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狠狠剜了他一眼,道:“你还笑?!赵太师现在正是气头上,你看着他一定会命人彻查此事,到时候你想让整个将军府都被端翻么?”
“所以我才让修快点从他嘴里套出秘密啊,”朱垣烨不以为然道,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他对此事有十足的掌握,“放心,一旦事成,我一定把他遣得远远的,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楚黎狐疑地盯了他一通,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预计他也是有了万全之策才敢这么说的。
“陛下,裴丞相来了。”门外想起刘培元的声音。
朱垣烨看向楚黎,笑道:“才念叨着他,他就来了,幸亏讲的不是坏话。”说着,他对刘培元说让裴修进来,便又在棋盘落了一子。
裴修进来后,朱垣烨也没有空话,而是单刀直入地告诉他接下来的计划以,也不再扯到其他地方去了。
书房里楚黎和朱垣烨对弈,裴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他俩的对话,偶尔听到可笑的地方,他也会勾起嘴角回应。
朱垣烨的身后是扇木格花窗,每一个木格外都钉着薄如蝉翼的明瓦,日光穿过一片片明瓦,照亮了整个书房,却不至于太过耀眼。
刘培元进来焚了凝神香,抬头便看到和祥的一幕,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美好,真希望嫩滑一直这样下去。
只是这样的日子,终究照旧破碎在各中阴谋中。
午后的晋王府,朱垣烨带着甄舒瑶在后花园的池子里给鱼投食,甄王妃照旧一身素简的衣饰,云鬓上斜插几只流云簪,未施粉黛的脸略显清瘦,人淡如菊,清雅高远。
朱垣昭站在她旁边,看她手里没鱼食了,就连忙抓一把给她。
鱼食投到池子里,瞬时聚拢了许多红鲤鱼,偶尔还能见到两三条通体金色的大鲤鱼。
有家仆上前来,附在朱垣昭耳边低语。
他点了颔首,挥手让家仆下去。
甄舒瑶快速看了眼无动于衷的朱垣昭,又往池子里撒了把鱼食,道:“王爷可有急事?若是有,您去也无妨,妾身让玉流过来好了。”
玉流是她的陪嫁丫鬟,前段时间因母亲去世,就回老家去了,事情办妥后才回来。
“王妃这般体谅,真教本王感动,”朱垣昭把手中的那袋鱼食交给玉流,道,“赵太师身体不适,本王去看看他,尽量早回来,若本王过了午时还不回的话,王妃你就自己用膳吧。”
甄舒瑶欠了欠身,“王爷慢走。”
只是他没走远,又折了回来,关切道:“你身子一直不爽利,勿在外面待太久,免得受了凉。”
“是,妾身知了。”
伸脱手去在她手背上拍了下,他转身便走。
朱垣昭离去后,玉流站在甄舒瑶旁边,侧目看她给鱼儿投食,便道:“小姐,您跟王爷结婚快一年了,王爷照旧这般爱您、尊重您,不要说纳侧妃,就连个填房都没有,您……还不愿接纳王爷吗?”
甄舒瑶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有些事,转变不了就是转变不了,哪怕历程再美好,因为它一开始怎样,也就注定了后面的结局。”
“可是……”玉流左右看了看,道,“秦王离开凰城已经那么长时间,指不定他在外面已经立室立业了,小姐您又何须……”
“玉流!”甄舒瑶作声打断她的话,“你是我的陪嫁丫鬟,你应该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谁,一旦你的无心之言被谁听了去,那结果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