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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者

第十二章 生活都这么不如意了

失婚者 霜蕈 3503 2023-10-31 10:30:00

  从嫆嫆觉得此时的爸爸特别像疯狂动物城的闪电,他一到有过不去的坎就会变得特别缓慢,平时的时候总觉得他是甩手掌柜,从来都不会体贴她,现在来看,她是真的错了。

  从嫆嫆突然挽住了爸爸的胳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从爸爸特别不习惯从嫆嫆这种突如其来的抽风,一个劲儿地往外抽。从嫆嫆就是不撒手,急眼了嗔怪道:“刚有个当爸爸的样子,让我靠一下怎么了?!”

  “没大没小!”从爸爸没有再挣扎,大大的手掌拍了拍从嫆嫆的脸。

  从嫆嫆叹气:“爸爸,我妈是不是特别生气?”

  从爸爸皱起了眉头:“我要去你奶奶家躲一下!”说完,掉臂挣扎的从嫆嫆,急急遽地走了。

  狂风雨没有来,因为从妈妈彻底不理从嫆嫆了。

  从嫆嫆用出了毕生所学,将所有的讨好人的本事全用上了,折腾了半晚上从妈妈照旧不理她,最后,从妈妈烦了,冲从嫆嫆砸了一个杯子作为结束。

  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站在漆黑的卧室里,从嫆嫆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受。电话一直在响,从一个小时前到现在断断续续险些快把手机耗没电。她不想去看是谁的电话,之前是因为在哄妈妈没时间看,现在是无力去看。

  从嫆嫆觉得好累,这些天她经历了太多,想方设法寻找隋靖就不用提了;结婚被放鸽子也不用提;准婆婆不理解她对她冷嘲热讽更不提,究竟人家肯定站在自己儿子那一方。最让她心累的是妈妈竟然也不理解不心疼她。从嫆嫆想不通明明她才是那个最直接、最无助的受害者,为什么受到的误会和攻击最多。这种时候,难道她的亲人、朋友不应该站在她这边慰藉她、体谅她吗?

  卸去了伪装的从嫆嫆觉得委屈极了,任由眼泪在脸上纵横。之前,就算心里再没底她不敢哭,因为只要一哭她就会袒露内心的恐惧,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结局似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从嫆嫆仍然站在当地不动。

  从妈妈的腰伤还没怎么恢复正卧床,想起来开门也转动不得,只好扯开嗓子喊从嫆嫆是不是死了。从嫆嫆没死,只是已经心灰意冷到了不想再去理这世间所有事的水平。

  从嫆嫆机械的移动脚步去开门。此时的她是没有灵魂的,只是个听话的木偶。木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这小我私家熟悉又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们前一天刚见到过,陌生是因为他似乎不应该在半夜三更泛起在她的家门口。

  秦士朗看到从嫆嫆的样子吓了一跳,先不说她那张被彩妆糊花的猫脸,额头上鹌鹑蛋大的包实在过于惊人。他险些忘了和从嫆嫆还没有熟稔到相互体贴的水平,门厅的灯有些暗,他只能凑得很近才气看清伤口的情况。

  从嫆嫆闻到了一股香料的味道,像是九层塔。这种香料乐成引起了她的食欲,而她的肚子似乎受到了感应,很是不适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

  秦士朗的关注点还在从嫆嫆额头的鹌鹑蛋上,直接略过她的尴尬,问:“怎么伤的?”

  “我妈用水杯砸的。”从嫆嫆觉得自己简直狼狈抵家了。

  “谁?”卧室里传来了从妈妈中气十足的声音。

  “不用你管!”不知道为什么,从嫆嫆突然来了底气,冲回到卧室随便拽了几件换洗衣服,塞到行李箱就往外走。

  秦士朗想拦,究竟他来的目的并不是要从嫆嫆离家出走。可她却难得拗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从妈妈耳朵尖得狠,冷笑着喊:“隋靖不回来,你也甭回来,我不想看到你!”

  从嫆嫆的脸上瞬间挂了霜,扭头冲卧室的偏向喊:“那你去跟隋靖过吧!”

  巨响的关门声将从妈妈的咒骂关到了门后,从嫆嫆盯着电梯上不停幻化的数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挂上笑脸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怎么来了?”

  秦士朗真心觉得从嫆嫆的这个笑容再配上现在的狼狈样毫无美感,是真的难看,但这样的难看却很让人心疼。他没有劝她回去,而是接过行李箱陪她一同进了电梯。

  “有落脚的地方吗?”

  “我想去学校四周找个酒店,明天还要执勤,得提前一小时到学校。”

  秦士朗阻止从嫆嫆去开车,将行李箱放到了自己车上:“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而且一个女孩子住酒店不宁静,去我家吧!”

  从嫆嫆连连摆手,秦士朗却由不得她拒绝,打开副驾驶门,护着她上了车。

  “丁果让你来找我的?”从嫆嫆原来就不懂的推辞。

  秦士朗打着偏向盘驶出小区,点颔首说:“给叔叔打个电话吧,阿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生气,让他留意一些。”

  从嫆嫆撇撇嘴:“我爸躲到奶奶家去了。”

  听到这句话秦士朗一个急转弯又回了小区:“那给叔叔打电话,等他来了我们再走,在这之前你照旧回家看看,我就在楼下等你,多晚都行,不用着急。”

  从嫆嫆一听也怕把妈妈气出个好歹,赶忙给爸爸打了电话,做贼一样悄悄回了家,刚进门就听到从妈妈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她侧耳细听了一会,气炸了。

  “我这闺女不会来事儿,竟然逼得隋靖离家出走。亲家母,我对不起你啊!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她早就该和隋靖结婚,搞欠好现在我外孙都抱上了。你说这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还跟个孩子似的。您千万别动气,我的孩子没教育好是我们的问题,总会给您个交接的,您放心……”

  从嫆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抢过了妈妈的手机,立刻摁下免提键,料定准婆婆肯定没好话,刚要去反驳却听到她在电话里说:“您可千万别这样说。嫆嫆多好的孩子,是我们隋靖不卖力任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一句不结就完了!我不生气,就是太着急了。您着急孩子们的亲事我知道,只要您不嫌弃我们隋靖办的这件混事儿,等找到他后我一定揪着他的耳朵来给您赔不是!”

  从嫆嫆默默地将手机还给了怒目而视的妈妈,听着两人隔着电话相互做着自我批评和批斗各自不省心的孩子,尔后在相互慰藉中作别。一放下手机从妈妈的脸立刻从温柔可亲酿成怒目而视,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妊娠十月生下又辛苦养育了三十年的亲闺女,比对头还不如。

  “你还回来干什么?!”

  从嫆嫆的语气变得特别平静:“妈,你不觉得你对我特别不公正吗?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是错的,同学偷偷抄我作业是我没保管好,同事给我穿小鞋是因为我软弱好欺负,我被冤枉了你会说怎么不冤枉别人,就连我说一句班里学生青春期叛逆太难管,你都说我管天管地还管着青少年们青春发育就是闲的!我不闲,相反我可累了,可是你看到了吗?妈,我今天被悔婚了,我听你的话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照旧被悔婚了,这照旧我的错吗?就连隋靖妈都知道心疼我,你呢,遇到这么大的事儿你心疼我了吗,你除了骂我指责我把我脑门砸个大包你都做什么了?!”

  从妈妈咬着牙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就要往从嫆嫆的另一侧脑门上砸,想了想又放下了,冷笑道:“你以为你婆婆真心疼你?人家只是说句客气话!”

  “你还不如跟我说句客气话呢!最起码我不用在亲妈面前说尽好话还战战兢兢!我低三下四地求你一晚上你想没想过错不在我,仅仅只是我不想让你为我费心不想看你惆怅,我现在什么心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或许是之前的那段话过于平静,才会陪衬出从嫆嫆最后吼出来的这句格外振聋发聩,只可惜,从妈妈并没有醒悟,因为在她的眼里,她的孩子远远比不上隔邻家、劈面楼等等甚至是整个小区的孩子。从嫆嫆也没指望活了快六十年的妈妈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就改变,她只是抱着不吐不快的目的,否则她真的会憋死。

  从嫆嫆在客厅里缄默沉静着一直坐到爸爸回家,走的时候没有跟爸妈打招呼,这是她三十年来第一次违抗妈妈,这样的行为在从家的家训中是明令禁止的,但她做得特别过瘾。

  从爸爸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走到卧室门前。他没有进卧室,身上的烟味也是从家的家训里明令禁止的。他冲着床上起伏的身影说:“你有没有想过嫆嫆已经三十岁了而不是三岁?”

  从妈妈抄起身后的枕头砸向了从爸爸。从爸爸没有动,枕头也没有砸到他身上。他只是看着妻子,眼睛逐渐被无奈和伤心笼罩。

  秦士朗照旧坚持将从嫆嫆带回了家,她哭得太厉害,作为一个心软的绅士,他不行能将她一小我私家扔进酒店。

  丁果还没睡,一看到从嫆嫆便抱紧了她,不迭声隧道着歉:“我昨天太混了,说那些话刺激你,对不起啊!妈呀,瞧这小脸,你是被谁蹂躏了吗?哈哈哈,你这个样子太可笑了,你有多久没照镜子了?表哥,大晚上的你看到了不瘆得慌?瞧着小脸肿得,像不像你们饭馆的猪头?”

  秦士朗一个劲儿地冲丁果使眼色,最后忍不住了直接瞪她。丁果还在笑,一边笑着一边掏出卸妆湿巾在从嫆嫆脸上抹:“好吧,对不起,我不应笑你……哈哈哈……”

  从嫆嫆翻个白眼一把夺过卸妆巾,扭头跟秦士朗说:“你家猪头有我这么俊吗?”

  秦士朗忍俊不禁:“你俩另有心思开玩笑!”

  丁果一梗脖子:“不开玩笑做什么,抱头痛哭吗。生活都这么不如意了,我们就不能自我调剂一下?”说着,将手臂又搭到了从嫆嫆的肩膀上。

  从嫆嫆又哭了起来,顶着卸了一半妆的脸,搂紧了丁果的腰,抽抽噎噎地对秦士朗说:“对啊,我们不跟自己过不去,乐观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慰藉!”说完还咧嘴笑了一下。

  秦士朗无奈摇头,临走出房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头对从嫆嫆说:“乐观的女人才会强大,而强大的女人最美了,从老师,你知道的吧?”

  从嫆嫆愣住了,怔怔地迎着秦士朗的目光,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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