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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宋代遇学霸

第十一章 哪里来的重锦

穿到宋代遇学霸 仍梦着星星 2071 2023-12-07 10:44:18

  “是吗?以前倒未曾听你说过这个朋友。”

  吴先生伸手,打开肩负,把锦铺在床上。马上满室生彩,绚丽醒目。

  不由得赞美道:“好锦,果真艳而不火,繁而不乱,精致细腻,明丽古雅。”

  他是念书人,对字画包首,经籍封面十分熟悉。

  以前困于钱财,一般都使用的是绢、布。这种重锦也在书坊经铺里看见过,精美至极,哪能不喜欢?

  可是囊中羞涩,也只能想一想而已。

  “你这朋友怎么会送你这么贵的锦料?”

  吴先生没有因为得了礼物就冲昏头脑,反而觉得有些奇怪。

  “她送我锦,只为朋友之谊,并不贪图什么。先生放心。”

  贾宪来之前早就想好说词了。

  “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与你的朋友素不相识,怎能收人家的礼品。这锦照旧退回去的好。”

  “是。”贾宪想了想道,“先生,我们现在正需要此锦料,况且我朋友真心诚意,退回去岂不是伤了别人的心?她家里蕴藏有好些绫绢,可是困于官府中无人,商铺里无根,不得不折价发脱。我听说陈家绸缎铺经常收买机户的绸缎,若是先生能资助做其中人,可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这……,这样吧,我和陈员外说一声儿,看我薄面,叫铺子里留意一下。”

  贾宪一听很是兴奋。老师说的这位陈员外,肯定是陈家长房的大郎君。

  ***

  早上,太阳早早的照着大地亮堂堂的。

  京城纺织街,一头高高峻大、毛色放光的骡子驮着人,精神奋起的走向陈家绸缎铺子。

  铺子掌柜傅朴直在指挥小伙计卸门板,见到来人,满脸堆笑迎接上去。

  “员外爷,今儿气色好呀!”

  陈员外有三十八九岁,穿着金翠绣云肩袍子,束一条犀角玉带。

  头戴一顶皂纱花巾,衬的脸更胖乎乎的圆,下巴胡子疏黄,脸上脖子上溢着油光。

  他下了骡子,又从骡子上拿下一个小毡包扔给傅刚。

  “这种锦,咱家有没?价钱几多?”

  边走,边推开铺子大门,进入堂内,见青砖地面一尘不染,又特意看看柜台前的扶手栏干,均用素绢缠裹,内厢房门上悬着青纱珠帘。

  悄悄颔首,嘴角溢出一抹笑来。

  傅刚抱着肩负,小跑紧随着陈员外。

  看陈员外快走到内厢处,忙抢上一步掀帘,口中说道:“爷请坐。铺子里有种种绫、罗,锦却只有细法锦。”

  说着把房内一面窗户敞开透气。

  谁知一股风吹过,淡绿色的窗帘登时被卷起来,打在窗纱上面。

  傅刚忙收好窗帘,瞟了一眼陈员外,见他脸色稳定,才放下心来。

  打开毡包,见是一小块牡丹锦。

  眯着眼睛分辨,又拿起来对光照照,细数经纬线。

  一会儿后笑说:“爷哪里得来的重锦,这是八答晕,素来是贡上的。咱们收不到这样儿的锦。”

  陈员外奇道:“这样名贵?”

  沉吟一会,“学舍里的吴先生,问我讨了个情儿,要帮人出一批东绢,细绫。我允许了他,写了个字帖。你这两日留意着些,就按着正价打发了罢。若是有好锦,全部收下来,先存放在柜上,等我来时再细看。”

  傅刚赶忙颔首,“自从与辽国订约之后,朝廷限制织锦绮,勉励织绢,如今市面上的锦都是从四川过来的。至于这种重锦,向来有价无市。爷放心,小人都省的。”

  陈员外斜过脸来,微微颔首,起身朝外走去。

  傅刚笑容满面送出去,目送东家走远,心里悄悄想:“待见了来人,好歹要套问出哪里来的重锦。倘若能收购一批,也许能大赚一笔。”

  ***

  绫锦院花料司门口,高姨妈眼睛红肿,面色憔悴。

  招呼孙雨跟紧,“这里人多,你一个女孩儿,要多留点心。”

  到了公牍收支贴司,她硬挤出笑脸,将月供物料账递上去。

  司吏接过,略略一扫,皱眉道:“红花染得丝不够了,先给你补上茜草染丝。”

  “这……,最近织机日夜开工,泯灭的蚕丝多些,求大人开恩!我们织的官锦,茜草丝实在是不行。或者补上点苏木染丝也行,大人体谅体谅!”

  高姨妈口中说话,手上利索,已经将一个小荷包递给司吏。

  茜草是一种红色染料,但染出来的效果不如红花染得鲜艳,也不如苏木染得坚牢。

  如果织出来的锦过不了验收一关,就得自家赔钱了。

  司吏捏捏荷包,有些不耐烦,但也没有说什么。草草写了个柬贴,盖了印,扔给高姨妈。

  “如今上面盘问的紧,你们多用用心,照这么花用,库里可供不起。”

  高姨妈唯唯诺诺,恭维几句,这才躬身退出。

  走得远了,眼泪又涌出来。

  孙雨心里也极欠好受,问道:“姨妈,新院使如此苛刻,咱们十日后能交上锦吗?”

  高姨妈看着柬贴,咬牙道:“好狠的心,给这么几种颜色,够织什么?你姨爹这次怕是……”说到这里,哽咽难言。

  几天前,新来的苗院使说锦工慢怠工事,致使上交锦匹失期,喝令厢军,把院中锦工全部杖责。

  先打十板,寄存十板,十日后交齐锦匹便罢,若交不齐,不光补齐板子,还要刺金下狱。

  高姨爹既是锦工,又是户头,领了双倍的板子,被打的皮开肉绽。

  高姨妈连受攻击,哭的眼睛都肿了。

  十日时间太短,锦预计是凑不齐了,现在只能上下钻营,托托关系。

  原来库里失火,损失极大。仕宦们不愿自认损失,索性就把成本摊派到下层工人身上。

  这些榨钱的手段,高姨爹都熟悉,也和熟人打了招呼。

  谁知新来的院使很欠好说话,以前的老关系都有点自保不暇的意思,这才有了杖责之事。

  高家在绫锦院耕作多年,自然也攒了些钱。

  但锦价珍贵,不比绫绢。自家还需要再凑三匹锦,官价约白银九十两。这银子都拿出去,高家就真空了。

  再有一种要领,是私下买锦补上。

  私锦自制,一匹也就十二两。所以高姨爹这几天都在外面奔忙,希望买回私锦。

  可惜现在锦、缂丝都是朝廷管制品,民间锦匹多是有价无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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