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善意的劝导
“30加30……”
陈月纸美滋滋地盘算自己今天赚了几多钱,结果每次算利润都纷歧样遂放弃。那啥商品柜明天再说,她得在熄灯前睡着才行。
“我亲爱的员工,”她亲昵地用臂膀蹭王梓昀,喜不自胜地通知,“赚大钱了,说不定可以周结!今天你不用跟我睡了,自己睡一间房吧,横竖都是空的。”
“啊?”王梓昀身体比脑子反映更快,接住了钥匙,“不用。”
“噢哟,嘴上说不是,身体却很老实嘛。”陈月纸坏笑着揶揄他几句,回房间了。
王梓昀刚想拦住陈月纸,就吃了个闭门羹。他望着自己的手恼恨地骂:“这么急干嘛!”
此时洛白齐出门看早餐间时间,正好经过他身边,语重心长地教导:“年轻人,你照旧不够坚决。像我这样的,活该有老婆。”
“切,自恋狂。”王梓昀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夺门而回。
另一边,蒋潆搬完人后被覃喜乐赶出了房间,差点撞到洛白齐。
门不留情地关上,洛白齐更是掸掸灰,瞥都没瞥她就走了。
活该的,透明人感受又回来了!蒋潆又没钥匙,只能干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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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及案趴在地板上,上衣消失,裤子褪在膝弯,两只手恰似把眼珠子抓在手里紧密得没有漏洞,他身体前端后端微微翘起,像只飞翔的蝴蝶。
覃喜乐坐在床边推拿手腕,目不转睛地视察张及案。他刚刚恢复神志时就在连续这个行动,明明是每次完事后才会触发。
鞋尖碾压张及案的耳朵,尖刀穿破雪肤。张及案一如既往,除了时不时莫名发出“嘿嘿”的猥琐音。
失了智,再好不外。覃喜乐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绝不掩饰得逞的笑容。
她本只指望东家给张及案点教训,叫他更依赖自己。这下好了,会动的植物人,岂不是任她使唤?
不枉她苦口婆心的劝告。覃喜乐内心愉悦,她乐此不疲地用手指缠绕刘海。
从小被主人养在温室的玫瑰,不被重视后扔进田里自生自灭。
那么经过一场暴雨,它不是自豪地竖起脑袋,就是烂在地里和污泥融合。
虽然另有一种:与杂草为伍,同流合污。
当带刺的杂草长满田里的每个角落,日益衰弱的主人便再也无法斩草除根。
到那时,杂草会突破玻璃门,突破胸膛、突破头颅。
所有人都市酿成杂草的养料,包罗曾经苟活的玫瑰。
这间酒店实在诱人,是从未见过的能力。她在外面兜兜转转好几圈,愣是什么管子都没看见。倘使乌鸡之主真实存在,那即是祂降下的福祉吧。
适才那声吼叫无疑是矩形血豹,覃喜乐有且只见过一次。矩形血豹可怕之处不在于尖锐的角、俨然的齿、淬毒的唾沫,而是在于它的捕猎工具:
人。
矩形血豹只吃人,几多乡村被屠戮都能看见它的身影。甚至矩形血豹还被有心之人借鉴,否则哪来那么多衷心成员。
按理说这酒店的人早活该光了,但除了那声吼叫,另有什么惨绝人寰的叫声吗?
往大了说,这间酒店就是全大陆的希望,比起乌鸡神教,多数人愿意信奉实打实的工具,究竟利好就在眼前。
但连酒店也治欠好刚刚张及案的“病”,可见他这次碰到“硬茬”了。
不外再高深莫测的能力,也要有相配的脑子。
先礼后兵,是她的拿手好戏。
这间酒店,注定是她的养料。
“咚咚咚!”一阵很急的敲门声。
张及案依然趴在地板上,以一种比抽搐更小的行动进行诡异的发抖。
覃喜乐嫌弃地经过他身边,瞅了一眼小不愣登的丑工具,咒骂几句才开门。
“覃姐,我,你们能不能给我另一间房的钥匙,”险些赤裸的张及案在空隙中占据蒋潆的眼球,“如果打扰的话很歉仄!”
话毕她甚至退却几步,生怕覃喜乐把自己踹倒。覃喜乐反倒移步上前将蒋潆拉入房间。
房间内空空荡荡,另有一具红彤彤的男性胴体。蒋潆无处下眼,爽性贴在角落面壁思过,同时迅速磨蹭宝石祈求保佑。
蒋潆从来没有见过张及案这么怪异的一面,她收紧焦点,盘算着覃喜乐是想以此威胁她当替罪羊,照旧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情趣。
可但凡乌鸡看见了,这就是转换目标的好时机。一个小追随和两个头儿,哪个更划算?
甚至不用乌鸡,只要开门让王梓昀那条狗遇见,覃喜乐和张及案就难辞其咎。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们两个,绝对想不到他傍了个大的!
“别傻过头了,蒋潆!”
覃喜乐单手把蒋潆翻面,手臂弯曲狠狠扼住她的脖子,连墙壁都震得落了几片腻子。白灰飘在蒋潆的睫毛上,不时抖落几滴,衬得她越发弱小惊恐。
“怎么了,又要害人了?”覃喜乐脸色如同急雨的云,绝不怜惜地捏住宝石往蒋潆脖子上划了几道血痕,“偏偏今天露出来你的紫宝石项链,觉得我眼瞎是么?”
蒋潆无法藏匿心慌,她双手不自觉地反抗对方,扭曲的苹果肌,充血的眼球,弓起的舌头,红润的口腔与脸庞格格不入的死白形成鲜明对比。
她嗓子灌了几吨水似的磕巴地求饶:“不是…我,没有,那呃……”
她没想到覃喜乐来这出,现在转动不得,连夺门而出的时机都没有。
她何等希望乌鸡开门救她,哪怕是王梓昀也好,这样的罪行足以让乌鸡宣判覃喜乐的死刑!快来人啊,来人啊……
“有点智慧但不多,你还真信死老头那套。你到底有没有看出来我对你的良苦用心,整天整日傻白甜,各人早晚会看破!”
蒋潆哪有心情听她说话,她的发丝都恨不得伸过门把手开门让乌鸡见证这一幕。
覃喜乐没由来的火大,另一只手罩住她的眼睛,稍微放松了对蒋潆的压制。
“行啊,手段升级了,十五年前漠不关心,十五年后栽赃陷害!”
好不容易勉强能喘口气,耳边传来这句话后蒋潆忽的蔫掉。
她四肢的血液都冰冻起来,身体一点点往下坠,眼芒一点一点黯淡,无辜的面具在这一刻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