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气七层比试,于第三日展开。
随着修士法力增加,俱可用大威力神通。
鉴赏性直线上升,赛事迈向热潮。
故而即便云心诺没来,也有苍岚宗门生没走。
虽然,与揭幕战相比百不存一。
兼且多数秃顶赤膊,穿着衣服亦面带凶相。
明显均非善类,兴奋得摩拳擦掌。
盖因火球术,充顶能破防。
烧掉须发虽狼狈,却不至伤筋动骨。
头两天斗法便未发生,一桩流血事件。
然升级版的火墙术,破坏力岂可同日而语。
身陷其中,犹如在油锅里煎炸。
经常有人挂花,嗜血狂徒怎不趋之若鹜。
究竟用火球对攻,相互能够抵消。
实质考校施法速度,胜者毫发无损。
而祭出火墙,则为相互伤害。
就算你比我快,旦夕间也休想拆掉真气护罩。
亡命之徒被逼急,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唐鹏举即早有此意,奈何已被痛扁三次。
一瘸一拐,哭丧着脸宣布弃权。
此外选手里,虽亦不乏狠角。
但刚从凝气中期升后期,对术数钻研尚浅。
又有裁判干预,使玉石俱焚止于萌芽。
因此仍无人残废,更遑论陨落。
逍遥派另九名门生,则硬着头皮上。
全不战而降,情何以堪。
咒没念完,已饱尝水深火热。
于是乎放弃反抗,驭器升空脱离战场。
丢人吗?焦点门生也仅一脉两脉。
其他门派遴选出的英杰,却起码拥有三条。
双方实力,简直判若云泥。
秦立辉深知孽徒脾性,才出此下策。
丫想以命换命?先捶个半死。
临来前,掌门再三嘱咐。
除布凡之外,要把小家伙们全须全尾带回家。
没唐鹏举做坏模范,方能不负重托。
无欲无求,输了面子但赢了里子。
另十六局势力包罗罗刹门,为赚取积分却打死打活。
导致受伤者众,或皮开肉绽或焦头烂额。
因火系神通攻面,金系神通则攻点。
性属法修中的剑修,护体屏障被破必见血。
万幸,都不很严重尚可接受。
然则第四天太阳升起,赛场气氛蓦地变得肃杀。
强如天武观、飞鹰门亦未现笑脸。
朋分三个层级冠军,门生合该技压群雄。
可碰到愣头青,宁折不弯很难留手。
倘摊上性命讼事,势将被追责。
凝气八层,屠戮凡人乡村像探囊取物。
何以?其一神通滚瓜烂熟。
其二,业已明白运用规则!
七层施展爆裂火球,最多灼烧十丈周遭。
晋级却能笼罩三十丈,而且温度更高。
布凡六层时曾丧心病狂,在沂水城外杀鸡儆猴。
熔金化铁,展示浩荡天威。
黄焰无风自燃,即是规则的力量。
呈紫色,水都浇不灭!
前日飞鹰门选手,施放的火墙虚有其表。
纵使凝气七层修士,也处于摸索阶段。
但再升一级,便能将神通与规则开端融合。
以往有人重伤及身陨,皆泛起在八九层交锋中。
滚刀肉都坚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可解析规则稍欠,搏命也属妄想。
上届便有四脉者患失心疯,跟五脉者硬杠。
杵在火墙内对着烧,你一跑就失先手。
结果,仅扛三息挂了。
流氓流氓起争执,好勇斗狠才唬人。
大比谁会吃这套,败亡却牵连甚广。
未认输,裁判无权打断。
首当其冲要挨处分,被贬为杂役领班。
对手无心之失,所以从轻发落。
但鱼跃龙门,成南柯一梦。
外加生平初次宰大活人,既惊骇又内疚。
本应前途无量的骄子,竟就此迷恋泯然世间。
说白了,八层竞技极端残酷。
实力碾压结果难测,云心诺生怕布凡重蹈覆辙。
实力相当两败俱伤,双双被抬下擂台屡见不鲜。
往事历历在目,谁还笑得出来。
可刚到赛场,尽皆被惊呆。
开幕那天,追星族数以万计。
回去后吹嘘宣扬,六层自然更多。
白跑一趟锐减,七层还走掉了九成九。
但八层斗法乃重头戏,经专家分析仙子会来观摩。
致使天没亮,已人满为患。
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晚到的只好飘在空中。
骂骂咧咧,朝下面随地吐痰。
问缘由?云粉着实用心。
居然透过裁判,得知“闺蜜”要上场。
借孔平一万个胆,焉敢失信于天之娇女。
故此开例会时指出,务必看护。
消息灵通人士遂闻风而动,午夜即来打地铺。
旭日东升,樊晓兰台端惠临。
红霞敛去,显露云心诺倩影。
静若黄泉的环形看台,马上爆出震天欢呼。
声嘶力竭直冲云霄,令群山飞禽走兽四散奔逃。
吓得后者直哆嗦,迫切想找条地缝钻。
气得前者直哆嗦,脸色铁青鼻孔喷火。
小兔崽子,来交锋照旧来泡妞!
盛怒下悍然针对全体,发动了无差异攻击。
一众金丹修士,识海内荡起涟漪。
一众筑基修士,识海内波涛汹涌。
一众凝气修士,识海内天翻地覆。
哪敢再宣泄厦悦,全身筛糠噤若寒蝉。
孔主裁苦笑着摇摇头,休怨樊长老不教而诛。
前车之鉴,已遮挡云心诺玉颜。
狂蜂浪蝶仍旧丑态百出,任谁也大发雷霆。
赶忙抱拳躬身:“您请息怒。”
樊晓兰这才拉着女人坐下,并让起立迎接的结丹主事免礼。
抽签开始,傻鸟似乎解除定身咒。
抻抻胳膊抖抖腿,一只眼睛看场内,一只眼睛看美人。
“师叔,心诺有个请求。”
“呵,他不暴毙就来得及救援。”
作为元婴修士,百里之内可瞬移。
小丫头似乎放下担忧,冲婆婆甜甜一笑。
多亏脸已被盖住,否则粉丝们将鼻血长流。
“他”,二者所想南辕北辙。
樊晓兰指布凡,云心诺指选手。
若真燃放地阶火墙,百分之百被瞬杀。
只怕筑基境裁判,近在咫尺都爱莫能助。
与此同时,某人于轮回果疯狂跳脚。
猛念三字经,粗鄙水平不堪入耳。
某龙忍无可忍,现身旧事重提。
“当初是谁在故作清高?”
“唷!久违了您呐。”
主人个性太懦弱,忠仆早想纠偏。
眼下冲冠一怒为朱颜,正宜因势利导。
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况且这女人,老敖都心动。
诚然目前须低调,免招无妄之灾。
但关系早晚会果真,百年成婴为期不远。
倘温良恭俭让,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要是我,便把叫最凶的全干掉!
既立了威,又让主母心暖。
对敖霸这番肺腑之言,布凡深以为然。
快速晋级颠覆通例,足够震慑逍遥派宵小。
琴瑶已成良家妇,且自己强势才未添乱。
可轮回前,傅敏即同史文通竞争过。
认为我是靠筑基丹窜升,则难保又生非分之想。
大黑没失言,男儿该有血性。
那就张狂一回,让你们听到名字都怕!
噙着冷笑,悠忽消失。
鸡窝里养不出狼,而布凡的舞台在仙域。
忠言直谏收效甚微,使敖霸备感惆怅。
难道,真是山河易改天性难移?
万般无奈,实验走迂回路线。
常借主子贪财,把话题朝异性上带。
详细描述母龙多可爱,对比冷灵儿多可恨。
以致十岁竟欲抢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且自滋生此念,便彷如野草般疯长。
因为被蔑视,谁都很不爽。
播撒恼恨种子,意在使其没齿难忘。
像前世,对女人敬而远之就糟了。
却让孤儿更偏激,睚眦必报害死笑面虎。
时机成熟,敖霸又说冷灵儿只是个例。
云心诺同样身怀八脉,则险些囊括所有优点。
美丽、端庄、善良、贤淑、聪慧……
男人嘛,却另一副品德。
猥琐、野蛮、恶毒、狭隘、奸诈……
缺点多就算了,您还变本加厉!
假话连篇、笑里藏刀。
贪婪吝啬、一毛不拔。
滥杀无辜、残忍暴戾。
鄙俚无耻、行同犬彘。
主母涉世未深,方钟情于你。
洞悉貌寝底细,定弃如敝履!
讲真,杀人诛心不外如此。
凡少本欲幻化出西瓜刀,将霸爷剁成肉泥。
转念一想,句句属实才悻悻作罢。
但对女子的温婉多情,仍无任何看法。
直到接纳琴瑶,百炼钢终化绕指柔。
刚临苍岚宗,正苦思怎么偷香。
诺诺已主动上门,互视一眼即心心相印。
群狼山呼海啸劈面撩妹,是可忍孰不行忍!
再者,他还记挂着冷灵儿。
天界娇娃,未依赖丹药两年筑基。
身无灵脉的小土鳖,凭啥要拿正眼瞧?
越是高不行攀,越想追得手。
这点上,男人都一样。
起先布凡只计划,夺冠帮瑶瑶搞部玄阶心法。
如今为护窝,更势在必得。
让灵儿忏悔看走眼,即是最痛快酣畅的抨击!
意念回归本体,攥紧双拳站起身。
把俩领队吓一跳,马上拉住他。
“勿激动。”
“不进苍岚宗没啥,逍遥派永远是你的家。”
“对,还能和瑶瑶长相厮守,于师尊膝前尽孝。”
布凡再如何自私自利,闻言也湿了眼眶。
可见特招赔偿,尊长们并未在乎。
甘守清贫,只唯愿他安康。
行,冠军的奖励更丰盛。
一举四得何乐不为,理应义无反顾。
但道行尚浅,竟泄漏出杀机。
未来定要注意,恪守扮猪吃虎。
因而用力把指节捏白,微颤着举到长老面前。
“激动?我是恐惧!”
“喔,哈哈……去吧去吧,虚晃一招就投降。”
见别派选手都已经入场,把布凡推下看台。
伙同四名师弟,前往抽签处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