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快来听奴婢好不容易得来的小道消息。”绿芜笑意显露。
“嗐,这又是何须,日后总得相处…不外我闲来无事,你说来听听也无妨。”
公主闲坐着整日也是无事可做,就最近自己要结婚这么件大事可听。
“公主可放心好了。韩家大令郎虽说纨绔,但其实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公主轻笑一声,“不伤天害理即是好了,你这样看人,果真事事顺心。”
“另有,殿下。媱贵妃近日正大闹呢。听说几月后大夏使臣要来联姻,皇上定了三公主。”
“呵,我逃过一劫,三姐姐倒是可怜了。皇室子女都是这样,为父皇所用,逃不出生天。”
“殿下这是可怜三公主了。”绿芜好奇地问道。
“她才不值得我可怜呢。要可怜也是可怜我那二姐姐。身世欠好,却成了第一位联姻的公主,听说她如今过得并欠好。一辈子战战兢兢…”
“殿下既然提到了二公主,不知殿下可记恰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儿…”
“二姐姐?似乎其时朝廷上有位令郎恋慕二姐姐,与父皇据理力争,还说要娶二姐姐为妻…我只记得这些了。”
“是啊,殿下。其时还给二公主的名声闹得很欠好。”
“是了,男子做错了事,若能牵扯到女子,那女子即是替罪羊了。口口声声为了二姐姐,也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已。”公主云淡风轻地闲谈着。
“殿下还不知道奴婢说的重点。殿下可知道那位令郎是谁?”绿芜故作神秘。
公主定睛看着绿芜,思索了一会儿,“昂!这么巧?”
“殿下没有猜错,就是韩家大令郎。”
“啊~是他?!”公主很是惊讶。绿芜反倒奇怪了,“这……原来殿下没猜到?那殿下故作智慧……耍我呢。”
“这么说,也和我一样受过伤了。二姐姐倒是很好的人……他嘛……”
结婚当日,公主凤冠霞帔,对镜贴妆,“美则美矣,可惜未能嫁予心爱之人。魏令郎,今日我可就这么嫁给别人咯。
往后,我不等你了,但你照旧要记得回来。如能见你平安,我心则安,一生则安。”
公主自言自语,似乎他就在身边陪着她。“殿下,上花轿了。”
于是,在闹哄哄的声音里,公主穿越千万人,到达终点。他牵起她的手,公主知道,“这即是我余生的万万年。”
公主心里直发毛,没有人把她抓得那样紧。挣不脱,她也没想过挣脱。喜巾盖头,只有他的手是公主这路上唯一的支撑,让她放心斗胆地往前走。
公主喜嫁,天子大赦,举国欢庆。
在了解韩大令郎的情感后,公主觉得他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竟不禁想看看他的模样。
“好……下次……再接着喝……”是醉酒发出的声音。
门被重重地推开。公主究竟是第一次结婚,内心禁不住地紧张。
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呢?是怕了吗?这股滋味真的很难受。
就在这一刻,公主忏悔了,她不想嫁人,不想同自己不认识的人共度余生,不想离开母妃。那一刻,她只想回到母妃身边,直到永远永远。
“砰!”门被重重地砸开。公主愣住了,一动不动,仔细听着脚步声。
“参见殿下。”他懒懒的声音漫不经心。真是无礼……
“良人。快起来先掀了我的盖头吧。”公主温声道。
盖头一掀开,公主看见他凌厉的目光,挑起的眉头,轻佻一笑。
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子,竟因为他悦目的面容而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的眼神也立刻温和起来,漫不经心地对着她笑。
可在花里胡哨的礼仪事后,他像是卸了一身铠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