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篝火晚会

　　晕倒的若曦被人发现抬回了营帐。

　　陷入昏厥的她仍旧睡得不牢固，口中断断续续的的说着“救人，救人……”

　　她这个样子看得一旁的芸娘心疼不已，眼含泪水，芸娘拿起面盆中的帕子轻轻擦拭她额角渗出的汗水。

　　突然，有人在外轻扣帐口发作声响。

　　芸娘连忙走已往掀开帐子，看到来人后，她略感受惊，“将军你回来了！”

　　“嗯，她怎么样了”，北冥炎掠过芸娘向帐内走去。

　　他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若曦晕倒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将军放心，刚刚季老已经来看过了，说若曦只是一时力竭才昏厥的，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就没事了”，芸娘道。

　　北冥炎站在若曦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和紧皱的眉头，心头泛起一阵酸软，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他突然想伸手替她抚平眉头，但当着芸娘的面，他只能握紧拳头竭力压制住这股激动。

　　“好，等她醒了你再来见告我”，北冥炎扭头看向芸娘，嘱咐道。

　　在获得芸娘的允许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伤兵营检察情况，抚慰受伤的将士，和季老统计大战后的伤亡人数，有了若曦之后，将士们的死亡人数大大降低。

　　忙完这一切，他才得空脱下身上染血的盔甲，合眼休息一会儿。

　　若曦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晌午才清醒过来。

　　当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一时没反映过来状况，还想挣扎着下床救人。

　　芸娘赶忙叫人喊来了北冥炎

　　“怎么了？”，北冥炎急急遽从外面赶来。

　　“我要去救人！我要去救人！”，若曦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北冥炎握住双肩拦下。

　　“你冷静一点！”，他盯着若曦惊慌失措的眼睛，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听着若曦！我们胜了！胜了你知道吗？！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这样”，北冥炎紧紧盯着身前的人，急切抚慰道。

　　“如果我没有晕倒，一定还能救更多的人，对不起……呜呜呜”，她整小我私家蜷缩在一起，伸脱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哆嗦着哭泣。

　　“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用自责”，北冥炎半跪在床边，伸手轻轻抱住她，不停轻抚她的后脑，“将士们都很谢谢你，快点好起来，各人都等着谢谢你”，他柔声道。

　　“真的吗？”，若曦抬起湿漉漉的双眼看向北冥炎，纤长的睫毛上满是泪珠，如同初生的小鹿般惹人怜爱。

　　现在的北冥炎生不出什么旖旎之心，只觉得无比心疼眼前的人，“不骗你”，他抬手揉了揉若曦的脑袋。

　　“剩下的伤兵有季老他们照顾，你这个大元勋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恢复身体，知道吗？”，他松开抱住若曦的手，站在床边抚慰道。

　　若曦灵巧的点颔首，对方温暖的怀抱让她心里起了无端的眷恋，她一如幼兽般渴望对方给的柔情。

　　这时芸娘也从外面回来了，手中端了一碗粥，走到床边哄着若曦喝下。

　　看到她平静的开始用饭，北冥炎也安下心来，又转身回到外面指挥将士们休整安置。

　　喝完粥后，芸娘又让她躺下休息。

　　“好女人，再休息会儿吧，到了晚上我再叫你，到时可有个惊喜在等你”，芸娘捏了捏若曦的小脸。

　　“嗯”，若曦顺从的缩在被窝里点颔首。

　　（女主是个从来没见过战场，没经历过生死，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小公主，第一次见到血腥的局面所以发生了应激，所以我刻意描写的夸张了点，希望各人能够理解）

　　若曦没等芸娘来喊她就自己醒了，她起身下床，来到帐外。

　　这时天色刚刚暗下，天空泛着一股青蓝，月亮潜藏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

　　她发现有许多人从帐外走过，来来往往的看起来都很忙，有些手里拿着木材，有些手里提着食材，都朝着一个偏向走去。

　　若曦叫住一个从她身前走过的小兵，好奇问道：“你们在忙什么呀？”

　　“我们在忙着准备今晚的篝火晚会！”，小兵闻言咧嘴一笑，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线。

　　“篝火晚会？”，若曦站在原地思考。

　　这时芸娘赶了回来，“你怎么这么快醒了呀！身体好些了吗？”，她关切道。

　　“许多几何了，谢谢芸娘”，若曦弯起嘴角，“芸娘，篝火晚会是什么呀？”，她又问。

　　“既然被你知道了”，芸娘呵呵一笑，开口解释道：“那是我们北冥国用来庆祝战事胜利的一种仪式，另有祭祀死去战士亡魂的意义。”

　　“原来是这样”，若曦名顿开，听起来和他们鲛族的祭祀差不多。

　　鲛人一族的寿命漫长，但并非永生不死，每当他们预感应自己的寿命到达尽头之时，就会自行前往鲛冢，待遗体自然消失之后，便会留下鲛人的力量源泉——鲛族，无数鲛珠汇聚而成的力量源源不停汇入掩护鲛族不受外界侵扰的大阵之中，如今生生不息。

　　鲛冢和大阵由祭司世代守护，每当祭司感应到族人的陨落时，便会组织一场祭祀。

　　“需要我资助吗？”，若曦问。

　　“你不用忙，站着看就行，我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等天黑透就可以开始了”，说完这句话芸娘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看着周围人急遽忙忙的样子，说不心痒是假的，若曦随着人流来到了广场中央。

　　在那儿，她看到一座由木材搭建而成的高塔，足足有十多尺多高，人在它之前显得无比小巧，陆续有士兵在往上面添着柴火和酒水。

　　顺着高塔望去，她看到了后方那张熟悉的脸，此时他站在高塔后的瞭望塔上指挥着下方将士们。

　　“北冥炎？他在那儿作甚？”

　　这时，她看到瞭望塔上的北冥炎似乎在冲她招手。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示意是她吗？

　　紧接着北冥炎又做了一个上来的手势，看来真是找她了。

　　若曦走上瞭望塔，来到北冥炎身边。

　　“你找我来做什么？”，若曦不解道。

　　“跟我来做一项有意义的事”，北冥炎没有直说，特意买了个关子，其实原来就是要找她的，没想到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搞得那么神秘，若曦不解，但照旧灵巧的站在北冥炎身边。

　　直到日暮西沉，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周围的火炬被点燃，照亮了整个广场，广场中央围满了人，人头攒动，他们纷纷看向高台，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这时楚韵也小跑着上了瞭望塔，看到并肩而立的二人，气息一窒，感受全天下就只有自己一个外人。

　　“呦呦呦，还真是形影不离呢，让小爷我好找”，他走上前阴阳怪气道。

　　“楚雄师师，你就别贫了，就等你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若曦也知道了楚韵着不着调的性格。

　　“哼╯^╰”，楚韵傲娇着把头撇向一边，生气了，让你们猜。

　　“行了，开始吧，大伙儿都等着呢”，北冥炎说道。

　　他转头看向高台下的众人，高声道：

　　“我军初战告捷，是天大的喜事！是在场每位人的劳绩，那些牺牲的弟兄们绝不会白白牺牲！他们的灵魂会随着我们一起战斗！你们都是北冥的英雄！经此一战，我军狠狠挫了西夏军的锐气，天佑北冥，今后的战役，我军必将屡战屡胜！”他举起拳头，喊道：“天佑北冥！”

　　“天佑北冥——！”

　　“天佑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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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的将士们全都随着举起拳头，一时间呼声震天，听得人热血沸腾。

　　开始吧，北冥炎取下瞭望塔上挂着的火炬，递给了楚韵一个，

　　正当若曦以为自己只是个陪衬时，北冥炎又看向了她，对着她说：“你同我一起。”

　　若曦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被北冥炎拉着手放到了火炬的木柄上，

　　看到楚韵牙酸不已，心想真会玩。

　　三人将火炬掷出瞭望塔，随着火炬落入下方的高塔之上，一股熊熊火焰冲天而起，热浪瞬间袭来，吹散了若曦脸颊的发丝。

　　她眼里反照着鲜红的火焰，不忍闭眼，在未来的漫漫时光里，每当想起这一幕，她都忍不住会意一笑。

　　随着火焰燃起，将士们开始欢呼，一场盛会正式拉开帷幕。

　　战鼓奏响，差异于战场上的激越雄壮，此时的音调听起来降低缓慢，就像在缅怀悲悼着什么，将士们自发走动着围成圈，绕着篝火旋转。尔后鼓点越来越快，战士们的舞步也随之变快，陪同着乐声，围着篝火旋转，舞姿旷达不羁，释放着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眼前将士们的激越雄壮的舞蹈另有熊熊燃烧的焰火似乎冲淡了心中的伤心。

　　“一起跳吧”，火光中，北冥炎拉着若曦的手，一同奔赴这场狂喊。

　　他们加入人群

　　“把伤心都喊出来！”北冥炎冲着一旁的若曦喊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北冥炎的声音掺杂在人声鼓声当中，教人听不真切，只有那张笼罩在火光中的脸无比清晰。

　　“我说——把伤心都喊出来！”北冥炎提高了音量。

　　这下若曦听清楚了，她会意一笑，“好——”。

　　“我们胜啦——！”，若曦看到了北冥炎眼中反照的自己，真的很开心啊。

　　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对——我们胜利啦——”，北冥炎也随着大叫，现在的他脱去了将军的身份，多了一分爽朗和少年气。

　　有多久没笑的这般痛快酣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