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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者

第十一章 不省心的家伙们

失婚者 霜蕈 3641 2023-10-30 10:13:00

  从嫆嫆和秦士朗只是远远地看着丁果和严致君围着中心花坛转圈,并没有上前。几圈之后,两人顺着小路向从嫆嫆的偏向走去。眼看着越走越近,从嫆嫆突然跳了起来,四下一扫,拉着秦士朗就往灌木丛后面钻。

  短暂的错愕之后,秦士朗决定任由从嫆嫆去。两人躲在一人高的树丛后,还没藏严实,丁果一脚踏了进来,踮着脚,人中拉得老长,冲从嫆嫆狞笑:“从嫆嫆你说不外我就拿我表哥下手?青天白日就钻小树林,老实人都被你带坏了!”

  从嫆嫆猛地放开秦士朗的手啐丁果:“你脑子里除了男盗女娼能有点康健的工具吗?”

  丁果忍俊不禁,一边晃悠着一遍回嘴:“怪我咯?我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思想才不康健,各人来评评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呼你嘴!”从嫆嫆作势要打丁果。

  地面不平,秦士朗唯恐从嫆嫆一激动再摔出个好歹来,赶忙在一旁扶了她一下。丁果这下更疯了,指着两小我私家故意厮闹:“男女授受不亲,被我抓现行了吧!说,你俩到底啥关系?”

  眼看着路过的行人开始侧目,严致君赶忙捂住了丁果的嘴。

  丁果像被石化了一样定了格,好半天连气都不会喘了。

  从嫆嫆趁着丁果消停赶忙和秦士朗走出了树丛,刚站到丁果旁边,突然看着她的身后瞪大了眼睛。

  “撒手!”白子林一直躲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严致君像被火燎了一样猛地缩回手,想去解释,白子林压根儿就不计划给他时机。

  丁果这才明白严致君把她引到公园不是要陪她散心而是白子林的授意,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失望。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总另有小我私家体贴她,这种体贴不是情侣之间或者亲人、朋友之间,而是出自某个毫无关系的甚至是陌生的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坚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更有坚持下去的决心。

  对于离婚这件事,丁果照旧有一丝犹豫。她和白子林并非一点情感都没有,最重要的一点,她简直想让孩子们生活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但只要一想到白子林永远都不会改变、她的婆婆永远都市控制他,她的日子将会重复之前的悲剧甚至比之前还要糟,她便再也提不起劲来了。

  严致君对于丁果来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亲人?不是。朋友?谈不上。仅仅只是一个认识的人。丁果对于他的界说只是丈夫的老铁,而且照旧个毫无原则的老铁,所以有许多时候她对他的讨厌多于好感。今天他们能平静地谈心聊天,正是因为丁果从他的身上找到了某种认同——严致君是白子林的朋友,但现在显然站在了她这边。

  丁果刚对严致君有了化敌为友的好感,白子林一泛起,全没了。

  几天不见,丁果再看到白子林的那一瞬间,尽管外貌上伪装得冷若冰霜,但心里仍然照旧忍不住酸了一下。打眼一看他就没休息好,肯定也没好好用饭,样子看上去特别憔悴。丁果想起白子林用饭特别挑剔,以她婆婆的性格才懒得伺候他。想着想着丁果的眼神便不自觉地有冰雪消融的迹象,可这种迹象仅仅只连续了一秒。

  白子林一脸不屑地看着丁果:“丁果,你这么着急从家里搬出来,是为了找小白脸吗?”

  丁果对白子林已经无话可说,扭头转向严致君:“严致君,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你现在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为了所谓的朋友连原则都不要!你以为白子林真的拿你当朋友?不,就因为你能忍得了他,总是迁就他这位大少爷!你比我好不了哪里去,通常白子林身边的人都好不了哪里去,醒醒吧!”

  丁果说完,回看着白子林,满脸满眼都写着鄙夷和厌恶。她掉头就走,速度极快,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

  白子林急得直跳脚:“丁果,你给我站住!”

  “白子林!”一直在一旁缄默沉静的秦士朗一个大跨步盖住了白子林,“原本你和丁果的事儿我不想掺和,但如果再让我听到哪怕一句你侮辱她的话,我一定会管到底!”秦士朗懒散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凶狠得让只会窝里横的白子林不自觉地退却了一步。

  从嫆嫆也凑了过来,冲白子林说:“白子林,你出门时是不是又把脑子放浴缸里泡着了?有在青天白日之下人声鼎沸的公园里捉奸的吗?以后别说咱俩是发小行吗,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姥姥家了!你这是挽留的态度吗,不想挽留你这种比猪都懒的人能跑到这里来猫着等丁果?你的自尊很值钱对吗,死鸭子的嘴都硬不外你!”

  白子林觉得特丢脸,从嫆嫆句句戳中他的要害,明明他只是想体贴一下丁果,如果有可能好乘隙会挽留她,怎么也没想到脑子一热结果就酿成了这样。这下,唯一一个肯帮他的朋友看来也要失去了。

  白子林和严致君一前一后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严致君的脸色比白子林的还要难看。

  目视着白子林消失在视线中,从嫆嫆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秦士朗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的五官比力平,侧脸不够美,她有些懊恼不应为了遮脸色擦那么多粉,脖子和脸都不是一个色了。她开始紧张起来,抛下一句“我还得回学校”就要跑。

  秦士朗的眼睛里突然漾出许多几何许多几何温柔的的光,冲着从嫆嫆的背影喊:“丁果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从嫆嫆冲身后摆摆手,跑得更快了。在秦士朗的视线中,她觉得她肯定跑得歪歪扭扭,一点都不美。

  隋靖失踪的消息从嫆嫆一直没有敢告诉卧病在床的妈妈和她那鸵鸟属性的爸爸,老两口依旧陶醉在女儿即将领证的兴奋中不能自拔。

  从嫆嫆一回家,从妈妈便指挥从爸爸将为女儿准备的一套超级夸诞的红衣摆在了她面前。从嫆嫆看着那血红的颜色有些犯晕,又大气都不敢出,接过的时候心情庞大得脸都扭曲了。

  从妈妈的腰照旧不能动,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口才和语速。她告诉从嫆嫆这套衣服是丁果婆婆资助选的,花了她1999元,多祥瑞的数字,长恒久久的。

  从嫆嫆暗地腹诽丁果婆婆怪不得把脸整成塑料妖怪,预计品味也就如此了,还小肚鸡肠地怀疑她是公报私仇恳切拿这套土掉渣的衣服来恶心她。不外她不敢说,看着妈妈明明卧床不能动还一提起女儿领证结婚就一脸亢奋的样子,从嫆嫆既内疚又担忧,更重要的是恐惧。

  从嫆嫆晚饭都没能吃几口,在爸爸狐疑的目光中早早溜回了房间。忙完躺到床上,到闹钟响起她也没能牢固地睡上几分钟,全是噩梦。噩梦的内容五花八门,从隋靖不要她到隋妈妈找她掐架让她还儿子,再到一些不相关的,横竖没有一个顺心的。

  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信息,从嫆嫆慰藉自己,约好的九点,或许隋靖会在八点之后联系她。想到这,从嫆嫆昏暗的眼睛里蹦出了一丝小火星,但这火星没闪几下就熄灭了。她的手机响了,不是隋靖,是隋歆。

  “我弟和你联系了吗?”

  从嫆嫆按着突突直跳的心说:“没有。”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缄默沉静,片刻后,隋歆咬着牙说:“你就当他死了吧!”

  从嫆嫆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问:“怎么了,他和你们联系了是吗?”

  隋歆叹气:“今天一大早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是去的地方没信号,跑到县城打的。他说他没有措施结婚,求我妈原谅他,还说他感受那里的孩子更需要他,所以不计划回来了。他让我妈转告你……”

  “不用了,想解释让他自己说,别人的话我不会听的!”从嫆嫆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有种即将血栓似的麻木,想动都动不了。

  从嫆嫆特别想问隋靖,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爽这么大的约竟然连句解释还要别人转达。

  “怂货!”从嫆嫆咬牙切齿地骂完又坐了好长时间。

  为了去领证,从嫆嫆请了半天假,原本想再补补觉,没想到爸爸一大早把妈妈推到了她的房间。两人一进门就拿嫁女儿的目光去瞧她,直瞧得她汗毛直竖睡意全无。

  穿上红衣的从嫆嫆转头率直接翻倍,走在大街上,她就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模糊前行。阳光很耀眼,高跟鞋有些磨脚,她独自一人走到民政局大门口,停留片刻,看着寂静的手机又独自离开,那一刻,她才明白“孤苦”真是个磨人的工具啊,让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从嫆嫆没有等到隋靖的电话,或许是真的通讯不畅吧,从嫆嫆想,但从今天起,他就算是死了也跟她再没关系了!

  一整天,从嫆嫆拒绝一切来电,顶着她的精神病造型该用饭用饭该上课上课。钟朝朝竟然哭了,预计在恨他的好舅舅把一个好端端的小舅妈弄成了这幅品德,看谁的眼神都凶巴巴的,像个小狼狗。

  放学了,钟朝朝没有再找从嫆嫆搭话。

  从嫆嫆难得准点下班,她屏蔽一切恭喜声,跑到易服室将这套长恒久久的大红衣裙一件一件地脱下,然后绝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里。她特意换了一身黑衣,借以缅怀她那失去的恋爱和结婚证,用无比悲壮又释然的心情驱车回家,准备摊牌。

  从嫆嫆刚把车停到专属车位上,就被一种很是欠好的预感笼罩。她看到爸爸正坐在不远处的花坛上吸烟,他已经戒烟两年了。

  “啥事儿把你愁的,这怎么还复吸了?”从嫆嫆故作轻松。

  从爸爸缓慢抬头看一眼女儿,扫一圈她的周围,又徐徐地低下头,拍了拍旁边。从嫆嫆怕凉,但照旧坐了。刚坐下,从爸爸又徐徐地掏出一颗烟,递给从嫆嫆:“来根?”

  从嫆嫆连连推辞:“我可是人民教师!”

  从爸爸却很坚持:“烟能解愁,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来一根。你今天没去领证吧?丁果婆婆在咱家,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隋靖失踪了?知不知道你妈现在很生气?”

  从嫆嫆不是不想说,以前是不敢说,现在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说了,却被丁果婆婆登了先。这下,她连坦白从宽的时机都没有了,今后之后她会被严苛的母亲烙上“欺上瞒下”、“犯上作乱”的罪名。从嫆嫆的后背一阵发凉,已经顾不上埋怨丁果婆婆多嘴是在公报私仇。她简直很需要解愁,但烟就算了。她伸手接过,连同爸爸手边的烟盒泄愤似的扔进身旁的垃圾桶:“你觉得我这事儿是你一盒烟就能解决的吗?”

  从爸爸又徐徐转头看她:“能不能省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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