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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臣

第二十一章问题

明臣 3795 2009-03-17 14:36:58

    第二十一章问题

  溪山村地处德安府应城县南,与其他南方地域一样,这里多是山陵高地,四面环山绕水,风物不错,村民们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这里,民风自然是纯朴之极,得知张信回来后,各人自觉的准备好食物为他接风洗尘,靠山吃山,食物虽然说不上丰盛,都是一般的野味,但也是逢年过节才会有这样的情景。

  晚上时候,村民风载歌载舞,歌舞肯定是比不上兴王府的,却是村民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的娱乐运动,累的时候听上一段就觉得满身有劲了。宴席是在老太爷家举办的,桌子上有菜有酒,张信坐在主位的下首。

  “信子,来吃块肉,才去了几个月,怎么像是变瘦了。”老太爷说道,张信连忙颔首允许,正待说话,张胜插嘴道:“太爷,信子在王府里做事,每天大鱼大肉的,怎么会瘦啊,你再看看我,才是满身没有二两肉呢。”

  “这孩子,净说瞎话,在王爷身边做事,哪里吃得好啊,每天不是战战兢兢为他老人家服务,深怕哪里出忿子,怕是连觉都睡不牢固呢。信子对吧。”老爷子说道,觉得应该好好的教育一下张胜,这样才显得自己见过识广。

  张信苦笑,难得告诉老爷子自己是在那里混而已,其实是很轻松的,只能含糊其辞说道:“太爷您说的对极了,在王府里面做事的人差不多是这样。”虽然不包罗我,张信在心里偷偷加了一句。

  “我就说是这样嘛。”老爷子开怀大笑,旁边的几个都出言奉承,纷纷赞美老爷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懂的就是多。这让张胜郁闷不已,可惜最有讲话权的张信叛变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认了,谁叫人家的辈份高呢。

  席间气氛融洽,时不时有人问起张信这几个月的情况,包罗王府的情形,张信都耐着性子一一作答了,虽然涉及到兴王秘密之事肯定是只字不提。村里人没有什么考究的,吃完酒席就散场了,但张信总是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

  看到纷纷离去的村民,张信这才醒悟过来,忙向老爷子追问道:“太爷,怎么不见杨夫子啊,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以后杨夫子对张信的期望,张信回来怎么可能不外来看看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给延长了。

  老爷子沉吟一下,最后展颜笑道:“杨夫子能出什么事,好着呢,这会儿正在祠堂里忙点事,你去看看他吧。”

  这时候能有什么事,张信很奇怪,向老太爷告辞后提着个小灯笼向祠堂走去,祠堂是村里最重要的地方,除非有重大事情商议或者祭祀之外,平时很少人到这里的,杨夫子在这里说明他在做的事情一定是公务,所以张信心里安宁了。

  走近祠堂时,隔着窗张信就看到杨夫子坐在书台前正俯着身子,旁边放个算盘像是在盘算些什么,时不时用毛条纪录下来。张信轻轻推开房门,看着杨夫子忙碌的样子,不敢出言打扰于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

  专心致志,聚精会神的杨夫子丝毫没有察觉张信的到来,还在摆弄着算盘,张信也默默的期待,直到杨夫子算完本子的最后一页搁下笔,这才上前敬重说道:“夫子,张信回来了,特前来造访。”

  忙完事情的杨夫子正待起身,闻声眼睛一亮,寻声一看正是张信,不由露出笑容,说道:“早听闻你回来,原想去看你的,可惜被这琐事延长了。”

  “身为门生,理应前来看望,夫子近来可好。”张信心里暖洋洋的。杨夫子轻轻笑了,说道:“一切依旧,在这能有什么问题,听张胜说你现在在兴王府里给世子当教授,有何感受,这虽然是好事,却莫要忘了本啊。”

  张信解释道:“门生只是给世子当伴读而已,平时就是督促世子念书,闲暇之余自然是认真苦读,必不忘记今年制举之期。”说这话的时候张信自己也心虚之极,不外为了不让杨夫子失望,只有这样说了。

  “嗯,兴王府有众多大贤,你当教授之职一事定然是虚传,听闻其中的袁先生更是享有盛名,你能在王府做事,近水楼台先得月,要多多向他请教啊。”杨夫子欣慰道。

  “哪是自然,对于袁先生,门生也是仰慕不已,平日更是礼敬有加,不敢怠慢。”袁宗皋真的这么有名么,怎么没感受啊,张信很是疑惑。为了怕杨夫子继续追问下去,张信转移话题道:“夫子在忙何事,有事门生服其劳,夫子直接付托就行了,学生自当尽力。”

  一提这事,杨夫子脸色昏暗下来,叹息说道:“张信,你一定要争气啊,村子以后就要看你们年轻一辈了。”

  张信疑惑不解,怎么又扯回来了,“夫子,怎么回事啊?”

  “适才我在盘算上一年欠邻村的粮食。”杨夫子说道:“上一年村子的收成欠好,又要交田租,只能向邻村借了,如今正准备春耕,也要还给人家了。”

  张起初还不以为意,问道:“欠了几多啊。”

  杨夫子有些苦恼道:“欠了约莫有一百石吧,春耕快到了,只能苦一阵子了,到了夏丰之日应该好点了。”

  “这么多啊。”张信惊讶道,究竟在明朝待久了,张信自然也明白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知识,知道明代纳税分两种,一种是田租,一种是徭役。明代的土地的种类有田、地、山、塘等,其性质则有官田、民田之分,官田课以重税,民田轻税。

  明朝的税法是继续唐的两税法,就是交纳夏粮和秋粮,夏粮不外八月,秋粮不外明年二月,如今正是交粮之期。徭役不提,间说田租就够农民受的了,加上现在正是正德年间,皇庄遍布全国,与民争田,原来靠地用饭的农民们连最后的生存希望都没有了,只能纷纷选择造反了。

  说实话张信对明朝的钱没有什么看法,一配来就在蒙学,衣食不愁,到了州学后更是如此,因为他是廪膳生,大明律有划定,考上了秀才每人每天给一升米,刚够两人吃,给鱼肉油盐,优待秀才时甚至可以拿到每月1两白银的廪膳费。

  以后更不用说了,进了兴王府,每天有肉吃,还加一壶酒,兴王开给他的人为是每月五石米,这才比七品县令少二石多而已,折合成银子也有二两多,所以张信才有钱采购。有人觉得一百石很少,但是《明史•食货二》有纪录:“於是户部定:钞一锭,折米一石;金一两,十石;银一两,二石。10升=1斗;10斗=1石。

  明朝正七品县官每月俸禄才7.5石或一年45两白银,一百石就是50两白银了,溪山村不外一个小村子,全村不外30户人家,税和徭役加起来,肯定是肩负极重。张信有些忏悔了,如果知道这事,就不应该采购太多工具了。

  “没事,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熬过这段时间就许多几何了。你不要为这个分心,早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才是正理。”杨夫子慰藉道。至此两人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况且天色已晚,就一同回到蒙学,各自回房安歇了。

  躺上chuang上张信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愧对村民们对自己的厚望,希望能资助他们,可惜的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有钱没钱,有势没势,怎么帮啊,这是个问题,就算有几多想法,可都是不现实,一切都是建设在空想之上,没任何实现的可能,张信带着烦恼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张信洗漱完毕后给杨夫子请过安,借口在村子里走走,便自一人跑到村外了,看着还算熟悉的一草一木,张信感应迷茫,不明白有什么措施能资助村里的人们。已经是新春之季,村外的积雪徐徐融化了。

  走着走着张信不知不觉就跑到山上了,从高处眺望,清析可以看到村子里的田地,一块接一块,都是在丘陵山地之间,难怪收成会欠好。可惜我不会培育杂交水稻,张信悄悄想到,否则这些田起码能增产一倍以上。

  当年要是选农业大学念书就好了,现在真是忏悔莫及啊,当张信在痛恨之时,突然在山角下传来了张胜的喊声:“信子,你在哪?”张信探出头远远就看到张胜正往山上爬来,也懒得说话,只是招招手示意自己所在的地方,然后呆呆的看着远方。纷歧会儿,张胜气喘吁吁的爬到张信这里,说道:“好好的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没事,只是烦得慌,来这里静一下。”张信淡淡说道。张胜迟疑片刻,然后道:“夫子和你说了?”张信转头看着他,醒悟过来,张胜早就回来了,哪可能不知道这回事。张胜叹息了,随即充满坚定道:“信子,今年科举我一定要榜上有名。”

  张信虽然欣慰张胜的信念,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张胜中举,也要明年才气上京赶考,能不能做官照旧另一回事,不外张胜能在这份心是值得提倡的,也欠好攻击他,只是轻轻颔首说明赞同他的话。

  “信子,我们回去吧,夫子也说这是没有措施的事,我们现在无能为力,但是以后就纷歧样了。”张胜充满信心地说道。

  “嗯”

  张信失落的允许了,准备和张胜一到回去,无论见识有多高,没有物质基础都是空中楼阁,一肚子主意,可惜都是不切合实际的,还不如去求兴王,但兴王凭什么帮自己,张信更苦恼了,一不注意脚下不稳向前跌倒,幸好张胜眼明手快,一伸手拉住了,否则肯定滚下山去,不死了也重伤。

  “小心点,别神不守舍的,吓死我了。”张胜嚷嚷道:“别想太多了,回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也准备春耕了,田里也要翻一翻了。

  张信谢谢的向张胜笑笑,回过神后小心翼翼的慢慢走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这山不算陡峭,只是一般的山丘而已,不外山上积雪融化,天冷地滑的,一不小心真的可能跌倒,这样麻烦就大了。

  “如果这里有个阶梯就好了,这就方便多了。”张胜报怨道,阶梯,张信精神一振,突然想到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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