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罔顾矜持投怀送抱,源自师兄走得太慌忙。
关乎他人举族生死,而且有危险。
歹徒凝气七层?还怕敌众我寡。
如坐针毡求满天神佛,保佑别出意外。
能全须全尾回归,虽然情不自禁。
究竟四个月以前就想抱,却延宕至今方得偿夙愿。
但思曼抱,属姐姐疼弟弟。
而琴瑶抱,性质截然迥异。
耳鬓厮磨羞死人了,如避蛇蝎马上放开。
双颊像熟透的大苹果,美艳不行方物。
令布凡苦守数月之情感堤坝,终告彻底坍塌。
让女人抱着……莫大享受。
别松手,再抱会儿!
回味无穷,瞳仁里旋窝转得飞起。
直至脑门被弹了一记,才恢复清明。
张臂反抱却捞空,被师妹娇笑着侧身闪过。
诚然体修迅如脱兔,法修插翅也难逃。
但用强有意思?懊恼得想自杀。
哀叹天赐良机稍纵即逝,错过便错过了。
她来抱你,可视作体贴则乱。
你去抱她,鲜廉寡耻占自制。
加之无名无分,自讨没趣。
咂吧咂吧嘴,悻悻坐到石桌旁。
安知聪慧的师妹,亦在欲擒故纵。
追啊!追上任你胡来。
不解风情?肺都快气炸。
朝右侧脖子盖个章,握起粉拳捶后背。
然师兄业已意兴阑珊,趴桌上歪着头画圈圈。
一只巴掌拍不响,连带琴瑶也觉得没劲。
早知会这样,让丫抱个够!
“有心事?”
“我没什么事,宗门出了事,大事。”
“有多大?”
“师父的头发已快掉光,愁得又薅下一撮。”
对寡情薄义之徒,妮子很是鄙夷。
“死没良心!你不分管还取笑?”
凡少仰首靠在她小腹,举手去挠尖下巴。
“话别说那么难听……”
见琴瑶眯起美目,似乎很喜欢被轻薄。
暗骂疯了吧!避犹不及还挑逗。
万一黏上,金丹修士寿元五百载。
等她归墟,再破碎虚空去找妈妈?
急遽缩回禄山爪,拉到劈面石凳落座。
并神情凝重,分析李平阳缘何苦恼。
自然,为维持形象,删掉了滥杀无辜章节。
花痴虽被转移注意力,却压根摸不着风。
大夏国?罗刹门?
跟我没关联,但求师兄平安。
甚至还巴不得,逍遥派遭吞并。
即能卸下千钧重担,自由自在双宿双飞。
世俗皇权,掌门宝座,旁人许会趋之若鹜。
十六岁的小丫头,则只愿幸福美满。
基础就不懂,创业极其艰难。
葬送在李平阳手里,有何面目见祖师爷。
绝对自断心脉、燃尽元神谢罪。
这一仗,许胜不许败!
制定战略虽归尊长卖力,但需由布凡出头。
对方只派凝气门生,以大欺小有悖外交平等。
故此没回府,找地方打发时间。
却撞进一张情网,越挣扎缠越紧。
因冷灵儿孤苦,云心诺淡雅。
而琴瑶,则是体贴。
先迎后拒,更吊足他胃口。
正待掉臂一切,强揽入怀师父传召。
立刻如蒙大赦,离弦之箭样往外蹿。
缘于适才那个拥抱,犹如迷魂汤。
让人明知有毒也想喝,而且万死不辞!
可始乱终弃,与禽兽何异?
既污了人家清白,更污了自己灵台。
悲催,紧闭的石门却盖住脚步。
待师妹拴上绳,才面带狡黠微笑去遛狗。
欲甩开,居然不忍心。
就这么十指紧扣,步入李平阳书房。
目睹一双金童玉女,在公开场合下秀恩爱。
老不正经们,报以哄堂讥笑。
师兄无地自容,师妹趾高气扬。
师父虽然兴奋,但谈正事要紧。
“亏得凡儿言而有信,撞破了罗刹门的阴谋。
夏国供奉,系本派焦点利益。
我们已告竣共识,为此不惜一战!
秦长老会和你去沂水城,扶持洪建德坐上皇位。”
某人抱拳应是,却把琴瑶柔荑也拖起。
“撒开。”
“就不。”
“你、”
“想咬我呀。”
诸位长老面面相觑,太旁若无人了吧!
恃宠生娇,不外如是。
掌门则心花怒放,哪学的御夫术?
一物降一物,只等含饴弄孙。
敢蹬鼻子上脸?鬣狗偏头作势呲牙。
却露出左边脖颈咬痕,激起满屋嘘声不停于耳。
这帮老家伙,吃错药了?
用手一摸,我靠!
裤裆里抹黄泥,好生尴尬。
“先跟师叔去办差,回来再……”
慢着!出动筑基修士,难道真要开打?
紧走几步,狗皮膏药亦如影随形。
“师父,罗刹门有个元婴老鬼,撕破脸……”
“无需忌惮,苍岚宗会料理。”
“他们拉偏架?”
“必须的。”
“愿闻其详。”
老人家傲然一笑,宠溺地揉揉头顶。
小小年纪即虑事周详,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罗刹门狼子野心,却不敢明目张胆。
皆因逍遥派,同苍岚宗渊源极深。”
果如所料,布凡立马来了兴趣。
和琴瑶分列两翼,箍着老爷子寻根问底。
自家开山鼻祖,就身世上宗。
与掌门千金同怀七脉,誉为今世双骄。
惺惺相惜,你侬我侬相约白头。
这本乃天作之合,无奈女方家里坚决不允。
于是二人私奔,遭到元婴修士捉拿。
其时老祖金丹巅峰,为护娘子奋力反抗。
即算劈面已手下留情,依然身负重伤。
还落得劳燕分飞,因此悲痛欲绝。
没实时调养,追至脱力晕厥。
后虽破丹结婴开宗立派,隐疾却始终未痊愈。
导致止步初期,风华正茂撒手人寰。
爱侣被擒回幽禁,则斩断红尘潜心向道。
踏入化神境遂成了苍岚宗,一言九鼎的太上长老!
李平阳说完喟然轻叹,眼角隐现泪光。
因自打逍遥子仙逝,领地便不停被蚕食。
能支撑到眼下,要谢其顾念旧情。
非但种种丹药平价供应,还出资构建超远程通讯阵。
钱粮更一直拖欠,累计已是天文数字。
闻知这事,立命元婴大拿来“视察”。
估摸着罗刹门,会推到散修身上。
翻脸?除非吃了熊心豹胆。
怕个逑,直接派筑基长老镇压!
秦立辉浅笑颔首,与有荣焉增补两句。
掌门底气足,乃有化神修士照拂。
但妄议老祖艳史大不敬,所以保密。
多愁善感的琴瑶,却流下了两行清泪。
情投意合无缘厮守,何其可悲。
“逍遥”,对无力反抗命运自嘲。
旋又万分庆幸,棒打鸳鸯……心有灵犀!
因布凡正低头窃笑,双肩耸动似抽风。
约莫亦在庆幸,悲剧不会发生。
师尊则权当,他在庆幸逍遥派稳赢。
可两人都想错了,兼且错得离谱。
这货是恐冲突升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倘秦立辉先强势介入,猫头鹰亏损必施加抨击。
筑基后期、巅峰打到金丹初期、中期。
惹来金丹后期,本方被团灭。
那等条理的火拼,凝气修士皆炮灰。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及早抽身方属明智。
如果李平阳意气用事,请恕小爷尿急。
谋划退路,出于多方面原因。
法体剑三修,所用均为究极秘笈。
犹在凝气四层,已可完胜二阶金刚猿。
敖霸担忧布凡膨胀太过,故而警钟长鸣。
有灵龙辛勤劳动,素爱听评书野史。
便寓教于乐,防止他作死。
世上某些人实力低微,还满脑子英雄主义。
坚信拯救苍生、惩恶扬善舍我其谁。
常路见不平一声吼,不应脱手也脱手。
以凝气修为挑衅筑基、以筑基修为挑衅结丹。
更有甚者还欲替天行道,铲除其所认定的黑暗势力。
被揍得鼻青脸肿、身死道消才猛然清醒。
应先掂量掂量,我有几斤几两。
讲《射雕英雄传》时,把江南七怪贬进了下水道。
蠢抵家,竟然越两阶挑衅化神大能。
要学郭靖装犊子,羽翼丰满再一鸣惊人。
小说不行信?那用亲身经历举例。
曾有八脉土著,已渡过飞升劫。
恰逢魔族暗度陈仓,开启了位面通道。
老敖率援军到达,苦口婆心劝其壁上观。
却自诩乃家乡守护神,贸然参战死于横死。
归纳总结:人要有自知之明!
谬论重复千遍,亦成至理名言。
况且凡少欺软怕硬,岂会想当英雄。
渴望以筑基修为欺负凝气、以金丹修为欺负筑基。
反杀三鬼,系因条件允许他偷鸡。
若正面交战风紧扯呼,更遑论单挑罗刹门。
丢脸没关系,别丢命就行。
但逍遥派安危,牵扯两位主母。
因而敖霸把某人,拽进轮回果喋喋不休。
“要冷静,迎风撒尿必自取其辱。”
“啰哩啰唆。”
“出头的椽子总是最先烂。”
贱胚打个冲天哈欠,躺倒翘起二郎腿。
“安啦,莫提小爷还没成婴。
即便已经化神,也会明哲保身。”
霸爷老怀大慰频频颔首,深感孺子可教。
“这就对喽!等你拳头硬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练到圣典第七重又如何。”
“聚敛海量财富,后宫美人三千。”
“再惊天动地玩自爆。”
修行万年的小长虫,竟敢挑衅巨无霸。
让纯阳子虐得死去活来,还腆着脸说教。
看不惯,杠精专揭旧疮疤。
“你、”
“想咬我呀。”
他拿琴瑶没辙,恶龙岂是省油的灯。
被掐住喉咙剧烈摇晃,吐舌头翻白眼。
其实“量力而行”理念,早在布凡脑中根深蒂固。
再经敖霸重复贯注,更奉为最高处世原则。
能横扫凝气境,方顺手牵羊。
以卵击石?一走了之。
且人事已尽,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既然有苍岚宗罩着,便可放心在此地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