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何去何从(1)

　　风吹动着窗扉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压着的宣纸受到风的熏染，页脚翻飞。

戚冥几步走到窗前，伸手一拉，将窗户合上，“可不是么，今天已经是第二趟了。”

半月前，自主子祭祖回来，皇上把太医院裁撤换人的大权，全权交给了主子，正巧太医院有人在购进药材上吃回扣被人查了出来，换人的事情便也因此延误了下来。

可日子拖得越长，太医院众人却越是沉不住气，彻查太医院克扣药材的事情不出三五日，便有人陆陆续续的往贵寓奔走，其中尤以太医院院首令然最为勤快。

戚冥倒是可以理解令然这般是为了哪边。

令然做太医院院首多年，和皇后季氏也是配合默契的一对主仆，不管皇上这次突然放权的原因是什么，在外人的眼中，世子府的职位已然差异以往。

季氏虽势大，但这次的事情也插不得手，主子再好，也不能丢了自己的用饭的迎生不是？

旁的太医与主子和昭仪娘娘都无甚利益关系，说白了，也都是受了令然的威严，才会做事情的。

整个太医院，估摸着令然是如今日子过得最欠好的吧。

戚冥转身问道，“主子，那您今天照旧不见么？”

他不答反问，“沈柯的案子审了一个月了，是不是出结果了？”

戚冥颔首答道，“嗯，柳大人午后派人送了公牍过来，说是已经查清了，沈柯最后坦诚是令然在背后指派他的，柳大人的意思是，这案子在这儿断了恰好。”

“结案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出去了？”

“大理寺的消息走的一贯快，加上柳大人放水和刻意的加料，现在各个都估揣着沈柯背后是不是有一庄丑闻呢。”

戚冥忍不住笑了笑，柳大人一贯清正廉洁，想不到耍起手段来，一点不比旁人查。

如今不止是上京城的官员，就连老黎民都把这事儿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提到这件事，总有说不完的臆测。

“哦？”

姬若离微扬了一尾音，戚冥立刻将晚上和人在外喝酒时听到的话题，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姬若离。

人都喜欢听些与自己不相关的事件，然后高谈阔论，戚冥虽然不认为谈论旁人的事情是件好事，但有时候听听，除了在种种奇奇怪怪的看法中哭笑不得外，偶尔也会有眼前一亮的感受。

且岂论众人是怎么幸灾乐祸的等着太医院内失事，闹出一番丑闻，给市井小巷送去更多的谈资，就今晚戚冥听到的，就足见留言的力量。

大理寺放出消息不外才小半日的功夫，他今晚用饭，十桌便有八桌在谈这件事，可不就是印证了这个原理？

“怪道令然一天要来两回了。”姬若离起身站了起来，“柳月白这招真是叫人另眼相看，文臣呐，凶狠起来还真是可怖！”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是一阵感伤，“我算是明白唐将军话里的意思了。”

戚冥眨了眨眼，“主子，这话让柳大人听见怕是欠好吧。”

“我这是夸他呢，可没什么欠好的意思在里面，他确实让我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