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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寒雨

第一章:十年一度铭剑缺;几载参悟定昆仑

紫烟寒雨 文邪 12354 2014-07-28 22:23:54

    江湖第一令,天行!

  本已寥寂宁静的江湖却为那些不甘寥寂的人!再起风云,这一路走来不堪回首,却是一个英雄辈出,群魔乱舞的年代,他们都因为着一个上天同世人开的一场玩笑,诅咒般的使命,从而聚集无数江湖绝迹,到最后也因为着这个使命,令他们疏散五湖四海;他们各拥自势,各起春秋,雄霸天下。

  人间古老传说美,龙的神话扶摇锋;潇湘冷月泅凌渡,雪歌江天独钓魂;麒麟脉傲物凌天,天行令几载梦欢;书生残剑有霜怨,紫霞金阳何愁肠;无棱天阶不归幻,百朝万龟浮神宫;沧桑埋剑林中羡,冰封玉崖醉岩难;英雄长逝衣冠冢,无极寻天梦断情;才笑幻影迷离时,恨天不外有心人;寒雁无泪城是非,今墨不云他朝沉;菩提原来无一树,明镜那边惹灰尘;空山雨夜凋零话,来世子规啼前伤;同是天涯殊途客,挫骨扬灰语凄人;鸳鸯长恨天奴意,街亭古处永埋心;三尺尘下葬伤骨,一剑天行走霜霓;返璞归真人间弄,谱行一笑了恩怨;少年问心出归处,哪年得剑沦落时!

  天恨一鞠,楚河汉界,飞霜谢各!

  衣冠冢英雄埋剑,十年洗心步剑尘,止缘身入凡人巷!

  凡行几度!恩怨何时了清吟?

  无极幻影御剑隅,龙飞阴阳长栖人;苦心问鼎挽苍恋,龙吟一吼乾坤怜,何时凉爽!起转弦!

  时光飞逝,弹指韶华!寂静了许久的神州大地,忽而大动十方神器,乾坤扭转在即之时。

  潇湘湖水,滨谢富贵,重峰峦嶂云海起伏,淡看去,凄美人间,乍隐风情时!

  洞庭一夜无穷雁,不待天明尽北飞!

  十年前,于李唐神器即倾之际,盛世余晖在洞庭一湖绽开最后的富贵,十年前,龙行司谱开风云之会,铭英雄之盛威!此前后经历无数战祸,绿林中人纷纷各谋其私,然而前世留有籤言:李氏兴衰,龙行气数!

  龙行司耸立江湖百余载,一直以来皆因其庞大强势,而镇静江湖数十年,免去了不少械斗仇杀,政野之地保全,天下安宁,其立户之始却留下百年不理兴亡一语,然!每十年一出,谱铭际会!皆是为天下人做天下之事!

  今朝又十年,然,李唐的山河已渐近末路,‘天行’重整纲常之期已近!

  是其时,江南第一商贾霍元龄之子霍君羡授弱冠之礼,因其乐善行施,广结友人,今日庄中热闹很是,贵宾满座!江南地处富庶之地,历来都是兵祸不停,却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纵然眼观大局,天下危亡顷刻,此处依然天马行空,商贾繁荣!

  “牛哥!牛哥!”一连几声急喊,霍元龄正自避开满堂来宾,奔朝内堂而来,虽已年过古稀,却依然利索结实得很,一路走来面不改色气不喘!

  自内堂慌忙跑出一老者,袖口高高扎起,显是听见召唤,慌忙放下手中事物,急遽赶来,来人也是一脸丰满,臃态老迈,站定哈腰一下,问言道:“老爷!什么事叫喊得这么急呀,小人后面另有许多几何事没准备好呢?一会就要开席了!”听言,霍元龄不由说道:“我正是特地来叫后面赶忙准备,前面已经忙得不行开交了,马上就要开席了!对了,君羡呢?”

  老者均已年过古稀,说起话来却是洪钟岳鼓!铮铮有力,两人正自四目圆瞪之际,自阁楼之上传来一声回应:“爹!孩儿在这呢!”

  一少年,衣冠华美,白袍袭身!行路规则,很是稳重!眉宇间似是一束愁云似展非展,剑眉清秀明翠,齐肩青丝嶙峋倒挂,贸然看去,眸子里劲光烁烁,好不深蕴!跑动中发髻依风缥缈,好一个英俊美少年!待他走得近了些,霍元龄哈哈大笑几声,铮言道:“好小子,天天在我身边转悠,却没发现,原来也这般清秀脱俗,儒雅典性!好,好!哈哈哈……”面对父辈如此赞誉,霍君献上得前来,敬重深见一礼,随后言道:“爹爹谬赞!等过了今日,孩儿已不再是稚童无知了,算得上是半个大人了!”父子俩侃侃欢谈稍时之后,只见得霍君献转过身去,对身旁另一个老者嘻笑说道:“牛叔!今天是我受礼脱性之日,劳烦您去请先生出来与我一同宴请天下宾朋!”

  那老者姓牛名最,是霍元龄相伴数载的府内管事,平日里两人虽是主仆身份,却关系要好,情同形影,那老者听言,颔首走进内堂,径直奔去庄后,霍家身名在外,生意渠通江淮,庄园也着实气派,庭宇轩阁阵仗排方,林园水榭暗衬明清,自庄园一僻静的角落,幽然伫立一栋小木楼,装饰简朴,似是极不相衬这庄园里的任何一物,牛最来在木楼门扉前,拭了拭额头汗珠,掸了掸灰尘,轻声唤道:“独孤先生!令郎今日受礼,请先生于前厅清宴!”

  话毕,门扉咿呀哄然中开,自房中兮兮走出一人,这人较之牛最年龄更老,满头银丝,一身素衣,双目迥然摄神,眼见得牛最面耳红通,起唇言道:“是牛管事呀!我老头子正准备理理着装前去!没想到君羡这娃娃这么心急!”说罢,大袖舞弄,信步前往庄前,牛最于身后将门页虚掩,亦紧跟其后随行。

  欢愉一刻,磬情纵嚣!

  行两人才步入前厅幕席,场中众人马上讶然无语,刚刚嘈杂笑闹的气氛立时消失,贸然看见这般仙风道骨的老者,瞩目不语,心下不由暗自沉吟,这称作独孤先生的老者并非他人,正是当年‘进退三兄弟,苦难一肩扛’的独孤氏,他三人无论进退皆是三人齐行,老大独孤慧最擅破人武功伎俩,老二独孤宏天赋异禀过目成诵,加上排行第三的他独孤烈,其并无特别优点,却只因因缘际会窥得龙行司归藏剑阁内无数上乘绝技而独强于天下,加上他人性如其名,暴戾坚强,是以令他较其他两个兄弟更令人惊悸,他三兄弟得以联手,曾得名‘无敌独孤门’而名躁天下,众人之中难免还会有些许人物识得他身前身后之事,是以现在不敢高声纵语,独孤烈一见众人马上寂静如斯!不由转身探眼看了看场中人群,一张张曾经相识交往甚深的面孔骤然浮现眼间,抬起手臂,一口喝下杯中酒水,哈哈大笑几声,自桌上拿起爵杯,灌满酒水,步向园中,高声言道:“尘外清闲容易过,不觉世上有轮回!在坐列位大多都曾与我老头子有过不菲的友爱,来!各人先干了这杯!”

  话语直接,仰头倒下一杯落肚,众人见其依然如往日,不由纷纷举杯,三三两两一饮而尽,尽管有些唯唯诺诺,但依然若势所趋,不敢懈怠于人后,正所谓人走茶凉,独孤氏久未现江湖已是数十年,昔日激情万丈,大道得天的气势已然淡去。

  众人喝下杯中酒水后又掠面坐席,别无他话,倒是那燕云峰十八骑士之首煞神,依礼还杯,顾念旧情,以不至于太过冷落!是时,霍君献自厅堂之中匀声说道:“今日是我霍君献受礼之日,谢谢先生十几年来悉心教诲,来!我敬先生!”说罢高举酒杯,一呼惊坐!听言独孤烈冷冷叹息了一声,心中甚是凄凉,但照旧一口闷下,众人一见霍家长令郎霍君献如此礼待这已在江湖寂名数十年的老者,不由心中不屑之意稍减,纷纷垂面无语!

  席间酒过三巡,菜经五味,已有些粗犷之人撒起了酒疯,尽无约束!

  是其时,独孤烈正自闷饮之际,两耳突闻破空之声渐近,不由心生戒备,果真!马上间,庄园之中陈设酒席,已不知何时被人以暗力悄然震碎,一时菜肴洒满一地,之前借酒气撒野之徒,马上清醒,连忙紧握手中兵刃,四顾茫然,霍元龄也停在了起杯的行动里,与身旁的管事牛最对视了一眼,正欲开口询问,立时只听得喑嗡之声更近,声顿人现,一白袍老者,加上随身一少年,立时现身场中,老者一头鹤发,却是一身素装着身,眉宇凶煞之气甚旺,身无配饰,只是他身旁那少年怀倚鞘剑,目空一切,衣物污浊不堪,甚是褴褛!这一老一少二人还未临其境,强势便已先到,场中众人纷纷剑拔弩张,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但却无一人敢先声夺人之势,来人良久一言不发,人群中倒是有人在议论着道:“这江南煞,自视甚傲,居然不请自来!”霍君献虽是养尊处优富家纨绔子弟,却对江湖之事略通一二,见得眼前这对来人,老者银丝素衣,少的年轻气狂,目空一切!定然猜之或许,现在又有人说出来人姓名,不由仔细估摸了两人一番,江南煞,天下第一刺客,江南第一圣杀手!其身旁那少年定然是其传道之徒段七,此人虽然年纪尚轻,却在江湖之中名声早成,得其师真传,剑无虚名,极快极辣!人送其名快剑段七!

  纯以暗力将场中数张席桌无声无息碾得破坏,这般精湛修为在场之人无不寒栗!煞神抛下手中酒杯,信步走至中央,与那老少两人照面站立,江南煞鹰隼般的眼眸忽转,直视煞神周身,还未等他开口,煞神叱声说道:“左右不请自到,还来这么个晤面礼,似乎很不够道义!”

  江南煞陡又言道:“燕云第一骑!你想怎样,我可没把你们燕云十八骑放在眼里!”语气好不狂妄,是时煞神又回言道:“我知道左右内功深厚,威震江湖!却也没须要在此恃强凌弱!”两人口风针锋相对,江南煞身旁那少年段七贸然狂妄言道:“我同师傅两人浪足天下,路经此处,来凑个热闹,有何不行?”声嘶厉喝,左手持剑挺身立于园中,好不骄横狂傲,经此一对不速之客的搅局,原本酣醉放纵的人群片刻间离庄而去,庄园中只留下了江南煞师徒以及煞神与霍家几人,段七横目扫视四周,自一处较旁偏之地见得依然另有人对自己绝不惧怕,声色无动,不由心下起了好斗之意,提剑上肩,大步走将已往!

  煞神似是欲声言令止,孰料江南煞一声吼出:“煞神!你们燕云峰素来隐居世外,怎会在此跟这些酒囊饭袋乌合之众混在一起!真是有失你天南第一堑的名声!”燕云峰地处苗疆与中原两相接壤之处,历来苗疆蛊惑之徒欲侵蚀中原大地,燕云峰即是他们逐鹿中原的第一道天堑!得保燕云之地,是以江湖中人便叫出了他们聚义一十八人的名号‘燕云十八圣骑士’代代相传,失而复合!

  说话间,段七已然步行至那旁偏之人跟前,那人横眉怒目,面色黝黑无神,年岁五旬上下,手中酒杯早已空空如也,两人四目相对,段七赫然见到那人腰身系有一物,双头棱角,如月似钩,心中蓦地有些忌惧,那人并非他人,正是古钺门掌门,杨镇心!

  “小子!别太狂妄了!”杨镇心突然起唇说道!那声音直叫段七暗打了个冷战,好是诡异,似乎阴阳界人般嘶哑阴沉,闻言段七利剑倒持,衣袖缓带,长剑破鞘而出,冷光照眼而过,眉目很是猖恶,旋转过身,仗剑直挑刺向杨镇心,杨镇心一见他已然亮招出剑,嘴角冷哼一声,后仰身形,避开这一照面而来的一刺,右手立掌于地,弹腿连踢脚下破碎之物,一簇簇流矢迫使段七连连后撤,挥剑挡开来物,杨镇心顺手借势抢身前追,探指直取段七退却袒露的周身破绽,段七扬剑胸前忽而转势前仰!

  一番拆解下来,段七竟无法迫使杨镇心使兴兵刃‘昆仑双生刺’!心下不由暗自痛恨自己一时年少轻狂,以致此时竟不知该如何下台,一双肉掌竟硬生生地顶住了一把快剑。

  江南煞一见小徒可能失威于人前,自一旁好不自在,于是顺手捏起一片碎瓷,直朝杨镇心面目撒去,煞神陡见江南煞竟自一旁干预干与他人争斗,以暗器伤人,不由连连起步先身夺过江南煞手中之物,遂言道:“江湖规则,比试械斗生死有命,外人不得干预干与!”说罢,脱手扔掉瓷片,冷笑几声,而那边杨镇心已然尽抢上风!

  江南煞自然也是知道双方一开始就注定的一幕,暗自焦急,却不能脱手相助,古钺门立足江湖百余载,自然有其独强的门路,‘昆仑双生刺’加之‘百禽齐天’步轻巧身法独步武林!

  却只见杨镇心也不急于拿下阵势来,段七剑招极快,令他无法尽展拳脚,幸亏‘百禽齐天’步法轻盈,避过剑气锋芒,不至于肉体受到刺伤,得以压制住段七那精绝狠快的无端剑气,段七剑招虽快,但却极耗内力,一番恶斗下来,已彰显劣势,内息杂乱力有不济,剑招亦愈来愈慢,杨镇心猛可自腰间取出双钺,双掌如是翻转,钺舞生风,段七本已无心力再战,现在杨镇心却突然兵刃相加……

  ‘恨生钺舞’顿现身前!

  只见那双‘昆仑双生’扑朔迷离如幻如影,一招‘双相月环’聚气胸前,双掌合钺如轮,身形旋翻如镜,直朝段七攻去,段七陡见生此变数,忙集满身之力,破剑开锋,左手凝剑身侧,运劲直抗,两股巅峰内力顶抗相继而会,马上两人连退几步,段七一见凝剑一式能反抗得住杨镇心磬力一击,心下斗志复燃,正欲扬剑上去,不意江南煞一声吼道:“住手!退下一边!”

  段七心有不甘,面露无奈之色,杨镇心见江南煞喝退徒弟,其一订婚自迎战,当下暗运内力,集于双掌,蓄势待战,江南煞掸了掸身上污浊,忽而大开双臂,起落有度,舞动飞快迷离,后仰浑然双手张开大圆,周遭劲风骤起。

  煞神似乎已洞悉其中眉目,向厅中独孤烈示意一眼,独孤烈马上明白,连连点踏身影如魅,立时来在杨镇心身侧,轻言道:“杨兄暂且休息片刻,这厮就交给我老头子了吧!”说罢亦是大笑几声,凝神注目,等那江南煞排场打开之后,身影瞬间移动,忽而现身其跟前,打了个照面,脱手勾取江南煞咽喉,忽又左右开散,扣住双肩锁骨……!

  “擒龙手!他居然会这门功夫?”一旁煞神愕然言道;刚刚独孤烈所使的正是‘擒龙手’里的‘囚龙深锁’一式,江南煞一见独孤烈利爪如钩,直取上半身拿捏,立时泄劲后软,脱开肩胛骨上的锁制。

  独孤一家三兄弟,精研武林中人各家武学,通晓纵横之道!早早便已参透江南煞之弱势破绽,现在煞神示意独孤烈脱手助阵,恰好能压制住他的命相,所谓一物降一物,尽破其招,江南煞本以横向快扫而为所长!独孤烈锁其肩胛,迫使他手足受挫!不得以张弛!方寸之间,大成所惧!倏然!陡见得江南煞双掌收后,微欠身子,两掌尽带寒风,独孤烈闻状不由切切念道:“居然用上了‘凝傲剑诀’,江南煞!你也就这么两下子而已嘛!”

  段七自一旁很是着急,自己学艺不精已经败了师父威风,若现在独孤烈等人再以车轮战连番上阵,师父若败下阵来,颜面尽失暂且不说,自己一向行为过激,只怕会有性命之难,幸亏寒冰剑气其冰寒彻骨的无形锋刃特殊人所能反抗,孰长孰短,一时还难以妄下定论,段七见其师父江南煞以肉指驭气使剑,冰寒之气转瞬切肤,忙将手中利剑抛将已往,急切言道:“师父!接剑!”

  江南煞历来雷厉流行,伤杀无数,其《凝傲剑诀》更是以暗带冰寒之气而独强于天下,令人望风生忌,之前以肉指驭气却只能带出寒冰剑气,虽有锋芒,但其伤杀强势却远远不及行风带剑来得厉害。

  江南煞一见段七扔给自己利剑,连忙抢身两步,竖商阳立少商,划出一道刃锋,抽身接过利剑,那利剑之前在段七手中极是平常普通!

  然,现在于江南煞手中却是天降神兵一般,立时转回劣势,反守取攻,独孤烈为寒冰剑气所迫,连连退却,究竟这天南第一圣杀手盛名不虚,照旧不敢强硬势压。

  段七见江南煞挽回局势,不由嘴角露出轻笑之色,江南煞扬剑如虹,剑身夹带凝寒真气招招逼取,独孤烈无奈只得连连避开,一旁观战的霍君羡现在倒是急了,他知道先生已是强弩之末,似这般鏖战,很是危险,欲跻身场中劝说,不意被牛最拉住衣襟,说道:“少爷!他们上一辈有些恩恩怨怨未了清楚,令郎照旧不要加入的好!”闻言霍君羡兀自沉吟了一下,难怪这两人才一交手便狠战如斯,胶着难分难解,可能真的有些不适于言表的过节恩怨!

  忖量及此,更是紧张起来,恩怨交织,难免搏命相激,转头对管家牛最说道:“他们这样打架下去,非死即伤,今日是我受礼之日,可不能泛起血光生死之祸!我去阻止他们!……”说罢!纵身一跃,站立在激斗的两人中间,左顾右睨,面露嬉笑说着。

  “两位前辈,既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缘何非要这般争个死去活来的呀!不如……”

  还未等他说完,江南煞一语打断,悻悻说道:“对啊!打来打去,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在打!还斗得这般凶恶!真是贻笑大方”话毕,当下连忙收招,挥剑回鞘!

  倒是独孤烈并没有停止的意图,大步如跨,掌拳指爪,幻化无常,直朝江南煞跟前招呼而来,情况已成千钧之势!霍君羡硬直身子,直挺挺地挡在了江南煞身前,决心化解这场不知名的争斗!眉间愁云更紧!

  劲喝道:“先生!……”

  一语喝至,独孤烈出招甚猛,险些误伤了他!独孤烈连连双掌浑圆舞袖,化消掌间暗力,“臭小子!你想找死么?……”面带责备之色,恶狠狠地吼了霍君羡一声,随后便转身步入厅中,静坐无语!孩童般的吐息,好生滑稽!

  段七一见双方罢手停止,不由暗捏一把汗,良久!霍君羡刚刚言道:“今日是我受礼之日!两位既是多年未见的武林前辈!就应该好好叙叙旧,谈谈一路风雨!怎么反倒要这般以命相博,非要弄个死伤出来不行呢?”听言两人相视一眼,独孤烈稍平心头怒火,出言道:“他跟我独孤一家有血海深仇,大仇未报,寻找数十年,今天终于碰上了!”说罢,独孤烈又是仰头一杯酒水吞下肚去!两手一直在不停地发抖,显是要他按下心头怒火这件事,令他又酿成另一个被仇火冲疯的狂人!

  江南煞稍徐徐气息,当下陈言说道:“我一辈子只做错过两件错事,却令我愧疚一生!”口吻很是无奈,武林中人都知道,江南煞曾极端追求剑道大成之机,然在他练就这《凝傲剑诀》时却因一时心走邪念,遁入魔道,将自己的妻子祭剑,香消玉殒于自己的剑下,以造成他今日不婚不娶的隐痛!

  然,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江南煞刚刚所说的第二件错事,即是与独孤一家结下仇怨,不得清闲!

  是时,独孤烈盛怒言道:“哼!伪君子!人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人后还不知道是个是个什么工具!”段七见有人侮辱师父,待出言相辩,却不意给江南煞厉声喝止!

  面对独孤烈的恶言相辱,江南煞反倒是深感自责,缄默沉静不语,这倒令众人很是稀奇,天南第一圣杀手其声望何等自豪,性情何等严寒,手段更是独到,现在竟然忍声于人,宁愿宁可受辱,当下段七暴跳着吼言道:“你们又是什么工具!师尊他老人家不与你们盘算也就而已,怎地如此得寸进尺,咄咄逼人!仗着人何等?我们可不怕,……”

  “七儿!”

  江南煞再一次喝止住段七为其力辩!独孤烈见到江南煞兀自一言不发,任由其数落,一时也收住声来,场中马上静了下来!

  清风习习,破日如驹!

  酒气飘来,令众人恍然追念起今日来意,本是商贾之家的受礼之宴,当下煞神出来打个圆场,说道:“如今山河飘摇,我等还在此为一己私仇而争论不休,实在是不应该!”独孤烈暂缓雷霆盛怒,理了理衣着,径直跨入厅中,不作言语。

  正自此时,远处玉龙清脆如缕,悠悠似无,避水琴音不停于耳,湘水之滨,南岳相北,寒雁城郭独秀,似这般人物未及,先闻其声,定是那寒雁城中来人已在不远处,当今天下,除龙行司、化血教(血禅宗)以及后唐崛起的神鼎守护樊氏一家,独领乾坤,鼎足而定天下之事外,另有那潇湘滨水而立的寒雁城,太行古道上已然湮没的恨天宫,得上古神器‘昆仑双生刺’而成门户的古钺门,燕云峰上不谙世事独倚天南的燕云十八骑,稍成气候,其余都无有可取之处,乌合之众聚集!寒雁城久居不出,此番却突然现身于此,所道不知为何,莫不也是有慕霍家的声名而来!

  琴箫合色,潇湘云水!

  冥冥妄空中,绵软之声彻响周遭!

  “龙行司江湖第一令到!”府门轰然中开。

  避水琴音飘零声,潇湘水云故新人;今朝泅陵随恨去,一江秋水舀伊人!

  避水琴音加上那精妙绝伦无尽欢娱的‘天心指法’,玄商之音,无边惆怅!来人怀抱古琴,衣着轻随,香气弥漫全场,鬓发颀长齐腰,披散着青丝,若非之前说话声色划分,定叫人以为来人是一个美发千娇的恬淡美人儿!

  身后紧随着两个紫衣女子,均手捧物什,两人素纱蒙面,俊俏可人的脸颊若隐若现,好不飘逸,那怀抱瑶琴之人正是寒雁城将军府门下之:情、泪、怨三圣之中的圣泪风泅陵!

  其随身兵刃不与寻常,泅莲珠泪,乃一缎白绫之上所系一重物恰似泪滴而得其称!

  那人轻摆袖袂,彻声言道:“十年一度,龙行司开参剑崖遴选贤能,肃清纲常伦道,挽山河破碎之劫,‘天行’重出江湖,江南煞你这天南第一圣杀手怎可如此冒失,滋事松弛,‘天行’若出,第一圣杀令你如何接待?”那人年龄尚浅,说话却是很老到,一语既出,江南煞原本肃穆的心情此时越发忙乱,‘天行’既出,第一圣杀令即是要他这天南第一圣杀手去执行的开锋重责,‘天行剑’者,以清除奸佞作乱,有违伦理纲常之人而重现,‘天行’既出,代天行常,为圣明除去弊事,重整乾坤再变时!

  场中众人马上无语,江南煞之前狂躁的行为,现在尽数收敛不露,本在此十年之界之时,‘天行剑’宛若一道从天而降的宿命,令九州富贵顿颜,山河即倾再转,龙行司历来掌管天下绿野江湖俗事,一心欲为圣明除弊事,震慑江湖百余载,无有不令人不臣服之处,其命系李唐破败兴盛,此时正值山河破碎之时,为天下人,自然得天下人而仰,一见众人无有言语,风泅陵又自那紫衣女子手中取过物什!

  呢喃说道:“江南煞,独孤烈,你二人纠缠夙愿数十载,隔膜至今,今龙行司已明晰详尽,玉阿罗一事还望二位尽早有个了结,……”

  “阿罗!她……怎么样了?”独孤烈闻言好不急切地问道,段七自一旁循声回道:“师娘她!已不在人世了,还请圣泪使莫要触及旧伤!”

  风泅陵正眼看了看段七,淡笑着叹息一声,独孤烈一听得玉阿罗已久不在人世之后,连连趔趄,退却了几步,甚是失意,他恶狠狠地瞥了江南煞一眼,复又言道:“阿罗当初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可你这天南第一圣杀手怎么连她都……!她是怎么死的?”

  “你久隐江湖外,自然……!”

  那风泅陵正待解说一些,却不意被独孤烈厉声喝止,无奈他将手中之物抛给独孤烈,随即言道:“这里面有你要知道的全部答案!你自己好悦目看吧!”独孤烈冷哼一声,疾步上前拿过那工具!

  原来是一卷久已泛黑的竹签书页!他本就生性暴戾,加之有事相激,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礼节了,只见他面色由一团死气渐转恼怒怨怼!过往种种历历在目,昔日重忆,内心陈杂五味,一时没了主见!

  “阿罗!你不应这样的!”

  大喝一声,那书卷已然被他撕得碎裂,江南煞目睹其这般行动,眼角不禁红肿起来了,段七欲解释什么,但照旧为他所拒,独孤烈惊呼一声之后全身瘫软坐在了地上,霍君羡连忙上前伸手把他撑起,沉声说道:“先生!这件事情早已在十几年前便发生了,江湖人人皆知!先生今日听得怎会如此痛心!”

  听言,独孤烈哀眼注视着霍君羡,良久,切齿言道:“什么?阿罗,你的死讯我……居然是最后一个得知的人!虽然我有些对不起你的已往,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哇!”话毕,一时气血攻心,悲悼太过,独孤烈竟呕出血来,立时昏死已往!

  玉阿罗,曾是他留在世上的唯一支撑,尽管她厥后舍他而去,他依然照旧非卿不娶,而她却已不再是非君不嫁!

  江南煞曾用一个永远不让她受一点伤害的允许换取了他的放手,远离是非,浪迹天涯,自他兄弟相继离世之后,他便已心灰意冷隐退江湖数十载,连十数年前她化身西去的消息都丝绝不知,怎能不叫他痛心疾首!年岁已高,突然受此莫知名的攻击,任谁都难蒙受!

  江南煞毕生精研武术,玉阿罗亦是欣赏其有不输于现实的性格而决定倚仗终身与他,终是天不遂人愿,‘凝傲剑诀’过于强悍,以致于大道得成,‘破风裂日斩’既成之时,邪念顿生,却将她终于剑下,做了枉死之人,而江南煞亦今后舍弃一切,痛恨一生!这一段风月悲凉,尽数纪录在那竹签书卷之上!

  独孤烈就地昏死已往,江南煞悄悄偷看了一眼,遭此变数,风泅陵暂缓相告来意,身侧两个紫衣女子如鬼影般相随于他,宴席不欢而散!潸然落幕!

  天色徐徐暝晦,自古江南好风月,不尽骚客尽酣闲;点点星稀,水天相壤的边际,暗泛起一抹血色般的残阳,明瀚的穹空中,那记醒目的一瞥,宛若一幅最后的光线暗带着无边的惆怅,在血色斜阳遍洒的江南大地,四下死寂默默,神似一片血染河山,铿锵泠泠,无有柔情遮盖!

  霍家山庄,位处西城,极是富贵热闹,而在这个夜里却显得特别空旷,迎来寒雁城一行的不速之客,后园之中,那处僻静的角落里,阁楼之上一直被奉若上宾的独孤烈现在气若游丝,人事不省躺在床榻之上,身旁围满了昔日旧识,而人群中,唯独缺了带来噩耗的风泅陵等人,霍君羡自一旁愁云满面,心中暗自很是懊恼,独孤烈十几年来于他点滴教诲,虽以先生相称,其心中早已视如堂上,不想今日在自己受礼的宴席之上却为一行不速之客所扰,寻望四下,心中很不是是处!

  伊人衾!今寒栗,莫负坦然;此情殇,他朝远,莫失莫忘魂断肠,前尘梦,过往客,天涯回首再相望,……!

  然现在,庭园之中却响起商阙之音,避水琴音虽然美丽,现在却勾起他心中无尽怒火,起身长步大跨,跻身跃下楼台,大喝道:“此处不接待诸位,还请安份些,免获得时候下逐客令!”

  抚琴之人正是寒雁城风泅陵,那两个紫衣少女现在竟然沐浴着月色蹁跹韬舞,好个月下花前,窈窕美人姝,听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风泅陵马上变换了扣指节奏,一阵急促的音波似乎带来无尽绵力,霍君羡立时只觉置身万千柔丝之中,手足受缚,行动维艰!

  然一旁魅影婀娜的两个紫衣女子,闻音突变身姿,衣带飞射如投,宛如夹带千钧绵环之力,奔朝霍君羡直面而来,音律节奏极是蕴含内劲,霍君羡一度为之心走偏差,幸亏身后江南煞一语提醒:“霍家令郎,这是鬼都的‘索魂音’当心被她迷惑!”闻言,霍君羡陡振神气,喝声道:

  “来吧!”

  江南煞见他无有怯敌之意,定然是不知其音律之厉害,忙对一旁的徒弟段七言道:“七儿,你去策应于他,莫让那三人联阵!”段七听言马上惊奇,愕然望着眼前的师傅,白昼里自己还与之械斗的人,怎的现在师傅居然会叫自己资助自己的对手抗敌,无奈师命难违,只得怨愤前往。

  纵身跃入音律场中,才一入场中,大剑阔落,尘扬方寸!幻化凌傲,剑锋自腋下斜带突进,倒持锋芒,此招便正是‘铩羽剑招’的起手式‘涤尽黄沙千层浪’身影随势,足尖点踏借力前攻,直取那抚琴之人,倒是那两个紫衣女子,见势连忙左右激进,袖带投影如坠,韧劲十足地向段七迎面袭来,那紫衣女子虽是强势压制,却也难掩婀娜身姿,婆娑如魅,衣带飘舞间均是风情脉脉。

  段七仰身闪过绫罗掠面,手下剑招突变,挽了个剑花依然倒持剑身,横眼拦护,银刃掠过眼睑,秀眉怒光切切,剑身与那菱纱软硬着了个接触,万千锋芒已然尽数消散在了那一卷一带之间,忽而段七手腕酥麻,倒持不住,松开五指,那利剑马上坠落!

  原来是乘着其与那二位紫衣女子激斗之隙,那抚琴之人,一个音波催动内力,一股暗力已悄然逼至,段七一时躲闪不及,便着了道,霍君羡一眼见到段七掉臂前嫌,只身犯险于自己之前夺取上风,心中好不钦佩。

  但见得段七强力压身,凌空一个翻转,忽又俯身贴地,一双肉掌硬生生撑起身子,倏然连催内劲,周身已然满布杀气,两足再次点地弹身抢前,探手接住下落剑柄,连环变化仅在瞬眼之间,令一旁呆若的霍君羡亦是望尘莫及,果不愧为江南煞坐下第一门徒!

  接过剑柄仰天长划过一道弧线,剑气顺带着锋芒直逼那抚琴人,站立身形,现在身旁又多出了一小我私家,霍君羡跃然追上前去,与其并肩而立,段七回过脸看了看他,面无表色,那抚琴人瞥了两人一眼,锋芒难敌,连忙怀抱瑶琴,食指倒扣一弦,兰花捻指送出一阕音波,碎破那记剑锋,反扑向二人而来,两人打个照面,相望一眼,立时左右散开,避过那道音波巧劲,力道划过空际,终击落在地,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落地处尺许裂碎,极是强悍。

  霍君羡与段七二人亦是不甘示弱,才一躲过迎面叱喝,闪身世子,合招攻向那抚琴人,一旁的两个紫衣女子,见势连忙上前阻拦,衣袂透出一击!

  且两人一前一后,各自发招,一时竟成漩涡之势,一缎缎晃影如梦魅般的白练,将二人牢牢困在其中!

  “霍家少爷,你好悦目着点吧!”

  段七很是傲气地说道,说罢,手中剑刃再舞生风,身形左右做了个佯式偏斜,立时双手立握剑柄,身遭飞尘如洪,上下扬舞,‘疾风破浪式’银光一闪,那紫衣少女将二人困惑的衣袂,终是抵不外剑刃如丝的锋芒,片片尽碎,段七手中剑刃穿破白练,已然迫近身侧紫衣少女……!

  倏然,那紫衣少女眼前一掠白影闪过,利剑瞬转,‘急锥破浪式’幻化极速,且锋芒曝露,嗑嗤!一声脆响,那紫衣女子肩胛之上血红之物破裳而出,另一紫衣女子眼见同伴为人所伤,连忙收招挪步,朝霍君羡连发几道虚劲!

  眼下那抚琴人,陡见这白刃过血,不由心绪大乱,凌乱扣指,那商弦之音早已变了音律,不由大喝一声道:“你二人速速退下,天南第一圣杀手的高徒绝非轻易,可别枉送了性命!”

  待得段七欲再提剑刺杀之际,那两个紫衣少女闻声连连后撤,亦顾不得衣袂破裂羞愧人前,倒是一旁的霍君羡一开始便纹丝未动,只是亲眼目睹这一连串变化之间,竟如梦寐一般,此时段七语带责备地说道:“叫你看着你还真的一动不动啊!真是个榆木脑袋!不行理喻!”

  听言霍君羡踟蹰了一阵,两眼径直看去那两个紫衣少女与那抚琴人结成阵势,紫衣少女两对眸子恶狠狠地看着二人,段七右手挽了个剑花,蓄势再发第二记锋芒,只是那霍君羡依然空摆双手无有兵刃亦无有行动!

  之前恶怒的面相温和了许多,紫衣女子三人立时呵叱言道:“要打就上来,别以为你们仗着人多我们人少好欺负!我手中有避水瑶琴……!”

  “你手中有避水琴又如何!琴内机括虽然厉害,你们没有‘天心指’的催动还不是朽木一块!”段七气急火冒地回言道!

  那紫衣女子三人见气势上忌人三分,不由先声压至,只见三人品形同进,此时霍君羡猛可大扬衣袖,开刀阔斩,发抖双臂,立时满身力劲充盈,小成防态,那三人照面迎合而来!

  那紫衣女子绵掌如缠,暗劲涌动,才一贴近身旁尺许,立时发髻飘乱,眉眼难开,霍君羡见势连连退却,退却间,双掌集运十成内力,探手变爪勾嵌而上,拿捏住那少女扑面而来的手腕,顺势带过,紫衣女子立时只觉身如铅坠,再难发作,三人见对手已然知道自己手中‘避水琴’机缘,当下不敢轻妄,顺势下落!

  霍君羡见得那紫衣女子无心挣脱,连忙泄劲收招,松手将之抛甩出去,三人一见轮番交战下来,占不得半点上风,悔不应当初狂妄至极,然此时已势成骑虎,那少女怀抱古琴,扣指拨动几转商弦,连连激出几道音波,逼退霍、段二人,转身即欲离去,孰料段七挥剑斩断破散音波之力,一记‘风卷楼残隙中驹’狠劲压至。

  是时!只见那三人面色铁青,稍一落定还未待看准情势,段七如风似影般地剑光已然逼至,无端剑气霎时间将那紫衣少女脸上面纱撕碎,两张俊俏的美人脸顿现人前,银光月色下,似水柔弱,弹吹可破的肌肤更显柔媚!霍君羡就地神情懵懂……!

  原来一直与自己纠缠不休的紫衣女子竟是这般风柳池鱼之物,叫人连看少一眼都觉得亏损,那紫衣女子晤面纱为人掀落,不由立时忙乱了神,恶狠狠地盯了场中二人一眼;

  然段七剑式已出,无数锋芒凝空破落,直生生迫近那三人,那人不敢面敌,抽身便欲离去,三人中一人离去之际扯下一缎丝绸蒙住面颊,孰料这一牵扯,自腰间跌落一物,伸手欲将其拾起,此时段七手中利剑染眉劈至,无奈三人只得悻悻离去,长空里,划过一道倩影,那三人如风而至,亦如风而往!

  两人站立良久,刚刚回过神来,此时煞神悄然跃下楼阁,三两步截然踏至,暗夜星空下,拾起那少女跌落之物,原来是一卷轴样式物品,独孤烈此时已然在床榻之上回过神来,细细审察四周,有若全然不知其事所以然一般,乍看至煞神手中所握之物,猛可惊言道。

  “燕云老大,你手中所拿何物!”煞神赫然被人询问,一时错愕,稍时连忙顿首回言道:“这或许是女孩家家的闺秀之物,在下还未曾打开,所以不知里面究竟所藏何物!”说话间,情有不愿地将那物什拆开,兀自呢喃!

  独孤烈两眼死死顶住那物件之中潜伏何物,那物件外看,令独孤烈似曾相识一般,果不其然!煞神才一打开包藏之物,独孤烈不由惊喝道:

  “这是‘天行令’,乃‘龙行司’所发江湖第一圣令!”

  一语惊吓四座,‘天行令’代天而行评断,阁楼之中除了独孤烈之外,江南煞自然也是识得此物,逢此乱世,‘天行’自然是行残杀之令,而自己这天南第一圣杀手即是为接此令而冥冥中早已注定,难怪之前那三人说有‘龙行司’第一令传出,却迟迟不见,当下江南煞也顾不上言行失礼,连忙自煞神手中拿过那一纸凭证,只见蜡黄扉页之上,工致书写着几行字墨:今查实,寒雁城主莫连城暗结苗疆蛊惑之徒,命江南煞行令而止,除此一害,肃清山河!

  寥寥星物浑然语,茫茫宫墙柳风惜;令剑天行浮尘谢,淡看江湖群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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