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她怎么变了
但她也实在没措施。
如果允许了,那就得去出洋相了。
而且照旧为了霍修宇出丑……
“再说了,婆婆您想想,就算莫老先生宽弘大量,不跟修宇盘算,但谁能保证族学里面的所有人都这么想呢?万一修宇在那里受了气怎么办?”
老太太原本就犹豫的心又晃动了一下。
“所以呀,还不如让修宇在外面学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我们至少能给他撑腰嘛。”
谭羡鱼说话老实,每个字每句话都是为霍修宇考虑的。
老太太立刻露出为难的样子:“那你认为,该把修宇送到哪儿去好呢?”
谭羡鱼心里悄悄叹息:“侯爷怎么想的?另有司女人,她现在是家里的平妻,这种事,司女人出头也合适。”
那两位才是霍修宇的亲生怙恃。
不让他们费心,反而把事情都推给我,我看啊,最不分亲疏的其实是老太太您。
老太太望着她,眉毛轻轻皱了起来:“容恺是侯爷,那是一家的顶梁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不能让他一边在外拼搏,一边还要管这些琐碎家务吧!”
谭羡鱼脸上的笑容没变,可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拼搏?
霍容恺这侯爵的位子是从上一位老侯爷那里继续来的。
他接手以来,侯府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他拼搏什么了?
“那司女人……”
老太太眼睛一闪,显得有点心虚。
司南枝从小娇生惯养,怙恃去世后,老太太自己把她带在了身边。
一点苦都没让她吃过。但也正因为如此,老太太清楚司南枝的能耐。
让她做个善解人意的花瓶还行,这种大事,老太太虽然不放心交给她。
这样一来,就只剩谭羡鱼了。
“羡鱼,究竟你才是当家的主母。”
老太太严肃地说。
谭羡鱼又一次懊匚啪息。
真是作孽。
她低头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我让人和雪庐书院联系一下,送他已往怎么样?”
雪庐书院其实在京城也很有名气,培养了不少翰林人才。
虽然学生多,不像在谭家私塾那样有大儒一对一
教学,但也……不错了。
老太太到底是颔首同意了,谭羡鱼这才气够离开。
进雪庐不难,要么你足够智慧,要么有足够的银子就行。
横竖用的是公账,谭羡鱼也不心疼,没几天便将霍修宇打发进去了。
霍修宇的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雪庐书院里的先生里不乏人精,他们会将霍修宇管教得好好的,不用谭羡鱼再费心。
她还没过几天难得的清静日子。
直到这一天,霍容恺来了。
虽然之前两人闹得不愉快,不外霍容恺脸皮厚,谭羡鱼也没想过他会有什么欠美意思,因此这次晤面,两人的气氛还算平静,外貌上装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霍容恺坐下后,抱琴按老例送上茶,然后静静退到一边。
这时,屋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
明白是伉俪俩,看起来却很生分。
霍容恺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看到谭羡鱼的心情,即将出口的慰藉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羡鱼,枝枝进门也有段时间了,作为平妻,本就该帮你分管,现在你一人忙里忙外,她却整天闲着,这说不外去啊。”
谭羡鱼惊奇地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悦耳了?
虽然听着似乎有此外企图,但能把话讲得这么婉转,还真是头一回。
“侯爷若是有事直说就行。”
听着她那冷淡而生疏的语气,霍容恺的心里莫名感应一阵不舒服:“……我们非得这么说话吗?”
迎上谭羡鱼略带惊讶的眼神,霍容恺提醒她:“你我可是伉俪。”
谭羡鱼眼帘微垂:“我知道。”
否则,她怎会坐在这里。
仅仅三个字,却让霍容恺觉得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样。
许久之后,霍容恺徐徐呼出一口气:“其实你真的一点也不像枝枝。”
枝枝温柔可亲,哪像谭羡鱼这样,像只满身是刺的刺猬。
但是……她以前并不是如此的啊。
她也曾脸红心跳地看着他,眼中似乎揉进了满天的星光。
怎么会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呢?
他望着谭羡鱼,谭羡鱼也望着他。
她曾经确实很喜欢他。
霍容恺相貌英俊,又待她极好,未出阁时,就连她的月事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不轨之徒,只是经常伴在左右,还亲手给她做了红糖的酒酿丸子……
这样温柔细腻的人,叫谭羡鱼怎能不动心。
所以当初她不惜背弃了与青梅竹马早就定下的婚约。
谁知道,一迈进侯府大门,这才发现眼前的人是何等的狠心与不堪。
她跌入了深渊,再也无法转头,而他却拥着美人,冷眼旁观她的挣扎。
两人对视了良久,眼中却没有半点温情在其中。
过了一会,谭羡鱼轻笑了一声:“那么,侯爷这次来到底所为何事,不如照旧直接说吧,各人都挺忙的。”
霍容恺抿了抿嘴:“……枝枝平时无事可做,我想,让她开始学习管家也不错。”
抱琴瞪大了眼睛。
这是要分她的权吗?!
谭羡鱼仍旧面沉如水,波涛不惊,似乎对今日的局面早有预料。
霍容恺接着说:“日常的账目往来,或是其他的家务事,都让枝枝随着学起来,你只需每月核对一次账本便好。”
“她哪里做得差池,尽管指出来,不用顾及面子,我和母亲已经商量过了,她也同意了,你不必担忧。”
这样既能使司南枝逐步学习,也不会过于剥夺谭羡鱼的权力。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这样你觉得如何?”
谭羡鱼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笑,满是讥笑:“侯爷做事总是深思熟虑,既然是侯爷决定的,那么我的意见便不重要了。”
霍容恺怎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挖苦,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你若有需要什么,尽管说就是。”
就像前两次那样。
他虽是带着决定来的,但谭羡鱼每次都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谭羡鱼眼睑低垂,没有急于开口。
自从她拿到了后山庄,已经已往了许久。
她其时就付托将军府的人去打理,想必那边应当差不多部署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