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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城

第五章 迟疑,控诉

域城 清浅七夏 8419 2024-07-23 09:36:30

  阳光普照,茂盛的树枝撑起一片阴凉,树下一男一女静立,女人笑得温婉轻淡,男人则是盯着她的脸,面上不悦。

  林沅看着陈翊无言以对的心情,竟觉得有几分有趣。

  而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那声音也不大,似乎刻意忍着,便见陈翊目光直视着前方,林沅转身,一群非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们的穿着都很精致,一眼看已往就知道他们已在社会游滚多年,已然磨砺成社会精英的模样,对比林沅这一身休闲的学生气势派头,似乎显得有些稚气了!

  而刚刚那一声笑,正是出自最前方那个男人之口,他上下审察了一番林沅,才将目光转向陈翊:“啧啧啧,陈大修建师,你也太……饥不择食了吧,连学生都不放过!”那眼神别提有多鄙夷了,而身后那几小我私家也是可笑地看着,像看热闹似的。

  这一群人泛起得十分突然,林沅怔了怔,随即反映过来他们应是陈翊的同学,三男一女,而说话者虽然言语奚落,但面上又很和善,显然是陈翊的挚友。

  林沅原想着既然是去学校,那照旧穿得休闲一些比力好,省得在一群学生中显得太过突兀,招来奇怪的目光,如今倒好了,在学生堆里她是不惹眼的,可在这一群人中,她实在是融合不进去呀!还让别人误以为陈翊在勾通小女人。

  想到此处,林沅忍不住掩唇一笑,这一笑更是引来那群人好奇的目光,她抬起头,看到陈翊的脸依然板着。

  “我饥不择食?张子明,你的食呢?”陈翊负手在后,呛了那人一句。

  “咳咳~”张子明面色尴尬:“我才懒得管你。”见嘴上讨不到自制,便悻悻地撂下这一句,又将主意打到林沅头上,他笑着对林沅说道:“小丫头,这家伙脾气可欠好,你以后可当心点。”

  张子明说的如是认真,林沅也并不妥回事,倒是陈翊听到那声“小丫头”,很不兴奋。

  林沅轻轻笑了笑,朝张子明伸脱手:“张先生你好,我叫林沅。”

  张子明一愣,终于不再与陈翊作对,连忙笑嘻嘻地伸脱手:“你好你好,我叫张子明,是这家伙的室友,哎呦~”

  “啪”一声脆响,张子明的手背立刻红了,陈翊拉过林沅的手,俨然不兴奋他们二人握手。

  林沅很无语,也很无奈,只好轻淡淡地对着众人笑,并不多言,总归那是他的同学。

  “陈翊,这女人看着不像是学生呀!”与张子明一道来的那个名叫贝珊珊的女人突然开口说话。

  林沅很自然地与她对视了一眼。

  衣着精致,但模样一般,面相不是讨人喜欢的那种,有一点刻薄的样子。

  林沅的笔下出过不少人物,所以她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她看到的是什么,就很笃定。

  这个女人,不喜欢她。

  “我大学时就听闻过华大的盛名,一直想来看看,如今总算得了时机。”林沅笑着,这算是她的解释,她没有提及自己也曾是华大的学生,但这番话也清楚地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大学生。

  “还真不是!”张子明微微受惊。

  其实这并不难看出来,林沅言行举止大方得体,没有一丝学生的扭捏生涩,一开口说话,那沉静如水的姿态就更容易看得出来了。

  /

  艺术楼底下人群围绕,没想到今日校庆能迎来这么多人,现下讲座还没开始,各人伙们都蜂拥而立在门外,三三两两地集聚在一起聊天叙旧。

  这不,那边有个大嗓门的一开口,立马引来一众目光。

  “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咱们的系花依然这么色泽照人呐!哦差池差池,应该是越发成熟有魅力了才是。”油腔滑调的张子明对着眼前的美女一顿猛夸。

  他口中的系混名叫裘颖,当年在学校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结果在系里边也一直是名列前茅,如今虽过了三十岁,可却丝绝不显老态,依然五官精致、姿态美丽,没有了校园里学生身上的青涩气息,却多了一股成熟女人的优雅。

  裘颖笑了笑,没有回话,倒是站在她身旁的另一个女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是啊,这么多年不见,张子明,你的嘴照旧甜得发腻!”

  张子明脸一黑,跟他一道来的男人杨文杰乘隙推了推他:“说你呢!”

  “去去去!”

  几人神情俱是离奇,只因那说话女人肖佳乐曾是张子明追求的工具,这小子一向嚣张惯了,各人都想乘隙笑话笑话他。

  裘颖对他们这种日常操作并不感兴趣,虽然过了许多年,不外这些人的性格都没怎么变,只他例外。

  他的身旁已然站着一位清新明丽的女人。

  裘颖犹豫了会,照旧上前一步,笑得优雅大方:“现在应该叫你陈大修建师了吧,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吧!”

  周围的厮闹自然都停止了,随着裘颖那一声问候,众人目光集聚在陈翊身上,都在看他如何作答。

  陈翊这才看向裘颖,回神一般,没有注意到现在四周已经平静无比,他淡淡回道:“嗯,还好。”

  众人一片唏嘘,杨文杰立马笑着说:“你小子虽然不错了,有个这么温婉可人的小女朋友!”

  话刚说完张子明立马小声地怼了他一句:“滚开!快闭嘴吧你!”因为他明显看出来陈翊的脸色已经不是很悦目了。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跟张子明一道来的另一个男人赵宇见状,连忙开口:“哎,大系花,你结婚了吗?有男朋友了吗?”

  “赵宇,你问这个干嘛?怎么也轮不到你呀!”开口又是贝珊珊,她说这话倒不是为裘颖说的,而是她想说,她就是这样的一小我私家,从前不喜欢裘颖,现在不喜欢林沅,一目了然。

  “问问还不行!”

  旧人相见总是要被起哄的,另有一番奚落讥笑、落井下石在等着他们。

  肖佳乐和裘颖都没见过林沅,审察了一番,随后肖佳乐笑着开口道:“陈翊,你这是从哪里拐来的小女人?长得这么俊俏!”

  虽有挖苦之意,但是林沅听得出来,她的话里一点讥笑意味也没有,倒是和那位张先生如出一辙。

  想到此处,林沅笑道:“这位小姐倒是和张先生生出一样的误会了,我已结业多年,约莫只比众位小两届。”说完抬头看向陈翊,他果真在审察着自己,于是她笑得越发开怀,温柔似水。

  这一景象落在众人眼里自是一番浓情蜜意。

  杨文杰立马接茬:“就是就是,张子明你俩怎么回事?默契得很啊!”

  众人哄笑。

  /

  演讲已经开始,可是一向爱热闹的陈先生此时却像个闷油瓶一样,林沅也没有心思去听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不时地去瞅他的脸色,可他却是半分消息也没有,也不知是否真的在认真听讲。

  演讲结束后,陈翊等一帮同学与老师外交着,待林沅从洗手间回到艺术大厅的时候,发现各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尴尬,也许在林沅不在场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林沅心里这么想,面上却照旧自如地笑着。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口,只有贝珊珊笑盈盈道:“是啊,咱们陈大修建师风范不减当年啊!”

  这个女人说的话总是话里有话的,林沅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想起刚刚贝珊珊在洗手间与肖佳乐说的一番话,让人浮想联翩,于是偏着脑袋看了一眼陈翊,却不知自己的模样落在众人眼里竟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有的人想看热闹,有的人却如热火蚂蚁,譬如张子明。

  而那边一直默默不语静立在一旁的裘颖终于开了口:“其实今天能聚集这么多同学真的很难得,事情以后各人都挺忙的,也不怎么联系,真希望以后能经常晤面。”她边说边温柔地笑着,语气略微伤感:“可惜我下午临时有事,恐怕不能去聚餐了,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这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模样精致,举止优雅,一看就是那种从小接受过优质教育且很有修养的女人。

  老实说,林沅自愧不如。

  林沅是一个很爱伪装的人,说得严重些,甚至有些虚伪做作。

  裘颖与她差异,她是个脾性温柔大方的女人,是那种可以吞噬掉一切厌恶依旧能够应对自如的女人,让人觉得她有一种可以包容世间万物的能力,而不是像林沅那样,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应付。

  /

  这一场聚会到底因何不欢而散,林沅始终都没能弄明白,而让她更不明白的,是陈翊的态度。

  饭桌上,两小我私家默默无声,恰似关系一般的普通同学一样。

  是因为裘颖吗?敏感如林沅,又怎么会察觉不出?

  如果其时在洗手间,林沅没有听错,贝珊珊同肖佳乐闲聊,说的正是陈翊与裘颖当年大学时的事情。

  贝珊珊说陈翊的口味照旧和原来一样,林沅和裘颖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是差不多的人,一样的虚伪做作,冒充温柔。

  肖佳乐瞥了贝珊珊一眼,突然冒出一句:“我瞧着未必,单看陈同学如今的变化,说不定就与这位林小姐有关呢!这不就是最大的差异。”

  贝珊珊皱着眉,白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

  起初林沅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应泛起,可最后她自嘲地笑了笑,这种忸怩作态也实不应是她的性子,推开门走了出来。

  肖佳乐略微惊奇。

  林沅洗着手,轻轻笑了笑:“歉仄,肖小姐。”

  她没有任何一句反驳,只有两个字,歉仄。

  她听到了,却不掩饰,也不解释。

  肖佳乐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真纷歧样。”

  厥后肖佳乐就将这事告诉了张子明。

  但林沅不知道的是,就在其时,另一边的艺术楼大厅一角,墙壁上都是历届优异学生的简介,另有一些合照,学校的意图约莫是为了激励子弟,或是让这些结业归来的同学感怀已往。

  大咧咧的张子明看气氛太过冷淡,想要活跃一下气氛,才提议去鉴赏下,这一看,他立马就忏悔了。

  因为那里居然有一张他们几人当年的合照,而站在中间的,正是陈翊与裘颖,裘颖侧脸看着陈翊,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再转向现实,二人却已然如同陌路人。

  张子明正如热火蚂蚁一般,偏这时肖佳乐还过来同他说陈翊的现女友晓得了他前女友的事,他马上五雷轰顶!因为他将陈翊诓来的时候斩钉截铁地起誓说今天裘颖不会来,来也就算了,也不会怎么样,可他却算漏了林沅,因为陈翊这个小女友的事情他可全然不知情。

  其实林沅早就看到了那张照片,只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她也没想到那些人其时的离奇体现竟只是因为一张照片。

  陈年往事而已,林沅的心胸还不至于狭隘到如此田地。

  况且,她和陈翊也算不得真正的恋人。

  饭局结束后,陈翊便带着林沅离开了,他无法再继续接下来的运动,以及接下来还要林沅继续虚伪地应对着他们。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摩天大楼下的天桥上,陈翊在前,林沅在后。

  然后,前面的人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着身后的女人。

  他看着她,然后问她:“阿沅,你在意我吗?”

  他终于照旧问出口。

  他本想用这三个月,把自己酿成她的习惯,可最后,他却将林沅酿成了自己的习惯。

  两个月的时光,已让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获得过,就会开始妄想不再失去。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过差异,林沅疑惑地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陈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想要去她的心底一探究竟,他伸出双臂,将林沅带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

  林沅一怔,这样缄默沉静的陈翊让她感应不太适应。

  “陈翊,你到底怎么了?”她下意识开口问,却感受到陈翊抱的更紧,察觉到他的不寻常是和自己有关,林沅挣开他的怀抱,撑着他的肩膀,看着他道:“你不开心,是因为裘颖?”

  陈翊眼眸微动,略带谴责地看着她:“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听到他这么说,林沅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无奈地叹了叹气,淡淡地笑起来:“你和裘颖,曾是恋人?”

  林沅看着陈翊的心情变化,从不满到惊讶,从惊讶再到落寞。

  她“噗呲”一笑:“陈大修建师,你也一把年纪了,再见到昔日恋人,竟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吗?”

  她笑得辉煌光耀如花,恰似玩笑一般地说着,可陈翊心中却堵得越发厉害,他伸手抚上林沅的脸颊,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果真……照旧不在意。”

  /

  这世上总有许多离奇离奇的事情脱离人类的掌控,许多时候,林沅选择随遇而安,就像当年她一结业就结婚,随后又闪离一样。

  近几日,她没有再见到过陈翊。

  他出差了,临走的时候,他抱着林沅,对她说:“阿沅,你太危险,总让我不能自制,这段时间我不会联系你,你照顾好自己。”

  林沅走在大街上,脑海中追念着陈翊说的话,她不明白,她果真照旧想不明白这些事。

  当初为什么要允许他呢?这么幼稚的赌约,因为他的执着和诚意感动了她?差池,她从来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而被动摇,她只是在顺其自然。

  两个月,能说明什么?

  陈翊说他要去外地出差三个月,林沅有些受惊:“三个月?”然后陷入沉思。

  看着她的模样,陈翊心绪颠簸:“你觉得太长?”可是心中又隐隐觉得是另一个答案。

  “是啊,有点长,那赌约......”

  果真……

  “赌约暂缓,可以吗?”陈翊截住她的话,或许是畏惧她会说出另外一个可能。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林沅怔了怔,笑着道:“陈先生的套路可真多!”

  “可以吗?阿沅。”他又问了一遍,坚定而认真,似乎在期待一个极其重要的答案。

  林沅无奈,轻叹了口气:“好,我会等你回来的。”

  林沅顿住脚步,仰起头,看着咖啡厅二楼上的匾额,犹豫了片刻,照旧走了上去。

  夏如一见到林沅,立马笑着相迎:“来啦!”

  不外林沅照旧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情有些不自然,只是她向来不爱多事。

  二人坐在书店靠窗一角,慢吞吞地喝着咖啡,各怀心事。

  “听杜栎说你交男朋友了?”夏如看着林沅,先开口问道。

  林沅没有回覆,显然没有否认。

  夏如大笑:“真是稀奇了!她说还不是她介绍的,难道是你家里......?”

  林沅摇头:“没有人介绍,是在楼下咖啡厅认识的。”顿了顿,林沅突然想到一事,“说不定你也见过,他将那幅画买走了。”

  夏如想了想,能让林沅在意的画只有那一幅,顿了顿,皱眉道:“陈翊?”

  林沅疑惑:“你认识他?”

  林沅一直觉得这个都市很大,可今天又突然觉察,这个都市还挺小的。

  夏如之所以会认识陈翊,竟是因为秦岳明!

  因为,夏如就是杜栎口中那个让秦岳明离婚的女作家。

  当林沅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夏如看着她,难得看到她这么震惊的样子,她“哈哈”大笑着:“你不会真的信了你那位红娘大老板的话了吧!”

  直到这个时候,林沅才晓得她被杜栎给诓了。

  杜栎一直都知道夏如和秦岳明的事,自己不愿意去秦氏,便诓了她去,怪不得她能那么容易打探到秦氏团体的宴会上约翰逊会来,敢情这两件事都是杜栎在算计她。

  而她刚刚一进书店便觉得夏如得心情不太对,正是因为秦岳明刚刚来找过她。

  说来这位秦总也痴,竟学起了酸儒子,为夏如“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夏如却说,都这把年纪了,她可不想再同小女人似的踏入婚姻为爱要死要活的。

  林沅抬起头,不明地看着她:“那十年前呢?”

  十年前为什么不在一起?

  林沅也是离过婚的人,对情感之事向来绝不在意,可今日她却突然想知道两小我私家相互钟意,最后却没能在一起的原因。

  夏如亦是作家,笔杆下的人物比林沅更多,林沅喜欢异想天开以己度人,而夏如则更关注现实,所以,她太明白林沅现在的心思。

  她在游移。

  一个帅气多金风姿潇洒才气横溢的修建师,一个成熟小资貌美如花文采斐然的女作家,在旁人看来,约莫就是天生的一对。

  可旁人终究只是旁人。

  “十年前没在一起,是因为他的女儿差异意。”夏如说。

  何等苍凉的一句话,何等简朴的理由。

  十年蹉跎,人心易老,现在,人心已老。

  /

  没有了陈翊,林沅又回到了往昔平静的生活里,一切似乎没什么差异,却又似乎早已差异。

  打开电视,新闻里放着某某修建因施工不妥引起坍塌,林沅心中一惊,连忙拿起手机,方打开通讯录,才惊觉他去的地方并非是这里。

  本是虚惊一场,可林沅却并不觉得兴奋。

  看来她也有些习惯了那小我私家。

  赌约暂停,他们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赌约结束,他们只当从未相识。

  何等愚蠢而幼稚!认识了就是认识了,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何尝欠好?

  虽然欠好!他对自己有情感,自然不能用朋友的身份来绑架他。

  可另有一种可能,接受他?

  林沅为自己这一疯狂的想法感应震惊!

  她可以允许自己循规蹈矩地相亲直至走到结婚,尽管她会做一些任性妄为的事情,但是结果都可预见,而现如今,她同陈翊的结果不行预见。

  她结过婚,在那段婚姻里,她曾以为结果可以预见,可在新婚的第二天,便发生了不行预见的事,然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事态已然不再可控,一发不行收拾。

  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无能为力,不管自己何等努力地去改变、去纠正,都没有用。

  离婚后,她想清楚了,生活中有旁人加入,加入的水平越深就越不受控,她只想过好自己平静的生活,于是画地为牢。

  而这样的生活已经连续了七年。

  一朝被打破,仅仅只需要那小我私家的两个月?

  怎会?

  ————

  转眼林晚来公司已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她过得很平静,因为陈晓天再也没有来找过她。

  林晚想他们之间或许只能这样了吧,究竟在林晚的影象中,留下的只有陈晓天捉弄她,以及她嫌弃陈晓天的画面,很难升华至恋爱,而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其实另有一个无法言说的缘由。

  转正的那一天,林晚又请了室友们去撸串,只不外这一次她越发嘚瑟了,选了一个商场内的门店,有花有酒有情调,吃的好生过瘾!

  大大提议喝点啤酒庆祝一下,吃串没酒简直不美,各人也都应了。

  中间林晚到外边去上了个洗手间,在商场里七拐八拐的,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装修精致的门店,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然后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今天穿得比力休闲,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虽漫不经心,却足以吸引一些目光。

  而在他的劈面,正坐着一个长发飘飘气质绝佳的美女。

  林晚其时脑子一片空白。

  如果她没喝醉的话,如果她没认错的话,那小我私家,是陈晓天。

  回到座位上,后半场林晚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继续的了,就是看到桌子上的一罐罐啤酒很是碍眼,就想给它们灌到肚子里去。

  大大和三儿都吓坏了,不知道她上了一趟茅厕受了什么刺激。

  二哥淡淡地看着林晚,若有所思了会儿,将手里的签往桌子上一扔,起身夺走她手里的啤酒,对那边呆住的两人道:“别看了,搭把手,抬回去。”

  林晚或许照旧有一丝清醒的,不会在人多的时候撒酒疯是她最大的优点了。

  三小我私家将她从店里拖出来后,林晚便意识到自己状态有些差池,推开她们,默默地蹲在扶梯一旁让自己恢复冷静。

  “怎么回事?”男人凌厉的声音传来。

  林晚没有转头看,但她知道是他。

  “额,那个,小四,她……她似乎喝多了。”大大吞吐道,三儿和二哥似乎也说了些什么,但是听不清楚了。

  接着即是极重的脚步声靠近,林晚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就一直窝在膝盖里,不动、也不说话。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再抬头,已是在他的怀里,陈晓天将林晚横抱起,然后对着身后说:“欠美意思,我妹妹不太舒服,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妹妹?这是林晚听到的最清楚的两个字,尤为难听逆耳!

  /

  出了商场,冷风一吹,酒醒了几分,林晚又开始作了,她在陈晓天怀里挣扎:“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也许是拗不外,也许是怕行动太猛烈摔到她,陈晓天真的把她放下来了。

  林晚晕晕乎乎地有些站不稳,却照旧执拗得不让他扶。

  “怎么喝这么多酒?”他的声音饱含关切。

  可林晚并不领情:“不关你的事!”

  “就算不关我的事,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应喝这么多酒!”关切之中又夹在着一丝怒气。

  林晚瞪着他,自顾地往前走,“要你管!我想喝就喝!”

  “林晚!”陈晓天一把拽住她,厉声道:“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林晚从来没看到过陈晓天发这么大火,似乎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一点也转动不得,心情极其严肃。

  林晚用力挣脱着,奈何力量悬殊怎么也挣脱不开,她感应深深的挫败。

  感受到脸颊两股温热流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林晚突然觉得特别委屈,为什么从小到大这个家伙都这么讨人厌?让人心烦!

  “你凶什么?你凭什么吼我?你有什么资格吼我?你这个坏蛋!大坏蛋!呜呜呜呜~”她依旧挣脱着,握紧拳头就往陈晓天的胸口锤去。

  陈晓天松开她的手腕,双手扶上她的肩膀,任由她在他怀里撒泼,他轻拍着她的背,声音软了几分:“好了,别哭了,我只是一时着急,我不是有意——”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林晚猛然抬起头质问他,他怔住,而林晚却将他的心情解读为迟疑,于是她变本加厉:“骗子!大骗子!就知道欺负我,从小就欺负我,陈晓天,你这个坏人!讨厌鬼!大坏蛋!”

  “我没有骗你,从来没有。”陈晓天不明所以。

  “你有!”林晚异常笃定,竟然开始与他清算过往。

  “你小时候就骗我,你说你没有看到刘美人摔坏陈叔叔的摆件,明白就是她摔的,不是我!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或许是看林晚哭的厉害,他竟也不反驳。

  过往被撕开,林晚的情绪便再也止不住,于是越发不依不饶:“你还跟我妈起诉说我早恋,我怎么早恋了?我哪里早恋了?”

  “你还总是对我凶,嫌弃我笨,捉弄我,现在还骗我!”

  “陈晓天,你为什么总要欺负我?”

  林晚歇斯底里地哭着,想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陈晓天似乎被吓到了,居然就这么任由林晚责骂,一句话都不说,待到最后,林晚洒了太多的眼泪,感受空落落的,似乎哭够了,他轻抚着她的背给我顺气,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拭眼泪。

  “小晚。”他凝视着她,温柔地唤她的名字,一字一句极其认真:“看着我,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真的。”

  “我认可,那天看到你和那个男生走在一起,我简直很不兴奋,可我其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兴奋,我也从来没有和阿姨说起过这件事。”

  林晚瞪着他,心存质疑:“不行能,不是你还能有谁?”

  陈晓天静静地看着她,似乎从林晚的眼睛窥见了她的心底,然后林晚看到他温柔地笑了:“不管是谁,我都要谢谢他,小晚,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老实说,和陈晓天认识这么多年,林晚从来没看见过他这般顺从别人的模样,况且这小我私家照旧自己。

  林晚使气道:“我不!你从来就知道欺负我,我不要相信你!”

  陈晓天捧着林晚的脸,将她拉近,笑意直达眼底:“好,那以后换你欺负我,一辈子都给你欺负。”

  “陈晓天,你脸皮真厚!”林晚皱起眉,一脸嫌弃。

  “一向如此。”他笑着。

  打小他就具备这种能力,把林晚弄哭再给她哄笑,如今这能力倒是愈加出众了。

  林晚深深痛恨自己的没前程。

  陈晓天揉着林晚的头发,语气轻柔:“好了,不生气了,乖!”

  “滚!不要碰我!”林晚推开他。

  “好,不碰你。”他的心情似乎好极了,唇角一直挂着笑,对林晚千般顺从。

  然后接下来陈晓天突然俯身一把又将林晚横抱起来。

  “啊!你!”林晚大叫。

  你大爷的!说好的不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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