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欢颜一直恍模糊惚的,总觉得差池劲。书碧午时就出去了,按理说早应该回来。现下天都要黑了,还不见她影子。玉蒲也出去找了好几转,哪里都找不到!
“公主你别急,兴许……兴许……书碧是久不出府,这会儿出去,看到好玩的,贪玩,晚一点回来也未可知。”说出这慰藉的话。
书碧性子虽直,绝不是不分轻重的。若无事,绝不会这时辰还不见回来。
那就是有事了?
欢颜一心盼着别出什么事才好。书碧和玉蒲是她的亲人,她们都不行以有事。
又等了许久,天完全黑完了,书碧照旧没有回来。欢颜等不住,对玉蒲道:“你我一同出去找。”
话刚说完,门便从外面鼎力大举推开,有人被扔了进来。
“不用找,人在这儿,本王,给你带过来了!”
风从外面吹进来,屋内的烛火差点被吹熄。欢颜望着地上的人,那不是书碧又是谁。她身上那些伤,那些鞭伤。
“书碧,你怎么样?”欢颜跪在地上将书碧扶起来。她一个女子,哪里抱得动书碧。
书碧全身是伤,头发乱糟糟的,伸出充满鞭伤的手,张了口,啊啊两声,想要慰藉她。
“书碧,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
玉蒲是习过一点武的,知道缘由,想要帮书碧把下巴接上,手刚刚伸已往谢君来一脚踢在她手上,玉蒲被踢去老远。
“玉蒲……”欢颜大惊,怀里抱着书碧,两头着急。玉蒲爬起来,忍住痛对欢颜道:“公主放心,玉蒲没事。”
“为何如此对书碧?”欢颜看着谢君来,又恨又怒,更多的是担忧。
“这就要问你了。本王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忘的洁净了是吧?这贱婢都做了什么,以为吐下去,本王就拿你没措施?”
欢颜明白过来。是书碧帮她送信,被他拿住了。
谢君来看着欢颜冷笑道:“本王连死去的都能让他活过来,况且一个半死不活的。她若真吞了下去,开膛破肚本王也得给你捞出来,你要不要试试?”
“本王平日太纵着你了,让你忘记了,什么该做,什么不应做。记性不够,就得长长记性!是不是?”
欢颜痛道:“你要找的人是我,这些都是我让她们做的,她们只是衔命行事,与她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为难她们。”
书碧张嘴,啊啊的说些什么,欢颜看得心痛。可怜的书碧、玉蒲,何错之有。
“好,今天这个帐,本王就只与你一人算。”
“都给本王滚出去,院落的人全撤了,一个不留!谁要是敢进来,全部给本王杖毙!”
他下了命令,所有人逃命那般,谁都不敢再留在欢颜院落。
书碧玉蒲不愿走,死死扣住地面呜呜咽咽。
“…………”殿下……
“公主……”
谢君来面上露出狠劲:“拖出去,给本王杖!”
他下了命无人敢违抗。上来人强行拖了两人出去,十指在地上扣出血迹。门关上,把情同姐妹的她们隔在两处。
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诺大的院子,只有他两小我私家。
谢君来慢悠悠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是她写给卫凝的。
“你给本王好好解释解释,这上面的,都是什么?”
欢颜要伸手去拿,谢君来躲开了。他突然站起身来,嘴上噙着笑要喝血。
“这你浓我浓的话语,本王看得都不忍。倒是本王棒打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是不是?”
欢颜摇头。信是写给卫凝不假,可是,他说的你浓我浓,未免不堪。
她担忧她的国,写了这封信,叙家常往事。她和卫凝从来以礼相待,若说逾矩,不合她如今身份,也只是信中那想他二字而已。
她是把卫凝放在心里,把他当成兄长想念。卫凝,本就是她的依靠啊!
谢君来视而不见她的屈辱。
她还委屈,她有何委屈!她又何曾对他说过想他这样的温言软语!信中句句,于他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嫉恨成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