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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剑法

第四章 独闯三绝门

幻影剑法 不伦书生 10389 2013-05-30 18:07:21

    终于,陪同数个寥寂的时辰,那夜色慢慢褪将下去,东方徐徐升起一道红光。那道红光却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白,将整个大地也照得越来越明。

  孟彦东感受一阵摇动,便睁开双眼一看,原来那位女人正双手反在他右肩上,摇晃着他,嘴里一边叫道:“快醒,快醒。天已明了。”

  孟彦东不耐烦道:“还这般早,这个时辰能做个什么事情?”说完便又闭上眼睛向左一侧身便又睡了起来。

  那女人便升起了起来,怒气道:“要睡便睡,睡死你。”说完便拾起短刀,起身来,向东面走去。

  那女人才走的不到几步,孟彦东便也已经拾起长剑,从地上翻身而起,高声喊道:“你还回去做什么去?难道你不怕那宴空将你擒住吗?”

  那女人停住脚步,回转身来,只见一位二十岁上下,中等个儿却身材偏瘦,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手持长剑,身着白色长衣的少年站在草地上。她那双眼炯炯有神,看似英气夺人,却又有几分可爱。秦蓉见之,也心底猛然一颤,却装得无所事事的模样,双手叉腰,答道:“我爹爹还在东门湘村,我岂能丢下他不管,自行逃去?”

  孟彦东寻思一番,便又问道:“如此说来,那你爹爹且不危险?”

  那女人怒道:“你才有危险呢。”

  孟彦彦东更是糊涂,问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却拿来说笑。”

  那女人道:“哪里拿你说笑了,我爹好得很,怎会有危险,你才有危险呢。”

  孟彦东道:“可是昨夜宴空那小子不正是在东门与你相斗么?只怕你我走后,你爹爹便有危险了。”

  那女人道:“他怎会知道我爹爹深藏那边?”

  孟彦东才松开心弦道:“哦,要是这样,那便不用为他担忧了。不外你只身前往,我只担忧要是那厮发现了你,定会再为难你。这么着吧,我师伯说过,习武之人,便为行侠仗义,我便与你同去,要是遇见姓宴的那厮,我二人协力,那将他打得落花流水也绰绰有余。”

  他说着便跟了上去。那女人见他跟来,便转身往前继续行走而去。

  秦蓉听他言之有理,却只是不答,心道:“这小子要与我同去便去,出了事么事可与我绝不相干。”于是便转身行去。

  正行走间,孟彦东问道:“还不知道女人芳名,怎么称谓,请相告之?”

  那女人却顺口答道:“秦蓉。”

  孟彦东跑上前去,微笑着拱手道:“在下孟彦东,做夜见秦女人与宴空那厮英勇相斗,拼命相搏,心中对秦女人甚是佩服。”

  秦蓉听后,却立刻止住脚步,满面怒气望着他道:“你是在讥笑于我是吧!”

  孟彦东不解,卸去笑容,道:“这怎么便成了讥笑你了?”

  秦蓉移开视线,望着前方,又行走起来道:“莫不是取笑我斗不外那恶徒,幸得你相救才保住性命?”

  孟彦东仍然行至她身前,却是与她正面相对,一边倒退着,抢口道:“秦女人你误会我了,我怎会讥笑你?”

  秦蓉又止步不前,与他正面相对,右手叉腰道:“那你倒说说,我怎么地误会你了?”

  孟彦东见她止步,便也止步下来,笑道:“我却说佩服你胆气过人,却跟你武功崎岖绝不相关。就像那涂虚真涂老儿武功那般高强,我却只觉得他是个心怀鬼胎的小人。”

  秦蓉见他语言一出,便对涂虚真满是恼恨,心道:“莫不是这姓孟的跟涂师伯有仇?”便又移开了视线,往前行去,一边又问道:“你识得涂老头么?”

  孟彦东转到她左侧,才反过身来,与他同步作行,答道:“虽然识得了,想我若不是福大命大,十几日前便已经是那涂老儿的掌下冤魂了。”

  秦蓉好奇问道:“你与他有仇?”

  孟彦东道:“原来没有,只有一个误会,却是个天大的误会,那老儿却因那误会便不分青红皂白,要取我性命你说这是不是冤得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我?”

  秦蓉听他用着般滑稽搞笑的语言来形容那命悬一线的大事,不禁又是好气,又是想笑。她想:“涂师伯那般武艺高强,而且心狠手辣,这姓孟的能逃过他的魔掌,却真是算得上福大命大。然这姓孟的说起这事来还一副悲喜不分的模样,真是淘气至极。”于是她便笑了起来,带着为孟彦东祈福的语气到:“真是算你福大命大。”

  孟彦东突然觉得秦蓉的笑容美得像朵魅力无穷的鲜花。他这才记得去审察这眼前这位貌似天仙的女人,只见这女人十七八岁上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双目犹如一对价值千金的珍珠,鼻梁微挺,腰若流纨素,口如含朱丹般的琼姿花貌,艳美绝伦,这凡间还真是少见得紧,只是话语里却有些刻薄刻薄的语气,只怕是此时秦蓉满肚子气而无出气之气,所以才言语这般绝不温柔。

  秦蓉见他上下左右地审察自己,便立刻收起笑容,凶神恶煞般吼道:“你干甚么?”

  孟彦东赶忙移开视线,望着前路,笔直而去,边嗫嚅道:“我、、、、、、我、、、、、、我在看你是不是受了伤。”其实他被秦蓉这么一凶,心里胆怯了起来,哪里还能那么快地编出个好理由来回覆她,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事。

  二人沿着昨夜的路一路返去,才发现昨夜只顾奔逃,却未曾理会脚下的路。那路原来是那般的崎岖。只道是昨夜他二人只顾奔逃,基础顾不上这路途是何崎岖难行。

  行不多时,那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究竟这是晚春,虽然门路两旁山清水秀,燕鸣雀嘀,然这红日当空,门路磅礴,却行之不易。

  二人可谓是一路泥泞,数时辰后便才行至东门湘村。

  那东门湘村即是该镇上,也就是昨夜那条长街东口的一个小村。而那村却与那镇相连接,名义上是个村,却就是镇上。

  秦蓉奔至东口,一身体一闪,便进了一条小道。孟彦东跟在她身后,形影不离。只见她转了个弯,一座破旧庙宇便凸现出来。她奔向那小庙,推开那破旧不堪的木门,走了进去。孟彦东紧跟在后面,走进门去,只见一尊佛像高堂而坐,那佛像满面笑容,盘腿而坐,左手横空在双腿上方,掌心向上。右手正立在胸前,掌心向右,正是僧人‘阿弥陀佛’时的模样。佛像面前即是一个破烂的盘子盛着几个已经快要腐烂苹果,放在左边;中间是一大碗米,那米中插着好几柱以及烧过的香;右边是一个破旧的瓷盘盛着几个已经被老鼠吃过的麦饼。

  秦蓉进庙后,先是站在那佛像面前,躬下身来,拜了一下那佛像,之后又赶忙往庙后座跑去,便大叫到:“爹!爹!”

  孟彦东本不信佛,见秦蓉那般拜佛老实,便不得不心中有佛,也是弯下腰来,拜了一下那佛像,便又随着秦蓉往后座跑去。

  孟彦东进得后座,除了秦蓉之外,却再无别人。他走上去问道:“秦伯父呢?不此么?”说完便已经望着秦蓉。只见秦蓉面色铁青,甚是悲怆,几欲流泪。

  孟彦东岁不得她答案,见她心情,便以会意,慰藉道:“秦女人为何面色这般尴尬,说不定是秦伯父去了别处了,正好那涂老儿寻不到他,不是更好么?”

  秦蓉泣声道:“不行能的,我爹爹被宴空那恶徒下了毒药,武功尽失,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才得逃至此处,怎么会到得了别处去,定是被那恶徒捉了去了。”说完便泣不成声。

  孟彦东从小到大,见过刀剑狂击,也流过鲜血,却未曾见过女子这般哭泣。他见秦蓉泪流满面,心里甚急,却素手无策。

  秦蓉眼泪不停,哭泣一会后便又哆嗦这声音道:“孟大侠,你我虽然曾素未谋面,但我知道你定是个侠义心肠之,黑白明白之人,算得上是个英雄好汉。我秦蓉活了这么多年,很少有求于人,今日求你助我一臂之力,去梅花山就我爹爹,行么?”

  孟彦东听她这么一说,却反倒被惊吓得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瞪着秦蓉,一眼不眨。

  秦蓉见他默不作声,毫无反映,以为他心里难为,便双腿一松,跪了下去,道:“我爹爹被那涂老儿陷害,今日又来捉他去,定是将他老人家千般折磨,若是孟大侠不愿相助,只怕是我只身前往,也是羊入虎口,身入虎穴。”

  孟彦东见她这么一跪,心里甚急,跑将已往,扶起她来到:“秦女人莫要着急,我又没说我不去。再说了,既然我是大侠,大侠行侠仗义还让别人下跪相求,那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江湖上的好汉还不笑我龌龊?那我还怎么敢做大侠?”

  秦蓉见他允许,便慢慢停止哭泣,抽动声音,右手擦拭着眼泪。

  孟彦东道:“我孟彦东天不怕地不怕,怎地会怕死,只是怕在我行侠仗义之事,有别人拖累我,跟我争分侠义的名称。所以,救秦伯父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就莫要去拖累我了,否则那时我便顾得上秦伯父,却也难顾得上你了。”

  秦蓉见他这么说,哪里肯允许,便立刻回道:“不行,我若不去,那是一千万个不行。要救的人是我爹,我怎能不去?”

  孟彦东道:“你放心便好了,我这么舍命前去,虽然是为了救秦伯父出来了,难道我还拿我的老命去玩不成?”

  秦蓉争执道:“即便如此,两小我私家的力量会更大,掌握便也更大,我定要去。”

  孟彦东道:“要是如此,你先去罢。等你也被擒了,到那时我便没有别人拖累我行侠仗义了。到那时,我再一个一个把你父女两个救出来,那便何等威风,说不定那时我便成了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侠,会台甫远播于整个武林呢。”说着即是脸上憨笑这,双手比划个不停。

  秦蓉心道:“这姓孟的这等一意孤行,只怕是难以将他说服了。”于是只好应道:“那孟大侠前去,定要万分小心,千万莫要失事,行吗?”

  孟彦东笑道:“这还差不多,女人莫要着急,我这便去,只是不知如何才气道三绝门,另有他们会将秦伯父囚禁在那边。”

  秦蓉朗声道:“由此南行两里地便就有座大山,那山唤作‘梅花山’,三绝门正在那山上。你上山后可在夜间趁着夜色潜入三绝门。之后,便去东面寻找,东面那小山下有座石门,那即是三绝门囚禁邪魔妖怪的‘禁窟’。我想他们会把我囚禁在三绝门南面的‘禁窟’里面,那‘禁窟’只有一个入口,进去也只可从那里出来。我爹爹身为三绝门一代门生,涂老贼视我爹爹我眼中钉,因此,肯定会严加防范,那‘禁窟’出口定会有妙手扼守,孟大侠必须万分小心,否则,要是稍有差池,便会自身难保。”

  孟彦冬右手一挥,道:“什么狗屁‘禁窟’,吓唬娃娃的玩意儿。再说了,我还没动身,莫要说甚么不祥瑞的话咒我。”

  秦蓉只觉紧闭双唇,不敢再发一语。

  而孟彦东却哪里是什么大侠,只是件秦蓉这般可怜,便怜爱起她来。说是前去救她爹爹,那简直是去玩命,恐怕也是有去无回的。

  他转身便细步向外,却心里甚是极重得紧,不知是哪里来了这股压劲。他心道:“倘若这次真是有去无回,只怕我便再难寻回那‘太阳剑谱’回去交给师伯了,那便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他便转头对秦蓉道:“秦女人,倘若我此去遭遇不测,便请女人帮我完成一事。”

  秦蓉道:“孟大侠怎么会有不测,你定是洪福齐天,佛祖保佑的。”

  孟彦东道:“我是说倘若遭遇不测,难道你连一件事都不愿为我做不成?”

  秦蓉急道:“不,不,一千件一万件,我也做。”

  孟彦东道:“那即是了,我是名剑门的门生,因为弄丢了名剑门的震门之宝‘太阳剑谱’,下晶山前我允许过师伯要找到剑谱回去谢罪,弥补大错。因此,倘若我刺去遭遇不测,请女人一定要想措施帮我找到剑谱,并带回晶山名剑门,否则只怕我这一辈子也不得放心。”

  秦蓉眼中的泪花已经再打滚,点颔首道:“我一定会的,孟大侠放心。”

  孟彦东这才犹如肩释千斤重担,转过身去,准备要走。

  秦蓉心里甚是万分凌乱,想到与孟彦东只是萍水相逢,今日却受他舍命救父之恩,心里还哪里能够平稳。便高声叫道:“孟大侠。”

  孟彦东一个猛转头,只见那秦蓉已经到了他身边来,握起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一定万分小心。”

  孟彦东轻轻扒下他的手,望了她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秦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马上万分歉疚,起起伏伏,躁动不安起来。然心里却也矛盾重重,若不如此,只怕爹爹便无一线生机,只好如此下策。

  孟彦东沿着秦蓉的指示,一路南行。究竟习武之人,行如流水,只见他才行得一个时辰,便行了两里来的路程。那天色尚早,那道那到哪山脚,便泛起里条青石板路。他见那山雄伟如腾马,却也不高,威武如猛虎,却也不阔。他想:“此山即是梅花山了,此路即是上三绝门之路了吧?”

  于是,便将长剑扛在右肩上,顺着那青石板路徐徐而上,究竟天色尚早,就算行得上去,却也只能等到天黑才气行事,否则,将会打草惊蛇。

  只见这红日西下,黄昏将过,夜幕慢慢降临。他却不知行到那边,只知是在半山腰,便抬头一看,哪里是半山腰,已经是山顶之上了,只不是最顶上而已。而他再眯眼一看,远处即是密密麻麻的危楼,约有数十栋之多,却看得也不是清,究竟是黄昏,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了。

  他吃了一惊,心道:“难道这即是三绝门么?险些便行到它门前都不知道。”想着,便赶忙抽动身子,担忧惊动了三绝门看门门生,便袒露了行踪。

  因此,他便开始掩掩蔽蔽,一路躲潜藏藏地顺着那青石板路前去,转了一弯又一弯,转了十来个弯道才到那三绝门前。由他适才所见而判断,并没这么多远的路程,料想或许只是这山顶小山奇多,门路欠好开垦,便绕来绕去,才这般远。

  他却开始有些喘息,只好停下脚步,藏于一株茂密大树之后,一边歇息,一边审察着那前方状况。

  只见那前方即是一大块青石地板,孟彦趁着那还未尽黑的天色,瞪眼瞪眼望去,地板之后一道朱漆大门,宽阔无比,大门之上,左右两边各挂着一个红色的打灯笼,绝美无比。那朱漆大门正上方,有一大匾,大匾之上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笔法豪壮,那即是‘三绝门’三个大字。而门前两边也是巨石镌刻来的石狮,那狮子呲牙咧嘴,瞠目结舌,看似神龙活虎,威猛壮阔。左右个立三名大汉。

  孟彦东心道:“这大门此番的壮观,却也不在我名剑门之下,只是他娘的,我名剑门守门门生才四名,这三绝门却是六名,竟不把我名剑门看在眼里。”于是,心中满是恼火。

  只是他瞧着那六名大汉,个个头戴布冠,身着青衣,手持六尺长剑,挺起胸膛立于狮子之前,一动不动。心里却又有几分畏惧。

  孟彦东心里发抖道:“据师傅说过,当今天下三大门派之中,三绝门即是其一。自己只懂些粗浅功夫,今日却只身擅闯这天下一大门派,真是忏悔当初只顾着要尝尽那天下美酒和山珍海味,却未曾想过自己居然会不明不白地成了一位大侠。现在这却因为这大侠知名,拿命去拴在裤腰带上去玩,不知观音菩萨还能不能再让我幸运一次。”

  他思来想去,便开始畏畏缩缩起来,突然又想:“要是我此而退缩,却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况且已经允许了秦蓉女人,倘若就此退缩,且不让秦女人笑话于我。更况且,要是天下英雄得知我言而不行,定会骂我是个江湖小人,莠民,那我还不今后身败名裂。管他是三是七的,就算丢了我老命,也要将这三绝门的‘禁窟’闯上一闯,好让江湖上的好汉不敢讥笑于我。”想到这里,天色便已经一片漆黑了。

  孟彦东轻轻从那株大树后面钻了出来,捡起一个石子,握在手中。便轻轻作步向那朱漆大门行去,深怕惊动那六名大汉。

  他见将要迫近那六名大汉,便将手中石子往那大门上一扔,接着便双脚猛地一使劲,向傍空一跃,便横空而起,朝那大门之上一跃而过。那

  那六名听见“咚”的一声,从那大门上传了过来,便同时往那大门望去,只见大门大开,空无一人,又都围了已往,却不见了什么消息。他们皆不知,此时孟彦东已经进了三绝门。

  孟彦东进了三绝门后,便又继续向东而去,果真,才不多久,便就有座小山。他到了那山脚,便见到了那‘禁窟’。奇怪的是,那禁窟并没有什么石门,只有个洞,洞口并无一人扼守。

  孟彦东心道:“莫不是秦女人欺骗了我?这里基础没有石门,却是石洞。”他一边好奇,一边又却又想:“难道那涂老儿竟把石门搬走了不成,管他是与不是,进去瞧瞧便知道了。”于是便放轻脚步,左视右瞧地进那那洞去。

  只见那东口不小,却也不是很大,但却洁净得紧,却不像是用来囚人之地。

  他进去后发现那洞里面竟像是条密道,约有丈余,甚是宽敞。里面洞壁之上,隔不远处便左右各有一火炬,那火炬已经点着了火,正熊熊燃烧着。

  他顺着那大道慢慢向内而行,行不得多远,里面便甚是明亮。那里已经不像是密道,而是一个很大的大洞,比名剑门‘侠议苑’还大。

  那‘侠议苑’是名剑门个代门主与本代门生以及下代门生聚集起来共论大事小事之地,甚是宽大。然此洞却比那‘侠议苑’大得多。只见里面洞壁之上有更多火炬,因此更是明亮至极。

  孟彦东往内一瞧,突然发现,里面四面八方牵着锁链,那锁链即是铁制的,粗大无比。再看那锁链的另一端,竟都牵往那洞中心,而那中心便有位披头散发之人,埋头站在那里,不得见他面颜。

  孟彦东再往前几步,定睛一望,发现那人双手张开,被那铁锁链绑这。再看他身上,却随处是铁锁链,显然是被那铁锁链牢牢锁住了。

  孟彦东寻思道:“这即是秦伯父了吧。”于是便小声叫唤道:“秦伯父,是您么?”那人听见有声音,便微微抬起头来,再左右甩开前面的垂发,才露出他的真面目。只见那人满脸竟人伤痕,料想定是糟了那长鞭毒打,现在也还在流血不止。而嘴边却有些许髯毛,是位老者。

  那老者瞪着孟彦东,想言语却似乎万般困难。

  孟彦东见他受了这般残忍无比的折磨,心里便肯定了下来他便就是秦伯父。于是便向那老者跑去,突然前面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暗器,突发而来,向他万箭齐发般地袭击。情急之下,他只好往后推开,把剑阻挡,险些被击。

  孟彦东心道:“秦女人说得没错,这果真是‘禁窟’,这般地危险。”

  他再次扬起长剑,众身而起,再次闯去。只见那暗器又如流星般地‘嗖嗖’向他击来。这次他却不退却,左右挥剑便挡,不意照旧冷箭难防,究竟那暗器如此之多,犹如繁星,哪里挡得住,马上便身中一击,立即将他击退了数尺。

  他左手立刻捂着伤口,左膝跪于地上,右手将剑插在地上,握紧剑柄,俯着身子,视线直逼前方,气喘吁吁。

  突然,一个声音从左侧上方传来,道:“果真不出师傅所料,竟有人前来劫这秦老头。”

  孟彦东一转眼,便见那人头戴布冠,身着青衣,面如黄皮,小眼大鼻,手持长剑。孟彦东识得那人,那人即是三绝门二门生宴空。后面是几个青衣门生,皆头顶布冠。

  宴空见孟彦东转头过来,马上犹如看到怪物一样的心情,吃了一惊道:“怎会是你?”

  孟彦东瞪眼望着宴空,怒气冲天道:“正是你孟大爷,你能拿我怎样?”

  宴空侧身大笑道:“你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我还能拿你怎样?只怕你生得个三头六臂,也是难逃一死。”说着便走向他了,又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道:“说也奇怪,那日你侥幸逃脱,怎地?活得不耐烦,今日又回来寻死么?”

  孟彦东要紧牙关,满面怒色,心道:“像你这等恶徒,满肚子坏水,我简直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只是现在受了暗器,未便与你这厮拼搏,只好任你摆布。若是你孟大爷另有命,他日定要取你狗命。”

  他心里越是恼怒,心情越是尴尬,而宴空看得越是兴奋,大笑道:“你呀,你呀你,当初还那般地洋洋自得,今日却狼狈不堪,真是英雄也有落难时啊。”说完又是一阵讥笑。

  孟彦东会透了他对自己这般猛烈讥笑之意,心道:“这厮既然想取笑于我,我便越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反而兴奋的样子,看他还拿什么自得。”于是便也大笑起来。

  宴空听他突然大笑,心里好奇万分,哪里还笑的出来,便呵叱这孟彦东道:“你为何发笑?”

  孟彦东笑道:“我笑你可悲。”

  宴空觉察孟彦东是故意在气他,便又笑道:“我可悲?你看你,你才可悲不是,将要命绝之人岂能不行悲?”

  孟彦东流了些血,开始有些喘息,笑道:“人终归逃不外一死,我死后却受人尊崇。而你这种搅乱门户,祸殃江湖的小人,在世遭人唾骂,死后也只能遗臭万年。你说你可不行悲?”

  宴空心胸狭窄,哪里经得起别人这么侮辱自己,便立刻大发雷霆,吼道:“给我将这毛贼分尸。”

  一语即发,后面便上来了两名门生,跨到孟彦东身边,拔出长剑,举剑便朝他肩上、腿上削去。

  现在孟彦东面色已经苍白,望着那高举而像自己挥来的长剑,只好闭上眼,心道:“宴小儿,今日你孟大爷不幸死在你手里,下辈子定要亲手宰了你。”于是便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不意,突然“呼”地一声,不知道哪里洒来大把石灰粉末,只见所有人皆捂着双眼大叫,孟彦东适才闭上眼,眼睛未受半点伤害。

  他徐徐睁开眼,只见宴空以及那几名门生皆乱七八糟,嘴里大叫不停。而另一旁则是一蒙面人,正在为那被铁锁链捆绑住的老者解锁。

  只见那蒙面人身法敏捷,一瞬间便把那铁锁链解开了。他扶着那老者,蹒跚而行,到孟彦东这边走来。之后那蒙面人向孟彦东叫道:“孟大侠,你伤得怎么样?还能行走么?”

  孟彦东很是好奇,不知道那蒙面人怎地会晓得自己姓孟。而其时正处为难关头,哪能容得他多想,便撑着长剑,吃力地站立了起来道:“幸好还无什么大碍,还能行走。”其实他虽只受一击,却不多时便感受全身轻飘飘地,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不知是何缘由。

  那孟蒙面人道:“那块块随着我走,离开这里。”说完便将那老者扶道自己背上,背着往前而去。

  孟彦东将剑看成手杖,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只见那蒙面人快步走出那‘禁窟’,便顺着那山左面的小径而去,却不是刚刚孟彦东来时的路。而孟彦东现在正半昏半醒,只是跟在他后面,哪里知道那是不是刚刚的路。

  行不多里,前面即是一堵高墙,那强即是三绝门的围墙。只见那墙上有个莫大的洞,那蒙面人背着那老者从那洞里除了去。孟彦东便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好不容易才除了那洞。

  之后三人便在那黑夜之中逃着,夜色那般浓,没有月光。他三人行程缓慢,却也毫无措施。

  三人行了两个时辰,孟彦东却不知身处何方,感受全身劲力全无,因此体力不支,侧身倒地。

  那孟面人见他倒在地上,便将那老者轻轻放到地上,坐了下来,靠在一块巨石上之后,便向孟彦东走去。他抬起孟彦东的双肩,将他上半身扶了起来,发现孟彦东周身竟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劲力。再在他身上随处抚摸,摸到左边小腹处有一飞镖,即是适才所中的暗器。

  那蒙面人将那飞镖拔了出来,一摸便知那是只毒镖,是那‘禁窟’之中埋下的暗器,倘若有人擅闯,若不经意或是武艺平庸,便会反抗不住那毒镖的连连袭击。被那毒镖击中之后,将会失去内力,无法运功。也难怪孟彦东行步飘忽,犹如腾云。

  那蒙面人虽知那镖上有毒,身上并无解药,也并不知道如何化解,因此而一筹莫展。

  正当那蒙面人素手无策之际,那老者咳嗽了一声,吃力道:“这少侠中了‘七星镖’,镖上有毒,并无生命危险,只是、、、、、、”

  那孟蒙面人听他说着,便叫道:“爹,只是怎么样?”

  原来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蓉。因为孟彦东顽强这要一意孤行,不要她跟去。而她却又一时难以说服孟彦东,与他前去就他爹爹。于是便故意允许,让孟彦东先行,自己跟在后面。

  那老头便就是秦蓉的爹,三绝门二代第三门生秦义。他吃力大道:“只是怕这少侠将会内力尽失。”

  秦蓉心里内疚起来,将孟彦东轻轻放躺在地上。之后走到秦义身边,道:“爹爹,孟大侠是因为救你才身中毒镖,倘若他失去了内力,你传些给他,否则对不起他。”

  那老头想要回覆,却又咳嗽了起来。

  秦蓉叫道:“爹,你受伤了么?”

  那老头咳嗽了一番,才吃力道:“我也身中剧毒,只怕无法运功了,哪里另有内力传给他。”

  秦蓉听他如此一说,便唉声叹气起来,之后即是漫不吭声。

  几个时辰后,天色渐开,东边红日朗朗升起,孟彦东醒了过来,见一边秦蓉一身黑衣,旁边坐着那老头。那老头双眼紧闭。

  孟彦东吃力地起身来,只感受左边小腹表皮疼痛,那即是昨夜身中飞镖留下的伤痕了。他走了已往,到了秦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蓉本是微微闭着眼睛,被他这么轻轻一拍,便徐徐睁开,满面忧虑地叫道:“孟大侠,你感受怎么样,身子要紧么?”

  孟彦东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只是感受满身没了力道一样,这不是更好么?”

  秦蓉苦笑了起来并不说话,只是望着他苦笑。

  他见秦蓉满面笑容,便望着那老者道:“这位是秦伯父么?”

  秦蓉点了颔首。

  他又到:“这秦伯父也真是的,昨夜我见他满身铁锁链,问他是不是秦伯父,他却不答。否则我怎地会中暗器。”

  秦蓉卸掉笑容,柔声道:“我爹爹身中奇毒,言语未便,孟大侠切莫责怪。”

  孟彦东道:“原来如此,那我认真是错怪了他老前辈了。”

  那老者虽是双眼紧闭,双耳却在听着。他听孟彦东这么言辞彬彬,心道:“这小子倒还明白礼节。”

  孟彦东转身望着东刚刚从山上升起不久的太阳,问道:“这是那边啊?”

  秦蓉道:“紫藤山。”

  孟彦东又问道:“紫藤山是什么地方,距三绝门远吗?”

  秦蓉道:“紫藤山即是紫藤山,哪还能是什么地方。这里距三绝门不到三里地。”

  孟彦东忽地转过身,快步走到她面前,惊道:“那还不赶忙逃走,要是那涂老儿追了过来怎么办?”

  秦蓉却不回覆,心道:“爹爹身中奇毒,不能行走,你也身中剧毒,内力尽失,哪里还能走。只怕是真的难以逃出那涂老头的魔掌了。”想到这里,忧伤便油然而生。

  秦义却徐徐睁开眼睛,吃力说道:“小子,切莫担忧,那涂老贼不在梅花山。”

  秦蓉听见他怎么说,立刻站起身来,受惊地问道:“什么?那涂老贼不在梅花山,那他在那边?”

  秦义吃力道:“那涂老贼去荆门去了。”

  秦蓉道:“他去长沙做甚么?”

  秦义道:“我也不知晓。”

  孟彦东挥手笑道:“管他去做甚么,去了便好,我巴不得他滚得远远的,我们便没有了危险了。”

  秦蓉低声道:“只怕又去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去了。”

  孟彦东道:“咱们走吧,秦伯父,我来扶你。”说着便走到秦义身旁,双手扶着他的左肩。

  秦义道:“也好,赶忙离开此地,要是那恶徒追了来,也是个麻烦。”说完便也起身来邀行走。

  秦蓉却叫道:“爹,你还能走么?”

  秦义笑道:“莫要多言,我慢行即是。”

  孟彦东扶着秦义向前端小路走去,秦蓉瘪了瘪嘴,也跟了上去。

  三人才行不多里,突然后面一大群人大叫大叫道:“老狂贼,还不给我站住,否则我不取你老命。”

  三人转头一看,只见那人头戴布冠,身着青衣,面如黄皮,小眼大鼻,手持长剑,正是宴空。

  孟彦东见宴空到来,便对秦蓉道:“秦女人,你先扶秦伯父走,我来教训教训这厮。”

  秦义道:“小子莫要与他相斗,赶忙逃命,否则会亏损的。”

  秦义也道:“是啊,你受了伤,那还能是那恶徒对手,照旧赶忙走吧。”

  孟彦东道:“你若再不走,只怕我三人将一个也逃不了。秦女人,你照旧赶忙扶秦伯父走吧,莫要碍了我的手脚。”

  秦义想解释什么,却已经被秦蓉扶起往前而去了。

  孟彦东往这宴看正向他狂奔而来,后面有七八个身着青衣的三绝门门生。才不多久,便来到了孟彦东身旁,将孟彦东围了起来。

  宴空拔出长剑,指着孟彦东叱道:“姓孟的,我看观音菩萨如来佛究竟能帮你频频,看你到底有几条命。今日我将砍下你人头,以祭祀我大师兄在天之灵。”

  孟彦东笑道:“像你这等下三滥的粗浅功夫,要躲我的人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看看你那模样,只怕是昨夜吃石灰吃得多了罢。”

  彦空双眼周围一片通红,那即是昨夜秦蓉向他突然洒了几大把石灰粉末,让他眼部受了伤。他被孟彦东这么一说,马上震怒,向前刺去,直逼孟彦东项部。

  孟彦东抽出长剑,便挥剑阻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孟彦东的长剑被他击飞在数丈之外去,落于地上。而孟彦东便也收了他强力劲道的攻击,被他击退了数尺,之后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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