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清无奈,这女人是真后知后觉。
“来时见刘嬷嬷和一个郎中模样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二人先后偷偷摸摸出了府,我瞧着那二人有鬼,我又不能叫人觉察,便让我的贴身护卫跟上他们去了。估摸着你说的卫郎中,就是那人。”
李相宜神色庞大,一语不发。
那卫郎中竟然也不是好人,她大意了。
看见她这幅样子,谢以清说:“该我问了。”
“嗯。”李相宜有些思绪飘然。
“适才你说,是你让淡绛点的国公府?”
“……”
听见这话她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谢以清的眼神恰似带着审判的意味。
李相宜尴尬颔首:“所以国公府的人发现你不见了,定是要急的随处找。到时候发现你在我这个纵火犯这里,可就说不清了。”
谢以清真是要被气笑了,咬着牙关:“我半夜出去服务才回来吧,便看见一人偷偷摸摸在我院子周围彷徨。
起初以为是小贼又或是杀手刺客一类,可那人实在是行动蠢笨,不像是聪慧之人。
实在看不下去了,抓住才发现竟然是你的贴身婢女淡绛,询问了一二我便赶了过来。所以……”
谢以清还没说完,李相宜便眼前一亮:“所以淡绛没来得及点着工具就被拦下了,国公府现在平安无事!”
“嗯。”
“所以我无需蹲大牢了。”
听见这话,他突然不知道是该作何反映,眼前人的脑回路他是真的摸不透。
谢以清恰似带着些漫不经心,又带着些质问开口:“所以你就这么想嫁给那宁王不成,我辛苦赶来又赠予珍药,还要防着有人想一把火点了国公府,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当着我的面讲什么畏惧说不清,要避嫌?怕我延长你跟宁王不成?”
这次轮到李相宜疑惑了,这人在说什么,怎么突然扯到宁王了?
“跟宁王有什么关系?”
谢以清以为她又是想为宁王开脱,神情里不由得染上一丝苦意:“李相宜,你可曾记得我们二人是有婚约的,你可曾想过若真的有人问起,你我又当如何?”
“啊???”
李相宜听见这话,像是被雷劈一般呆愣在原地,瞪大双眼盯着谢以清,婚约?跟谢以清的?她怎么不知道?她尽力在脑海中思索,上一世也未曾听闻啊……
她镇定了一下,对着谢以清一本正经:“饭可以乱吃可话却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跟你有的婚约,我怎么不知道?”
“小时候家中尊长定下的,那时候两家办了场大宴,你其时明明是在场的,就纸鸢挂树上怕被训斥,趁四下无人爬上了树却下不来的那次。”
这场景描述太过具体,李相宜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那时候她才是个五岁小娃娃,只知道家中办了一场大宴,大人们对她说,那是两家交好的象征,她也不甚在意,究竟在她印象里,两家交好是再平常不外的事情了。
大宴上李相宜竟然一小我私家爬上树,等发现时,她正趴在树干上嚎啕大哭,那树高的离谱,下人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接下来。
自此李相宜恐高了。
现在追念起来,那局面也是极其尴尬的,李相宜脸涨红,别扭道:“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还小不懂事而已。”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增补说:“我记着那会儿所有人都在说那场大宴是两家交好的象征,怎么就成了你我的订婚宴了?”
谢以清神色庞大:“结成秦晋之好,虽然是两家交好的象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