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杜沉非就和段寒炎、鱼哄仙、雷滚四人,来到了位于太平街的圈圈屋奶茶店。
这个店,他们虽然已没计划再继续开下去,但他们照旧要来这里看一看。
因为这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教训。只有亲自来到事发现场看一看,才气深刻罗致教训,在以后的岁月中少走弯路。
奶茶店门上的招牌已经不见,想必是被人砸碎,掉在了地上,然后又被环卫工人给清理掉了。
楼上的桌椅也都已碎裂,地上是一片狼藉。
六个服务员的尸体,虽然已经被官不小运走,但地上的血迹却还没有清除。
这时,地上的血迹已经完全干透,酿成了玄色。
杜沉非盯着这一地的碎片和血迹,看了很久。
他没有讲话的计划。
但鱼哄仙却突然说:“老大,对于对穷流公司,我们现在压根就不怎么了解啊。我们既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总公司在什么地方。所以,纵然想找他们报仇,也只有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杜沉非“嗯”了一声:“找穷流公司报仇虽然不太容易,但找明玉团体却并不难!”
鱼哄仙点了颔首:“是啊!在找穷流报仇之前,我们一定要先去找张明玉这个老鬼。”
他想了想,又说:“这个老鬼有钱啊!在弄死他之前,我们一定要从他的手里搞点钱。”
段寒炎忍不住问鱼哄仙:“要钱?你准备找他要几多钱?”
鱼哄仙想了想,就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你看啊!我们死了六个同事,是不是?这样的话,抚恤金至少要二千两银子一小我私家,店肆赔偿金就算一千两,另外,另有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什么的,至少也要给六千两。这样吧!我们就给他稍微打个折,收他一万八千两银子。”
杜沉非说:“一万八千两银子,并不算多!”
鱼哄仙说:“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走,去找张明玉。免得等下房东过来看到我们,还来找我们麻烦!”
他们正准备下楼,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楼下传来了一小我私家的声音。
这个声音说:“你们走不了!”
这声音毫无情感,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楼上的四小我私家,却全都听得很清楚。
紧接着,木制的楼梯上,就传来了一阵轻微而平稳的脚步声。
楼上四小我私家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楼梯口。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小我私家。
这小我私家很冷。
他身上的黑衣,让他显得更冷。
冷得简直比你想象中的冷还要冷三点四五倍。
他的身体挺得很直,直得就如同他手里的剑。
他手里的剑,很长,也很宽,看起来很有分量。
现在,这小我私家正慢慢地走上楼来。
他走得真慢,慢得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这个游戏中的僵尸。
他也走得很稳,除了双脚以外,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似乎都可以完全保持不动。
不管是谁,不管他走得有多慢,走完这样的一段楼梯,都不用花费太久的时间。
所以,在一个并不太长的时间内,这小我私家就已走到了楼上,站在了靠街的窗前。
这小我私家,拥有一张苍白冷峻而轮廓明白的脸。
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刀一般的浓眉下,有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
他虽然静静地站在窗前,但绷紧的全身,让他看起来就如同一只鹰。
一只正站立在悬崖之颠的黑鹰。
纵然狂风咆哮飞沙走石,这只鹰似乎也能够做到岿然不动。
一小我私家的智商只要连续保持在二十三点六二五以上,就一定看得出来——
这只鹰虽然没有动,但它一定已做好充实的准备,随时能给它的猎物带来致命的一击。
现在,他的猎物,就是眼前的这四小我私家。
他的目光,从杜沉非、段寒炎、鱼哄仙、雷滚身上一一扫过。
这种目光,让人感受很难受。
因为这目光就像是一条铁链,带着一种能透入骨髓的寒意,在每小我私家的身上缠绕。
这种寒意,很冷!冷得杜沉非的心都已完全绷紧。
黑衣人盯着他们四小我私家看了很久,才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了鱼哄仙的身上。
杜沉非在盯着这人的剑,他看了很久。
现在,他虽然还没有十足的掌握,但他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三点六的掌握,来的这小我私家是谁。
鱼哄仙虽然也知道,因为他的智商并不太低。
他见这黑衣人盯着自己,于是笑了笑:“帅哥,你跑到这里来,是不是想喝奶茶啊?”
黑衣人淡淡地说:“我不喝奶茶!”
鱼哄仙说:“不喝奶茶最好啊!因为我们店里今天基础就不营业。”
黑衣人没有再回应鱼哄仙的话,因为他觉得这样的话很无聊。于是,他突然问:“你就是鱼哄仙?”
鱼哄仙也没有回覆他的话,反而问这个黑衣人:“你就是谢独鹰?”
黑衣人似乎也有点奇怪,鱼哄仙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虽然就是谢独鹰。
作为一个计划在杀手行业生长的人,谢独鹰并不想变得太有名。因为在江湖中,太有名的杀手,反而很难找到业务。
所以,他既没有认可,也没有否认,只是随随便便地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鱼哄仙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谢独鹰说:“有人请我来杀一小我私家,我并不想搞错工具。”
鱼哄仙问谢独鹰:“是谁请你来的?”
谢独鹰说:“是谁请我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请我来杀谁?”
鱼哄仙突然笑了。
他发现这小我私家也很有意思。
过了很久,鱼哄仙才问:“你想杀的人,就是鱼哄仙?”
谢独鹰只回覆了一个字:“是!”
鱼哄仙也在看着谢独鹰:“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杀错人啊!”
谢独鹰说:“是啊!我一点都不想!”
鱼哄仙听了,突然打了个哈哈:“不错!不错!你还算是一个有点原则和职业操守的人。哥现在很欣赏你!给你个时机,要不要随着哥混?”
谢独鹰显然对鱼哄仙的欣赏并不伤风,因为他没计划随着鱼哄仙混,于是他说:“什么狗屁的职业操守?我只不外是不想白艰辛气,因为我只收了杀一小我私家的劳务费,杀多了也是白杀。”
鱼哄仙大笑着说:“原来你照旧一个很精明的生意人啊。”
对于这种无聊的话题,谢独鹰没有兴趣,于是,他说:“你一定就是鱼哄仙!”
鱼哄仙点了颔首:“是啊!一点都不错!我就是鱼哄仙,我也看得出来,你就是从目空岩来的谢独鹰。张明玉父子花了二千两银子请你来杀我。是不是?”
谢独鹰皱了皱眉:“卧槽!这么秘密的事,是谁告诉你的?难道你还安插了眼线在他们的身边?”
鱼哄仙正准备说:“就是这傻逼自己说出来的!”
但以他的性格,在敌人面前,纵然是一件很简朴的事,他也绝不会吐露实情。
于是,他眨了眨眼,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起了假话:“是啊!作为一家准备在江湖上干一番事业的公司,不在敌人的内部收买几个眼线,怎么生长壮大?怎么立于不败之地?”
谢独鹰盯着鱼哄仙,说:“看来,你们另有那么一点点能耐,知道得真不少啊。”
鱼哄仙“嗯”了一声:“是啊!我们知道得真不少,但你知道的似乎却并不太多。”
谢独鹰一声冷笑:“什么事我不知道?”
鱼哄仙指了指身旁的杜沉非和段寒炎等三人,说:“因为你基础就不知道,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几位大佬是谁?你也完全搞不清,他们究竟有何等牛逼?”
谢独鹰的目光立刻又从杜沉非、段寒炎、雷滚的脸上扫过,说:“他们是谁?有多牛逼?”
鱼哄仙说:“你如果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你基础就没有时机杀我。我可以保证,一点时机都没有!你死定了!”
谢独鹰说:“你看起来似乎很有掌握?”
鱼哄仙自得地笑了起来:“我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三点八六的掌握啊。因为只有知己知彼,才气做到攻无不克。”
他停顿片刻,又说:“我对你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但你却连站在敌人身后的人是谁都不太清楚,我也是醉了!额,不跟你玩了,哥的时间很名贵的,你走吧!赶忙回去进修两年再出来干杀手这份事情。”
谢独鹰冷冷地说:“我不进修啊!我基础就不必在乎他们是谁。”
鱼哄仙“哦”了一声。
谢独鹰接着说:“不管他有多牛逼,我如果想要他去死,那么,明年的今日,他坟头上的草一定比你还要高三寸。”
鱼哄仙看了看谢独鹰,突然向杜沉非说:“卧槽!这家伙似乎很嚣张的样子啊。等下一定要好好扁他一顿。”
杜沉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所在了颔首。
他虽然尊重鱼哄仙,但却没有要挖苦或者辱骂谢独鹰的意思。
因为他基础就不敢小看这小我私家。
他很清楚,眼前的这小我私家,绝对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如果挖苦得不是恰到利益,那么以后一定会有很大的麻烦。
这时,鱼哄仙又向谢独鹰说:“现在站在我身旁的这三小我私家,你很有可能连一个都搪塞不了啊。”
谢独鹰冷冷地说:“他们全都是妙手?”
鱼哄仙笑得简直就像是王老四家的二哈,他说:“那是虽然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也全都是妙手中的妙手。所以,你如果想杀我的话,我一定叫他们替我好好地修理你这傻逼。”
听到这里,杜沉非就忍不住笑了,他想不到鱼哄仙也是这么欠揍的人。
谢独鹰的目光,突然就落在杜沉非的脸上:“你是谁?”
谢独鹰这小我私家虽然颇为嚣张,但杜沉非也不太讨厌他,于是他显得颇为友好地笑了笑:“你好啊!我就是鱼哄仙的朋友,我叫杜沉非。”
谢独鹰的语气虽然酷寒,但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你就是以前搞冰棒批发、号称江湖第一刀的杜沉非?”
杜沉非摇了摇头,又点了颔首:“我就是杜沉非。”
他之所以摇头,是因为他不接受“江湖第一刀”这个称谓。他觉得,有这么一个称谓,也纷歧定是自己的运气,因为它会带给自己许多不须要的麻烦。
他颔首,只不外是认可自己就是杜沉非这小我私家。
谢独鹰盯着杜沉非看了很久,才不敢置信地说:“哇靠!你怎么还没有死?”
对于谢独鹰的话,杜沉非没有觉得惊讶。
这一定是张明玉父子告诉他的。
杜沉非笑呵呵地说:“欠美意思!我暂时还没有死啊!应该还可以好好地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