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晓楚帝的意图,却连头都不愿转已往,而是亲和地望着座下的风妩,笑道:“都说风族神女为女中好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百花宴有此划定是不假,只是这其他几国还未加入,神女不妨再等一等,待人到齐之后再行比试。”
话毕,风妩微微作揖以示礼节,便又坐到了椅子上未再讲话,可她的眼神闪烁着挑衅的光线,显然不计划轻易放过比试的时机。
楚帝心下松了口气,他也说不上来为何会在意皇后的反映,可观对方连看都不愿再看他的模样,自己总归面子有些挂不住,脸上浮现出几丝明显的愠怒。
他都已经放她出来了,一切尊荣也依旧,还要如何?这百花宴难道就不能冒充一下帝后伉俪情深吗?若是叫别国起疑心,以此大做文章怎么办?
届时丢的可是他这一国之君的脸面,说禁绝子女子孙掀开史册,都市笑话他这个天子连皇后都奈何不了,毫无半点君威!
楚帝愈发阴冷静脸,连风族族主与他说话都未曾听见,显然是在生闷气。
而另一边,风央锦在风妩起身后便皱起了眉头,放眼整个大殿,与风妩有纠葛的只有云恭璃,再无旁人,直觉告诉他,风妩此举定冲着云恭璃而来,且不怀美意。
“璃儿,风妩或许是要与你争个高下。”风央锦按耐着要惩戒风妩的心思,对云恭璃轻声细语。
云恭璃心里也有这个感受,遂偏头瞥了眼座下的风妩,觉察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高台,也不知是在看她照旧看旁边的这位。
“她说要比,我就一定要允许吗?”
“凭据百花宴的规则,是这样的。”
“今日出门该看个通书,应是大凶之兆。”
云恭璃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想她曾经也是一介神尊,一念可动山河,如今竟落得个要与女子同台比试的下场,委实无言以对。
且这四国之中多的是人看她不顺眼,早知如此麻烦,还不如随着追极去救人呢。
风央锦宠溺地看着云恭璃,满目都是柔情与温柔,笑着打趣道:“这来都来了,进了贼窝,想出去可就难了。”
这是风央锦自进殿之后第一次心情放松,所以云恭璃露出了一丝惊讶的心情,有些入迷。
“怎么,璃儿是觉得我今日很是悦目吗?”风央锦挑了挑眉,他可是特意问过追极,亲自选了一件与云恭璃今日装束最为搭配的衣服。
云恭璃再次叹了口气,觉得风央锦可能经过风族少主的折磨,神智都有些不太正常。
“少主照旧看看舞蹈转移下注意力吧,今夜之前,哪儿都去不了。”
她能平静地坐在这里,无非就是盯着楚韶众人,方便追极好做事。百花宴各国强者皆汇聚于此,没了主人坐镇,底下一群喽啰,到底照旧掀不起多大风浪。就算掀起风浪,传到主子耳朵里也没那么快。
风央锦浅笑着摇了摇头,以云恭璃话里的意思,说禁绝待会还真能看到她与风妩比试?不外璃儿比照旧不比,皆由她自己做主。
在墨宁处待了一天,他也想明白了不少,或许先前是他太过紧张守旧,砂砾又怎能覆住宝石的光华?“清梵”差异于这里的所有人,她有奇特的思想,有些事情他不愿她涉足,与将她禁锢又有何区别?
楚韶看着二人的互动,嘴角带笑,自己多年的筹谋就要开始回报了,他的心情很是好,所以别人打情骂俏,他就当是看场有意思的戏剧。
只是风妩看着风央锦那从未在她面前泛起过的笑容,愈发心痛得像被刀割,无尽的伤心与不甘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煎熬。
风族族主感受到周围气氛降低,遂看向风妩,不禁深吸了口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气势言道:“神女既然待会要与那人比试,就做好万分准备,若输了,风族亦无颜。”
他未与云恭璃正面接触过,觉得对方就是长得比普通女子悦目些而已,又怎能与自幼长于膝下,天赋异禀的风妩相提并论?
“是!”风妩点了颔首,收起了那一发不行收拾的自怨自艾,族主说的对,她要静下心来,好好思索一下待会该如何让云恭璃下不来台,于这四国诸人面前尽失颜面!
就在这时,殿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志空今日穿了一身庄重且显气质的青袍,与宫无霜华等人一同进殿。
楚帝蹙了蹙眉,略有不喜。志空乃苍国人士,怎能伙同北澜诸人进殿?所以他再看向志空的眼神平添了几分怒意。
不外志空若是知晓楚帝此时心中所想,定然无语到转身便走,他不外是在外面巧合碰到北澜太子而已,况且原来各人都认识,难道还要冒充不识,擦肩而过吗?
宫无霜华刚走进星辉宫,瞬间引起了小规模的“骚乱”,自己的梦中情人就在几步之外,叫一众贵女怎能不激动?
北澜太子妃之位空缺,北澜皇多年前便说过,北澜太子妃纷歧定出自本国,别国适龄女子皆有时机,此话一出,惹得四国待嫁女子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即奔赴北澜求嫁太子。
宫无霜华不以为然,北澜皇说的话那又如何呢?这些在他看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女人,是基础没有那个福气得他看重,更别提妄想进入太子府了。
所以他丝绝不搭理座下这群女子对他抛来的媚眼,甚至另有个斗胆的贵女,竟然堂而皇之地将手绢丢到他脚下以求偶遇,委实令他反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