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已经很久未曾出院落。
那日被伤的太重,她一直在养伤。一小我私家在自己的院子里长时间呆着,也不觉得闷。不知道父皇如何?荆楚战况如何?
荣郡主说的那些话犹如噩梦时时缠着她,希望太子哥哥不要有事。想着那封信上的血迹,她心越来越沉。
四月的天已经暖和许多,欢颜却是晒着太阳手脚都是酷寒的。她靠在窗边,躺在美人榻上,太阳偏了一点,从窗外照在她身上,整小我私家苍白苍白的,单薄脆弱得很。
书碧与玉蒲搬了案桌到小院子里她开始抄经书。
只要她的国家安好,她牵挂的那些人都安好是她最大的心愿。
“咳咳……”才提笔没一会儿又是一阵咳嗽,她身体还没好利索。
“殿下,你歇会儿吧。”书碧劝她。
欢颜摇头,一小我私家提笔继续写着。书碧在一旁抹泪给她研磨。
欢颜写好,将信装了封,递给绿珠,“出府,把信送出去。”
信有两封,一封是给太子的,另一封,是给夏将军的。
“殿下……”
书碧唤了欢颜一声。欢颜帮她揩眼泪:“哭什么,去吧。”
刚揩洁净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又掉个不停,怕欢颜惆怅,书碧拿了信就往外走了。
欢颜看着她走出院落,那信明明才被书碧拿出去,这会子都还没出府,却像是已经送到她想送的人身边了。
书碧一边抹泪,一边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迎面谢君来进来,她惊得手足无措,躲都找不到地方躲,不躲更不是,赶忙背过身,把信藏衣袖里。
“王爷!”
赶忙福身。
谢君来审察她,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紧握的衣袖上。
“去哪里?”
书碧以为他会径直向里走去,没料会停下来,将手紧紧贴着身体,以防工具掉出来。
“殿下……不,王妃,王妃身子不舒服,奴婢出府给王妃抓点药。”
“王妃身子怎么了?王府里的药石无用,需得去外面抓?”
“……”书碧被谢君来问的词穷,差一点就要接不上来,灵机一动,尽量让自己平静不要被识破:“也不是,王妃近来胃口欠好,今日突然想吃苏记的桂花甜藕糕,奴婢去买,顺路把药抓回来,王妃前几日吃的药……”已经吃完。她虽说得天衣无缝,又哪里瞒得过谢君来。还未说完谢君来已发作,一声大呵,差点把她斥倒。
“斗胆贱婢,本王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他做起颜色来,谁都畏惧。书碧吓得腿抖,却是死都不能招。这事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殿下还能活么!
“王爷,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确实是出府给王妃抓药的,奴婢指天立誓,如果敢说半字假话,就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立了手指指天希望就此混已往。谢君来又哪里是如此好蒙混的。
谢君来直接道:“袖子里藏了什么,拿出来!”
“没,什么都没有!”
“拿出来!”
书碧看情况不妙,立马将信塞进嘴里。
谢君来眼疾手快,书碧刚放入口中下巴被他咔擦捏的脱臼,眼泪啪、啪往下掉,嘴疼得合不上,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