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清晨,百花齐放,彩蝶翩飞,百鸟争鸣,正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凰城已有许多的人,或吆喝喊上二三亲朋,或携家带口地去四周的寺庙、郊外踏春,欣赏着这佁然美景,感受这春日野穹顶之下的舒心。
然而却有那么一批人,天还未亮就起床,穿着整齐地出门,踏着还未隐去的星光,不为游园玩耍,只为山河社稷,去皇宫里等着殿门打开的那一刻。
卯正,日光从殿前的大门照射进来,投在光洁的地板上。
此时的日光是柔和的,殿门外鸟声啁啾,清脆动听,与堂上严肃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日影徐徐往西偏斜,一寸寸爬上殿内的大柱子,照得里头愈发的明亮。
坐在宝座上的大爻国君朱垣烨,正在和他的百官们讨论着一些实事,拟定解决方案,堂上因针对军饷问题分成了两派,还争论不休。
以周添诚为代表的武将派认为军饷不行淘汰,只能提高,来调动黎民参军的积极性。加上苒苒一战,大爻损失许多年轻士兵,即便大获全胜也弥补不了战后的伤痛,就更应该提价。
而以董万清为代表的文官队伍则体现军饷要有所淘汰,把多出来的军饷辅助黎民,鼎力大举支持农业生产,如此国富才气民强。
一时间,两派都互不相让,谁也不让谁,局面甚至一度失控。直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让两派的人才意识到那个坐在宝座上、差不多被遗忘的年轻君王。
“咳咳!赵……赵太师,你的脸怎么回事?”
朱垣烨这么一提醒,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赵拓脸上,朝堂一下变平静了。
原来他的脸不知为何多了许多道指甲印,因为颜色偏暗红,而他的肤色又偏暗黄,若不细看还以为那只是皱纹而已,所以没几小我私家注意到。
“回陛下的话,老臣的小女养了只猫,她要出去就托老臣照顾几天,谁想那猫个头小,脾气却不小,老臣不外是不小心踩了它的尾巴,它就趁老臣熟睡时把老臣抓伤了。”
排在武将队伍中间位置的楚黎抬起头,视线从赵拓的背影上迅速掠过。
这么低级的假话,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了。
昨夜王漭他们把褚承良困回来后,得知他在太师府所做的一切,她就想知道他到底在里面怎么闹腾了,气得赵拓非得杀了他。今早这么一看,褚大少还果真是自作孽不行活。
胆敢把痒痒粉撒在赵拓身上的,这世间除了一个叫褚承良的人,预计也找不到其他胆儿肥的家伙了。
“哦?这猫的脾气……咳!竟如此残暴。”朱垣烨道。
赵拓回覆道:“小女喜欢,什么都是给最好的。”
“原来是……恃宠而骄啊,咳咳!”朱垣烨一阵咳嗽后,喘了口气又道,“咳咳咳……畜生嘛,再怎么受宠,也不外是低贱的畜生,哪能与人相提并论?咳咳!你掌握它生死大权,它敢伤你,你、你?灭了它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