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阳拉着瑞安躲到车厢后面去,姜清月见状便懂了是何意思,游到河滨,就着地上先前的宽大衣衫赶忙套上,实在是火堆旁新洗过的有些距离,现在这种状况更是欠美意思去拿了。
她穿好后轻咳了一声,“我好了。”
闻言,车厢后头的人走了出来,面上红晕消退。
瑞安这下便知道了,自己为何会被绑起来了。
“姜妹妹,果真是你。”瑞安笑呵呵的走近。
姜清月听闻一愣,找我?
陆开阳轻咳一声,“上京路途遥远,既是顺路咱们便一道走,也好有个照应。”
她眯起双眼,你们还需要照应?不外瞧着他们有车,倒是比自己走路快,况且自己也不熟路。
再者就是刚刚的事情,这位陆令郎倒是个君子
“也好,陆令郎,那我付车费,”
姜清月承袭着不愿意欠人情,最终以六十文钱的价钱成交,一同前往梓州渡口。
既然要走,地上的火堆自然是要收拾洁净,见姜清月有了行动,瑞安上前一同帮着收拾。
他行动太过麻利,弄得她倒是有些欠美意思。
地上一小堆鱼骨,瑞安眼睛一亮,“姜妹妹,你烤鱼了?”
姜清月听闻点颔首,正巧瑞安的肚子配合的叫嚷了一番,他有些欠美意思的挠头:“晌午走的时候肚子还不饿,这会有些饿了。”
“这火种还没熄,要不在烤上几条?”姜清月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就是我不会打鱼,这条照旧全凭运气呢。”
“那怕啥,我来。”说罢,瑞安便风风火火的光脚跳进水里,拿着棍子三两下,棍上便多了三条鱼。
姜清月看直了眼,这么牛?她手上行动很快,熟练的处置惩罚了鱼,一同架在火上烤着。
“令郎?待会儿吃鱼。”瑞安跑过来说着,陆开阳朝那火堆瞄了一眼,嫌弃的摇了摇头,“不吃。”瞧着不怎么样。
不久焦香味浓郁,陆开阳不自觉的走近,正巧,姜清月朝瑞安递了一条,他挑眉,瞧着似乎还行,且肚子真是有些饿了,要不尝尝?
瑞安这边刚往嘴里送,手上一轻,转头一看,他家令郎已然是吃上了。
姜清月倒是一笑,重新递了一条,她刚刚也只吃了一条,这下又勾起馋嘴了。
三人皆是一条烤鱼下肚,陆开阳皱眉,才吃的尽兴,就没了,“瑞安,再补两条吧。”
“……”瑞安没好气的朝水边走去,心中嘀咕,刚刚是谁不吃的。
陆开阳期待间来回走着,觉察脚上踩到什么,抬脚一看,一本书。
狐疑打开,陆开阳挑了挑眉,平淡的翻着页,朝姜清月的偏向瞅了一眼,默不作声。
……
片刻后启程。
上车锹嚼自在车上重新换回了那套丫鬟衣裳,这回坐这辆马车倒是差异昨夜,狼狈的蜷缩在里头,而是同陆开阳一同坐在凳子上。
只不外,空间不大,车身摇摇晃晃的,二人难免时不时的相撞两下。
究竟男女有别,姜清月便向边上挪了半寸,算是拉开了些距离。
瑞何在外头架着马车,一改先前的热心话痨,现在除了窗外咆哮的风声和车轱辘的嘎吱声,倒是没了其他声响。
距离梓州城约莫需得一个半时辰,若是一直这么干坐着,光想想都有些瓦解。
陆开阳依旧是倚在一边悠闲地看着书,姜清月瞧已往,对方聚精会神,或许路上不会同她说上半句话,而且这陆令郎也不像个好的聊天工具。
她也没有什么书可以看打发时间,瑞安驾马她也帮不上忙。
她审察着袖口,瞅见有一根细长的线头,百无聊赖的抽拉着,缠在指尖,一圈又一圈,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已然是生生的将袖口上的花朵刺绣扯掉了一个花瓣。
她顿住,这下只能尴尬的扯断了。
这人啊,无聊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思来想去,倒不如睡上一觉。
这般想着,她就一头歪在了车窗边上,刚计划闭眼入睡,陆开阳朝她扔来一样工具,重重的砸在自己腿上。
她低头一看,白色裙摆上搁着一本书,心下一喜,这陆令郎这般好呢?还给她提供一本,应该是发现她很无聊吧。
就是这本书貌似有些熟悉……
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不是张嬷嬷给的那本春宫图吗?
她刚刚在河滨洗衣服时,这本书在贴身的衣裳里浸湿了一角,她原本想着摊在边上,借着太阳晒干些,万一找不到容易燃烧的火种,也好用来生火。
厥后……
这下乌龙了,竟是被他捡到了?这本书这会儿搁在腿上,似乎触电一般,她尴尬一笑:“你没看吧?”
“看了。”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丝毫起伏。
姜清月这下实在是没脸抬头,他不尴尬,她很是尴尬。
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头歪在一旁,闭眼装死,身上的书滑落在地。
陆开阳察觉到消息,看了过来,见她身上衣裳合身,袖子不长,手露在外头,一双手搅在一起,忍不住轻笑作声。
他这一笑,她马上脸上发烫了起来,幸亏厥后,她是真的睡着了。
梓州城到了。
一进城,烟火气骤显,街道旁的叫卖声源源不停,姜清月是被街道旁的炊饼香气熏醒的。
她掀开车帘,除了炊饼香味,空气中隐约另有些海风的味道。
现在,瑞安的一声吆喝,马车停了。
随着陆开阳一同下车,她瞧着面前的商铺,偌大的“汉富车行”挂在门头上。
陆开阳同瑞安一起进去说了半晌话,她反倒是到一旁的炊饼摊买了三个烧饼。
晌午就在河滨吃了两条鱼,没吃主食,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炊饼摊的老板是个约莫四五十上下的大叔,按她的要求装上三个纸袋,递过来时顺手接过她手上的九个铜板。
姜清月拿出一个吃上一口,几个炊饼在火炉子里均是烤的不错,吃起来香咸酥脆,可见是面团里撒了食盐的,就是吃起来有些寡淡。
“老板,有没有备上辣椒酱,或者辣口的蔬菜。”
那大叔忙着给锅炉里的饼翻面,朝她看了一眼,“什么酱?”
“就是在饼上头刷上辣的酱料。”他本以为大叔耳背,声音大了些。
那大叔一听,忙接过来,给她刷上些自制的酱料重新装好递回,这下吃起来倒是好上不少,只是这炊饼的滋味倒是比不上荆州锅盔的味道,太厚了些。
瞧着这大叔的摊位,她想象了一下,倘若自己去了汴梁,做些什么生意好呢?
要不摆摊买馅饼吧,投资小,等后面稳定些再慢慢扩大。
回到汉富车行门口,陆开阳和瑞安已经是出来了,只不外停在门口的马车不见了,她疑惑的张望着。
陆开阳一并保持着少言寡语的形象,由瑞安开口解释:“车是租来的,后面行程要坐商船。”
她颔首体现知道了,将手中的炊饼递了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