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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鱼照寂影

第五十八章:汲营前程事

孤鱼照寂影 十五城 3379 2018-09-20 15:20:27

  鱼奴拖着一身疲惫回了坊里,一进屋就被人用工具盖住,是剑。

  鱼奴推开,好了,无一,别闹。往床上一躺,已然是累的不行了。

  无一道:“今天哪里去了,把我一小我私家丢在这,害我洗了一大盆莫清苓的衣服。”

  鱼奴说道:“恩,辛苦你了,以后另有时机”。无一正欲生机,鱼奴又道:“庄主说,让你留在这,随着我,别客气。”

  留在梁州也不错,无一很是开心,但是莫清苓的脏衣服我是不会再帮你洗了。

  “你不是欠我小我私家情吗,我想好了,你就把上次从库房找出来的工具给我吧。”无一说道。想来那工具不简朴,值不少钱也不说不定。

  “不行,再值钱也不行。”鱼奴闭着眼睛答道。

  “哎,你说话不算话啊。”无一叫道,又得了鱼奴一声“嗯”。

  “你怎么比我还无赖。”无一不兴奋。

  “你提此外要求吧。”鱼奴说道。

  “你”无一转念一想“那你带我到皇宫走一遭吧”

  鱼奴惊的坐起来:“你真敢想,不行能,顶多带你去王府里转一圈,说到王府,我是知道一家的。”

  “哼,不去,你最好把工具藏好,要不,我找到就是我的。”无一说道。

  鱼奴点颔首:“嗯,我可以睡了吗?”

  无一立马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叫道:“去洗。”

  这一夜宁静,鱼奴听着有些风声,有些细弱的乐曲声,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发现枕头被褥,梳妆台都被翻了,窗户支开,心中明了,定是无一干的,这个无一,财迷。

  那工具与北歧有关,难道与阿越有关,既然将它藏起来,定是不愿让人发现,我自然要好好保管,未来有一日交还主人,放心,你永远都找不到。鱼奴偷笑。幸亏我智慧,早就把工具藏好了。

  忙忙碌碌,鱼奴觉得很充实,做起来也更驾轻就熟,师傅又让应心姑姑帮衬着,至于莫清苓,不外就是闲着没事找自己练剑,鱼奴不想生事,便忍让她些,无一为她支的招数她也不愿用,不外就是身上多几块淤青,晚上多洗几件衣服,无妨,息事宁人嘛。

  这样清苓倒也挑不出她的错处。她一门心思放在红情坊上,徐徐也有冒尖之势。

  这日晚间,鱼奴正和师傅一同用饭,边说着今日的事物,许娥突然来了,说是清风楼玉令郎有请,白雪音默许。

  二楼深处的雅间,琵琶与萧相和,一曲长相思: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玉无双听的入神,鱼奴悄悄坐在,也觉得曲乐美不胜收,难怪这些个王侯将相总离不得这些工具。几个乐伎迤逦而去,看鱼奴的眼神也敬畏许多。鱼奴还陶醉在适才的乐曲中,玉无双笑道:“怎么,还没听够。”

  “人美,曲也美,哪里会够”鱼奴嬉笑着说。

  “曲还不错,人嘛,”玉无双沉吟道

  “我说的人美,是你,哈哈”鱼奴笑了起来。

  玉无双竟有些欠美意思,他习惯了悦目,却还没习惯被一个女人这样调笑说悦目。

  “你呀”他转移话题:“适才曲子里唱的是江南,这个时节要是能去江南一览风情,倒是极好,一南一北,认真是差异”他说着,觉得中原这般好,给固戎,确实是可惜了。

  “你若是想去,那便去啊,听说那里的茶也格外的美。”鱼奴说道。

  “不去了,我照旧喜欢北方,我曾经到过北歧,那里的冬天特别美,来的轰轰烈烈,四季爽性,人也豪爽。”玉无双叹道。

  “北歧,在度月山的另一侧,不外,我还未曾去过,有时机我一定去那里看看。”鱼奴笑道。

  “北歧国与绵宋差异,文字语言皆有差异,你若去了,怕是北都摸不着。”玉无双笑道。

  鱼奴对北歧之事格外的好奇,所问颇多,很是好奇北歧文字。

  玉无双蘸着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这几个字,可是寻了许久了,牢牢刻在心上的。

  这字,和那是印玺上的字一样,鱼奴不大认得,听玉无双读出来,刚刚得知是“芳仪芳德,昌龄永寿。”之意。

  “这是不离不弃,永结同心之意。”玉无双说的很是认真,鱼奴窃笑,诳我,又装作名顿开的样子。

  玉无双忽问道:“你对北歧怎么这么感兴趣。”

  鱼奴笑笑:“是啊,听说北歧的公主皇子,个个生的十分悦目,看到你,便想到北歧那些人,还能悦目过你。”

  两人有说有笑,玉无双又送了对玉荷花交给鱼奴,当做白荷婚礼的贺礼。

  “婚期定在七月,你可会去。”鱼奴问道。玉无双轻道:“自然要派人去贺的。”说着,鱼奴又憧憬着云溪,不知是何景象。

  鱼奴常在坊内外走动,女人们有事也喜欢找她,她比起清苓好亲近的多,这日,安丰带着人来了,与女人们起了纠纷,许娥千般讨好,差人来找鱼奴。

  这个安丰,莫不是来找麻烦的。她赶忙跑回后院,换了衣服,笛子与剑都佩戴上,照旧都拿上妥帖些,先礼后兵嘛。

  去了前头,才知道原来安丰带来的其中一位朋友,曾与歌伎画云有旧,只是人家做了相府的幕僚,便嫌弃画云身世。又是个薄幸郎,旧情人相见,自然特别眼红,女人也有气骨,不愿与他媾和,更不愿在席上侍奉。

  鱼奴来了,劝慰她一番便带出了,又嘱咐众人不要声张,否则清苓知道,又要责罚画云。

  哄好了女人,还要哄好那一屋子锦衣郎,喝酒自是少不了的,没了适才的喧哗,鱼奴才发现林江也在席上,很是惊奇,好几日未见,鱼奴很是惊喜,不知他心情好些没,她笑着要与他打招呼,谁知林江别过头佯装不识。

  她轻笑,确实未便,又总说喜欢,这般继续,男人的颜面与心爱之人究竟哪个重要?鱼奴不解!又想,许是生自己的气了,男女之事好生麻烦!

  安丰是世家令郎,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酒肉朋友,不外这次随着来的似乎都是些念书人,此行是为一其中了举的青年人庆贺而来,安丰喊他表弟,他这表弟与林江坐在一起,十分相熟的样子。

  鱼奴也朝他举杯相贺,人唤他任意随,莫不是任雨秋的弟弟,心中怀疑。

  安丰瞧见鱼奴别着把剑,笑道:“小鲜官会使剑,来,让我们开开眼。”安丰一开口,旁人自然赞同。

  鱼奴无奈:“那我就献丑了,屋内局促,以笛作剑,见谅见谅。”

  她洒脱又自信的样子,恰似星辰般醒目,林江心想她若是个男人,自当让人敬仰,可她究竟是女子,人前献媚,太不循分守己,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鱼奴将所习剑法,加加减减,耍了几招,加了些舞蹈,多亏了清苓常找她练剑,她才有此境界,莫邪剑招式使的让人眼花缭乱,众人纷纷叫好。可算蒙混过关,鱼奴心惊。

  送走了众人,鱼奴站在大门旁的灯笼下,双手交织在胸前,纷歧会林江果真回来了,看得出,他不兴奋,鱼奴随着他行至僻静处,鱼奴问:“我今日舞剑悦目吗”

  “你想我怎么夸你”林江说道:“你有没有把我,把我们的事放在心上,你是个女人,再说我们既已约定终身,你凡事总该为我想一想”

  “我怎么不为你着想。”鱼奴心里委屈,屋子的租金,时不时的补助,鱼奴的钱多数花在了林江身上,她觉得心里闷极了,不知道管的什么闲事。扭过头,不说话,淡淡的看着梁河水随波逐流。

  “你以后不要再给鸠儿银子了”林江说道。

  这之后两人都不说话了,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愿理谁,谁也没有先走。就这么坚持着,终于鱼奴打破缄默沉静:“若我就是这样,你又如何。”

  她想找时机与林江说清楚,但又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时机,担忧他想太多,原来他才受了科举的挫折,而已而已:“那我尽量改。”

  她觉得这话似乎是别人在说,又明白是从自己口中出来。

  鱼奴喝了几杯酒,吹了会风,许是酒劲上来了,有些晕眩,有些烦闷,路过前厅金环叫她她也没理,在房里一番伤神,她追念自己成日片刻不敢偷懒,练剑,念书,习乐,随处尽心尽力,就是想师傅、身边的人瞧得起自己,想未来能独当一面,能不依附着别人。

  女人,女人,即是好好的关在笼中才算是个好女人吗,可自己不是,没人好生豢养,圈在笼中吗?

  想着想着,竟生出一种孤苦感。

  早饭已摆好,只听师傅说,不必拘谨,你近来很是辛苦,多吃点。

  鱼奴受宠若惊,白雪音漫不经心的说:“王安丰与你很熟?”鱼奴很是尴尬:“一般熟一般熟,前面去的多了,混的脸熟”。

  “我跟许娥说过了,你若不想见便不见,规则照旧要有的,你若是愿意,我可不介意红情坊多个女伎。”鱼奴低着头弱弱道:“全听师傅部署。”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要急功近利,知道吗,清苓和我说了画云的事了,你心善,但是规则就是规则,若是人人这般一意孤行,那红情坊又该如何自处。”白雪音说着,鱼奴颔首应着。

  “我听清苓说那个无一很是顽劣,既然疾风让她随着你,你便看好了,阿越如今也不在,你便让她顶了阿越从前的差事,磨练磨练性子,等你师姐的事办妥你便随着应心去账房吧。”鱼奴兴奋的点颔首:“谢谢师傅,啊。”

  她一兴奋,腿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碰着先前的淤伤,白雪音掀开她的衣角,见腿上有几处青紫,白雪音自然心知肚明,清苓成日以练剑的由头,与她切磋,都伤成这样,实在太过,鱼奴这样隐忍,实属难得,白雪音难免有些愧疚。

  今后便常带着鱼奴一同整理事务,收支内外,白荷的妆奁之事也办的妥妥帖帖。

  清苓本想借此为难鱼奴,没想到反而帮了她,很是不快。

  当晚回了红情坊,问了几个心腹,鱼奴那点事她便了如指掌,同乡,度月山,阙河城,她若再不天职,便把她那层皮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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