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是自愿的
正当竹灵犹豫是否应该叫醒柳兰昭时，房门悄无声息地开启。
她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正欲开口，却见一道高峻挺拔的身影徐徐走出。
竹灵一愣，只见那人淡淡开口：“她太过疲惫，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你是什么人？登徒子！”竹灵猛然惊醒，怒目圆睁，直视着面前的男子，随即视线转向屋内，看到了柳兰昭那副显然经历过一番妨害的模样。
尽管没有亲眼见到事情的经过，但眼前的景象足以说明一切。
她断定柳兰昭遭到了欺侮，心中怒火瞬间升腾。
“你竟敢欺负我家小姐，我和你誓不两立！”竹灵绝不犹豫地向他扑去。
戚璟衍轻松闪避，冷峻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你在她心中占据重要位置，这次我放你一马，若有下次，绝不会轻易饶恕。”
竹灵原是满腔怒火，听了戚璟衍的话，却一时愣在原地。
再仔细端详，那张脸庞确实在王府中见过多次。
原来，他就是那位高屋建瓴的皇上！
这一认知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与你家小姐早有旧谊，此事不宜张扬。”戚璟衍语气中带着警告，“否则，若引起不须要的麻烦，你肩负不起结果。”
究竟对方是那位高屋建瓴的皇上，岂论事实如何，竹灵纵然心中有万般不忿，也无法替柳兰昭在这皇权之下讨回所谓的公正。
她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抹尊贵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竹灵才如同失去了支撑一般，踉踉跄跄地站起，徐徐挪进了屋内。
她趴在床沿，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柳兰昭在迷蒙中悠悠转醒，耳边是竹灵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她顾不得满身酸痛，急切地想要坐起，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身体的虚弱让她一个不稳，再次跌回了床榻，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幅脆弱的模样，让竹灵的心疼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担忧，她连忙凑近，双手紧握着柳兰昭的手，一脸焦急地询问：“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兰昭被这一问，一时间竟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但转念一想，她似乎捕捉到了竹灵哭泣背后的真正原因。
柳兰昭试探性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你该不会是在为我伤心吧？”
竹灵闻言，委屈所在了颔首，哽咽着解释：“我今天遇上了皇上，是他……是他对你做了那种事吗？我的小姐啊，你为何命运如此多舛。”
“另有那位高屋建瓴的皇上，连平民家的媳妇都不放过，更况且你照旧他的侄媳，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外人不知道会编排出几多灾听的话来议论小姐。”
竹灵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世态炎凉的无奈与愤慨。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的名誉一旦受损，就如同折翼的鸟儿，再也无法飞翔。
柳兰昭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轻拍着竹灵的手背，柔声慰藉：“竹灵，我知道你是体贴我，但这件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庞大。我……我是自愿的，没有受到任何胁迫。这些事情，你千万不要对外人提起，否则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和是非。”
她不愿因为自己的选择，让身边的人受到牵连。
竹灵点了颔首，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不安，但她知道小姐的决定自有其原理，这份忧虑只能深埋心底。
她凝视着柳兰昭，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无尽的疼爱。
柳兰昭轻叹一声，突然有了决定：“竹灵，你去把青衫姨也叫来吧，我信得过你们，有些事情，我觉得照旧跟你们说清楚比力好。”
竹灵领命而去，不多时便领着青衫急遽进门。
青衫一进屋，便感受到了空气中凝重的气氛，不由得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各人都这么严肃？”
柳兰昭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有些事情，我想和你们两位好好聊聊。”
她与戚璟衍之间的纠葛，竹灵和青衫不行能毫无察觉。
与其让她们在怀疑中不安，不如坦诚相告，以免未来造成不须要的误会。
“青衫姨，其实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所推测，不是吗？我为何会泛起在王府，另有那次深夜里，有人悄悄探访我的房间？”
柳兰昭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目光中带着探寻的意味。
青衫身形微颤，苦笑中夹杂着无奈，轻轻点了颔首：“确实有频频看到有人进出你的房间，但既然你没有提起，我自然也未便多问。”
“所以，你是计划告诉我们，那小我私家究竟是谁？”
青衫的声音细若蚊蚋，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生怕触动了什么敏感的神经。
柳兰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越发镇定：“在那之前，我更想知道你们的看法。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会认为我不知廉耻吗？”
她的笑容中带着自嘲，背后隐藏的是他人难以触及的酸楚与无奈。
“别这么说！”青衫连忙摆手，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支持，“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我没有任何意见。”
这段时间以来，青衫也亲眼见证了王贵寓下对柳兰昭的冷漠态度，身为丈夫的戚陌然更是鲜少踏入柳兰昭的院落，这场婚姻，似乎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空壳。
“是因为世子的原因吗？”青衫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柳兰昭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婆婆一方面嫌弃我身世卑微，另一方面又因为我未能诞下子嗣而对我诸多不满，说我拖累了她儿子。”
青衫的脸色马上变得凝重，如果真是这样，柳兰昭在王府的日子定是如履薄冰。
青衫心思敏捷，立刻提出了建议：“要不，我们找个时机，提出和离，找个合适的借口回乡，总比在这里受苦强。”
“不行。”柳兰昭坚决地摇了摇头，反问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你以为父亲和继母会为我考虑？青衫姨，重新到尾，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娘家那边，早已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