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这么快就得嫁出去了啊。母妃,你可知道驸马是谁?”公主对自己的亲事并不抗拒,横竖总得被嫁出去。与她被迫和亲的姐姐相比,她算是幸运的了。
“是韩家的大令郎。不善文词,专攻武艺。样貌竟也不错。”皇后眼神疲倦,对这个宝物女儿,她却从不含糊。
“有母妃帮我,这个驸马定是不错的。”公主惬意地笑着。
“兮儿,母妃很担忧你。你自小被掩护得太好了,从不知算计,不知日后会受几多苦。”
“母妃。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地在世。身出皇族,我自会谨小慎微,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不,兮儿。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了。就算母妃在这深宫大院里困苦一生,我也要你美满幸福。你大可不必畏缩,去快乐幸福地过一辈子吧。”
公主心想,母妃被这宫门困了一生,最后的期望,只是让我走出宫门。
走回公主府的路上,公主想起了一小我私家。那人模样越来越模糊了,公主畏惧,怕自己忘了他。
于是公主走到后园。春意怒然,花香四溢,清甜扑鼻。他走时却是秋天。
“绿芜,边疆战事的消息你很久都没有告诉我了。”
“殿下…边疆已经没有战事了,如今的安国与邻为友,宁静共处,繁荣兴盛。”绿芜小心视察着公主的神情,原来三年时间不足以忘却一小我私家。
“那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他还会回来吗……”公主抚着纯白的茉莉,自言自语又心知肚明。
绿芜不再回覆,因为绿芜知道,公主不想知道答案。
“殿下,月色明了,春夜喜雨,快回府吧。”绿芜看着公主,从前那个笑声明朗的殿下早已随着那小我私家的离别一起走了。
如今的公主,知道了以大局为重,不能任性妄为。
“殿下,听说韩家大令郎虽行事鲁莽,但性子大方有趣,或许能给殿下解个闷呢。”
“是吗?”公主闷闷地说。“好欠好都得过一辈子的。”
“倘若殿下能再寻一个自己恋慕之人,求与陛下。美满一生,那才算幸福啊。”绿芜也希望公主能寻觅良人。
“呵,寻了良人也没有用啊。当年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也不了了之…”公主声音哽咽。
他们只是说着好听,可一到要害时刻,身份,门第即是我跨不外去的坎。”公主眼眶红润,眼神麻木。
“不行这么说啊,公主。皇后娘娘总是为着殿下的。”绿芜宽慰道。
“是啊,也是为了我的母妃。母妃已尝丧子之痛,我岂敢让她孤苦一人留在这深宫大院。”
所以啊,我才在世,昏迷不醒地在世。随他们摆弄吧。”
“殿下,奴婢求您了。您便忘了吧,人死终究不能复生…”绿芜哭着跪在公主床前。
公主一听,马上起身,撕心裂肺地喊道,“谁说他死了!他没死!我禁绝你说这样的话!听到没有!快出去!”
“殿下。这么多年了,奴婢得说啊。殿下如今要嫁人了,便可开始一段新生活了。已往的事就让它已往吧,殿下在怎么回望,那也只是已往。”
“好了…我知道了,我厌烦你,你快出去。”公主说完立马又不忍心了。
欸,绿芜。你也快到出宫的年纪了。你想家去照旧…无论如何,我都市同意。”
绿芜一听,兴奋极了。“殿下,奴婢要陪着殿下生死与共啊。奴婢这一世奴籍,就让它捏在殿下手上吧。”
“你这傻丫头…苦了你陪着个呆木头这些年,我都快忘了身边另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