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沁虔看出她的疑惑,答,“下午才有皇子公主,官家小姐少爷们一起上的课,上午一般都是女生们在淑女殿学习,男生们在君子殿学习!”
刘若安置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跪坐在指定的座位上。还兴高采烈地以为可以看见刘承彦了呢,真是空欢喜一场。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不平等的气息,为什么要离开?难道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照旧说学的工具纷歧样?
纷歧会儿,一个面若冰霜的中年妇女着一身酱紫色华服走了进来,她和学生相互行礼回礼之后,打开课本,继续讲《女诫》。
听了几分钟,刘若安百无聊赖地一头倒在案几上睡着了。
第二节是女工刺绣,绣师或许地讲了一下,便让每小我私家对着面前的绣架上的白布绣起来。
刘若安随意绣了几针,见绣师不在,便拉上董沁虔一起偷偷跑了出去。两人来到殿前的一个湖旁边,远远地看着湖里自由欢愉的锦鲤。
一个老者躺在长椅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他面前的地上架着个鱼竿,脸上盖着顶帽子。
“下一堂是什么课?”刘若安问。
董沁虔想了想,答,“国画和西洋画!”
刘若安无力地翻个白眼,“汉宫里的各人闺秀们就学这些?”
董沁虔一脸无辜所在颔首。
“你们俩怎么没去上课?”清新悦耳的,熟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刘若安和董沁虔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只见刘承彦一身儒生的妆扮,风姿潇洒地冲二人微笑。
董沁虔慌忙地叫了一声表哥。
朝思暮想的人突然泛起在眼前,刘若安愣了几秒,随即,她打趣道,“什么你们我们的?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刘承彦嘴角弯成似笑非笑的弧线,让刘若安的少女心澎湃不已。但她照旧装作一副很淡然很矜持的样子。
刘承彦没好气地瞪她,“这是你看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刘若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这节课是女工刺绣,实在无聊,便叫上沁虔出来走走。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刘承彦点颔首,“我们在分组讨论战争与经济,我也是觉得闷,出来走走。”
“战争与经济?”刘若安眨了眨大眼睛,“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哦?这种论题连不少男子都觉得枯燥又烧脑,三妹妹却觉得有趣?”
“不会啊!我还挺喜欢这类课题的!”
“那说说看你的看法!”
刘若安想了想答:“战争能拉动经济快速生长,也能使经济走向扑灭!战争是政治矛盾不行和谐的产物,是政治的延续!”
董沁虔一脸茫然地看着刘若安,刘承彦则露出赞许的目光,“继续!”
“战争对经济的破坏是多方面的,除了人员的死伤外,战争险些总是与通货膨胀相伴而生。战争意味着军工企业增长,民用企业下降,货物匮乏,物价上涨,民不聊生。战争的规模越大,现代化水平越高,杀伤力越大,死亡人数越多,对经济的破坏也就越严重。我小我私家认为战争分正义和非正义,侵略和反侵略。无端或找些强盗理由挑起战火政治奴役经济掠夺和占领的一方就是非正义,就是侵略。说起非正义的侵略,如果一个民族愿意为了战争支付任何价钱,那么,最终一定能战胜侵略。对侵略者来说,他们往往过高预计自己的力量,看不到人民群众中蕴藏着巨大的战争潜力。战争的基本原则是如何“生存自己,消灭敌人。“但在对军事力量,包罗战斗队伍、战机、坦克、导弹和大炮等装备是相当容易盘算出来的,但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许多,有些无形的因素是很难用数字盘算出来的。只考虑到军事实力方面的优势是不全面的,甚至会陷入惟武器论的泥淖。毋庸讳言,军事实力是十分重要的一个方面,但在军事实力背后的制约和激励因素,是人们往往容易忽视与预计不到的。为什么小国能够战胜大国,弱国能够战胜强国?这就是战争的性质在起着决定的作用。历史上通常侵略别国的非正义战争,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
刘若安滔滔不停地说了一堆自己的看法,董沁虔的心情由茫然酿成了愕然。
刘承彦却露出如暖风暖和般的笑容。
刘若安见他一言不发,有点心虚地问了句,“我说的差池?”
不远处一小我私家鼓着掌走了过来,“好,说得很是好!”
来人正是李澈。
刘若安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只见李澈走到刘承彦身边,对刘若安说,“想不到殿下除了坑蒙诱骗偷还略懂政治,您这副不懂装懂的样子,真是令下臣另眼相看呐!别说些纸上谈兵的空话,真有能耐,从军打仗去啊!用实力来让我们认可你这个女流之辈!”
刘承彦眉头微蹙,小声提醒,“澈,你的言辞太刻薄了!”
李澈瞥了他一眼,“我就事论事而已!”
刘若安知道李澈对自己怀有偏见,马上一股火就起来了,“太傅把话说清楚了,我偷什么了?我又不懂装懂什么了?各人不是在讨论吗?我说出自己的看法,你不认可也不用说我‘不懂装懂’吧?你官拜太傅,学识渊博,就能这样说话刻薄吗?”
“刚夸完殿下智慧,殿下就糊涂了,殿下听不懂臣说的坑蒙诱骗偷是比喻吗?”
“李澈!你少用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跟我说话!信不信我……”
刘承彦比了一个手势,制止刘若安继续与李澈争吵,和颜悦色地对李澈说,“太傅为人师表,照旧注意言辞的好!”
李澈露出讶异的心情,“彦,你是在维护她吗?”
“我不是维护他,我是在挽救太傅你的形象!”
李澈面露尴尬,抿了抿嘴,对他说,“走吧,分组讨论完要写陈诉的!陛下还等着看呢!”
刘承彦点颔首,又回过头看了看刘若安,什么也没说,随着李澈走了。
见二人走远后,刘若安纳闷地问了句,“他说我终究是个女流之辈是什么意思?”
“殿下,”董沁虔细声细气地答,“汉宫里是十分隐讳女子议政的!”
刘若安撇撇嘴,“大汉真守旧!人家东唐都出了许多几何个女帝和女官了!也难怪,天下间的女子都喜欢往东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