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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剑法

第三章 盗谱

幻影剑法 不伦书生 10616 2013-05-29 16:52:50

    且说那孟彦东回房后,已是累得不得了。料想本要跟方岚说说话,谈谈心,以免冷落了她,哪知只说得三言两语,便被她打发了回来。孟彦东走到榻前,心道:“既然如此,还管得他那许多,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于是,猛地将门向后一掩。将手中长剑望地上一扔,再众身向榻上一跃,立刻便睡得口若悬河了起来。

  只待他睡得正香之时,一阵敲门之声犹如雷声重重不停。任他再困得不得了,也照旧被这隆隆不停的敲门神吵了个醒。他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双眼睁得个半开半壁,眼见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如刀一般耀眼,又赶忙闭了双眼起来,喊道:“谁啊?”

  那刻却是正午,也难怪那日光耀眼。

  那敲门的是名门生,卖力送饭过来伺候孟彦东的,究竟他连守那么多个夜晚,甚是辛苦。

  那门生道:“二师兄,师傅叫我送来饭菜与你。”

  孟彦东吃力隧道:“进来吧。”

  那人轻轻掀开门,步入房内,将饭菜放于桌上,直了身体道:“二师兄赶忙趁热吃吧,否则给凉了。”

  孟彦东道:“你去吧,我会自理,记得关门啊。”

  那门生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孟彦东虽半睡半醒,却还不是完全身在梦乡。他半天听不见关门之声,又吃力地睁开眼,却是那门生在那里,只见一道强烈的阳光由外面通过门头了过来,犹如利剑般。孟彦东赶忙伸来右手盖住眼睛,那人恰以他单薄的身体盖住了一道光。而在孟彦东看来,那人似乎骨瘦如柴,犹如碎梦的厉鬼。

  孟彦东嘶身道:“另有什么事?”

  那门生道:“师傅说了,今夜还要守夜,莫要疏忽了那盗贼,丢了剑谱。”

  孟彦东道:“知道了。”

  那门生这才转身而去。孟彦东却突然又道:“哦,麻烦你晚上早点过来叫我一下,谢谢。”

  那门生转头,拱手道:“是,二师兄。”之后便轻轻掩门而去。

  那孟彦东却哪里还吃得了饭,在这个时候,做一个美美的梦,驱走困窘才是王道。只见他又猛地倒下,立刻又睡得呼噜大起。

  只道是人越困窘,梦境越是过得越快。孟彦东才感受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却又是一阵敲门之声,将他从美梦之中带回人间。

  他赶忙睁眼一望,透过窗户也可感受获得天色已经微暗。料想那黑夜已经到来。

  他赶忙从榻上跳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五尺长剑,打开门便向“百阅阁”奔去。那敲门的门生见他风一般往外扫去,却是看得呆若木头一般。

  那边已有七八个师兄弟在那老地方候着了,他已已往,那些人都热情迎道:“二师兄来了!”

  孟彦东举起右手,伸长食指立于嘴前,“嘘”的一声,然后低声道:“莫要说话,惊动了那盗贼。”

  那些门生听后,皆闷不吭声,静了下来。

  虽然已经是晚春,夜里却照旧少不了那边的微凉。尤其是三更天,有些门生冷得直是发抖。

  而孟彦东却未曾发抖,只是忏悔一件事:“白昼时,那师弟送来的饭菜可给浪费掉了。”可当下却也是忏悔也来不及,只得忍着饥饿,熬这下半夜。

  幸好旁边的那些门生发抖时难免会有些深呼吸之声,否则,还以为他们都熬不住,睡了去了。

  徐徐的,一缕月光泛起在东方,只见那月光越来越明朗,照的满地花花卉草的,随处是倒影。

  孟彦东一边是月来越困,却幸得肚里全是饥饿,与困窘在猛烈斗争着。

  孟彦东还在正在忍受着那饥饿与困窘的狂烈斗争,忽地,一个黑衣蒙面人向那‘百阅阁’飞将已往。孟彦东那里还管他什么的饥困相斗,便赶忙提起精神来,拍拍左右两边两名门生。

  那些门生马上也都相互提醒,精神大振起来。

  孟彦东赶忙对左边最近的那门生道:“赶忙去见告师伯,盗贼前来行窃。”之后便双脚垂地一蹲,再向上一跃,一眨眼,便飞到了那‘百阅阁’外。

  那名门生便去找邱门主去了,而其余的门生却不似孟彦东那般的轻功好,只能一路颠簸,悄悄地跟了已往。

  孟彦东不等那些门生到来,便就厉声叱道:“哪里来的毛贼,敢来此行窃?”说着,已拔手中出长剑,经破门而入,向那盗贼刺去。

  那盗贼却似乎已经知道了孟彦东将会前来捉拿他,挥手间便一把白色粉末往他一挥。孟彦东防不胜防,中了那盗贼的一招‘粉末大计’眼睛里却全是粉末,哪里还睁得开。

  而那盗贼趁此时,便扬起右脚,一脚踢在孟彦东小腹之上。

  孟彦东小腹便马上痛的犹如左肋破裂,便抱起小腹,弯下腰来,以解痛楚。

  那盗贼伸手往孟彦东的胸口又是一掌,随着便往他胸里一抓,行动快得离奇至极,把那‘太阳剑法’拿了已往。

  而孟彦东中了那一掌,便立刻向后倒退了数尺。他想:“不知道这盗贼是谁,怎地一心只夺剑谱,而却不伤我性命?”

  只在这一理想的功夫,那盗贼便‘嗖’的一身,一眨眼间便飞将出‘百阅阁’去。

  那盗贼夺得剑谱,便只身逃去,才跃过一道石墙,便恰好到了‘南和苑’外,被邱元胜挡了个正着。

  邱元胜在那盗贼前面站在,那盗贼哪里另有个去路,要折身而返,却后有追兵,也只好停了下来,再寻措施。

  邱元胜与他冷眼相对了半晌后,便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道我名剑门剑谱?”

  那盗贼‘哼’了一声后,便默不作声。

  邱元胜见那盗贼不发一语,便伸出右手,一抓向那盗贼逼来。

  那盗贼向正空中一跃,向避过那邱元胜。哪知邱元胜却比他快,才‘嗖’的一声,便跃得比他还高数尺。

  那盗贼似乎不知道邱元胜轻功简直厉害无比,那抓却已经向他逼来。

  那盗贼便双手一举,想要正面用手挡过邱元胜那招狠抓。哪知邱元胜却不是取他项部,给她挡了个空。

  就在现在,邱元胜的右手轻轻向上一抬,便将那盗贼脸上蒙面的黑纱摘了下来。

  邱元胜见了那盗贼的真面目,大吃了一惊。

  因为,那盗贼不是别人,正是方岚。

  方岚趁着邱元胜出奇之间,便向南方窜逃而去,才一眨眼,便越过南墙,不见得了踪影。

  而邱元胜却还想不通,究竟为何她即是盗贼,盗贼即是她。

  随着,孟彦东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些水,随便将眼睛冲了冲洗,追赶了过来。其余众门生也都纷纷追赶了来。

  孟彦东见邱元胜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黑纱,望着南方,好奇问道:“师伯,捉到盗贼了么?”

  其余门生也都面若青蓝,不得甚解。

  一会儿后,邱元胜才转头过来,大步跨至孟彦东右侧,望着孟彦东,满面严色道:“其余门生回去。彦东,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孟彦东却不之所以,嬉皮笑脸道:“是,师伯。”

  其时已是深夜。伴着月光,孟彦东随着邱元胜去走进‘南和苑’后堂,而其余门生皆散了开去。

  邱元胜大手一挥,那四面八方的蜡烛都然了起来。黑暗的后堂马上便充满了烛光。

  邱元胜转身回来,满面正色,愤然道:“你可知道我叫你至此,是何缘由么?”

  孟彦东微微一笑,拱手道:“师伯,我哪里知道啊,还望师伯见告。”

  邱元胜立刻拉长他那张充满些皱纹的脸蛋,‘哼’了一声,叱道:“你不守门规,私自下山,也就算了,却还引些盗贼来我名剑门,却不知错。”

  孟彦东马上一头雾水,不解其意,挠了挠后脑勺,低声问道:“师伯,到底是何事情,怎的门生听得越是糊涂?”

  邱元胜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双手团于后背,徐徐道:“你可知那盗贼是谁么?”

  孟彦东见邱元胜提起那盗贼来,便兴趣十足,抢口问道:“是谁?”

  邱元胜一字一句,断声道:“方-岚。”

  孟彦东却又笑了起来道:“大师伯在说笑,怎么会是方女人?莫不是怪我耳拙,听错去了。”

  邱元胜却厉声道:“劣徒,还敢顶嘴!”

  孟彦东见邱元胜大发雷霆,立刻卸去笑容,正色起来,致歉道:“大师伯莫要生气,门生知错了。”

  邱元胜却似乎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只是像个木头似的,定立于那里。

  孟彦东却也知道,适才真是惹恼了邱师伯,料想现在那邱师伯正在气头上,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问下去,方可解气。否则,最后只怕是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孟彦东侧头往前,低声问道:“大师伯,只是那方女人怎地会是盗贼呢?”

  邱元胜这才转身回来,道:“我也不知晓。”

  孟彦东垂下头来,却是糊涂,不知其中缘由。

  突然,邱元胜突然伸起右手,指着孟彦东叱道:“你跟我老实说来,是不是你这次下山惹了什么祸根来?”

  孟彦东被吓得蜷缩了起来,嘀咕了两声,却不敢作答。他想:“惨了,要是那三绝门污蔑我杀其大门生公孙霆之事来,那可怎么办?”

  心里正在焦急之时,邱元胜又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否则逐你着名剑门,免得我名剑门几十年的威望竟毁在你这劣徒身上。”

  孟彦东原来就已经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所措了,被他再这么一惊吓,更是雪上加霜,心里便一股正气地想:“管他个好果子欠好果子,不如将那事见告师伯,横竖人又不是我杀的。要是不说,那真是枉费了师傅师伯这十几年来的教诲了。”

  于是,便答道:“是,师伯。”

  邱元胜面不改色,怒视着他,吓得他似乎灵魂都已经跳出了躯壳了,哪里还敢欺瞒。

  孟彦东续道:“师伯,十几日前,门生下山去讨酒吃。只是,这晶山之下的酒,门生都已经尝得差不多了,便一路讨了出去,不知不觉却已经讨道了福建上杭去了。而前一两次,门生也去哪里讨过酒吃,那里的竹叶青酒真是好酒,吃得一次,便就已经难以忘记了。”

  说道这里,邱元胜却已经怒得不得了,大喝道:“顽徒,真是顽徒。若不是莫师弟对你千般宠溺,只怕你早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孟彦东担忧被逐出师门,便乞求道:“大师伯,门生之错了,大师伯怎么处罚门生都行,只是莫要将门生逐出师门。”

  邱元胜见他一副老实的模样,道:“那你是怎么与方岚结识的,从实说来,莫要撒谎,否则绝不轻饶。”

  孟彦东拱手道:“是,大师伯。那是我到上杭时,不知不觉地,才发现自己脚立于一条青石板路之上,而左右行人络绎不停。我便扫视左右前后一番,才发现原来那是一条大街。我抬头一看,正面却有三个大字锁住了我的视线。大师伯,你知道是哪三个字吗?”他说着说着,对邱元胜的恐惧已经卸掉了一泰半,便伸长脖子向邱元胜问道。

  然而邱元胜听他说得跟故事一般,正听得津津有味。见他那么一问,便情不自禁隧道:“哪三个字?”

  孟彦东缩回脖子,一边笑着,一边两手比划道:“女儿红。”

  那邱元胜一听这‘女儿红’三个字,便马上清醒了过来,回到一副严肃的面色,高声叱道:“莫要再提这等无关紧要之事,快说,怎么结识方岚的。”

  孟彦东本是面带微笑,被他这般一吓唬,也是赶忙收起笑容,躬身行礼,拱手道:“是,大师伯。门生见那三个字后,便进了那酒楼去。究竟‘女儿红’的名字门生早已听过,有这时机,哪能错过。门生便上了楼来,却见一女子隔纱奏琴,那琴声美妙至极。我才一做下去,便听得如痴如醉,这双眼便闭了起来,犹如在梦里一般。可是、、、、、、可是哪知道忽地,有人哈哈大叫道:‘掌柜的,掌柜的。’才两声,那掌柜的便跑过那人身旁来。我也被他这两声嘶吼而星了梦来,睁开眼一看,那是一手握长剑之人,长得不仅难看之极,另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是甚么好人。那掌柜的便向那人弯腰行礼道:‘客官有甚么付托?’那人高声说:‘我要见这女人。’说着便向那琴女指去。满座来宾听他这么一吼,便都随着哟呵起来道:‘不错,要见这女人,要见这女人,、、、、、、’立刻,那楼上即是一片喧哗。那琴女便停了下来,不奏琴了。那掌柜的无奈道:‘客官,这女人来时与我说过,只隔着纱买琴艺,不见人,您这不是为难我吗?’那人道:‘不管你的,大爷今日就是要见这女人,否则不罢休。说着,便向那琴女已往。那掌柜的却跑去他前面拦住,不让他靠近那琴女。那人先是叫哪掌柜的走开,叫了两声,那掌柜的却只是摇头不愿。他便退后一脚,那掌柜的可不是什么习武之辈,哪里惊得住他这么一脚。那掌柜的受他一脚之后,向后飞出数丈远。那人便看这那地上的掌柜老头,瘪嘴一笑,之后又向那琴女已往。门生看到这里,哪里还看得下去便拔脱手中长剑,一个筋斗翻道他前面拦截住。那人又是瘪嘴一笑,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赶忙走开,莫坏大爷好事。’门生心中便怒火起来,长剑一挥,指道他脖子。那人便立刻面如黄土,眼里尽是杀气,抽出长剑,与门生打架了起来。幸得门生身着名剑门,学得卓绝剑法,几招便制服了那人。那人心中很是不平,怒声指着我,边退边道:‘小子,你等着,你公大爷我不会放过你的。’之后便逃了去。因此,那女人便请我入帐,跟我倾谈,她便就是方岚女人。她还叫我快快离去,因为干才与我相斗的那人即是三绝门大门生公孙霆。门生管他什么公孙霆母孙霆的,哪里怕他。但是方女人却说公孙霆冥顽不灵,曾已经多次来闹过,我要不走只怕是那公孙霆会对我倒霉。门生却怎地怕他,只是方女人一劝再劝,门生便想,可能是我若在那不走,只怕相反连累了她。所以才离开了去。这便与方女人结识了。”

  说到这里,那邱元胜便叹道:“打行侠仗义本是不错,习武之人若不行侠仗义,那还习武做甚?只是没有想到三绝门大门生怎的会那般泼皮。”

  孟彦东道:“那小子还真不是个好人,竟然会欺辱一个柔弱女子。”

  邱元胜又问道:“你不是已经离开了,那她又怎么会跟你上名剑门来了?”

  孟彦东先是望了望邱元胜,却胆怯了地低下头来。

  邱元胜又横起双眼来,朝他高声吼道:“不说便把你逐出师门。”

  孟彦东便抬起头来,抢口道:“不,大师伯,我说,我说。之后大师兄便寻见了我,我们一路被三绝门的人追杀。方女人是来见告我,叫我赶忙离开上杭,三绝门的人正在追杀我。只是那时已经来不及,被三绝门围攻,幸得大师兄资助才得以逃脱的。”

  邱元胜聚神道:“三绝门的人为何会追杀你们,是为公孙霆雪耻?”

  孟彦东嗫嚅道:“不、、、、、、不是。”

  邱元胜问道:“那是为何?”

  孟彦东胆怯道:“他们说要为公孙霆报仇,可是,师伯,门生没有杀那公孙霆,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邱元胜怒道:“劣徒,还想狡辩。”

  孟彦东急道:“大师伯,您不信门生吗?门生真没有杀那公孙霆啊。”

  邱元胜道:“公孙霆真非你所杀?”

  孟彦东点颔首,道:“真非门生所杀,请师父明查。”

  邱元胜道:“那会是谁杀的?难道有人移祸你不成?”

  孟彦东却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起他的剑被人偷去,却又被三绝门的人指正为杀人的证据。突然名顿开,对邱元胜道:“门生想起来了。”

  邱元胜转头问道:“想起什么来了?”

  孟彦东急道:“被三绝门围攻的前,门生的剑被人盗了去,就在那天,涂门主却拿着门生的长剑来指正门生说门生就是杀公孙霆的凶手,看来门生真的是被人陷害了。”

  邱元胜再次问道:“真是如此?”

  孟彦东举起右手,握紧拳头道:“门生敢立誓,若有半句虚言,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邱元胜抚了抚髯毛,道:“我看这件事奇怪得紧,那会是谁杀了公孙霆呢?”

  孟彦东却也一脸满然,毫无头绪。

  邱元胜想了一会儿,也不知其中缘由,便对孟彦东道:“‘太阳剑法’剑谱呢?”

  孟彦东畏畏缩缩地嗫嚅道:“被、、、、、、被方女人夺了去了。”

  邱元胜震怒道:“什么?”

  孟彦东知道闯了大祸,不敢多言,只好受骂。

  邱元胜直指着他,却也是难以言语。

  孟彦东心道:“自己弄丢了剑谱,应当自己去找回来,否则愧对张师祖,愧对师伯师傅,愧对所以师兄弟,愧对名剑门。”因此,便兴起勇气,请命道:“大师伯,剑谱是门生弄丢的,请大师伯允许门生去寻找回来。”

  邱元胜又直指他脑门,怒道:“你这顽徒,下山去便肇事,还敢说去寻剑谱回来?给我好好呆着,否则定当重重责罚。”说完便‘哼’了一声,除了内堂。

  彦东心里一片杂乱,也不知为何一连几日竟出了这些令人费解之事纠缠着自己,简直想起来即是一肚子的罪恶感,难以下咽。

  而东方已经一道红光升起,那即是黎明时分,天将大明。孟彦东心道:“难道我的存在却是名剑门的肩负?难道我竟是这般的一个无用之人?难道我就不能为名剑门尽起一份微薄之力,而只是给名剑门带来危难的一个祸根么?”

  这么多的问题,已经将他的大脑完全困住了。

  而正因为这些问题,越是令他心里千般的激动。他想:“剑谱因我而失,我定要设法夺回。只是大师伯已经发话,不许我下山。这便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心里便已经是矛盾重重。

  突然,他灵机一动:“大师伯曾也不许我下山,我却下来。再者,今日大师伯并未说我若守门规,擅自下山,便将我逐着名剑门,大意即是我可以擅自下山,回来也顶多如大师兄那般,后山面壁思过而已。”于是,心里便开始有了一线生机,想法下得山去,找回剑谱也算是为他自己赎罪。究竟,那剑谱是他自己给丢失的。

  这‘太阳剑法’剑谱、名剑门的震门之宝被盗,想想作为名剑门的一份子,便自然是茶饭不敢想,寝食也难安的了。孟彦东哪里还长得困窘,便向‘侯扇苑’而去。

  而此时,莫先登却睡得正酣。孟彦东一如既往,数丈之外,便张口叫道:“师傅,师傅、、、、、、”叫个不停。只怕连他自己也忘记了现在还早,只是凌晨而已。

  莫先登在那叫声中,突然惊醒过来,大叫道:“怎么了?怎么了?盗贼来了吗?”

  孟彦东推门而进,见莫先登衣冠不整,便嬉笑道:“师傅还未曾起床来么?”

  莫先登正色道:“盗贼来了么?”

  说起盗贼,孟彦东哪里还笑得出,自然是马上便面色铁青起来,一语不发。

  莫先登见他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甚是怀疑,立刻从床上起身来,急切问道:“莫不是盗贼盗去剑谱了?”

  孟彦东却满面羞涩,不愿说话,只是微微点了颔首。

  莫先登见之,便已会意,心下大急。只道是那模样比谁都急,就连邱元胜,就连孟彦东其时也不是那般模样。

  莫先登得知那‘太阳剑法’剑谱被盗贼拿走,便立刻抱头坐于地上,痛哭了一番。之后便面色即改,抬起头来问道:“为何不提前来见告与我,前去生擒那盗贼?”

  而殊不知,说时迟,那时快,倘若要是真来见告与他,等得回去再追,只怕是那盗贼已经逃到九霄云外去了。

  孟彦东道:“都怪徒儿傻子一个,一心去捉拿盗贼,不光捉他不到,反而将身上的剑谱倾囊相送去给他了。”

  莫先登听了这话,立刻瞪起双眼,大吃一惊道:“什么?你尽然把剑谱那与那盗贼去?”

  孟彦东解释道:“因为其时徒儿将那剑谱藏在胸中,与那盗贼相拼只是,正好被他抢夺了去。”

  他说出的这句话反倒是提醒了他自己。他才想到:“原来那方岚知道我把那剑谱藏在胸中,肯定是她跟踪我很久的了。”

  莫先登道:“那盗贼认真武艺这般高深?”

  孟彦东道:“是啊,师傅,徒儿不是他对手。”

  莫先登指着他叱道:“你这忘八,师傅白教你这么多年功夫了,却是一个盗贼都捉他不住,真是没用。”

  孟彦东心想:“正是出计的好时机。”便道:“师傅,却也不是徒儿敌他不外,只是那厮轻功甚高,一心只逃,绝不恋战,所以并无徒儿施展身手的好时机,所以那厮便逃去了。要是我下山去追他,定能夺回剑谱。”

  莫先登听他说能夺回剑谱,以为他已经身手特殊,才笑道:“认真如此?”

  孟彦东正色道:“认真如此,绝不食言。”

  莫先登大喜道:“难得师傅低估了你,那你快下山去把那剑谱夺回来。”

  孟彦东心里狂喜,却伪装得一副肩负重任的样子道:“是,师傅,徒儿这便去。”而确实,这也还真是个重负,只是在他看来不是重负而已。

  孟彦东一离别师傅,便悄悄向外出了去,深怕有人察觉。而大门外却左右各立两名门生,却是怎么躲也躲不外。他便装的自自然然的模样,还特意咳嗽了一声。

  那四名门生听到咳嗽声,便皆拱手同声道:“二师兄今儿个又要下山去?”因为孟彦东下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这等把式,那些门生见多了,便一闻其声,便知其人了。

  孟彦东却正色道:“是啊,邱师伯叫我下山去采草药回来,以作备用。”说着便边下了山去。

  那四名门生却还躬身行礼相送。

  孟彦东边行路边想:“虽说下得山来了,只是不知道方岚身处何方,该寻往那边去。”他思来想去,照旧去上杭寻她去罢,究竟他二人是在那里结缘的。

  孟彦东换了一身衣饰,将自己装扮成一商客,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才第三日晌午,便到了上杭‘翠阳楼’。那楼头之上,一张大牌上写着三个大字,即是‘女儿红’。只是现在的孟彦东哪另有心思去管这些,心里已经被那剑谱占据得满满的。而且,此地离梅花山三绝门不远,三绝门线人众多,哪敢吃酒误事,只好循规蹈矩,不敢宣扬。

  他上了‘翠阳楼’,而‘翠阳楼’已经听不见了那优美绝伦的琴声,也不见方岚的踪影了。

  他看着那纱帘之后,空空荡荡,心里便也在那一刹那没了底了。他找了个空位做了下来,想慢慢理个头绪,突然那店小二叫道:“来嘞来嘞,醇香女儿红。”他便向那喊声望去,只见那店小二右手端着一大盘子的红烧兔肉向旁边那座的客人奔去。

  就在此时,他心里便来了一条线索。

  待那店小二准备转身而去那一刻,他便叫道:“小二,过来一下。”

  那小二听到叫声,一个灵巧的转身,面带微笑地向他小跑而来,到了之后便彬彬有礼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

  孟彦东道:“小二,向你探询个事行吗?”

  那小二道:“什么事,客官您说吧。”

  孟彦东把嘴凑到那小二耳边去,轻声问道:“几天前那奏琴的那位女人怎么不来了?”

  那小二面无心情,却未作答。

  孟彦东拿出一定银子,那是一定十两的白银。而那十两白银足可以有那店小二三月的人为之多。他将那白银轻轻塞进那小二的胸怀之中,道:“还望小哥真情相告。”

  那小二左右扫视了一番后,把嘴凑到孟彦东右耳边,微声道:“那女人奇怪得紧,她跟我们掌柜的说是能让她在此卖艺,不仅得来的银两归我们掌柜的,而且还外加一日三两的纹银给我们掌柜的,你说这等自制的事,那还不奇怪?只是有一次,一流氓相近那女人,却被一少侠拦住,而且那二人还交了手,那流氓被打得落花流水,离开了去。之后那女人便没再来过了。”

  孟彦东听他说道,却颇感好奇。之后便向那小二挥手道:“多谢小哥。”那店小二便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他心道:“为何方岚会装模作样,千方百计,屈尊降贵于此地卖艺,究竟是何所谓,她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又为什么会上名剑门偷取剑谱?难道她也是江湖中人?”

  一下子诸多问题又尽皆络绎不绝,搅浑了自己的脑子。他想找个答案,却不知道从何找起。

  孟彦东苦苦冥思,便重头再理一遍那些所发生的事情。他心想:“我这一生未曾冒犯过谁,出来云游江湖,却也没有招惹过别人,而那日与公孙霆相斗却是因为那公孙霆有错在先,自己只是行侠仗义,脱手相救,却并未伤过他一毛一发,怎地就遭到三绝门扑杀?对了,为何自己的剑被偷取,却又在转眼间便成了杀人凶器?使得自己有口难辨。难道是方女人盗走我的长剑,刺杀了公孙霆,移祸与我不成?料想这事与三绝门一定有着联系,不如先去三绝门去看看,或许能获得一丝线索。”想到这里,便站起身来,下楼而去,直逼梅花山。

  ‘翠阳楼’到三绝门并不遥远,而孟彦东却未曾去过,要寻三绝门也不是说寻便寻的。

  他一路边问边行,行至黄昏却未至三绝门。

  眼看天色已晚,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孟彦东虽说是肩负重任,却心里并非压力重重。而前两夜都已经没得合眼,现在已躺上床上,闭上双眼,想要再睁开却感受千般困难,索性便随它闭吧,哪里管得他那许多,先睡再说。

  不知道那是什么时辰,横竖天海未亮,外面一片漆黑。孟彦东却被一片刀身吵醒过来。不知是哪里在刀剑相击,所谓何事。孟彦东已经身心疲惫,对那些事已经是无暇顾及,便向闭上眼睡个牢固觉。哪知那刀声剑声却越来越大,令人难以入睡。

  孟彦东实是无奈,只好跳下床来,探个究竟。仔细一听,那打架之声不是在客栈内传来,而是从客栈前方的大街上传过来的。而他所住的房间便就面向大街,哪能不吵?

  他推开窗一看,外面一片漆黑,之声隐隐约约见两小我私家,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手握短刀,分不清年龄长相,是男是女,只是看那儿人合合分分,斗个不停。

  斗了半个时辰后,未见胜负,两人便分了开来,相峙而立。

  那手握长刀的之人道:“宴空,你善恶不分,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听他这么一说,才知原来那手持长剑之人是三绝门二门生宴空。

  宴空却柔声道:“师妹,师傅德才兼备,你怎能说我是助纣为虐呢,这江湖打打杀杀的,简直闹得是风生水起,他老人家一统江湖,还江湖一个牢固,你怎能如此说他老人家?”

  那手握短刀之人叱道:“说得好听,那为何二师伯与我爹他都不放过,竟要刀剑相逼,取他们二老性命?”

  宴空道:“元师叔,秦师叔千般阻挠师傅一统江湖的大计,那师傅那还能顺顺利利。只好除之以绝后快。”

  那手握短刀之人叱道:“乱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宴空哈哈大笑道:“只可惜你我也只能抖个旗鼓相当,要是再斗下去,只怕你体力不支到时便就不是我对手了。”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手握短刀之人叱道:“我看你也好不到那里去,看你那副恶臭的模样,我简直想吐得紧,猪头笨脑,不会有甚么下场的。”

  宴空却笑道:“师妹,你看我这般一表人才,武艺特殊,有胆有识,且胸有丘壑,这江湖上,如我这般才气美人,你还哪里找去?再者,三年前秦师叔就把你许配给我了,今日你我怎能刀兵相见呢,太伤情感了吧?”

  听宴空说道,那女人即是秦原之女秦蓉了。

  只见秦蓉厉声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像你这等下三滥的人物,简直就是江湖中莠民。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三年前我爹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信你这种言行纷歧的恶劣小人。”

  宴空却严肃了下来,道:“我懒得跟你口角相争,浪费我口舌,看我将你捉住,畏惧你爹不显身?”

  说着便手举长剑,迎面刺来。

  而秦蓉也扬起短刀,艰辛相抗。只听得‘当’的一声,二人便有合在一处,狂命相斗起来。

  夜色依然是那般一片漆黑,只看见那两个黑影‘叮叮当当’斗个不停。

  眼看半个时辰又已往,那二人还在拼命厮杀。

  孟彦东心道:“那宴空称那女人坐师妹,却又拼命相斗。那女人是宴空三师叔的女儿,难道三绝门内斗?定是这样,否则前几日前我被涂老儿与这厮追杀逃脱之后,还不上名剑门找茬去了,只怕是内斗不休,还腾不脱手来而已。”

  想到这里,只听得那秦蓉声嘶力竭,力道已经越来越单薄,只怕是女子体力难支,抵御不住了。

  孟彦东却是心有不平,见这宴空这般欺辱一女子,哪里还看得下去?于是便赶忙穿上衣服,拿起长剑,忽地从窗里往下一跃,一眨眼便去了那街道上。孟彦东抽出长剑,向前一挥,唰唰两声,扫得狂风骤起,直向那宴空逼去。

  宴空虽非轻易之辈,却也斗了许久,体力大耗。眼见那狂风骤雨般的内力袭来,便扬见反抗,却照旧挡不住,整小我私家被弹退数丈之外后,倒在地上,只觉虎口剧痛,全身发麻。

  孟彦东便牵着那女人的手,高声叫道:“走。”接着便向西门奔去。

  却奔得才两三里地,眼看那地方已经不是镇上,而是荒无人烟的菜地,那女人吃力道:“等一下,等一下。”

  孟彦东这才停下脚步来,只听得那女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言语也是口齿不清。

  孟彦东问道:“请问女人是三绝门的人么?”

  那女人半天才拱手,并喘息道:“正、、、、、、正是,三绝门秦蓉,多谢大侠相救。”说完便把短刀扔到草地上,弯下要去,两手撑于双膝上,不停喘息。

  孟彦东又问道:“宴空不是三绝门的二门生么,怎地他追杀你,究竟是何缘由?”

  那女人又是喘息道:“我先歇息一会儿、、、、、、再说,累死我了。”说着,已经随身坐到了草地上去。

  孟彦东见她实在太累,便不再多问,右手撑着长剑,也往那草地上坐了下去。

  二人便默默不语,只管歇息起来。

  而那个时候却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慢慢地,接下来便感受有些严寒。而黑夜照旧那般的黑,二人只能稍稍看得看法下大路,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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