姨,你适才为什么问我那些问题啊?”方琪问道。

  时丽玲审察了她一番,立即温柔起来,说:“你也姓方?告诉我你爸爸叫什么?是不是叫方大伟?你家里另有一个奶奶,对差池?”

  方琪老老实实回覆:“我叫方琪,我爸爸叫方志强,我们不认识方大伟,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另有,我家里有奶奶、妈妈和妹妹;我妹妹叫方琳,比我小三岁,今年上高二。”

  “难道这是我的幻觉吗?”时丽玲自言自语。

  “妈,你怎么啦?”

  “我没事。”时丽玲的脸说变就变,适才照旧一副平和可亲的样子,一下子就酿成巫婆似的,凶巴巴地冲刘阳叫道:“跟我回家!”最后还不忘狠狠地剜了方琪一眼。

  刘阳怕母亲会当街给方琪尴尬,只好跟大伙儿分手,和母亲一起回家了。

  菁菁说:“小七啊,你未来的婆婆很难搪塞哦!你看刘阳对他母亲简直就是言听计从嘛!”

  方琪红着脸替刘阳辩解:“他妈妈就只有他那么一个儿子,他怎么好拂逆母亲呢?男生就应该孝顺怙恃亲啊,怎么可以有了女朋友就忘了爹娘呢?”心里却暗自发愁,自古以来,婆媳之间的关系是最难处置惩罚的,就像抗战时期的国共两党,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古代有焦仲卿和刘兰芝,今世有曾树生和汪文宣,他们的悲剧不正是由婆媳间的矛盾直接导致的吗?不管他们何等相爱,也敌不外一脉血缘啊!

  “差池吧,应该是‘怎么可以有了老婆就忘了爹娘呢’,哈哈哈。”菁菁大笑起来。

  于是大伙儿也哄笑起来,暂时忘记了适才的忧伤。

  “什么?你们怎么可以擅做主张帮我办出国留学的手续呢?”刘阳高声质问怙恃。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实在让他太震惊了。

  时丽玲说:“我真忏悔没有让你早点出去!当初你爸说你想去外洋求学、见见世面,我不放心才要求你留在国内,没想到你居然跟一个不三不四的女孩在一起,还害得欣儿伤心惆怅,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要不是今天我去林家坐坐,你是不是计划瞒我和你爸一辈子啊?”

  “妈,小琪是一个好女孩,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她哪点好啊?长得不如欣儿,身世配景越发不如欣儿!阳阳,听妈妈的话,欣儿才配做我们刘家的儿媳妇……”

  “妈,我要娶的是我的爱人,而不是什么刘家的儿媳妇!”

  “爱人?欣儿不是你的爱人吗?你口口声声对我们说你喜欢欣儿,你以后要娶她做老婆,难道你忘记了吗?”

  “那是我年少时说的玩笑话——年少的我基础就不明白恋爱……”

  “不要说了!总之,一个星期之后,你必须老老实实去外洋念书,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费心了!”时丽玲的话似乎不容置喙。

  “我不去!”刘阳使气似的说。

  “不去?就为了那个臭丫头?难怪欣儿说你已经完全扎进去了,义无返顾了……欣儿无可奈何,我倒要看看我这个母亲是不是也无可奈何、没有半点权威了。好,我就跟你来硬的!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会不惜任何价钱阻止你们交往,甚至和你隔离母子关系!”时丽玲气呼呼地说。

  “妈,你.……”刘阳还要据理力争,但是被父亲阻止了。刘浩天说:“儿子,你妈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你去留学,就有希望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了,否则你们是没有措施在一起的。况且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儿子,你要学好本事,未来才气接手刘氏团体,情感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吧。”

  刘阳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父亲的话有点原理,如果母亲坚决阻挡的话,他和方琪就无法交往了。他缓了一口气,低声问母亲:“如果我允许去留学,您真的不再干预干与我们交往吗?”

  “那得看她的体现。”时丽玲设下了一个文字陷阱,只要她对方琪不满意,方琪就是体现欠好。但她说话的时候很温柔,充满了母性,让刘阳不会怀疑。

  果真,刘阳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说:“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刘阳就把留学的事情告诉方琪,而且解释说他是为了两小我私家以后的幸福才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他以为方琪会很伤心很生气,结果她的体现令他大吃一惊。

  “好啊,男生就应该随处走走,扩宽自己的视野,免得像一个井底之蛙一样被别人讥笑。刘阳,我支持你!”方琪不仅没有一丝惆怅,反而显得很开心。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为什么这么问?”

  “我可能要离开你长达四年的时间,你居然一点儿也不惆怅?我觉得不行思议,至少你也应该有点不舍得啊,可是你没有。”

  方琪笑了笑,说:“难道我要哭泣着恳求你留下来吗?不,那不是我的气势派头,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阳,我不伤心不惆怅不求你留下,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太爱你了。爱一小我私家就应该为那小我私家着想,不是吗?如果我会成为你人生门路上的绊脚石,那么我宁愿不爱你……”

  刘阳将她拥入怀抱,亲吻着她的发丝,内疚地说:“对不起,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琪,你真是一个好女孩,我会永远记着你适才的那番话的!我向你保证,也请你相信我,我会回来娶你的!”

  “不,不要对我许下任何允许——你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谁知道四年之后各人又是怎样一个情形呢。阳,我畏惧你的允许会成为无法兑现的空话……”

  “不要畏惧!我不会让我的允许酿成无法兑现的空话的!琪,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爱过一小我私家,你是唯一铭刻在我心里的女孩!相信我,我爱你!”说到动情处,刘阳不禁双眉紧蹙,嘴唇微颤。

  “好,我相信你,我等着你回来兑现你的诺言!”方琪勇敢地接受了他的允许。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正如她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

  恋爱能不能够持久,要害在于对方能不能够相互信任。

  她相信这句话,所以她会相信刘阳,也会相信他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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