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血浓于水
听到外面的消息，正房中间的门里走出一个体态丰腴，气质神态俱佳的贵妇。五十岁上下，肤色白皙，是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滋润出来的高尚。优雅的气质当中，七分亲切带着三分威严。
柳正然和柳正荣迎了上去，一个叫师母，一个叫妈。庄婉婷微微点了颔首，迎上柳凡辰的目光，没看出什么异常。
扫了一眼夏东阳几人，也是微微惊讶，她本是各人闺秀，可照旧让夏东阳三人的神采气质所折服。
脸上露出了亲切笑容：“凡辰你回来的还挺快，一切都顺利吧。”柳凡辰是早上出的门，没想到下午就已回来，所以庄婉婷才有此一问。
柳凡辰点颔首道：“一切顺利，爸怎么样了。”
“照旧老样子，每天嘴里念叨的都是女儿和外孙。”庄婉婷说完，叹了口气。老爷子这么多年对她这个儿媳最好，所以她对这个性格耿直，心肠善良的公公也是敬重孝顺。
柳凡辰对夏东阳道：“东阳，这是你大舅妈庄婉婷。”
然后对庄婉婷道：“婉婷这就是含冰的孩子夏东阳，我们的亲外甥。这个是沈梦蝶，东阳的女朋友。”接着又把秋若水和江涛介绍给庄婉婷。
夏东阳和沈梦蝶两人同时叫了声大舅妈，秋若水点了颔首说了声您好，江涛则叫了声伯母好。
庄婉婷浅笑允许着，有些动情的道：“没想到东阳长得这样帅气，你的脸庞眼睛都像你母亲，可惜你母亲看不到了。”说完叹了口气。
走到沈梦蝶的跟前拉着她的手道：“没想到梦蝶这么漂亮，我们家东阳有福气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亲情。
站在旁边的柳正荣没有说话，眼光不时的扫向秋若水。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女孩能让他失魂落魄，情绪不受大脑控制。
夏东阳看了一眼江涛，对柳凡辰道：“大舅我江哥开了半天车，您找人先带他休息一会。”他知道江涛在这种场所不自在，正好让他休息一下。
柳凡辰看了一眼柳正然道：“正然你带江队长去后院客房休息。”
柳正然颔首道：“好的师傅。”然后和夏东阳几人打了声招呼。
江涛正考虑该不应进屋，这样的场所他进去不合适。没想到夏东阳如此心细，让他不由得对夏东阳投去谢谢的一撇。也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由柳正然带着从正房边的过道向后院走去。
正房一排六间，二间一户，一共三个正门，柳凡辰和柳凡浩各住左右的两间，中间二间是老爷子居住。家里有一个佣人吴妈，照顾老爷子的生活起居。
房间的门窗用的都是木制品，整体的造型都是仿古雕花，整体的四合院依稀延续了明清时代的修建气势派头。院子中间有一座二米高的假山喷泉，下面的池水被引流到假山上，日夜不停地向下喷流。
水池四周栽种着种种花卉，许多几何都是药用价值极高的名贵品种，行走在芬芳四溢的花卉间，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受。
秋若水看着眼前的种种花卉，有兰草，白菊，石斛，牡丹，芍药，梅花，月季，一叶草，九死还魂草。这些珍贵的花卉都争奇斗艳的绽放。不外在秋若水眼中却略显平常，这些品种的花卉山谷里也有。只是这些品种的品质和山谷里比力起来，照旧相差很大。
她微微的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她不知道的是，工业化走到今天的外界，不管是空气，水，土壤都已经受到严重污染。所以种植出来的草药功效才会锐减，而山谷里灵气丰裕，远离现代化工业的污染。草药品种在自然状态下生长，和外界同样品种所拥有的功效，是不行同日而语。这是她在山谷中生活二十年所不了解的。
以柳凡辰为首，领导众人进入正房，古色古香的内饰，装修的简练大方。宽敞明亮的房间，只是简朴的摆放着红木桌椅。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汤药气味。听到消息，从厨房走出一个五十左右的妇女，不胖不瘦，相貌虽然平常，却是满脸淳朴之色。
见到柳凡辰脸上微显惊喜之色：“年老你回来了，老爷子嘴里总是念叨表少爷，你应该接回来了吧。”
说完审察着柳凡辰身后的几小我私家。她就是柳家的佣人吴丽华，在柳家已经十几年，关系相处的很好，都拿她当家人一样。
柳凡辰点颔首道：“接回来了，我们去看看老爷子。丽华你去忙吧。”说完带着众人走到里屋的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二十平米的客厅，宽敞整洁，墙上几幅字画，另有一幅药王孙思邈的画像挂在正中。几把红木椅子和红木茶几，整齐的书柜下，一张书桌，一张躺椅和几处遮盖的部署。宽大的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和种种医书。没有奢华之气，整体简练大方。
客厅里间就是卧室，柳凡辰推门走进右边的房间，二十多平米的卧室，一张席梦思大床，一个衣柜，几把椅子。床两边摆放着床头柜，上面一边一盆名贵兰花，开放的恣意盎然。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床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闭目睡觉，七八十岁的年龄，身体清瘦，可面色却有些赤红。
柳凡辰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拉着老人的手，轻轻道：“爸，我把您外孙带过来了，您睁开眼看一看，他就在您面前。另有您外孙已经有女朋友了，也和他一起过来看您。”
床上的老人就是柳万北，听到儿子的说话，眼皮动了动。柳凡辰握着老人的手微微动了动，食指轻微的敲击着柳凡辰的手背。他是让柳凡辰知道，自己已经听到他说的话了。
夏东阳和沈梦蝶走到床前，蹲下身子，注视着闭着双眼的老爷子。老人微微跳动的双眼慢慢睁开。夏东阳开口道；“外公我是您外孙夏东阳，我来看您来了。”说完拉过沈梦蝶的手道：“外公这是您外孙的女朋友沈梦蝶，您看是不是很漂亮。”看到老人这种状况，心里有些伤感。
沈梦蝶也开口道：“外公我是您外孙的女朋友沈梦蝶，和他一起看您来了。”说完冲老人微微一笑。
老人微微睁开了双眼，卧床十多天了，眼睛虽然有些红肿，却依然有神。体内正气尚在，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田地。夏东阳微微松了口气，这一点他照旧能看的出来。
老爷子的神志清晰，只是手脚没有知觉，语言功效受到损伤。说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看着眼前的夏东阳和沈梦蝶，柳万北的神情略显激动，嘴角微微哆嗦。
柳凡辰知道老爷子意思，把老人另有些知觉的右手送到夏东阳手中。老人的手有些发烧，指尖轻轻的在夏东阳手心滑动。目光注视着夏东阳，眼神中充满了慈祥，慢慢的有些皱纹的眼角滑落两行泪水，嘴角微张说着什么？”
声音不大，听的不是很清楚。夏东阳将耳朵附在老人的嘴边，老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进入夏东阳耳中：“好孩…子，外公…对不起…你母亲…让你从小就失去了…母爱，都是外公…欠好，外公想…你们。”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老泪纵横。
夏东阳眼圈微红，浓浓的亲情，冲淡了二十年怨怒带来的隔膜，伸手替老爷子擦去眼角的泪水。
沈梦蝶掏脱手帕，轻轻的替老人擦拭流到耳后和枕头上的泪水。柳凡辰和庄婉婷看在眼里微微颔首，东阳的这个女朋友不错。虽然是一件微小细节，却能让人看出沈梦蝶的细心。
柳万北一生行医治病，救人无数，最让他引以为傲。唯独让他一生遗憾的就是和女儿隔离父女关系，二十多年没有来往。父女俩的性格相像，都是独立要强。没有一个主动服软，以至于父女俩人，临终都没有见最后一面，成为老爷子的终身憾事。
看着眼前的外孙和外孙媳妇，一个飘逸俊朗，一个青春靓丽。让他老怀甚慰，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和夏东阳说着话。夏东阳附在老人嘴边，不时的小声和老爷子交流几句。
站在旁边的秋若水，看着老人的面部心情和神色，脸上微微露出凝思之色。
柳凡辰看着爷俩在低声交流，慢慢退到旁边。低声交接庄婉婷：“你一会去后院，把东阳他们几个的房间部署一下，让梦蝶和若水住一个房间，再告诉丽华晚饭做的丰盛些。”
庄婉婷点颔首道：“好我马上去。”说完看了一眼床上老人，转身出去。
柳凡辰看了看儿子柳正荣，发现他的目光不时在秋若水身上停留，目光灼热而又充满期盼。心中一动，从没有见儿子对哪个女孩有这样的眼神。儿子这么多年向来眼高于顶，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孩上过心，这次儿子看秋若水的眼神明显纷歧样。
柳凡辰心里一笑，虽然对秋若水的身世不是很了解，可孩子如果喜欢，他是不会阻挡。自己的妹妹就是个鲜明例子，他是不会学父亲那样不开明，以致留下终生遗憾。
笑了笑对身旁的柳正荣道：“你带若水去医馆转转，告诉你师伯说我回来了，晚上好好喝两杯。若水的医术也是相当了得，你们可以相互交流一下。”
柳正荣眼神一亮，看着父亲那略有深意的笑容。允许一声：“知道了爸。”语气中充满惊喜。
然后笑着对秋若水道：“原来秋女人也是学医的，那我们是同行。重新认识一下，柳正荣，武汉中医药学院结业。”说完伸出右手。
秋若水面色平静，与柳月荣伸出的右手轻轻一握，随即离开。淡淡道：“我就是一个山野之人，对医术也只是略微精通。”
她看出柳正荣的心思，她不想给他任何希望，也不想让他误会。
柳正荣笑道：“我结业以后，在市中医院事情，今天正好休息。现在我师伯在坐诊，他的医术已得我爷爷真传。”
说着话两人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秋若水转头看了一眼低头说话的夏东阳，暖和双眸中闪过一丝深意，然后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