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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朝纲!亡国公主翻身为帝

第六章 行酒令

祸乱朝纲!亡国公主翻身为帝 鹤兰馨 2105 2024-08-12 10:07:06

  “淮奴见过柳令郎、韩令郎、曲令郎。”

  风刮进乌堂,卷起檐上积雪,洋洋洒洒落了一地,映衬着乌木搭建的庭堂轩榭愈加威仪。

  楚淮安跪在乌堂外地上,躬身行礼,只听韩谦凯声音淡淡道:“抬起头来。”

  “是。”

  楚淮安声音清朗,音调婉转,虽脸颊上有着红痕,却也只是为她的容貌增添了几分娇弱之美。

  “世人皆言前朝公主天姿国色,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韩谦凯言罢,柳逸朝接着说道:“百闻不如一见,不如就是今日,烦劳公主与我们行一轮酒令如何?”

  “酒令以雪为题,除去首联,每人需以前一小我私家所言最后一字,作为首字开头,平仄押韵,完成七律。”

  言及此处,柳逸朝合上扇子,凭据顺序,用扇尖划分指向自己、韩谦凯、曲蒙河以及楚淮安,道:“那就凭据这个顺序,行酒令作诗。”

  “若是公主能接出尾联,那刚刚之事,管事姑姑自然不会再与公主盘算,打碎的瓷器——也会由我替你填上,但要是接不上来,那就不能责怪柳某故意不帮公主了。”

  既已至此,楚淮安柔柔行礼道:“淮奴不才,还请令郎见教。”

  “头一句既是我来,那我便从这雪景入手,风卷残雪,倒也不失雅兴。”

  言及此处,柳逸朝从乌檀木椅上站起身来,用扇尖敲打着掌心,踱步道:“昨夜严寒凝雨霜,琼芳似蔼落乌堂。”

  “下一句即是以‘堂’字为首,”韩谦凯双手枕于脑后,略一沉吟,道“堂前覆雪冬将至,桂下勾弦——曲远扬。”

  “扬手鼓鸣征战地——”

  “裹尸安葬乱坟冈……”

  曲蒙河身为乌涂上将军之子,本也习得一身好武艺,作诗也自有一番豪爽苍凉之气。

  楚淮放心中想到,既然如此这般,自己也应顺着他的诗意,由悲凉化凄美,又要承接首联韵味。

  乌堂中,一时陷入寂静之中,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跪在堂前、身姿单薄的女子身上,似是在推测,这弱女子能否写出这最后一联。

  众目睽睽之下,楚淮安跪坐在地,眼波流转,即便轻声道:“冈峦深处盼回去,风起魂兮——还家乡……”

  众人似是未曾料到这前朝公主竟真能接住这最后一联。

  一时之间,整个乌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倏尔,柳逸朝率先抚掌赞道,“好,好一个‘风起魂兮还家乡’,既写出战争的惨烈,又言明亡者对家乡的忖量,身死战场,魂归家乡。”

  “妙,确实妙哉。”

  缓和的气氛中,楚淮安盈盈下拜,道:“淮奴谢过柳令郎谬赞。”

  “你既是前朝公主,又为何自称淮奴?”笑声事后,柳逸朝头脑略有些清醒,出言问道,“是——?”

  他拖着声,似是迟疑,更像是在怀疑什么。

  楚淮安行礼道:“明玄既已亡国,那奴即是旗王府中之人,王爷赐名淮奴,那奴就是淮奴。”

  “好一个淮奴,”言及此处,柳逸朝捻扇朝身后二人挑眉调笑道,“怕不是——什么房中之言。”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亦做出茅塞顿开之状。

  他们哪里不晓得皇上的用意,明面上是恩赐一位天姿国色的美人,给李承瑾为奴为妾,暗地里,无非想让楚淮安作为特工,向宫内转达摄政王的一举一动。

  皇上的用意——他们心中自然知晓。

  但是他们在明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不知详情的样子,生怕一不留心,便漏了摄政王李承瑾策谋,这个摄政王可也不是一个不晓事的。

  不外——眼下虽不能对皇上这一特意部署之人,也更不能为摄政王做些什么,但在些许小事上,逞逞口舌之快,也算是抚了他们心中无法言说的憋闷。

  就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中,乌堂外突然传来下跪行礼之声,众婢女姑姑齐声喊“奴婢参见王爷”。

  “糟了,”韩谦凯身旁,柳逸朝像是只见了猫的老鼠,三步并作两步,矮身躲到韩谦凯身后,小声念道,“说曹操,曹操到,李兄耳朵可真是灵。”

  “柳逸朝,你挖苦当今摄政王在内室中对美人的称谓,胆子倒是不小,”柳逸朝身前——韩谦凯不怕闲事大般说道,“这下,怕是你那丞相父亲,也不能救你喽。”

  “韩谦凯!”柳逸朝小声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贼子,你就不怕……”

  柳逸朝的话未曾说完,就见乌堂正门处传来履靴踩过积雪的“嘎吱”声,于是柳逸朝智慧地选择做一只闭嘴鹌鹑,半蹲着身子,缩在韩谦凯的身后。

  韩谦凯也是嘴上笑他,但在李承瑾身前,却并未将他拆穿,反而伸开双臂,将身后顾首掉臂尾的柳逸朝遮得更严实了一些。

  乌堂之下,楚淮安垂首跪在积雪之上。

  她的眸子昏暗不明,却又在瞬间敛去了波涛。

  在她身边,一件玄色大袍于风中飞扬,细腻的缎面从她红肿的腮上划过,带来一阵纷歧样的清凉。

  楚淮安并未抬头,只是随着乌堂内的婢女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免礼。”摄政王李承瑾那不近人情之声在乌堂中响起。

  在经过楚淮安身边时,他也未曾多做停留,便衣袍翻腾的来到了为首之位。

  “怎么不继续聊了,”在李承瑾坐下、婢女为其奉茶之后,他轻呷一口茶水,说道,“孤听闻下人禀报,说那柳逸朝也在这儿,怎地不见人影?难道躲在哪里,做那藏头露尾之事?”

  在听见摄政王指名点姓叫自己名字后,柳逸朝不情不愿地从韩谦凯身后站起,向着李承瑾拱手行礼道:“臣子柳逸朝,见过摄政王爷,王爷千岁。”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李承瑾将茶杯放回婢女手中托盘上,抬手一挥,屏退众婵女道,“孤照旧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爷,柳某刚刚说了您的俏皮话,现在正心惊胆战着呢,您呀——就别打趣我了……”

  柳逸朝从韩谦凯身后走出,走到座位上坐下,看着众侍从婢女——包罗那跪在雪地之上的楚淮安,一一走出乌堂,关上房门之后,这才说道:“爷,那前朝公主,还真是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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