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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君

十章 令牌图案

凰君 罗弘笙 2282 2017-09-12 07:00:00

  “夫人没关系张,我只是想问夫人,家住那边?明日,我派人送夫人回去。”君悦说道。

  妇人斜眸看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久久,才说:“栗水城。”

  君悦秀气的眉头一抖,面色如常。“我们也是去栗水城,夫人如果不嫌弃,就与我们同乘吧!那,我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说完,不再稍作停留,转身便走。

  “栗水”这两个字,是姜离人心中的痛。

  两个月前,姜离与北齐的一战,所在就在栗水城外的栗水河上。姜离五万将士与北齐的四万英魂,悉数进入了鱼腹,成了栗水河里惨烈亡魂。

  据说这两个月,栗水河沿岸的渔民,无一人敢下河打鱼。

  因为鱼腹中,尽是人肉。

  若是半夜子时立在栗水河岸上,还能听到其时惨烈的交战场景。刀剑声,怒喝声,马嘶声,鼓声,军号声,惨叫声,鲜血喷洒声……河岸上时常有磷火泛起,那是死去的人不甘回到阳间,寻找自己的亲人。

  君悦回到原地,桂花又拿出了一块毛毯铺在了平坦的地面上,对他说:

  “令郎,你就迁就在这睡一晚吧!这上面也很舒服。”

  “你先睡吧!”君悦还不想睡,坐回到火堆旁,往里面添了两根柴火。

  桂花嘟了嘟嘴,自己跑一边瞌睡去了。坐了一天的马车,又受了惊吓,他这把老骨头可受不起,困的很。

  火苗“噼啪”声响,燃烧得通红。纵然已经把洞口堵上了,但照旧有微风灌进来,吹起火堆里的灰尘,飘飞在空气中。

  白昼忙于赶路,没心思多想。如今静下心来,难免多思。

  他来到姜离也不外两个月,从没把王宫当做他的家,也没把姜离王和君鴌当做自己的亲人。所以当姜离王说要送他去北齐的时候,他绝不犹豫的允许。

  心里无家的人,在哪都一样。

  可真的离开了姜离的国都赋城的时候,他的心里照旧空落落的。说到底,再怎么不愿意,赋城好歹也算是他的半个家。

  他这一去,就是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前途如何,还未可知。

  君悦从怀中拿出白昼里古笙给他的那块令牌,铁质的令牌硬冷极重。

  长方形的令牌,一面刻有繁体的“卫”字,一面刻有腾云纹,以及玉兰花朵。

  各国在别囯的皇宫里都有细作,以窥探别国的政治和军情。这种令牌的图案,他曾在姜离王的书房中看到过。

  这是北齐皇室禁卫军的标志。

  身旁有一个黑影罩下,坐下来一人,是黎镜云。

  他转头看了一眼后面已睡下的母子,问道:“二令郎如那边置惩罚他们两人?”

  君悦收回令牌,说:“他们要去栗水城。”

  “栗水?”黎镜云一惊,又转头看了一眼。“果真跟那位古令郎说的一样。这么个时间,要去栗水城这么敏感的地方,定是来头不小。

  而且看他们的穿着,举止做派,也不像是普通人。二令郎,依属下看,照旧到下一个驿站,就放下他们吧!”

  他们孤儿寡母,没有护卫,走在大路上很危险。再者,他们没有通关文牒,是出不了关的。

  “也许只是巧合。”君悦道,“让他们随着吧!此事我心里有数。”

  幸好古笙抓了他们之后,没有立即杀了。要否则的话,恐怕麻烦会更大。“少将军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是。二令郎也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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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君悦早早的就醒来,这是他养成的习惯。

  前世,每天六点钟,白齐就拉她起来跑步,跑一个多小时才结束。晚上下班,他又拉着她练拳。

  刚开始她累得要死,频频抗议无效。厥后,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洞内众人都在昏昏欲睡。石床上的母子睡得宁静,地上的桂花卷缩。四周的士兵有的坐着,有的躺着,什么姿势都有,但他们怀里抱的一直都是从不离身的刀。

  火堆里另有一点点余晖,正在努力吐着火星。

  君悦往火中添了些柴,将火又烧旺了起来,又拿着锅炉到洞口去盛了雪回来,放在火堆的架子上,烧水。

  天还未大亮,借着洞内晕黄的火光,还能看见天空中飘下的雪团子。雪还在下,一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听说北齐的雪会更大,每年从九月份开始下雪,到次年三月中,雪才融化。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下雪。

  “二令郎?”

  洞口守夜的人终于听到了消息,醒了过来。乍一看前面有小我私家影,还以为是敌人呢!定睛看去,才看清是他们的主子。

  君悦侧头,小声道:“天还未亮,你们再睡一会吧!我守着。”

  两个士兵惊得站起身来,哪有主子守夜的原理啊!“二令郎,属下不敢。”

  “我横竖也睡不着,你们要是不想睡,就坐着吧!”

  两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照旧决定再眯一会。又敬重的说道:“有劳二令郎。”

  军人的行动很爽性,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要做就做,不做就不做。不会像玩弄权术的人一样,有那么多的心思和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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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天边一抹白色的亮光越过了云层,太阳慢慢的露出一个弧度来。

  众人徐徐苏醒,揉着惺忪的眼睛,伸展着麻痹的手脚,酸疼的腰背,发出舒服的起床之气。

  “嗯…啊…呼…呵…咔咔…”

  尽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这要是不明所以的人听了去,可真容易想入歪歪。

  妇人母子也起来了,稍稍整理了形容,又以热水净面,这才跟各人一起用早膳。

  用过了早膳,众人又开始收拾工具。锅碗瓢盆是一定要带走的,否则下次再露宿荒原,就只能吃干粮了。

  士兵们都是军人,走到哪,工具就捡到哪。行动迅速,不拖泥带水,很快就收拾洁净。

  到了马车前,妇人母子先行上了马车。

  君悦和桂花刚想随其后而上,哪知妇人却堵在了门口,冷声道:“你我是陌生人,男女差异乘,你不能上来。”

  她这话说得很突然,所有人都看着她。

  桂花火了,“哎,你凭什么,我们家令郎不把你们扔下已经算开恩了,你们别蹬鼻子上脸。”

  “总之就是不行。”妇人很坚决,正准备关上车门。

  君悦也火了,管你是什么身份,做人的基本原理难道都不懂了吗?

  “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们扔在这里喂狼。”

  他的语气酷寒,恼怒,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妇人一时愣住,竟真的不敢再阻拦,不甘不愿的进了车内。君悦和桂花顺势进入了马车。

  马车咕噜噜前行,两边马蹄声和踩雪的声音不停于耳。

  车内,君悦坐在正中闭目养神。左边坐着妇人母子,右边坐着桂花。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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