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巧儿见林风胜了,连忙跑到他跟前扶住他,温声说道:
“你这是逞什么能?非要跟他打?”
林风自遇见她以来从没见过她如此温柔地说过话,现在见到她眼中浓浓的担忧,不由得笑道:
“傻丫头,我没事的。我下山之后从没和妙手对过招,也想趁此时机掂量一下自己的武功,没事的。”谁知才说两句,他便开始咳嗽起来,脸色也愈加的苍白。
凤巧儿双眼徐徐蒙上雾气,埋怨道:
“你看你,赶忙坐下调息,我给你护法。”
林风微微颔首,他刚刚与洞真比拼内力,虽是须臾之间定胜负,可是他也受了些内伤,确实需要调息一下自己烦乱的内息,当下盘腿坐下,紧守泥丸,心神归一,外界诸般皆不闻于耳。
周围的江湖人也瞧出林风虽然险胜了云霞剑洞真,他自己肯定也受了内伤,而他身携鹰盒,那可是一桩天大的富贵,现在正是夺取鹰盒的最佳良机。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没一小我私家先跳出来,都在迟疑,只是一步步慢慢迫近林风。
凤巧儿瞧在眼里登时杏目圆睁,将随身的短剑抽出,寒声说道:
“有哪个不怕死的不妨试试女人的宝剑!”
众人虽惧她是凤翔谷身世,但欺她到底是个小女人,也不将她太放在心上。一个使枪的男人绕到林风身后,手中镔铁枪突然钻出直刺林风背心,凤巧儿看也不看,倒踢一脚将铁枪踢飞,左手从腰间抽出一个物闪电般甩出,那男人惨叫一声翻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没了消息。旁边有人瞧见那男人脑袋上钉着一枚金红色的暗器,只余一小半在身体外,隐约看见像是鸟羽,却不知道是什么工具。
凤巧儿眼光扫过众人,冷笑道:
“另有没有谁上来送死的?”
周围众人见她如此凶狠都不禁骇然退后几步,紧紧地盯着凤巧儿,生怕她再发一记暗器要了自家性命,但又都不想失去这个难得的好时机,是以并不想立时就离去。
两方僵持了没多久,人群中有人喊道:
“她不外是个小丫头,各人伙儿并肩子上,看她怎么挡?”
“对,大伙一起上,先拆了这小丫头!”
凤巧儿冷眼瞧着这一伙见利忘义的江湖人,心中想的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护得林哥哥周全,又有人扑到近前一双手掌戟张要抓林风,她转身又是一镖,那人也是被钉住脑袋死在就地,但此举却再也吓不住周围这帮人了,霎时有四五个男人一起扑到,凤巧儿旋身而出,手中短剑翻飞,脚下凌空飞踢,只一瞬那四五人又跌了回去,昏死在在地上生死不知。
周围诸人正要继续围攻凤巧儿时,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被一帮人硬生生地打开了一条路,那领头的人好生了得,一双拳头铁锤一般挨着即是伤,不多会儿这帮人就冲到林风面前,围护在他面前。
周围的江湖人有认得这领头的人,纷纷叫骂道:
“寇武州,你难道想私吞鹰盒秘宝吗?”
来人正是寇武州和穆延等宏武镖局的人,寇武州身材颇为壮硕,又生虎背熊腰,此时面沉似水,站在人群中自有一番威仪。他看了一眼林风和凤巧儿,旋即向周围众江湖人朗声说道:
“诸位武林同道既然来了我洛阳地面,怎么也不知会一下宏武镖局,让老夫略尽一下田主之谊。”他这话用内力送出,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周围众江湖人心中俱是一凛,暗道:“久闻洛阳铁拳断岳寇武州武功高强,此时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看这宏武镖局的架势,今日是讨不了好了。”众人见寇武州强出头,纷纷有了退却之心。
此时由人群中站出一人来,叫道:
“寇总镖头名闻江湖,在下等自是久仰台甫。只是这鹰盒自齐明远死后就是无主之物,寇总镖头若是想独吞,胃口有点大了吧!?”这人话中之意竟是要挑起众江湖人与宏武镖局拼斗,用心好不险恶
寇武州审察着面前这人,只见他五短身材,一颗硕大的脑袋顶在脖颈上显得颇为突兀,又生得脸大嘴阔,眼睛却小如绿豆,更显得离奇。寇武洲瞧这模样便知道来人是谁,不由得冷笑道:
“原来是长白山吴二哥,那鹰盒虽是桩不小的富贵,老夫却未必放在眼里,老夫今日所来也不是为了那鹰盒。”
那吴二叫道:
“那你今日领了门下这许多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说不是为了鹰盒,鬼才信你!”
穆延见他出言不逊,怒喝道:
“你这厮好生无礼!你那拜兄麻蝴蝶的帐,咱们宏武镖局还没算清楚呢,你还敢在这里胡扯。”
这吴二平日里与麻蝴蝶在江湖上常狼狈为奸,恶事做了不少,昨日麻蝴蝶调戏寇瑛不成反被打的事他也知道,今日在这许多江湖人面前被穆延戳破,他大脸上有些挂不住,登时怒道:
“大人家说话,你个小子辈插什么嘴!”
寇武州蓦地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吴二,沉声说道:
“阿延问的正是老夫想说的,那麻蝴蝶呢?连老夫的女儿都敢惹,想是不要命了!?”
吴二乍见寇武州迈出一步,心头不由得一跳,怕他突施杀手,连忙将双手挡在胸前,口中不住地嚷道:
“莫动手,莫动手,麻蝴蝶……昨日就离开洛阳了,他早走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被寇武州气势所迫,心里一急连说话也有些倒霉索。
寇武州斜睨了他一眼,说道:
“你日后见了麻蝴蝶,告诉他别让老夫遇见,否则休怪寇某辣手无情!”
吴二被他几番恐吓,早已心惊胆颤,生怕他脱手伤人,遂连连颔首说道:
“是,是。”说完他便大头一钻消失在人群中。
众人见寇武州几句话便吓跑了吴二,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忐忑,又听寇武州朗声说道:
“诸位,这林风与洪武镖局的一桩案子有关,事情没弄清楚前,寇某断不能让他死掉。若诸位另有意侵犯他,寇某这双铁拳头随时恭候。”
他说完便铁塔一般立在林风面前,穆延和一众镖师则列立在他两侧,一股威势迫使周围一众江湖人徐徐退开,有人开始慢慢离去,众江湖人见有人离去更是没心再耗下去,也一个个陆续离开,没多久场上的江湖人就走了个洁净。
此时场中除了宏武镖局及林风等人,就剩下了那其中年文士和仍在地上调息内伤的洞真。
寇武州等一众江湖人走洁净了刚刚看到那其中年文士,心中登时一惊,几步遇上前向中年文士拱手施礼,敬重地说道:
“不知高峻侠在此,是寇某失礼了。”
中年文士笑道:
“寇总镖头当年一别,今日威风更胜往昔啊。”
寇武州面露内疚,说道:
“当年若不是高峻侠脱手相救,寇某早已是黄泉路上人了,哪里另有今日的宏武镖局。”
言罢,又转身对穆延等人道:
“阿延,来给高峻侠施礼。”
穆延虽不甚清楚这中年文士是何人,但见舅父如此尊敬,便也依言上前纳拜,说道:
“晚辈穆延见过高峻侠。”
说着他便要跪下去,忽觉一股绵和的内劲挡在自己身前,自己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他正纳罕间,就听见那中年文士说道:
“哪来的这么多礼,高某与寇总镖头相识已久,你不必这么羁绊礼数。”
他话音方落,穆延就觉身前这股内劲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过一般,登时心中大骇,惊愕地看着那中年文士。
那中年文士却只淡淡一笑,转身又瞧了一眼旁边打坐调息的洞真,平静地脸色上平添了几分管忧。。
寇武州劝道:
“既然洞真道长有伤在身,高峻侠不妨和他一起到敝镖局中歇息一两日,让寇某一尽田主之谊。”
中年文士摇头说道:
“多谢寇总镖头一番美意,只怕多有未便,况且高某也不会在洛阳久待。”
寇武洲闻言微微有些失望,突然听见那边凤巧儿惊喜地叫道:
“林哥哥,你好了吗?”正是林风调息完毕。
中年文士见林风这么快就平复了体内烦乱的内息,不由得暗赞道:“这少年好精纯的内力,恶头陀收门生的眼光倒是狠毒。”
林风站起身来,虽然不甚明了刚刚的事,却由地上及寇武州这一众人猜出个或许。穆延在一边见他醒来,喜道:
“林少侠伤好了?”
林风见他语出至诚,又一脸的关切,心中对他的好感又添一分,抱拳说道:
“多谢宏武镖局的诸位好汉替在下解危,林风谢谢不尽。”
凤巧儿闻言不满地嘟着嘴嚷道:
“他们不来也一样没人伤得了你。”
林风抬眼瞧看法上的几具尸体,见死状凄惨,本想训斥凤巧儿几句,转念一想她也是为了照护自己而脱手杀人,这几人终究是死在自己手里,便就没有责骂出口,只是心头闷闷地像压了块巨石一般难受。
凤巧儿摇着他手臂低声说道:
“林哥哥,是我欠好,心里着急下手重了,可是他们一群人涌上来,我若不杀几个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林风微微一笑,按住她的手说道:
“没事,你没事就好。”凤巧儿闻言脸上登时一阵喜悦。
林风瞧在心里,暗道她终究是个孩童心性,喜好表露于前没有一丝的心机,自己以后要多担待些她。
那中年文士呵呵笑道:
“想不到林少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内力,恶头陀认真了得,连教出来的徒弟也这般了不起。”
林风知这中年文士藏而不露,是个少有的妙手,此时能得他一句赞心中也有些愉悦,但他不喜欢别人称他为恶头陀的门生,便抱拳说道:
“能得前辈金口一赞,林风荣幸之至,但前辈误会了,晚辈并不是恶头陀的门生,那无明也不见得就喜欢我做他门生。”他话语中竟带着些许恨意,周围诸人均是不解,却都想到江湖盛传恶头陀性子离奇,果真所传不虚,就连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也不愿认他。
凤巧儿却叫道:
“你以前不都是喊他老秃驴杂毛的吗?”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更是惊奇十分,无明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居然有人敢如此称谓他。
林风闻言面色有些离奇,老半天才尴尬地说道:
“那么叫没人知道他是谁……”
其实林风下山之后性子徐徐内敛,他为人本醇厚,只是在山上这些年被无明逼得急了,又没人同他说话,他便每日与无明对骂,无明却甚少有理他的时候,久而久之,下山后往日对骂之语便不经意出口,再厥后他经的事多了,便很少再如此骂无明了。此时被凤巧儿提起,林某脸色有些窘迫,一时也找不到话说,只得乱诌几句搪塞已往。
那中年文士闻言哈哈大笑:
“果真初生牛犊不惧虎,诸位,高某先行一步了。”说完伸手夹起洞真老道,转身大步离去。
林风瞧他夹着一小我私家仿若闲庭信步一般,一步竟有数丈之远,心中悄悄惊叹。寇武州望着那中年文士远去的背影叹道:
“这位高峻侠即是神霄真人座下大门生高子羽,他武功十分高强,据传已得乃师七八分功力,弱冠之年便成名江湖,如今更是不得了。当年老夫照旧一介小小镖师的时候,押镖遇见一伙贼人险些命丧就地,多亏这位高峻侠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也是事后老夫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林风闻言心中一惊,难怪这人武功如此之高,竟是神霄真人的大门生。寇武州眼光扫过林风,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林少侠伤势也见缓,还请林少侠就此回镖局吧。”
林风见他口气强硬胁迫的意味十足,登时心头怒起,朗声说道:
“林某既允了十日之期便不会背诺离开,寇总镖头请放心。”
寇武州原来担忧他身有内伤,想护送他一程,谁知他少年狂妄竟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也不由得怒道:
“若在路上遇见不死心的江湖人物,岂不危险?”
林风微微冷笑,左手啪地一掌拍在旁边的石碑上,石碑应声断去一截,然后冷瞄了一眼寇武洲。
寇武州见他逞能,胸中火气更盛,嘿然说道:
“你随便怎样,老夫只要你到镖局时不是一具半句话也说不得的尸体!”他说完便愤然甩袖离开,众镖师也随之而去。
林风心头冷笑连连,冲着寇武洲的背影遥遥喊道:
“不劳寇总镖头费心。”寇武洲只哼了一声,走得更急了。
林风转身时瞧见凤巧儿正在一个个的从尸体上拔出自己的暗器,又搁在手里用手绢仔细擦拭血迹,神情颇为珍惜,他不由得问道:
“这是什么暗器,你这般珍视。”
凤巧儿扬扬手中暗器,自得的说道:
“这即是名闻江湖的凤神翎!可惜啊,现在没几小我私家认识了,就像刚刚那么一堆人,我看能认出来的也就是那位刚刚走掉的高子羽。”
林风接在手里瞧了瞧,只见这凤神翎像就是一片狭长的鸟羽,做工很是精细,镂刻细纹都十分精致,就连所用质材也是入手温润,触感极佳。
凤巧儿见他将凤神翎拿在手里掂量,更为自得地说道:
“这凤神翎是我们凤翔谷中特有的矿铁所造,外面是没有的,所以这凤神翎也是我们凤翔谷中门生的标志,只是在谷中能用这凤神翎的也区区只有三人,我师父师叔自是不必说了,林哥哥可知道剩下的那个是谁?”
林风瞧着她满脸自得的样子,不由得笑作声来:
“凤巨细姐牛皮吹破了。”
凤巧儿噘着嘴嚷道:
“哪有吹牛,这凤神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市用的,我只练这个就练了三年呢。”
林风笑着伸手来捏她鼻子,连连说道:
“好好,知道你厉害了。”
凤巧儿见他又来捏自己鼻子,连忙闪身躲避,一脸不悦地叫道:
“你还捏,你还捏!”
她躲避之际突然想起一事来,问道:
“林哥哥,你刚刚与那老牛鼻子打架时,最后抓他长剑的那手功夫是什么,其时可把我吓坏了,以为你不要手了呢。”
林风微微一笑,说道:
“不外是我早年学来的五行转换之法,我用金劲去抓他剑,他心惊之余被我抓住,然后我右手一改冰寒内劲,却以丰沛的火劲与他比拼内力,他措不及防被我打伤也是在意料之中。不外这洞真老道的剑法确实了得,我几番险些败在他手下。”
凤巧儿惊问道:
“五行转化?好厉害的功夫的啊,这要是练到化境岂不是五行随意挥洒,无往而倒霉?这世上竟有如此武功!?”
林风摇头叹道:
“这功夫要练到化境谈何容易,这是五台山白云禅师晚年所创的绝学,据我所知当今世上能练成这门功夫的仅只一人,可惜此人现在也不知身在那边。”说到此处他想起拜兄林灵噩,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凤巧儿拍着手叫道:
“白云禅师我知道的,我师父常提起他,说他是当世第一妙手。”
林风叹道:
“白云禅师早已仙逝多年,哪里还说得上当世二字。”
凤巧儿不无可惜地说道:
“啊,他死了啊,我还想着去瞧瞧他呢。”
林风闻言不禁笑道:
“傻丫头,别净想些杂七杂八,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林风回到宏武镖局的时候,天色已然尽黑,不见半点星光,寇武州早已经在厅中期待多时。林风见了他脸色沉郁,便问道:
“不知寇总镖头在此相候有何指教?”
寇武州沉声说道:
“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了,带回了染血的镖旗,那鹰愁涧确实有过一场打架,只是尸体经了这许多天多数无法辨认,但已经确认是我洪武镖局的镖师无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会走鹰愁涧,明明不应从那里走的。”这几句话险些用尽了他满身的力气,偌大的身子也隐隐发抖,声音更是哽咽难闻。
林风见他如此悲恸,心中不忍,便出言劝道:
“那几日雨势很大,想来是其他路走不通了。”
寇武州闻言猛然间抬起头来,阴鸷地瞪视着林风,逼问道:
“敢问林少侠为何会在鹰愁涧泛起?”
林风不理会他眼中的怀疑,神态安然地说道:
“我是从潭州去荆州的路上,恰巧从那里经过。”
寇武州脸色骤然一寒,问道:
“你说连日阴雨,你一小我私家为何着急赶路,那么大的雨,山中应该没什么人了吧,为何你偏巧泛起在那里呢?”
林风心头怒起,冷笑道:
“寇总镖头怀疑林某杀人越货,却为何不想想为何林某千里迢迢前来报信,若林某真是那杀人嫌凶,得了镖银早已远去,哪还会来这里受你指责。”
凤巧儿也拍着桌子叫道:“你这老头儿好没原理!我们美意美意来给你报信,你却来将好人诬赖!”
寇武州闻言神色默然,良久之后才徐徐叹道:
“是老夫疏忽了。”
林风也不再想与他多说,起身便要离开。却在此时由外面跌跌撞撞跑进一小我私家来,那人边跑边叫道:
“总镖头,欠好了,三镖头那里失事了。”
林风知道寇武州对镖局中人瞒下了鹰愁涧之事,是以镖局中人并不情。此时却见一个家仆这般张皇地跑进来,想是鹰愁涧的事有了蹊跷,他便又留了下来,看这家仆要说些什么。
寇武州面沉如水,低声喝道:
“有什么事,慢慢说来,慌里张皇像什么话。”
那家仆偷眼瞧了一下林风,却没说话,寇武州徐徐说道:
“林少侠已经知晓此事,你尽管说。”
那家仆没了忌惮,登时哭了起来:
“总镖头,三镖头和那些镖师们全都遭了贼人,镖银也丢了。刚刚小的在外面的时候遇见去押镖的张头儿,他一身是血地爬回来了。”
寇武州忽地一下站起来:
“你是说咱们那趟镖,另有在世回来的?!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那家仆只哭道:
“小的见到他就急遽先回来禀报了,张头儿他伤重,走不快,小的便先跑回来了。”
寇武州一把拽起那家仆,喝道:
“人呢,带我去见!”
那家仆被他拎在半空,吓得连忙说道:
“就在外面,就在外面。”寇武州一把丢下他飞身出而出,林风和凤巧儿随着他奔了出去。
果真就在镖局大门前不远处,寇武州见到了一个满身脏污的男人,那男人见了寇武州挣扎想站起来,却终没站起来,扑的一下往地上倒去。
寇武州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将他扶住,焦急地问道:
“老张,三镖头那出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人所为?”
他这几日被鹰愁涧这一块大石压在胸口,险些要喘不外气来,每天都过活如年,现在突然见了鹰愁涧的幸存之人,按捺不住心中激动,想立刻就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那男人见了他,眼泪哗地一下流了满脸,哽咽道:
“三镖头和众家弟兄都被害了,小人也受了伤,所幸终于拼死爬回了镖局。”
寇武州急道:
“老张,到底是什么人所为?”
那男人想起那日的事,脸上又露出惊恐的神色,心有余悸地说道:
“小人也不知道,我们刚走到鹰愁涧的时候,就见一群黑衣人骑着快马飞驰而来,见了面也不报山头名号,上来冲着我们就砍杀。当头一个蒙黑衣斗篷的人好厉害,三镖头在他手底下走不外二十招便被打死了。”
寇武州闻言悲痛欲绝,失声叫道:
“老三……老三!”
那男人刚要抬头说话,却瞧见林风也站在一旁,登时惊叫道:
“你……你……”他话未说完,就哇的吐了一口血,人也昏死已往。
寇武州瞧在眼里,愤然怒视林风:
“林风,这是怎么回事?”
林风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一时间无话可说,只得任他责骂。寇武州见那男人伤重,也掉臂那男人身上的脏污,伸手将他抱起,急遽奔回镖局,临去之际,怒视林风,凶狠地喝骂道:
“姓林的,你今日若敢逃,老夫就是倾家荡产,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将你碎尸万段!阿延,你带几小我私家守住他。”
林风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那男人为何看见自己会如此的惊愕,他虽不怕寇武州,心情却十分极重,自知这一身脏水怕是洗不掉了。
凤巧儿怒道:
“这老头儿神气什么?林哥哥,如今你便就走了,他能拿你怎么样?”
林风微微摇头,叹道:
“逃避不是措施。”说着徐徐走进镖局中,凤巧儿见他如此也别无他法,只得闷闷地随着他进去。
穆延来得晚,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可看见张头儿那一身血污和盛怒的寇武州,也隐约猜到兹事体大,当下不敢怠慢,带着几个镖师守在林风的住处。
一直到深夜林风也没再见到寇武州,心头难免有些忐忑不安,突然又转念一想,自己清白何须管别人来评说。他心中如此想着,便牢固了许多,谁知刚躺下没多久,便听见窗子上细细的摩挲声,他初时尚未在意,只当是风吹过窗纸,躺卧下后心头突然一惊,他清楚地记得刚刚睡觉时已经关过窗户,那么这声音是什么?
林风猛然间坐起,就见窗户边上站着一小我私家,当晚天色漆黑,无星无月,这来人在黑夜之中显得尤为诡异,林风眯眼瞧着这个不速之客,戒心大增。
那人忽地冷笑一声,说道:
“怎么才没多久就不认识本座了?”
林风听见这声音,登时惊怒道:
“是你!?青木令主?!”
那人嘿嘿笑道:
“不错,正是本座。想不到,你初出江湖竟能将成名江湖数十载的云霞剑洞真重伤,真是大出本座的意料。”
林风怒道:
“是你将我们的行踪泄露的?还诬陷我身携鹰盒?你又是如何知道鹰盒的?当日衡山夺盒大会上你也在场?”
青木令主笑道:
“小子,你这一连数个问题,本座该先回覆你哪个?”
林风脑中一闪,沉声说道:
“是你,那日湘江边蓬船上的黑衣人!”
青木令主赞道:
“不错,不错,那正是本座!小子,不如跟了本座,本座决不亏待你,你想要的本座也会满足你。”
林风闻言不禁冷笑道:
“我若跟了你,你肯为我杀了厉二娘吗?”
青木令主笑道:
“有何不行?区区厉二娘本座还不放在眼里,只要不留下痕迹就好。”
林风怒道:
“就像你在鹰愁涧截杀宏武镖局众镖师一般吗?”
青木令主摇头冷笑道:
“不,本座会让厉二娘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让任何人知道!”
林风心中一凛,暗道这人连自己人也这般冷血,决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沉声说道:
“哼,不如我先擒了你,拿给寇武州发落。”说完他腾身而起,飞扑窗外的青木令主。
青木令主瞧他飞扑之势凶狠,遂闪身跳开,见他再追来时才见招拆招,嘴上却笑道:
“恶头陀的武功虽然厉害,你却连五成都未必学到。”
他手中突然冷光闪动,一把离奇的短刀倒执在手中,手臂回环之际急切林风双腕,招式怪异狠毒。林风早料到他藏有短刀,却也是差点被他削中,惊急之中连翻双腕,左右双掌化作虎爪,一瞬之际抓到青木令主倒执短刀的手腕。青木令主嘿然冷笑一声,手腕微沉握刀的手掌一松,短刀落入另一只手中,紧接着一招水光涟漪划向林风胸口。林风左手爪势稳定,直直抓到袭胸而来的短刀,迸发出刀剑相交之音,随后右手化掌全力打出。青木令主又见林风这怪异的武功,心内惊奇之际见他掌力又至,随即举掌相迎,两掌接实了,只听砰然一声林风倒退三步,而那青木令主则跌出数丈之外。
林风急遽追了出去,要将他一举拿下,不想那青木令主翻身便逃,林风紧追其后。两人追逐了片刻,林风见他四处躲闪奔逃却不逃出镖局,只是在屋顶间转圈,心中微微疑惑,不多时,青木令主突然飘身落在一个院子了,四处望了一眼便又想纵身逃走,林风瞧在眼里,脚下一急,飞身而下双掌拍向青木令主。
青木令主蓦地哈哈大笑:
“小子,你道本座真的怕你不成!?”
他话音方落,便腾身而起双掌闪电般迎上,砰地一声又与林风双掌接实,林风只觉一股鼎力大举迎面扑来,两条手臂似乎麻了一般,他身在半空中无着力之处,被青木令主这一掌打得登时飘了出去。那青木令主却得他一掌之力稳稳地落回地面,猛然间又飞跃起来,双掌照旧拍向林风。林风在半空之中体内真气犹自激荡不平,哪里还接得住他第二掌,只听噗的一声林风便翻身跌了出去,哗啦啦撞到假山上,再站起来的时候,就觉胸口烦闷难当,嘴里涌起一股腥甜,哇的一口鲜血喷在地上,身子也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
青木令主冷笑道:
“打败一个洞真就觉的天下无敌了?小子,本座最后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
林风只冷眼瞧着他,话也懒得说出口。青木令主屡次被他轻视,心中怒起,沉声喝道:
“小子,你这是找死!”
说着他合身扑上,想继续添一掌在林风身上,就此毙了他,不想眼前突然人影一闪,林风竟然自己眼前被人救走。青木令主微微错愕地望着眼前这个娇美的小女人,万没想到刚刚那般神乎其技的身法竟是由这个小丫头使出来。
救人的正是听见消息的凤巧儿,此时她将林风紧紧地护在怀里,一双妙目瞪着青木令主。
青木令主微微一笑,说道:
“也好,也好,都来了……”
他说话之际几步纵到凤巧儿身边,左手刀出,平平的一刀刺向凤巧儿胸口,凤巧儿提剑回挡,不想他短刀到了近前竟绕了个弯转切靠在凤巧儿身上的林风,凤巧儿登时大惊,手中短剑连挽几个剑花挡在林风身前,却见眼前刀影一晃,刺向林风的刀竟是道虚影,真正的刀却仍是切向她自己前胸。凤巧儿抱着林风惊慌之间急切闪避,虽躲过了前胸要害,却仍是被刀划过她右臂,登时鲜血淋漓,她手臂吃痛,短剑也掉在了地上。青木令主不待她反映过来,又是一刀切来。凤巧儿吃过他短刀的亏,连忙后跳数步,左手转身之际将林风放在地上,复又在腰间抽出三枚凤神翎,闪电般甩出。
青木令主不防她左手突然射出暗器,连忙躲避,堪堪躲过两枚,另一枚却钉在他的肩头上,他伸手拔出肩头上的凤神翎,冷笑道:
“凤神翎果真名不虚传,可惜了,可惜了,小丫头学艺不精,只伤了本座肩膀,嘿嘿!”说着慢慢向凤巧儿走去。
凤巧儿武功轻巧灵动,此时须得护着林风,便失去了往日的身形灵动,青木令主也瞧出了她的忌惮,一步步紧逼。
凤巧儿正着急之际,突然院中有人喊道:
“有贼人……”话音戛然而止,似是被人掐住脖颈一般。
阴影中有个青衣大斗篷的人走了出来,沉声说道:
“青木令主还不走!?”
青木令主见了来人,便问道:
“可办妥了?”
那青衣人微微冷哼:
“自然妥了。”
青木令主微微一笑,说道:
“黑水令主果真妙手段!”
宏武镖局中因为那句惊呼已然有些消息,那青衣人哼了一声,说道:
“走吧,教主付托过,要咱们少在人面前现身。这两个小贼虽然可恨,但要杀这两个小贼也不急在一时。”她说完便纵身飞跃而出。
青木令主眼光扫过凤巧儿,笑道:
“倒自制了你们两个了,姓林的小子,你不妨去看看那个回来报信的镖师如何了,哈哈!”也飞纵出了院子。
林风闻言暗叫欠好,赶忙对凤巧儿说道:
“巧儿,赶忙扶我去那个回来报信的镖师那里!”
那个张姓镖师住的地方离林风与青木令主打架的地方不远,林风二人不多会儿便到了,凤巧儿推开门进去,就觉一阵阴寒扑面而来,只见床上那张姓镖师侧身躺着睡得正熟,没半点异常。
林风心中惊疑,便想到近前探看,越靠近那张姓镖师阴寒之气越重,及到近前,林风伸手探他鼻息,果真应了林风先前那股不祥的预感,这张姓镖师已经没了生气,满身阴冷冰寒。林风心中的疑虑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上前扯开那张姓镖师的衣服,赫然见到一个青黑的掌印在他的胸口上,冷气不停的从掌印上散发出来,整小我私家更像是冻成了冰块一般。
突然屋外人声渐大,林风心中一惊,急遽说道:
“巧儿,咱们赶忙离开这里。”
谁知凤巧儿刚把林风扶到门口,屋门便被人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怒气勃发的寇武州。寇武州眼光扫过死去的张姓镖师,怒喝道:
“果真是你干的,如今怕张头儿泄了你的秘密,你便连夜过来杀害!手段好不阴毒!”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又咬牙切齿地喝道:
“如今你另有什么话说,鹰愁涧那里我三弟和众弟兄的冤魂还等着老夫祭拜!纳命来吧!”
周围众镖师已经知道三镖头失事,此前寇武州并没说出与林风有关,此时一旦说破,这一众镖师马上恼怒不已,个个瞪视着林风,恨不能活剥其皮,生啖其肉。
林风暗道此时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便靠近凤巧儿低声说道:
“巧儿,一会儿你能先逃就逃,我身受重伤,想逃出去已是不能。”
凤巧儿急道:
“就是死了,你休想让我把你一小我私家丢在这里。”
林风叹道:
“若是往日自然没人拦住你我,可今晚我身受内伤,你又伤了手臂,你若再顽强,咱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凤巧儿闻言叫道:
“我不!”神情颇为坚决。
突然有人急急遽从别院跑来,哭道:
“总镖头,大师兄死了!”
寇武州一手提起那人怒道:
“你再说一遍!”
那人抽抽噎噎说道:
“门生去替班,就见大师兄和一众守在林少侠房间周围的兄弟都死了。”
寇武州闻言眼前骤然一黑,险些栽倒,心中猛得一阵抽痛,喝道:
“如何个死法?”
那人道:
“门生去时,就见大师兄满身冰寒,尸身上都结了霜。”
寇武州喃喃念道:
“霜!?你是说霜?好个玄阴七绝掌!!”
他言罢猛然抬起头,似乎一头暴怒的狮子,瞪着林风喝骂道:
“又是你做的好事!?果真不亏是恶头陀的门生!!来人呐,将他们抓起来,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凤巧儿冷冷一笑,左手拿出凤神翎,寒声说道:
“谁死还纷歧定呢!”
林风抓住她的手腕,沉声说道:
“巧儿,不要乱杀无辜!”
凤巧儿气道:
“可是,你瞧他们!”
林风坚持道:
“他们怎样我不管,但是你不要乱杀无辜!”
凤巧儿闷声将凤神翎收起,立在门前,见有人靠近便几拳几脚打回去。众镖师一波波冲上去却都被凤巧儿打了回来,寇武州震怒,暴喝一声冲到凤巧儿面前,一双铁拳抡起,只见黑影闪闪,拳风赫赫,砸得门框上木屑纷飞,登时断了一边。
凤巧儿右手有伤,贴身的宝剑也遗落了,又得护着林风,一时间掣肘不已。原来她武功高过寇武州,只是此时顾及多了又无法施展所长,急切之间被寇武州打了几拳,登时吃痛不已。
林风瞧在眼里,焦急万分,却因刚刚被青木令主打伤,此时提不起半分力气,只得急道:
“巧儿快走,快走!去找你师叔和我义父,他们自然会来救我!”
凤巧儿却似是听不见,兀自与寇武州拆招。林风心中大急,眼见凤巧儿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起誓道:
“巧儿,你再不走,我便咬舌自尽!”
凤巧儿大惊,转头看林风时,肩上又挨了一拳,见林风一脸坚决,急遽说道:
“林哥哥,你等着,我去去就来。”言罢她一摆头,身形骤然变得飘忽无踪,一丛绿影在人群中钻了钻,眨眼间便已立在墙头。
凤巧儿转身望着寇武州,寒声说道:
“寇武州!你今日若敢伤他一根寒毛,我来日定手屠你洪武镖局!”说完纵身跃下就此失了踪影。
寇武州见了这种神乎其技的轻功又听及她临走时的狠话,心头没来由的一寒,及见到倚靠在墙边的林风,登时又怒火中烧。他早已瞧出林风有气无力,虽不明白什么原因却知道机不行失,遂上前将他提起丢在众镖师身前,又付托人将他绑了才罢休。
经一夜折腾,天色已蒙蒙发亮,林风被人捆绑丢进柴房,其间盛怒的寇武州猛打了他几拳,他吃痛不外昏死已往。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见一个少女在为自己擦拭脸上的血迹,等略微清醒的时候,却是寇瑛在为他擦拭。
寇瑛擦得颇为仔细,尚不知林风已经醒来,突然见他眼睛睁开,登时喜道:
“林少侠你醒了!”话音中充满喜悦。
林风讶道:
“寇女人难道不知林某是杀害你们镖局众家镖师的凶手?”
寇瑛眉头一皱,徐徐说道:
“我知道那些事都不是林少侠做的。”
林风不禁自嘲道:
“你为什么信我?你甚至连事情的始末都不清楚。”
寇瑛脸上蓦然一红,轻声说道:
“我就是相信。”
林风怔怔地瞧了她一会儿,尔后喟然叹道:
“谢谢你,寇女人。”
他顿了顿又问道:
“穆兄真的死了吗?”
寇瑛红着眼点颔首,哽咽道:
“表哥是在你房门外被发现的,满身冻得青紫,胸口被人打了一掌,眼睛一直睁着……”声音到最后已然是哽咽不成声了。
林风自昨晚便在疑惑是谁的掌力阴寒,竟像极了自己的玄阴七绝掌,无明自然不会来做这种事,他脑中蓦地闪过一人,怒道:
“我知道是谁杀了穆兄了!”
寇瑛将脸上眼泪一抹,愤然问道:
“是谁?!”
林风说道:
“她是个江湖人物,叫厉二娘,若说天下间能有谁的内力如此冷气逼人。只有三小我私家,一个是恶头陀无明,另有个是我,再有一个就是这厉二娘。无明自然不屑做这种栽赃移祸之事,那么只有厉二娘了。再加上昨晚她和那个青木令主一同泛起,更是可疑。”
寇瑛不由得问道:
“那么你的伤是谁打的?”
林风冷冷地说道:
“是那个青木令主,他本想一掌打死我的,不外他没想到,要杀死我林风却没那么容易!”
寇瑛急道:
“我去将这些说与爹听,让他放了你,然后再去找那个青木令主。”
林风叫住她,叹道:
“寇女人,没用的。你爹正在盛怒之中,又刚刚失去了你表哥,他定然听不进任何说辞,更况且我之前就在一直解释,他也一直没听。”
寇瑛纳罕道:
“那你还待在镖局中,为什么不直接走了,还留下来受冤枉。”
林风笑道:
“大丈夫言出九鼎,我既然允许你爹留在府中十日,便不会随便离开。况且若我没受伤,你爹想拦我也拦不住。”他虽在重伤之中,这几句话仍然是掷地有声傲骨凛然。
寇瑛急道:
“可是,过几天我表哥下葬之日,我爹就要杀你陪葬,这样你岂不是冤死了。”
林风闻言神色一黯,缄默沉静良久才徐徐说道:
“若我真的死了,求寇女人一件事,去潭州金樽月给一个叫莫信的女子留信,就说林风失信了。”他说这话时,眼中蓦地蒙上一层水雾,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寇瑛胸口微微酸涩,颔首说道:
“我一定替你转告。”
林风说了这一通话,又牵动胸口伤势,传来一阵阵痛疼,遂闭上眼睛悄悄将这份痛疼掩下。
寇瑛见状,忙问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风睁开眼,苍白的脸上微微扯出一丝微:
“没事,寇女人赶忙回去吧,别让你爹看见了。”
寇瑛这才记起自己在这里的待得有点久了,便说道:
“那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啊。”
林风微微颔首,看着寇瑛离开,门外有人问道:
“小姐,你可别把这姓林的打死了,总镖头要先留着他呢。”
寇瑛怒道:
“我喜畛仵样便怎样,你想尝尝我的鞭子!?”
那人连忙讨饶道: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寇瑛哼了一声,脚步声渐远,想必是走远了。
突然柴门被人推开,进来一其中年男人,这男人瞧了瞧林风苍白的脸色,又拿刀背拍拍林风,说道:
“姓林的,你还在世吧。”
林风微微颔首,他知道寇瑛是借着折磨他的幌子前来看他,心中对这女人的敬重又增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